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镇主将现在没空闲心思去找马士英的麻烦,但是派出几个部下来敲打敲打马士英还是可以做到的。
阮大铖和马士英在朝廷已经是肆无忌惮了,正好敲打下。
马士英这日刚好从兵部衙门回到家中,他在南京这秦淮河畔置办了一套院子,这套院子的前主人,是上一任南京吏部尚书的院子,院子自然是豪华。
这里都是达官贵人的居住区,房价高的离谱,马士英的钱财在这里值置办一套院子自然是小事。
这里沿着河畔走下一里路,就是十里秦淮,那里莺歌燕舞,就算在阮大铖的院子中也能听到那十里秦淮的靡靡之音。
马士英家中也圈养着不少妓子,这些都是给马士英单独服务的,刚刚从衙门回来的马士英,自然需要放松一下,一群女子近乎赤身裸体,在厅中跳着各种艳丽诱惑的舞蹈,而那边的琴娘、乐手也都是身披轻纱,隐约可见那细致玲珑的身体。
马士英斜躺在一个美人的细白的腿上,手中拿着一壶酒,时不时的送入口中,而在马士英旁边侍奉的女子,也将水果剥开,送入马士英的嘴中。
如此艳丽场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待会就会在这里上演一场活春宫。
只是今晚马士英注定要无法享受一番了。
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射来,带着呼啸,插在马士英背后的木桩房梁中。
马士英刚喝下去一口酒,被吓得全都喷了出来,喷在了坐在马士英面前为他捶腿的少女胸口上,本就薄薄的轻纱,被酒淋湿,立马显露出少女的美好身姿……
少女们一阵惊呼,马士英站起来,将目光看向院子,三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正缓缓的走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弓箭,看向马士英的目光,带着一阵阵桀笑。
“擅闯朝廷命官府邸,这是死罪。你们是谁的部下?”马士英目光凌厉的看着走过来的三名士兵。
厅中的绝艳舞娘们害怕的尖叫着在厅中四处乱窜,三人中站在中间的那人扫了一眼这些身体只披着一件轻纱的少女们,对马士英道:“马大人真是好闲情逸致,前线将士在用性命和鲜血抵抗鞑虏的入侵,马大人在这南京城中莺歌燕舞,难道你的良心不做作痛吗?”
“江湖儿郎江湖死,边关将士边关死。士兵打仗天经地义,抗击鞑虏的事情自然是要他们来做,难道还要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上战场?”马士英毫无愧色的反驳。
“那马大人克扣将士们的粮饷以及军队作战物资做什么?这些钱财恐怕都成了马大人的囊中物了吧?也是,毕竟在这秦淮河畔买下了一间这么大的院子,我们哥三个,还差点在院子中迷路了。
马大人还有这么多的歌姬要养,据说马大人马上就要娶第九房小妾了,小妾是今年十里秦淮的所有青楼公选出来的头牌,有望替入秦淮八艳,赎身钱都花了马大人十五万两银子,真是可喜可贺啊!恭喜马大人又娶佳妻!”
马士英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马大人,今天你要是不配合好,有可能就命丧当场了!”
马士英看了看左右,护卫自己府邸的士兵大多集中在前院,这里是后院,是不允许除开马士英之外的任何男人进入这里的。
现在这种情况,马士英并不能呼喊到求援的人。
“马大人还是别看了,你前院的那些渣渣也被我们三个解决了,简直不堪一击,放在战场上死的最快的就是这些人!”
“你们想要什么?美女?钱财,还是军中军职?我都能给你们,尽管开口吧!”马士英有点震惊,但还是马上镇静了下来,这三个人不好惹,既然能清理掉自己前院的那些护卫,显然这三个人的本事是不小。
“我们都不要!”三人中站在中间的那名士兵道。
“那你们想要什么?”马士英问道。
“只想要马大人的命!”
马士英脸色一变,有点害怕的说道:“马某的命并不值钱,你们还是要美女或者钱财随便挑!”
“哈哈哈,马大人克扣大军粮饷物资,导致前线战事失利,数万将士殒命,马士英,你死不足惜,就用你的头去祭奠前线将士吧!”
马士英大惧,慌乱的道:“好汉饶命!”
刀还是毫不留情的劈下,马士英慌忙闪躲,既然被他闪躲了过去了,只是他刚刚闪躲过去,那柄黑色的刀又马上横砍了过来,马士英心中大呼一身:“完了!我命休矣!”
