蛇形山是前往云南的必经之道,这里已经是深入西南腹地了,也是在这块区域,地形复杂,山路艰难,若是在这里筑一座城,就能有效的控制住西南腹地,与播州连成一边,能加强明军对这里的控制。
而且这些土司各部族,秦义也不打算让他们继续分散在各方了,以后这些土司必须要迁移到城中来,或者在城外聚居。
指定聚集点,或许会引起许多麻烦,但是这也是为了加强控制的手段之一,后续的麻烦或许会多,但是这些小麻烦会比得上这些土司叛乱,朝廷大军围剿不到的麻烦吗?
整个播州,秦义打算将播州作为一个聚集点,然后飞练堡作为一个土司百姓聚集点,在往南,深入不毛之地,蛇形山下的新城作为一个聚集点,并且以蛇形山新城为基地,方便张五对沐府的老巢云南进行用兵。
土司制将会取消,以汉地城池类似,不再分土司,只分城池地域划分。
这只是一个大概的设想,具体的设想则需要四川、贵州、云南三省的布政使来决议了,秦义打算向朝廷请命夏允彝为三省巡抚,主管此事。
李岩十五万大军进攻剑阁,剑阁告急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在西南的秦义的耳中,秦义最终决定让刘肇基率领两万四川卫所兵前往剑阁支援。
同时秦义还发出军令,让黄得功率部前往武昌与刘泽清回合,同时命匠作营全力开工,生产盔甲、兵器、火炮、火枪、手榴弹等武器等装备。
来而不往非礼也,李自成既然敢这样做,秦义若是不给出回应,那天下人定然会觉得秦义好欺负。
襄阳的刘宗敏大军,对湖南湖北是一个大威胁,而且对长江航运也威胁巨大,秦义早就想拔掉这个钉子了,之前是因为不是对李自成动手的时候,现在李自成先对自己动手了,那秦义哪还没有动手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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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阁外,夕阳如残血染红了天边,一天的的攻城,李岩再一次丢下了一万具尸体,今天的攻城宣告失败。
今天是最惨烈的一次攻城,因为在上午时分的攻城阶段,由于剑阁内的守城物资的渐渐缺少,让攻城方的压力骤减,所以许多大顺军士兵也爬上了城墙,开始与明军进行城墙争夺战,可是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大顺军的士兵并没有在城墙上站稳脚跟,反而让大顺军损失惨重,损失一万余人。
“将军,已经是连续五天的攻城了,我军损失了差不多三万人,属下觉得,应该撤军了!”夜晚,李岩照例召开了会议,张鼐对李岩建议道。
罗戴恩今天十分的疲惫,今天的攻城是他的指挥的,他还亲自带着人攻上了城墙,所以有亲兵护着,才没有在死在城墙上,甚至连受伤都没有,不可谓是运气极好。
他说道:“剑阁城墙高达五丈,中原哪个城池有这么高的城墙?北京城都没有!这个剑阁历朝历代都在修建扩建,碰到乱世有割据军阀,更是对剑阁大肆的修缮扩建,让它越来越高,城墙越来越厚。再加上在这崇山峻岭,道路艰难,后勤困难,以及有着火药武器的守城,我觉得以后剑阁再也无法通过人力来攻破了!”
“别说咱们是十五万大军在这里,就算是再多十五万人,三十万人想要攻破这里,都已经不可能了!连续五日的攻城,士气已经非常的低落了,很多是不都不愿意上去了,因为一上就是死!”罗戴恩说的很激动,唾沫横飞,他的大胡子上都被他喷了不少口水。
李岩点了点头,对众人道:“后勤的压力也十分的大了,十五万大军的粮食实在是无法供应,再加上蜀道之难,想要攻克剑阁,真的是十分的困难!”李岩虽然早有预料,攻打剑阁会是极为的困难,但是也想不到能困难到这个时候。
不身临其境设身处地,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多么的难以攻克。
“蜀中之地,真的是得天独厚。三国时期,姜维拒守剑阁,汉中虽然丢失了,但是也绝对不是钟会能攻克的,只要成都后主刘禅能清理了邓艾的那可怜的一点人,蜀汉又怎么会灭亡,只是阿斗还是阿斗啊!”张鼐感叹道。
张鼐作为武将,但是通读典故,博古通今,在军中时常捧着一本资治通鉴阅读,在武将中也是异类了。
“以剑阁作为突破点,是失败了,这非将士们不用全力,也非我等是庸碌之辈,想要攻克剑阁,已经不可能了,明日就撤军吧!不过诸位还是要做好继续战争的准备,秦义得知我们攻克剑阁之后,不会就这样算了吞下这口闷气的,只要他平定了西南,从西南抽身,定然会对我军发起进攻!”李岩对众人道。
“秦义若是报复的,唯一的进攻点就是襄阳了!”李岩十分肯定的说道。
“为何?大军出剑阁,下汉中,直逼长安,不是更加对我大顺有威胁力吗?”张鼐问道。
“出剑阁,秦义照样也要面对后勤压力,蜀汉诸葛丞相北伐,还有一个汉中可以作为前进基地,秦义若是走剑阁蜀道,就是死路一条,出了剑阁还要面对我军大军的主力,稍不慎,就会全军覆没,出剑阁北伐秦义断然不会这样做的,他只能攻打襄阳!”
