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现在觉得看戏都不过瘾了,开始自己亲自上台表演了。
有阮大铖这样的好作家创作剧本,相信朱由崧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年,肯定能在史书上以艺术戏曲家的身份留下笔墨浓厚的一笔。
只是朱由崧是皇帝,这样就显得不务正业了。
不过朱家皇帝多奇葩,也是正常的,有喜欢杀人的,有喜欢玩乐的,有喜欢修道的,有喜欢做木匠的,现在有一个喜欢唱戏的,不足为奇!
朱由崧除开唱戏、看戏,还有着一个很变态的嗜好,那就是奸淫幼童,不分男女,只是幼童,此时引起朝廷、民间无数人的反感,御史曾多次上书,可朱由崧根本不理会,反而愈演愈烈。
在朝廷中,已经有不少人在暗地里疼骂朱由崧,怨恨将朱由崧扶上帝位的四藩镇,骂的最恨的就是钱谦益、马士英等人,这两方水火不容的死敌在对待秦义等四藩镇的立场上出奇的一致。
三战三捷的消息传到南京,这些高层大佬们并没有什么欢兴鼓舞,得到消息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然后再一次进入该怎么打击政敌对手的想法中。
当郯城大捷,三十万清军覆灭的消息传到南京,这些忙着争权夺利斗争的大佬们终于坐不住了,秦义的声望在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及了,包括皇帝。可以预见的是,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子,或者底层官员们,他们将会更加的尊崇秦义,秦义这次得到了整个江南千万百姓的心。
那么到了这种地步了,秦义会不会篡位?
秦义若真是要篡位,那南京皇宫里那位将会是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指望京营?京营早就被拆的四分五裂,一部分选拔进了皇城,担任皇城的拱卫,一部分又被抽调驻守南京各城门,京营早就没有多少人了。
除开京营,南京再也没有其他的部队了。
想到这样的情况,不管是东林还是阮大铖马士英等人都坐不住了,秦义不是朱由崧,秦义这样的人杀伐果断,钱谦益阮大铖等人都明白,自己等人的所作所为,秦义是绝对不容的!
南京内阁,钱谦益与王铎坐在钱谦益的值房之中。
钱谦益看着前线发来的捷报,对一旁的王铎道:“觉之,此事你如何看?”
“大捷,真正的大捷,振奋人心,我大明南疆无忧,若是实力足够,还可一举北上收复失土!”王铎有点兴奋的道。
“是大捷啊,我们也不用提心吊胆担心鞑虏打过来了。此后十年都不必担心,而且十年后我大明实力定然超过北方的鞑虏,收复北方轻而易举!”钱谦益的表情看不出喜恶,说话也没有丝毫的感情。
“只是秦义此番大捷,他的名望、实力已经远超朝廷任何人,包括圣上,秦义这样已经功高震主了,我担心秦义会谋朝篡位!”钱谦益充满了担忧。
王铎一惊:“不至于如此吧?”
“觉之忘了宋太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吗?”钱谦益道。
“而且皇位的诱惑,对任何人来说都十分的巨大,更别说对秦义这样的野心之辈!”
王铎想了想:“受之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就算秦义想要谋朝篡位,我们似乎也无能为力?如今他人心所归,天下归心,当今圣上名声又并不好,秦义真要坐上帝位,恐怕天下人会喜闻乐见!”
“唯有一计!”钱谦益沉思片刻说道。
“什么计策?”王铎好奇的问道。
“命秦义北上,收复失土!让他不能回到南京,同时命左良玉大军援南京,驻守南京抵抗秦义!”钱谦益说道。
听到钱谦益这个计策,王铎暗自皱了皱眉头:“这恐怕是引狼入室!左良玉狼子野心,比秦义为人还要让人厌恶!受之此事我觉得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反而对我们东林极为有利,阮大铖此人我恨不得他死无葬生之地,只恨陛下被他蒙蔽,处处护着他,此番引左良玉进京,一是对付秦义,二是对付阮大铖此等畜生!”
说道阮大铖,钱谦益就愤怒不已,这段时间阮大铖一直在搜集自己的罪证,到了钱谦益这样的位置,一辈子在官场沉浮,哪没有什么污点,这样污点随便放大一下就是一件大罪。
阮大铖就是想要把身为东林党党魁的钱谦益拉下马,而自从阮大铖担任兵部尚书以来,处处打压东林,将钱谦益已经逼入绝地了,也可见钱谦益在阮大铖的打击下是多么的狼狈!
其实东林的势力很庞大,也很强大,但奈何阮大铖得到皇帝朱由崧的喜爱,处处护着阮大铖,这让阮大铖更加的跋扈!
