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塘安抚司是被张五打的最狠一个土司,张五进军播州宣慰司,一路镇压,除开杨庭芳这种在之前没有参与叛乱的土司没有被张五镇压外,整个播州宣慰司的土司,被镇压的七七八八。
草塘安抚司也是张五在被联军击退之前,攻克的最后一个土司。
草塘安抚司高达五米的城墙,满是大战过的痕迹,泥土和石块以及少数砖头堆砌的城墙依稀可见上面的血迹和刀痕。
城墙还出现几个被火药炸开的大洞,外面的士兵可以长驱直入,完全不用攻克城墙了。
原本的木制城门也在战争中被损坏。
草塘安抚司的城墙已经被张五的大军破坏的很严重了,而在这段围困张五在飞练堡的时间,草塘安抚司并没有修理城墙,草塘安抚司的土司带着自己残余的人马在飞练堡包围张五大军。
在连续近一个月攻城战中,实力受到损失的草塘安抚司的军队又被排挤,连续数次被联军派去攻城,本就兵力在先前与张五大战受到损失的草塘安抚司,在攻城之后,损失更加的惨重了。
昨夜的动乱中,很不幸的是,草塘安抚司的粮草又被烧毁了。
草塘安抚司的土司支雍觉得自己应该去祭拜下祖宗了,莫非是祖坟开裂,最近这么倒霉?
带着草塘安抚司剩下的两千余残兵败将因为没有粮草支撑回到了草塘安抚司,支雍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洗一下身上的污秽,去去霉运。
真的太倒霉了,什么破事都让支雍遇到了。
两千人萎靡不振的在山路上行走,支雍的战马都在战场上战死了,作为土司的他也只能跟着士兵们走路,一路骂骂咧咧宣泄着心中的怒火直至看到草塘安抚司破烂的城墙。
在草塘安抚司外的山林中,秦义带着范建和其他九个士兵,潜伏在草堆中,注视着那两千多的残兵在山路行走。
“要是有一百个兄弟,我们就能击溃这支残兵了!”范建悄声说道。
“将军,杀不杀!”范建问道。
秦义道:“你先上,我们待会再上!”
想要爬起来上的范建然后还是乖乖的匍匐,秦义问道:“怎么,不上了?”
“将军别戏耍我了,咱们只有十个人,顶天也打不过两千人啊!”
“那你还问我们上不上?”秦义没好气的道。
“那我们怎么办?从这里绕过去,前往下一个土司吗?”范建问道。
“我们的目的就是捣乱这些联军的后方,既然已经到了这草塘安抚司,咱们自然就不能放过!”秦义回答道。
“可人家的军队都回来了,咱们想乱也乱不了啊!”范建无奈的道。
“杀了他们土司,制造混乱就可以了!”秦义轻描淡写的说道。
范建无言,这种刺杀的行动,刺探营就有专职刺杀的小组,不过现在这个小组的骨干并没有在。
“要是李石和赖进口在就好了,以他们两个本事,在这样的土司中想要刺杀,是轻而易举!”范建惋惜。
“苍龙营、龙卫营的每个士兵都有刺杀斩首的训练,想要潜入刺杀并不难!”秦义道。
在没有弄清楚草塘安抚司这座小城的情况,商议斩首战术就是纸上谈兵,最后秦义决定自己和范建两个人在夜晚的时候潜入城中,亲自去探查,然后在做战术商讨。
十一个人在决定好下一步行动后,迅速远离这片山区,来到一个隐蔽的山谷,范建带着几个士兵前往打猎做今晚的晚饭食物。
另外的几个士兵则在周围戒备,防止有人乱入这里,暴露行踪。
秦义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处理自己右手的伤口。
敷了草药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的合拢,再过几日就要结痂了,在痂脱落前,秦义得一直用左手来战斗了。
秦义的右手虎口震烈,札能柯也不好受,他的右手也被秦义一箭洞穿,没有一段时间的修养,也别想动用右手了。
南疆有如此厉害的人物,秦义觉得还是能尽快杀了比较好,此人若是只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就罢了,可此人并不是个莽夫,相反,十分的聪明谨慎。
这是个祸害,站在秦义的角度来说,南疆土司,有能力的人越少越好。
南疆不平静,就是因为许多有能力的人压不住自己的小心思,总想要去做点什么惊天地的事情来。
不过这种有能力的人是杀不完的,这也只是秦义的一个遐想罢了,真要平定南疆,让南疆局势平稳,唯有动用铁血手段,温水煮青蛙已经不合适了,毕竟温和的办法,朝廷已经用了两百年了,虽然之后的清朝让南疆平稳,用的也是改土归流的办法,那也是在元明两代的土司上,再加上满清的各种拉拢分化手段,用了几代人的事情,才让南疆平稳。