“此事也无需现在讨论,等回到长安和陛下再商议吧!今夜大家都回去让士兵们准备撤退吧!”李岩对众人道。
明日撤退的消息传遍整个大顺军军营,士兵们欢呼不已,终于不要待在这个该死的地方送死了。
剑阁之上的卫风,听到那剑阁外的大顺军军营之中,那震耳的欢呼声,松了一口气,这五天时间,卫风睡眠的时间在只有十几个时辰,一直强撑着站在这城墙上指挥战斗,与士兵们同甘共苦,总算是没有让敌军攻克剑阁,虽然敌人也爬上了城墙,但终究是有惊无险。
“赢了!”卫风轻松的道,剑阁外的欢呼声中,隐隐能听到明日撤军这样的喊声。
城墙上的士兵们,听到大顺军要撤军的消息,同样是欢呼,他们这几日奋死拼杀,让敌人止步这个城墙,付出了血与生命的代价。
“让兄弟们不要放松了,说不定这是敌军的诡计!依旧保持戒备,等敌军真正的撤退的到时候在欢呼不迟!”卫风下令。
李岩回到自己的营帐正准备休息,亲兵来报神龙营袁风拜见!
“袁风?从西南回来了吗!”李岩疑惑道,出账之后,袁风站在李岩军营的不远处,在等待这李岩出来。
“李将军!”
“袁大人!”
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李岩问道:“神龙营从西南而回,西南如今的情况如何?”
袁风一脸的风程仆仆,他伏击秦义失败之后,在飞练堡周围又潜伏了数日,观察战场局势,之后沐云来到军营,这些袁风都清楚,神龙营最早到达西南,就曾和沐府就接触过,也得知沐云会在之后介入战争,担任土司军队的主帅。
“西南局势不容乐观,想要将秦义拖入西南的战争泥潭恐怕不可能,西南土司联军由沐府的二公子沐云担任主帅,沐云此人心高气傲,在西南打了几场小规模的胜仗就自封为天下名将,不可一世,十分的不知好歹,此人就是井底之蛙,眼中只有着西南一方,我曾与他有过短暂的接触,其口口声声喊着要打败秦义,我看他胸中并无沟壑。
他没有指挥过大战役,此番被秦义打败,是可以预料到的,我离开西南之时,两军还在对峙,以沐云的性格,恐怕早已发动和秦义的决战了,说不定沐云现在就败了,已经沦为了秦义的刀下亡魂!”
“西南土司如此不堪吗?西南之地可是让明朝两百年来损兵百万!”李岩疑惑道。
“不是西南土司不堪了,是秦义太强大了,秦义的两万左卫军队,如果步战,天下无敌,以骑兵战的话不是八旗的对手。但是想要打败左卫,满清八旗不付出代价也是打不过的,等左卫火药武器等普及,到时候骑兵的优势将会荡然无存!”
说完,袁风笑了笑,然后正色道:“这些都是我个人的见解,李将军若是真正的想要了解秦义和他的军队,我神龙营的案宗李将军可以随时查阅!不要小看明军,明军在秦义的手中,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软弱没有丝毫战斗力的明军了!”
李岩点了点头:“等明日大军撤退,回到长安后,我会登门拜访,去神龙营查阅情报案宗的!”
“随时恭候大驾!李将军打算撤军了吗?”
“这次攻城,本就是战略试探,强攻不下的,已经折损了数万人,是时候撤退了,而且你所说的,西南叛军此时恐怕已经被秦义给平定了,再不撤,等敌军支援大军一到,撤退起来会有麻烦的!说不定汉中还要丢掉!”
“那就好,此次我前来,正是想要劝将军撤兵的,既然将军已经打算撤军了,那袁某就不打搅了,我还得连夜回长安,向陛下禀告西南诸事!”
“多谢袁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