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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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一夜的狂风暴雨,让沭阳也出现了内涝,再加上洪水的到来,沭河河水早已冲出了河堤,沭阳城中的水都已经一尺深了。

不过并不严重,士兵们的正常出行还是不影响。

兴明军四万余人集结在城外,秦义在昨夜也已经赶到了沭阳,连夜而来,疲惫不堪,但是今天是收割战果的一天,虽然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战斗,但是作为主帅,秦义必须到场。

“出发!”

张煌言的动作很快,船只的搜集工作做的很好,这短短时间之内,就已经搜集到了上千艘船只,船只大小不一,但好歹能浮起来,装装几个人在上面!还有千余只竹筏,都是临时赶工制造出来的。

小船直接被兴明军的士兵们扛着奔赴前线,这样速度更快。而大船则通过沭阳开始往上,沭河早已经和郯城洪水相连在一起,从沭水往北,现在可以直接到达郯城城头了!

越往北走,水就越深,此时不得不坐上船只了,刚才行军路过一个竹林,秦义马上就命令士兵去砍伐竹子,制造更多的竹筏。

大军继续朝郯城出发,这里曾经都是田野荒地,如今成了一片泽国,无数的动物的尸体漂浮在水面上,还有很多活着的动物朝着南方游去。

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一具尸体。

距离郯城二十里,终于看到有穿着盔甲的清军士兵在水面上漂浮着,他身上抱着一块木板,此时已经没有了力气,正随波逐流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当看到数千艘各式各样的船出现在他眼前,让他惊喜不已,很快就有一支竹筏来到他的面前,看到竹筏上的穿着明军盔甲的士兵,那名清军士兵也不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得救才是最关键的!

“兄弟,救救我,我是汉人,我曾经是山东济南卫的士兵!咱们都是汉人!”

竹筏上的兴明军士兵冷笑一声,将手中竹竿递到那名士兵的跟前,那名士兵赶紧抓住。

清军士兵被拖到竹筏上,如同死狗一样趴在竹筏上喘着粗气。

“汉人?你也配?现在救你上来,以后你的命运可就不知道的,我们将军不喜欢俘虏!”

那清军士兵一愣:“你们将军是秦义?”

“正是?”

清军士兵一愣,然后躺在竹筏上:“不管了,要死就死吧!总比在水里喂鱼好!”

看到郯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在这段划船的途中,不少的清军士兵被打捞上来,然后被船船的往回押送到沭阳。

秦义带着大军来到郯城,站在郯城上的清军士兵只能选择投降了。

他们的武器早已经遗失,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抵抗,也是不可能了,他们已经彻底的丧失斗志了。

“罪将祖大寿(张存仁),参见秦国公!”祖大寿和张存仁跪在秦义的面前。

城墙上的清军都沉默的看着秦义。

“三十万清军中的将领只是剩下你们两个了?多尔衮,多铎哪去了?”秦义问道。

祖大寿好张存仁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趴在地上回答道:“回秦国公,贼酋多尔衮、多铎在大水来临之前就已经带着正白旗、镶白旗、正黄旗、镶黄旗逃离了!”

“往哪个方向跑了?”

“往北!”

秦义冷哼了一声,终究还是让多尔衮跑了,多尔衮带着八旗的四旗精锐的逃跑,这场战场也只是胜利了一半。

“将军,要不要卑职带人去追?”李定国在旁边问道。

秦义摇了摇头:“不用了,追不上了,八旗都是骑军,此时恐怕已经进入山东境内了!”

“除开逃走的八旗军,剩下的三十万清军就你们两个高级将领吗?”秦义对还在跪着,大气都不敢出的两人问道。

“吴三桂、尚可喜等人不知所踪,诸多将领大多被大水冲走!”

站在城墙上的清军大概只有三万多人,这三万多人密密麻麻的站在城墙上,等待着秦义决定他们的命运!

“放下武器,脱下盔甲,全部运往沭阳……”秦义沉默,然后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有剃头者,杀!”

顿时城墙上一片惨叫,哀嚎遍野,那些剃头的清军士兵纷纷跪下来求饶命。

而更多的清军士兵没有剃头,则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我杀了你!”奋起的清军士兵愤怒的拿起手中的武器杀向秦义。

可是被秦义的龙卫营无情的击杀,然后尸体被丢下城墙,沉入了水中。

“剃发者,汉八旗。你们是鞑虏的铁杆支持者。两辽千里疆土沦陷,无数的大汉好男儿惨死在辽东战场之上,多少赤血肝胆的忠臣大将喋血沙场,死不瞑目。两辽百姓不知多少人死在你们的屠刀之下,他们不是被异族所杀,而是死在同样为汉人为同胞的人手中!