钱谦益实在是找不到方法反击阮大铖了,如今正好借着这样的机会引左良玉入京,打破僵局,让阮大铖这个上蹿下跳的畜生死的干净。
王铎想了下,也不好反对,他终究是文臣,也是东林的一份子,自然是要站在钱谦益的这一面的,而且这段时间他没少被为了讨好阮大铖的御史弹劾,左都御史刘宗周病重,卧床不起,朝廷没有新派左都御史,没有了刘宗周的压制,御史衙门那群疯狗为了钱财是真的疯了。
钱谦益的主意打定之后,马上请来了东林如今在朝廷的几个支柱,姜曰广、张慎言等人都来到了钱谦益的值房。
说道要让左良玉率大军进京,在场的众人脸色各异。
姜曰广站在王铎旁边,姜曰广小声的对王铎道:“王大人,此事极为不妥,左良玉小人也,极为善变,反复无常,让他入京,请神容易送神难,南京以后恐怕不堪设想!”
王铎点了点头小声道:“我也觉得极为不妥,但是受之已经决定了,已经铁了心要让左良玉带着大军进京!”
两人在小声的说着话,那边张慎言却是很是高兴,拍着大腿道:“早就该如此了,让左良玉入京,杀杀阮大铖这个贼子的气焰,这段时间阮大铖太跳了,处处排挤辱骂我东林之人,可恶至极!”
其他几个在场中的六部侍郎也是纷纷赞同。
“我今日就去面圣,向圣上陈述此事,阮大铖此子定会阻拦,只看圣上怎么选择了!”钱谦益对众人道。
“圣上为了皇位,肯定会选择让左良玉入京!”张慎言说道。
“但愿如此!”
……
阮大铖收到秦义的郯城大捷,一脸的不痛快!
“这个匹夫怎么就不战死?鞑虏怎么就不杀了他?”阮大铖恶狠狠的道。
这段时间搜集钱谦益的罪证,可谓是十分的艰难,不仅没有搜集到什么,以前搜集的不少东西都莫名其妙的遗失了。
几番下来,阮大铖也知道其中是有人在搞鬼了!一番查探之下,是秦义间谍司的人,这下让阮大铖更加的愤怒了。
钱谦益东林党人对秦义你恨之入骨,我把钱谦益拉下马,是在帮你清除政敌,你从中作梗做什么?吃饱了撑的?
而让阮大铖更加的怨恨的,史可法这段时间也在有意无意的帮助东林党针对自己,说史可法没得到秦义的授意对付自己,阮大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秦义这是在玩平衡郑策,这段时间,你对东林的打击太过凶狠,你的实力急剧增长,在这个朝堂上,你和东林的势力平衡出现了倾斜,秦义自然是插一脚进去,不能让你一家独大!”马士英对阮大铖分析道。
阮大铖豁然开朗,也一下想通了所有的问题关键所在。
“好一个秦义,我小看他了,他不仅打仗在行,看来对于权谋政治也是十分的拿手!”
“你还是不要小看秦义,刘泽清这样的人都能对秦义死心塌地,以前的刘泽清是个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到了秦义那里,这个怕死的怂货居然敢去偷袭鞑虏的后方,还让他给成功了!这是见了鬼的!”马士英叹道。
刘泽清是个什么鸟样子,马士英可是知道的清楚,当得知开封大捷,刘泽清突袭中牟烧毁多铎三月粮草的时候,马士英是不信的,什么时候刘泽清有这样的本事了?但是捷报上写得清清楚楚,容不得的马士英不信啊。
马士英只得感叹于,秦义让刘泽清发生了改变!
“瑶草,你说秦义回到南京,会不会谋朝篡位?咱们的圣上手里可是没有可以阻挡秦义的大军!以现在秦义的名望,登上帝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步!”
“要是秦义登上帝位,我们可就没有容身之所了!”阮大铖担忧的道。
马士英点了点头,他可没少在兴明军中的物资中克扣一点,然后又在粮饷中克扣一点,捞足了好处,上次被兴明军中的人闯到家中家训,马士英可是心有余悸,秦义早就盯上了自己了!
若是真的让秦义登上帝位,自己别说是指望高升了,恐怕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
“瑶草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阻止秦义入京?”阮大铖对马士英问道。
“想要秦义不入京很容易,只怕秦义已有反心,根本不理会朝廷的命令,执意要带兵入京,那才是最麻烦的!”马士英说道。
“若是正要如此,我们还是准备好退路为妙。不过在这之前,朝廷不让秦义入京,正好测试下秦义到底有没有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