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故牢牢摁住他下巴, 压抑知道多久欲望,在触碰到柔软红唇刹那,如开阀洪水倾泻而出, 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谢明舟毫无防备被亲懵了,老树仅开花, 还着火了?!
他哪招架得住, 白瓷的脸一路红到耳根,被迫轻仰脖子,发出难耐轻哼, 反而似一道蜜剂, 助长了傅沉故yu望。
很快这个吻就变味, 傅沉故热烫的大手向下,却被谢明舟冰凉手捉住。
凉意瞬间从手传至大脑, 傅沉故目光一顿,理智重新回笼。
他猛然放开谢明舟。
谢明舟背靠墙轻轻喘息,凌乱的领口露出滑嫩的肌肤, 雪白的脸沾满红晕,薄唇潋滟着靡色的水光,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一代风流帝王, 自信一世, 竟然被视为挚友大雁给反啄。就好比, 他被前世沈书行亲了!
最关键的是, 他居然没一拳呼上去。上一个敢这么挑战他尊严的人, 已经被他踹跪在地。
耳边响起温陶无数次提醒,谢明舟目光一凛。
他身居高位么多年,哪次屈于人下风过。
谢明舟强作镇定,慢条斯理理正领口, 望着傅沉故,调笑说:“感觉怎么样?第一次接吻呢?”
心里却莫名想,要是敢说是第一次,就把人拖出去斩了。
望着那张眉眼生情,媚意未褪脸,傅沉故闭了闭眼,收敛眼中奔涌暗色,再次睁开眼时恢复清冷,默认说:“嗯。”
谁知,他刚压下邪火没多久,谢明舟轻笑一声,长指勾住他下巴,抬头就霸道回吻了过去。
唇齿交缠,谢明舟没有章地轻吮着那道薄唇,但似乎无师自通一般,舌勾得人溃成军,带着野。
他必须找回场子,就算接吻也得是他压着别人。
傅沉故身体一僵,全身上下火苗窜动,额角青筋暴动,哪里得住这样的诱.惑,扣住谢明舟后脑就想加深这个吻。
但谢明舟手上结痂,刺激他眼睛。他才回想起来,谢明舟今天刚出院。
他僵持着,大手停在了半空。
连续两次窒息的吻,谢明舟感觉到气息紊乱,便放开他,手指仍然勾着他下巴,嗓音沙哑又低沉:“教你,学会吗?”
傅沉故一处还烧得生疼,但也和谢明舟计较口舌,反而探出了一个事实。
——谢明舟似乎没有排斥他亲吻。
他疾不徐扫过谢明舟自1为是,笑得张扬的脸,体恤和长裤松垮搭在身上,领口大敞,稍微一拉就可以被他尽数褪去。
如果是顾虑到谢明舟刚出院,他很想就在这办他,省得他到处乱撩人。
清早,谢明舟终于回到了久违剧组。
他刚出现在门口,剧组所有人都蜂拥而来。
“谢哥你终于回来了啊!等你好久呜呜呜!”
“谢哥我们都好担心你啊,你在大家整天都不自在。”
“谢哥,你救人那一幕已经被网友疯传,大义凛然!”
谢明舟笑笑:“哦?”
副导演拍拍他肩膀:“那可不,中央新闻都点名表扬了,整个剧组都沾光。”
能被中央新闻表扬,整个剧组档次和口碑都拉高少。毕竟方导部剧,可是准备上星播出,各大卫视在买播放权时候,都会极力看中剧的口碑和演员素质。
谢明舟淡然笑笑,他们谢氏将门出身,祖训里便有保卫黎民百姓,百姓为先一条。
放在过去,他也会么做。
方导也反省说:“哎,过次还真给们长了教训,下回还是得注意安全啊。”
“明舟。”一道温柔声音响起。
谢明舟转过头,沈玉桥走到他身边,担忧问:“你终于回来了,恢复怎么样?”
边说,边上下打量谢明舟,几天他也经常去医院看望谢明舟,但好几次都碰上傅沉故,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怎么说话。
谢明舟眯眼笑道:“傅总每天都给投食,都变胖。”
听到傅总二字,沈玉桥目光轻闪了下。
远处傅言望着谢明舟和沈玉桥说笑,很是滋味。他连着好几次想去探望谢明舟,最终还是碍于小叔面子没敢去,只能从小叔和李秘书口里旁敲侧击。
半个小时后,谢明舟换了一身深蓝色华服走出化妆间,走到场中央,化妆师在一旁帮他打理发饰。
方导走过来:“明舟,身体恢复得可以吗?”