京城攻防战,你们依旧是主力攻打京城,我的无数好兄弟死在战场战斗之中。

北疆万里疆域沦陷,依旧是你们打头阵冲锋,无数百姓沦为奴隶。

你们的罪恶罄竹难书,你们手中沾染的同胞的鲜血,血海滔天!

你们是民族的罪人,你们更是我大明,是我大明千千万万百姓的罪人,就算是让你们死,也洗不清你们的罪孽!

我不杀你们!天道之怒难平!百姓之怒难息!”

秦义的声音很大,站在城墙上的数万人几乎都能听到!

这一番话下来,那些原本看热闹的没有被剃头的清军士兵,惭愧的低下了头。

而那些被剃头的汉军八旗,有的放下了武器,跪在地上等待着死亡,还有些企图继续厮杀,但是被无情的剿杀,或者被他们周围的其他清军士兵击杀。

城墙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兴明军的士兵看到被剃头的清军士兵,没有丝毫的留情,汉军八旗被无情的屠杀着,他们从放弃汉家衣冠开始,他们就已经不是一个汉人了,他们沦为了异族的走狗,成为了异族手中的一把刀。

其罪恶,就如秦义所说,不可饶恕,就算是死,也不可饶恕!

三万余的清军士兵,其中汉八旗被杀的有一万余人,另外还有幸运的蒙古八旗参杂在人群中,也被揪出来无情的击杀!

“剩下的清军押解沭阳,严加看管!遇到汉蒙清八旗军,一律杀无赦,剃头者杀无赦!”秦义下令道。

“遵命!”围绕在秦义身边的众将齐声道。

战场的打扫工作交给了属下。

而跪在地上的祖大寿和张存仁,一头的冷汗,在瑟瑟发抖。

“我曾经和夏瑗公讨论过降清诸将,夏瑗公曾叹,降清诸将大多算的上是名将,朝廷精锐、名将集结于两辽战场,但因为种种原因两辽战场上我大明屡屡失利。诸多战士惨死,大将失节,不得不降。

尤其是说到你祖大寿,夏瑗公曾经这这样说过:大寿家富而勇,曾犯法,几被戮于承宗,赖崇焕力救,故相得甚欢。及为大帅,子弟皆贵为刘帅,家丁皆夷人、辽人,多善战。都下擅归,以崇焕下狱激之使然。而其母痛责之,其妻故妾也,亦持之甚坚,故仍为国用。永平恢复、锦州力守,皆有功。但围既久,粮已竭,而援兵不起,遂以城降,而身自逃归。或云已输诚于东夷,已谓吾归即举八城尽降,故东夷纵之。然归而即为国固守,虽其子在虏中不之顾也,亦非有意负国者。力守松山、杏山,与洪承畴被围年余,力竭而陷,遂致失节!”

说到此处,祖大寿匍匐在地上,泪流满脸,痛哭哽咽道:“罪将自知罪孽深重,但求国公爷给一个的死法!”

“你起来吧,我也知道是实属不得已,你统领的汉军,作恶倒是没有,为大清攻城陷地倒是不少。我现在正是缺人之际,我给你一个机会,湖广,我将其分为湖北、湖南、广东三省,虽然朝廷还没有正是颁布这条命令,但是是迟早的事情,湖南如今还缺一个都指挥使,你去帮我好好的练练兵!”

湖南卫所制度的改革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都指挥使司还缺一个都指挥使,原本想要知兵事的卫景瑗前往担任,但是秦义思索再三,水师的重要性远比卫所,干脆将卫景瑗调往水师担任水师大帅。

而湖南都指挥使的职位一只空悬,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祖大寿虽然是降臣,但祖大寿为人正直,能力出众,虽然评价两极,但不失为一个能用的人才!

在降清的大批汉臣里,大部分的人品德确实不咋样,但能力可是很高超。

这些人如果愿意重回大明,只要手中没有滔天血案,秦义是可以考虑接受的。

让祖大寿投降后依旧身居高位,不过是为了让那些还在鞑虏阵营中的汉臣,多一点二心。

“罪将祖大寿,何德何能,但求一死!”

“起来吧,马上出发去湖南吧,你的妻儿家小,我会让间谍司的人秘密接应,然后送去湖南的!”

祖大寿听完,哭的更加的大声,一个几十岁的老爷们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颇让人引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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