秦义能等得起这个时间,花上几代人来维稳南疆吗?那是不可能的。
四川是产粮重地,是天府之国,物资丰富。而南疆土司成势,风卷残云下,四川还想独存?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秦义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平定南疆,哪怕花上数年的时间,推迟北伐,也要把自己的大后方的不稳定因素给清除了。
想到麓川之战,安、奢之乱,土司这颗西南毒瘤不除,秦义心难安。
间谍司在这些地区的情报开展工作并不是很好的开展,所以对于个土司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没有了情报,秦义自然也只能两眼抹黑。
一切情报工作都得自己动手来获取,夜深人静,秦义和范建两个人没有从被炸毁的城墙和破烂的城门潜入,哪里有人在把手,两人已经探查过来。
选了一段矮小的城墙,秦义身轻如燕,轻轻的就跃上了城墙,蹲在不过是两米宽的城墙上观察了一番后,确认安全,打了个手势让范建也上来。
城墙上的防备很薄弱,可以说根本没有,秦义观察了一会,城墙上根本就没有守军,或许是人手不够的原因。
在那城门处和城墙缺口那里把手的士兵,秦义估计就是为了防备山里的野兽摸进城才让人在那里把守的。
草塘安抚司的土城中,灯光零零碎碎的有几点,西南百姓穷困,能在夜晚点上油灯的都是算是殷富之家了。
城中的酒楼、商铺、赌场、妓院这些还是都有的,再加上没有宵禁,这些玩乐场所,依旧可以看到人影绰绰。
秦义和范建两人刚刚从城墙上跳下来,两个醉鬼就勾肩搭背散发着酒气从黑暗的角落里提着裤袋子走出来,秦义由于黑暗,根本没有察觉到两个人在那角落里撒尿,刚刚撒完,连水声都没听到,要不然秦义也不会跳下来了。
四人面面相觑,那两个醉鬼其中一个应该稍微清醒,警惕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只是碰巧在这里翻进来!”范建解释道。
秦义和范建都脱了盔甲了,在山中的山村中弄了两件平民衣服套在身上,装作平民。
“汉人?”其中一个醉鬼听到了范建的口音,疑惑的道。
既然被听出了口音了,范建只得点了点头。
那醉鬼瞬间从腰背后抽出了刀子,吼道:“汉人那就去死吧!”
那醉鬼冲上前来,范建一脚将其踹了出去,躺在地上翻滚,另外一个醉汉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了,也冲了上来要帮忙,结果依旧被范建一脚踹在了地上哀嚎。
范建走到那个刚才拿刀的醉鬼身边,揪住他的衣领道:“是汉人就要被你杀?”
“汉人都要死,城里的汉人都被我们杀了,哈哈哈哈,汉人的姑娘也很好玩,她们在我的胯下哀叫,如同小猫一般,真的太爽了!”那醉鬼嚣张的大笑着,他没有看到范建愤怒的脸,继续说道:“尤其是城里的那些被我杀掉那些婴儿,放在锅中煮食,太美味了!”
“你这条汉狗,居然没有被杀,哈哈哈等死吧,你以前是城中的人吧,那你的家人说不定都已经被我们杀了,你的母亲妻女也说不定被我们奸淫你!哈哈哈哈!”
醉鬼是真的醉了,嚣张的说着这些,丝毫不清楚他现在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
“在土司中的汉人都要被杀绝的,我们的故土,不能容忍肮脏的汉人!”那个土司百姓突然变得一脸狠厉,咬牙切齿的道,仿佛与汉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愤怒的范建手抓在那醉汉的头上,如同捏西瓜一般,啪叽一声,捏碎了他的头颅。
沾染了满手脑浆和血浆的范建,一拳将另外一个醉汉的头颅击碎。
“可恶!我汉人在这西南已经没有了立身之所吗?”范建怒道。
“我也要去屠杀这些平民百姓!”范建抽出手中刀,想要闯入旁边的一户普通百姓的家中屠杀!
秦义拉住已经红了眼的范建,将其按在地上,秦义喝道:“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平民百姓是无辜的,不要将罪责连累到百姓的身上!我们是军队,不是土匪贼军,屠杀无辜的百姓你想让兴明军背负万世骂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