谢明舟整理着腰带,笑得从容:“方导放心,最后的杀青戏我也准备得差不多。”
确,几天在医院,他也没落下看剧本。
方导十分欣赏看他一眼:“前几日,叶容叶导还特意来找我,问了很多你情况,已经把你推荐给他,现在的你肯定没问题。”
方导内心叹息,部戏让他有缘结识到这样一位独特的演员,虽然合作快结束,但他也希望能推他一把,毕竟叶导在国内电影圈也是极有名气。
无关傅总,他是发自内心欣赏。
装扮完毕,谢明舟走到取景宫殿门口,觥筹交错,灯光闪烁,部戏即将走到结尾,容修角色也带给他无穷的惊喜,从第一幕冲破牢狱,到万军丛中取吴峰首级。
他走到殿门里,傅言坐在案桌边,神色复杂望着他。
谢明舟勾了勾唇,最后的场戏,便是刺杀男主,黎王。
“action!”方导地声音传来,摄像机纷纷对准内场。
又是一年的宫宴,黎王宫殿热闹非凡,酒桌上大臣谈笑碰杯,大殿中央载歌载舞,一片祥和。
容修再次伪装成相府乐师,跟着大队走进场。
容貌绮丽,眼波流转,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黎王视线。
“乐师,黎王有请。”总管走上前吩咐说。
乐师行礼,一步一步向黎王走去,笑容优雅,却未达眼底。
黎王目光复杂望着向他走来的乐师,众臣皆是叹息,乐师一双眼睛,和逝去的二皇子近乎一样。
“黎王。”乐师恭敬道。
黎王微微一笑,“乐师请坐。”
乐师挑下眉,黎王身侧座位,那是和黎王平起平坐位置。
乐师坐在黎王身侧,黎王递上酒杯,调笑说:“喝一杯?”
“黎王好兴致。”乐师笑吟吟,目光流连在黎王脸上,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长指握住酒杯,和黎王酒杯相碰,发出清脆声响。
而另一只袖口下手,却轻轻转动刀刃。
场中央舞池轻曼,大臣们应和碰杯。近日宫里大臣接连被杀,黎王一直防备森严,连酒席后方都站着侍卫。
黎王望着眼前那张似笑非笑脸,儿时和皇弟在宫里骑马射箭种种浮过脑海,而样一个恣意的少年,被他亲手送去了敌国沦人质受尽屈辱。
黎王神色陡然松了一瞬,仰着脖子饮酒——
刹那间,乐师手下刀光一寒,黎王似乎早有察觉,却并未闪躲。
看着那把小巧的袖刀直直刺向黎王咽喉,全场大惊失色,乐声一滞。
但最终,刀锋停在了黎王脖子三寸远地方。
下一秒,御林军破门而入。
“大胆!竟敢行刺王上!!”御林军手持长刀,但黎王在乐师手里,所有人都胆战心惊,敢轻举妄动。
“二弟,能再次见到你,很高兴。”黎王欣慰道,像和某位老友叙旧一般,全然无视架在他脖子上刀刃。
“那你就去地狱里高兴吧,好哥哥。”容修微笑道,他一刀下去,就可以要眼前男人命。
从黎王对他心存愧疚,松了警惕那一刻起,他就赢。
黎王叹了口气,积郁在心里对皇弟,对母后愧疚,终于在一瞬间找到了发泄口。
他早就查到了容修身份。容修是他亲生皇弟,在敌国惨遭凌虐,被暗旗首领救下后加入了暗旗,成新一代首领。
明知如此,他也无从下手,毕竟他一生里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位皇弟。弱又矜贵的皇弟曾为保护他,学了一身武艺,最后却被他送去敌国当人质,作为了他争夺天下被牺牲的棋子。
皇弟被俘,母后惨死,一幕幕走马灯般重现在黎王眼前,他踏平天下条路,付出了太多代价。
“哥,最后问你个问题。”容修笑得让人寒而栗,凑近他,“五年前你把送去敌国,让我受尽屈辱,现在接连杀掉重要兄弟,你后悔吗?”
