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卧底之王都不过是一句空话,在这件事情上,赵牧基本没有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但是也算得上功臣一个了。要说收获了什么还谈不上,反而令王梦月白死了,然后现在彻底激怒了孙暠,闹不好来个鱼死网破。
当时孙暠以为太史慈是冲着自己来的,谁知太史慈却是直奔赵牧而去,当他又以为太史慈会当场将赵牧砍成两段时,才发现赵牧落到孙权身边跟别人都有说有笑起来。
“赵牧果真为细作也!”孙暠见状狠狠地说道。
虽然刚才双方军队没有厮杀在一起,但孙暠这边也已经非常狼狈了,先是他抱头鼠窜,后是许松被伤,且军中的士气已经大损,难以跟孙权再决一死战。于是孙暠只得鸣金收兵,草草将军队退回城内,心中憋着一口闷气。
孙权见孙暠逃回城内,本想着要挥兵直冲上去的,但又担心赵牧的身体,也因同为宗室而念些旧情。从始至终孙权都没有想着要将孙暠赶尽杀绝,无论是以前的孙辅,还是以后别的人,为了团结宗室他都宁愿不要兵戈相对。然而当上一个君主又岂可能是容易之事?现在仅仅是江东掌权的事就已经闹出几起反对的势力,更别说要去称王称帝了,这个事情孙权现在想到都觉得心惊。
随之孙权也命令军队回营,然后择日与孙暠再战。他现在的心情很是复杂,心中越来越明白赵牧为何那么致力于让他走得更远,无非也是想让他能够超越父兄的成就,走到更高的地位去。
只不过这样子的他,究竟有没有能力走到那一步呢?他不知道。但是赵牧知道,然而这个知道却又难以令人相信罢了。
赵牧没有注意孙权的想法,他现在只觉得全身都放松下来,甚至有种想要一躺不醒的冲动。经过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事情,赵牧明白自己并不能游刃有余地掌控着所有,或许是王梦月的死让他生无可恋,忘记了怎么思考接下去的人生了。
“昨日之事,可是先生所为?”周瑜凑近赵牧的身旁问道,说的正是信号炮的事情。
“兄......赵先生神机妙算,令子义好生敬佩。”太史慈也在一旁说道。
“......”张昭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一脸笑意地凑到赵牧的身旁,非常敬佩赵牧的所作所为。
孙权则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文有赵牧张昭,武有周瑜太史慈,其他还有各种厉害的文武百官相助。他也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太过于保守了,有这么多的能人在身边,为何却不敢做出更大的事业来?
“扑通!”
众人七嘴八舌地在赵牧耳边说话,就算不说话也有用眼神交流的,却不料赵牧像是油耗尽一样直接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孙权心慌乱起来,连叫军医的话都不能及时说出口。
太史慈见赵牧说倒就倒,二话不说就冲出帐外去找军医去了。周瑜和张昭都紧揪着眉头,心里不禁猜测赵牧遭遇了非人的待遇。
赵牧昏迷不醒,孙权急得乱蹦乱跳的,但是心里又没有主意,又怕孙暠突然突袭过来,虽有抵挡的人选,却担心都受赵牧的影响。
这时,在人群中有一个蠢蠢欲动的身影,想要站出来又退缩的样子,挣扎片刻终于站了出来。
那人正是当初反对赵牧最激烈的虞翻,他刚才听完了赵牧的经历,也深深被赵牧这种勇于奉献的精神所折服了。同时想起当初他自己对赵牧说过的那些话,真的是羞愧万分,所以他刚才一直都在躲闪着赵牧的视线,生怕赵牧会找他的麻烦。然而赵牧却是说昏迷就昏迷,虞翻才略略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见孙权满脸愁容,他就知道孙权一是为赵牧而忧,二则是为孙暠而烦。
既然赵牧一时半刻都醒不过来,而孙暠却是随时随刻都可能攻过来,虞翻便认为自己和孙暠还有些交情,何不像赵牧那样自告奋勇,不去当个卧底,也可以当个说客。
于是虞翻站出来说道:“主公,我欲进城与孙暠言之利弊,劝其退兵。”
孙权的确是在为赵牧和孙暠的事在烦恼着,见虞翻站起来说要去当说客,心中不免很欣慰和开心。身边要是有排忧解难之人,孙权的烦恼就会少了许多,毕竟他也不过是一个人脑,抵不过太多事情的堆积。
“如此甚好!仲翔所言甚合我意!”孙权开心地说道,虽说合他的意,其实还是看看了张昭的表情。
但是张昭深知虞翻的能力,对虞翻这个请求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异议,况且在场的人也只有虞翻去比较合适。便对孙权的眼神询问暗暗点下头,表示赞同。
“如此,吾自前去矣。”虞翻暗下兴奋地说道,这种说客一般都没有大风险,并且还特别能展示出能力,何乐而不为呢?
“好!”孙权满口答应道。
于是乎虞翻就趁着月色,一人一马特意绕到永兴城的东门去,以免一眼就被孙暠看出他是来当说客的。其实虞翻主动请缨没有别的意思,见到赵牧能够以身作则,又料事如神地打入孙暠内部,不仅加速了孙暠起兵的节奏,并且又能及时将此信息传递出来。这番举动乃平常人都难以做到的,当然所有人都不知道赵牧其实都是硬着头皮上,再加上一些误打误撞的运气,才成就这个“卧底之王”的角色。
“我乃汝家主公之旧友,特来一叙。”虞翻立在城楼下大喊道。
一般这种事情,守城的士兵只要看来人的数量到底可不可控,像虞翻单枪匹马前来,别说是旧友了,就算是敌人,士兵们也没有理由惧怕的。守城的人就一边去汇报,一边就已经打开城门让虞翻进城了,当然也是先控制住。
虞翻对这种情况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自认能言善辩,已经不是头一回当说客了。
“仲翔这番前来,定为说客也!”孙暠一见到虞翻就直言道。
虞翻见孙暠开门见山,直接就将话题说到重点了,也不隐瞒地说道:“正是。”
“吾领兵顺天命而来,汝还有何言可说。”孙暠冷眼一横,直勾勾地望着虞翻,白天的事情已经让他很是生气了,这下又碰上说客,根本就没有好脸色可摆。
“先主英年早逝,部属应由主公之弟孙权统摄。现重兵已围城固守,且我已与同郡吏士以命相搏,为新主除害。公何不权衡利害乎?”虞翻对孙暠的说辞不受用,反而也是认真且带警告地说道。
虞翻的话让孙暠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不是蠢人,顿时本膨胀的信心一下就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毫无精神可言。但是孙暠想到一个问题,不问清楚的话,他死都不会甘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