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州府知府李青源在夔州城外的码头上带着人迎接秦义,张煌言也站在李青源的后面,另外迎接秦义都还有秦义的本部两万人马。
在李青源的翘首以盼中,秦义的船队顺利的到达了夔州城外,夔州城外早已停泊了无数的船只,其中一百多艘大船是先行的卫风等人的船只。
秦义的船只最先靠岸,秦义和高杰带着各自的亲兵下了船,秦义本部将士都单膝跪地喊着参见将军,气势颇为宏大。
知府李青源上前见礼:“下官夔州知府李青源拜见云阳侯和兴平伯!”
“李大人为国久戍边疆,是值得我辈尊敬的人,快快请起!”
李青源的身体十分的消瘦,秦义轻轻的将李青源扶了起来,用太大的力气,秦义怕伤着李青源了。
宽大的大红官袍穿在李青源的身上,显得有的宽松,而李青源一脸的消瘦,两眼都是布满了黑眼圈,显然这段时间是劳累过度了。
朝廷下达的要在秦义到达夔州之前征召好二十万民夫,是把李青源彻底的折腾的要死了。
接下来夔州府的一些官员上前见礼,俨然把秦义和高杰当做上官对待了,然后张煌言和卫风等人才上来和起义打招呼。
秦义和高杰受到了李青源的邀请,宴会就安排在太守府。
路上张煌言来到秦义的身边,对秦义道:“将军,咱们的清礁经行的很顺利,原本的计划是到武宁,但是我带着人清理到了忠州的附近的水域,过了忠州礁石就没有多少了,主要有熟悉这段水域的水手,能轻松的带着大军的船只通过。
另外民夫也征召好了,随时待命,将军的计划是要这些民夫拉着船只到达酆都,但是卑职通过派人探查,以及询问当地的渔夫,从夔州到忠州这一段虽然水势湍急,而且这一段的水域又长,但是过了忠州之后,长江的支流水系众多,而且如今正值夏季,水势极大,涪陵江、葫芦溪、三江溪乃至在上游的涪江都有极大的水注入长江,而且水势平缓,根本不需要人力拉动船只!所以卑职建议,动用二十万的纤夫太过巨大,而且也不需要让他们拉着战船到达酆都,只需要到达忠州,我们依靠船只自己的动力即可到达泸州、宜宾。”
秦义思考了下:“你既然实地考察了,那么就按照你的方案了,二十万的民夫太过巨大,耗费的钱财太过巨大,而且长江两岸也都是凶险万分,这些百姓若不是为了讨口饭吃,绝对不会来做这种危险的事情。那么就到达忠州吧!”
“夔州境内有没有出现张献忠的部队?”秦义问了一句。
张煌言悄声说道:“张献忠的部队并没有出现,但是卑职发现了夔州有很多的张献忠的细作,这些细作似乎和夔州府的某个大人物有染!”
秦义笑了笑,这种情况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继续问道:“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瞿塘卫千户孙克,此人有极大的嫌疑,将军调拨过来的火药他几次三番前往仓库打探存量,而昨日将军本部的人马到达,这家伙又和张五他们套近乎,询问军队的数量。不过张五也是防范的严谨,并没有回到他!”
“孙克可在人群中!”
“没有,城外的军营中,他一个千户还没有资格迎接将军!”张煌言说道。
秦义向西门轻风招了招手,西门轻风鬼魅一般的闪到了秦义对身边:“啥事找我!”
“去城外军营找到一个孙克的千户,逼问他是不是和张献忠有染,不要大张旗鼓,也不要被人察觉!留着他的性命,也不要打的半死不活,这人我还有大用。最好不要弄伤他,就逼供出来!”
西门轻风撇了撇嘴:“要求还真多,不过小事一桩!”西门轻风打了一个响指,带着赖进口和李石两人消失在了人群中。
李青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刚才张煌言和秦义的对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看来孙克是要遭殃了。
李青源当做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对秦义笑着道:“秦将军,前面便是知州府了,我让人为将军准备了美酒佳肴为将军和兴平伯接风洗尘!”
“有劳大人了!”
站在知州府前,夔州知府衙门倒是装修的挺华丽的,写着夔州知府衙门的几个字都是用金漆漆上去的,大门也是朱红色的大门,显得十分的华丽。
李青源尴尬的笑了笑:“夔州是出川、进川的商贾必经之地,所以夔州每年的商税都比较高!只是近些年,商贾十分的稀少,百姓的日子难过,衙门的日子也难过!”
高杰在一旁阴测测的说道:“你这知府衙门修的比南京兵部衙门还有豪华啊,要是史可法到这里看到,啧啧啧,李大人,你可是要受罪的!”
李青源尴尬的笑了笑:“两位将军快快请进吧!”
宴会十分的丰盛,夔州府知府之下还有夔州卫指挥使,指挥使名为马其风,不断的给秦义和高杰敬酒,希望得到秦义和高杰的提拔。
两个人都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要提拔一个小小的指挥使还是轻而易举的,不过据张煌言说,这个人就是草包一个,打仗训练士卒都不会,就会捞钱,连山上的山贼都不怕夔州卫,要不是李青源自己训练了百十个衙役,夔州早被山贼给攻破了。
“这个人很肥?”秦义问道。
“当了二十年的指挥使了,你说肥不肥?”张煌言说道。
“这人罪大恶极不?”
“将军要搜罗他的罪证,肯定是罄竹难书!”
“我攻入巴蜀,蜀中的商业我要抓在手中,正缺本钱……”秦义说道。
张煌言已经明白了秦义的用意了,道了一声属下明白了,便继续喝酒,只是眼神时不时的看着马其风。
马其风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正巧看到张煌言看向自己,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秦义军中的经历,也是秦义的副手,当即端着酒杯过来套近乎。
张煌言笑了笑,装作从没有和秦义对话那样和马其风说笑着。
李青源是一个察言观色的家伙,他刚才看着张煌言和秦义交头接耳的说着悄悄话,而且眼神不善的时不时看向马其风,他就知道马其风要出事了。
不过李青源可不会去提醒马其风,马其风的卫所不但没有尽到职责,反而处处和自己作对,如今正好除了这个家伙,为自己减少对手,也是为这夔州减少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