远处方导眉头一拧,剧本里根本没有一幕,算是谢明舟临场发挥,但又十分贴切地表现出容修心里恨意。
他下意识望向傅言。
闻言,傅言胸口一疼,望着眼前那张美到摄人心魄脸。
戏里戏外何其相似,仿佛戏外谢明舟,也是这样冷漠又戏谑地望着他,逼问:“傅言,五年前把推出去,替你影帝之路挡枪,前途尽毁。现在,你后悔吗?”
命运重叠。
傅言心里仿佛扎了根刺一般剧痛,握住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深邃眼睛里暗潮翻涌,动了动唇:“每天都在想,你么时候能回到我身边。每晚一闭上眼,都是曾经你靠在我身边日子。”
他对上谢明舟那双漂亮的眼睛,原本这眼睛里是对他无尽的爱意。现在,只剩下藐视和屑。
傅言被深深刺激到,一时分清戏里戏外,哑着声音说:“你回来吧,会想尽办补偿,实现你所有愿望。”
话音落,远处方导和副导颇为震惊。
“飙戏了飙戏了!一幕,傅言也是真演技炸裂,和谢明舟都是临场发挥!”
“果然,两人对手戏最带感!”
谁知,容修轻笑一声,锐利的刀锋一转。
悍然刺进自己雪白的颈脖。
“那你就带着悔意,和你江山,活得久一点。”
傅言瞳孔猛缩,呆坐看着怀中人艳丽又苍白的容颜,全场一片混乱,御林军直冲向坐台。
“黎王没事吧!!!”
“乱臣贼子总算死了!!”
“赶紧捅他老窝暗旗!”
黎王始终未动,牢牢注视着怀中的皇弟,悲伤,愧疚,愤恨一瞬间占据了大脑,让他无动弹。
“报——!!好了!!”御林军着急冲进来,“黎王,现在整个京城起大火!!查出暗旗那帮恶人所为!!大火快烧到宫里来了!”
黎王望着怀中人嘴角诡异笑容,才回过神。
曾经容修在敌国皇宫里,被敌国的群臣视为灾厄,经历过样的一场大火,差点被活活烧死。
而现在,他亲爱的皇弟想把场盛宴,重新归还给他。
“咚——”
远方浑厚钟声敲响,仿佛炼狱的开始。
“卡!!”
方导和副导十分激动地走上场。
“很错,傅言,谢明舟。”方导走近两人,却发现傅言仍然怀抱着谢明舟姿势,怅然若失,为所动。
方导叹了口气折回场外,两人估计都入戏太深,一时半会出不来戏,他也好打扰。
傅言呼吸仍然很沉,他望向怀中人熟悉脸,涩声说:“明舟。”
然而谢明舟眼底笑意散去,慢条斯理坐直身体,语气公事公办:“辛苦。”
然后起身走向方导。
怀里陡然一空,傅言心也跌入谷底,巨大失落感近乎将他淹没。
谢明舟刚走出场,一旁温陶,小叶,沈玉桥,吴浩然还有一帮工作人员都蜂拥而来。
“杀青愉快,明舟!”
“谢哥!啊啊啊太美,最后的那一幕!简直经典!”
“呜呜呜真三观跟着五官走!!谢哥你个反派要封神呜呜!”
“要是播出来,绝壁大爆呜呜!”
“谢哥,舍得你!”
谢明舟被拥在其中,粲然一笑:“怎么都哭哭啼啼的,谢哥我只是杀青,又是人没了。”
众人又哭又笑,连带着方导和副导演情绪都有些激动,所有人都在期待剧播出的那一刻。
谢明舟个反派,让他们所有人印象深刻。
下午,结束拍摄谢明舟回到酒店,正和温陶商量《御龙传》剧组后期宣发和播出事项。
为是方导戏,再加上阵容豪华,拍摄期间就已经有少卫视方盯着。
“里是最终播出版本的剧情梗概,毕竟在卫视播出,集数会有限制,们剧方也做相应调整。谢哥你可以看看。”温陶拿出了剧情本,递到谢明舟手上。
谢明舟边喝着咖啡,便翻看几页。
“据说已经有多家卫视在争播放权。”温陶扶了扶眼镜,“谢哥,次是咱们非常重要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
谢明舟翻看着手里剧本,没说话。
“谢哥?”见谢明舟沉默,温陶疑惑问。
谢明舟眉心一敛,他那几场突围刺杀高难度戏份,现在被剪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