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青玄神清气爽地从被窝里起身。

等冷静下来后，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写下的答案。后悔倒是不后悔，但其中有不少内容略显偏激的观点，交给圣职系的这帮以保守派为主导的人看，恐怕会给自己日后带来些许麻烦。

“算了算了。圣职系他们顶多把我的兼修身份给去掉，再高的手段也没有这个权限。就算有手眼通天的人，把我驱逐出城了，我又不是活不下去。

最次最次，大不了投奔马戏团，当一个幕后工作人员。过的还不一定比在王城里差上多少。”

自认为自己不可能再获得入选资格的李青玄，起床后便直接前往御鬼系办公室，协助脊檩一同编纂教科书。

教科书已经快要成型，只剩下最后的一些收尾工作。预计在两三天之内，第一本成书就能问世。不过能不能获得发行许可，大量印刷当做通识课教科书来使用，还是一个未知数。

中午十二点

从教工食堂吃完午饭后，李青玄坐在食堂边的小亭子里晒太阳，同时清理着身份表邮箱内的邮件。

在邮箱里，赫然有这样一封来自圣职系的邮件：

“李青玄同学，你的理论测试已通过最低标准线，请于今天晚上六点半前往圣职系第三实训室，参加实战测试。”

过了？

自己写的危险发言，居然通过了？

虽然不可置信，但能快到手的进入忏悔殿堂的名额，自然不会拱手相让。接下来的实战测试，还是要去的。

就算不用恶灵力量，李青玄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充分的信心。

天色暗了下去，李青玄准时来到第三实训室。

实训室内的空间很大，被分成了五个单独的小隔间。通过理论测试的申请者，将在这里进行实战测试。

李青玄抽到的编号是“四”

圣职系的战斗侧人员还是比较稀有的，大多都偏向治疗和辅助，因此测试的时间会比较长。

等了一个多小时后，轮到李青玄。

走入小隔间内，却发现隔间内并没有负责自己测试的工作人员在场。

在犹豫要不要退出，询问是不是哪里搞错的时候，一名灰衣祭祀急匆匆地赶来道：

“请稍等一下，因为你的特殊性，系方正在进行人员调整。”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

普通的只会加状态、吟唱圣典净化侵蚀的圣职人员，来测试自己实力的确不太公平。

等了几分钟后，看着走入隔间的人，李青玄感觉有些不太好。

红衣主祭，海德拉系主任。

“不至于吧……直接来圣职系的一把手来和我打？”

海德拉系主任走入后，一道金色圣光将整个隔间封锁，并将两人传送至一片充满金色光满的异空间。

“不用紧张，我这次来不是和你打的。你的实力已经摆在全王城面前，故意刁难你让你不通过，也没有人会相信。

这次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海德拉将一份试卷从口袋里掏出，递给李青玄。

“你在第四题上给出的答案，就是你心里真正想的内容么？”

接过试卷扫了一下，的确是自己作答的原卷。

没什么好狡辩或者不承认的，李青玄干脆地回答道：“是的，这就是我的真实想法。”

“你这份答案在阅卷组手里，给的是零分。不过有一个老师觉得太武断，就交给我，让我来做最后裁定。

思路很新奇，观点也很独特，站位也很危险。

我站在圣职，站在恶灵对立面的角度来看，的确也会给你零分。但站在公平客观的角度，我又不得不承认固有观念的偏颇。

最后，我还是给了你一个不错的分数。

现在这篇空间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我也可以说。原本今年是没有准入测试的，是系里很多导师对你进入的名额很反对。所以才用这种方法，希望用理论考刷掉你。

圣职的基础理论我都背过，一共有多少字有多复杂难背很清楚。让你一个兼修的用半年时间背下来，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

李青玄尴尬地点了点头，又想起在图书馆那段非人哉的生活。

“你和利托斯、脊檩他们不同。”

桑德拉继续说道。

“利托斯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是一个自由散漫毫无顾忌的疯子。认准了一件事，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不达目的不罢休。

因为这，他被王城驱逐。

脊檩他是一个研究人员。他曾经发生的事情应该和你讲过，你比我可能还清楚。他对权利对力量都毫无兴趣，只希望在理论方面，将御鬼这条道铺平。

你不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既是人类，也是恶灵。

暂且忽视你是如何诞生的。从你的身上，我感受到的善良，是包容和同情。

恶灵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也知道不少。能心甘情愿为你驱使，绝非普通的威逼利诱能做到的。如果你的实力走到脊檩那种程度，在城外或许都能成为恶灵之王也没一定。”

恶灵之王？

怎么和一口一个吾王的历说的有点像？

不过，要是真的能建立一个让恶灵生活的国度，倒也是个不错的目标。

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得面临恶灵王城二选一的困局。

之后的话题略微轻松一些。

李青玄和海德拉针对恶灵的理论研究，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交流。不得不承认，圣职系他们对恶灵有着一些独到的研究，让李青玄受益匪浅。

过了二十多分钟，象征性地打了两下过过流程，李青玄离开了隔间。

海德拉并没有走，以观察员的身份看着正在进行的实力测试。

“系主任，您就真的让他进忏悔殿堂了？”

一名白衣主祭忍着不悦，推开门闯入测试场地，来到海德拉身旁低声问道。

“不然呢？人家基础理论甚至都比我们的一些学生好，一身实力也摆在这儿，你有不让他进的理由么？”

“可是忏悔殿堂是充满恶灵的地方，您让他进去的话，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

“我心里有数。而且对忏悔殿堂内的空间，已经好几年没有实质性进展了。让他进去，没准还能给我们带来意料之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