刚刚准备死,那刀却停了下来,接着一脚狠狠的揣在了马士英的腰上,将马士英踹在地上,如同一只死虾一般,弯着腰在地上痛苦的哼唧着。
“今天饶你一命,再发现你贪污将士们的物资粮饷,你就等死吧!”领头的士兵又是一脚踹在马士英的身上,马士英彻底的昏死了过去了。
这两脚下去,马士英没有一个月是好不利索了。
三人扬长而去,待三人走远,在厅中瑟瑟发抖的舞姬们,这才围到马士英身边,赶紧对马士英施救。
马士英被打伤昏迷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南京城,连朱由崧都知道了这件事,下令必须严查凶手。
谁去查?都察院、大理寺、刑部都在为马士英被揍的事情弹冠相贺,查凶手?感激凶手还来不及!
至于另外还有查案的衙门锦衣卫,那就算了吧,现在锦衣卫已经差不多被搬空了。
马士英被打,根据小道消息是因为马士英克扣前线将士的军饷和贪墨作战物资,被前线军队的士兵摸到南京家中,在马士英的家中揍了马士英一顿。
这一下就炸开了锅了,这个消息传遍南京大大小小的街头,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下子,马士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每日马士英的府邸门前都有人往马士英府邸的大门丢石头,或者丢狗屎之类的恶心东西。
若不是马士英府邸大门前有士兵值守,恐怕愤怒的百姓已经冲进了马士英的府邸洗劫了。
马士英这几日一直待在家中养伤,对外界的情况并不了解,当从家中仆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名声在南京城彻底的臭了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马士英当即又气的昏了过去。
因为马士英的出事,阮大铖也不得不放缓对钱谦益的攻伐,不过搜集钱谦益的过去的一些污点罪证并没有放缓,反而有所加快,因为阮大铖发现,这几日史可法高弘图等人很是活跃,似乎有扶持东林的意思,这让阮大铖心生警惕,也感觉到了压力,如果史可法真的和东林重归于好,帮助东林对抗自己,那么以现在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和这两派抗衡,唯有搜集更多的钱谦益的罪证,彻底的推翻他,让满朝大臣们无法反驳!
能让朝廷哑口无言的罪行,只有谋反罪了。
阮大铖眼神露出精光,嫁祸罪名,凭空生有这种事,阮大铖最在行了。
不过阮大铖并不知道,那三个打伤马士英的三个士兵并没有离开,脱下了军装之后,这三人便装活动,开始监视阮大铖派出去的人手,并且暗中运作,开始对阮大铖这些搜集钱谦益罪证的狗腿子展开打击。
这三人正是间谍司之人,穿着这身军装,是为了给马士英一个直觉,自己等人是前线军队中来的,特意过来教训你贪墨军饷这件事。
……
邳城之战的细节半天后就到了秦义的面前。
看完邳城之战的所有战斗细节之后,秦义对旁边翘首以盼也想了解情况的张煌言说道:“拿去看吧!”
张煌言拿着军情看过之后:“这些鞑子咋就不长记性?”
“打顺风仗打习惯了,觉得明军就是这么弱,而且还是弱的没有道理,明军天生就该弱。这种认知,是导致他们大败的根本原因!
不过这一次邳城,豪格很是小心了,还是着了道,可见黄得功的伪装做的很好了!”
“多尔衮要是也这样轻敌就好了!”
“多尔衮不是多铎、济尔哈朗、豪格这些人,这些人只能当将领,而不能当主帅,原因就在于多尔衮性格谨慎,能看清局势,也能看清楚敌人,所以多尔衮能统领他们。一个人想要爬到更高的位置,除开能力之外,性格与之匹配也是很重要的!”
“说的也是,将军觉得我最高能坐到什么样的位置上?”张煌言问道。
“你?做一个统帅大军的主帅绰绰有余,不过你还得再锻炼几年!”秦义道。
开玩笑,历史上的张煌言,连下满清七十余城,气吞万里如虎,要不是内部出现问题,恐怕这个战绩还会更加震撼!
现在张煌言在军中等于是自己的秘书般的存在,不过等以后军队扩建,秦义身边也不再缺帮手了,秦义就会让张煌言去单独统帅一支军队,让他不会失去原本在历史的上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