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蝠团长面对李青玄的要求有些疑惑。

“你如果是因为担心拿着我赔偿的东西出去会引起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进行伪装。”

“多谢团长好意，但对我而言这些问题不弄明白，就算再多的宝物也于事无补。”

面对一再坚持的李青玄，血蝠只好答应。

微微一扬手，无数只小型蝙蝠从他指尖飞出，在二人身旁各自凝聚出一把座椅。

指了指椅子，示意李青玄入座。

这张椅子像是活的一样，隐约能感觉到椅子里流动着的鲜血。一想到刚才血蝠“制作”椅子的的过程，倒也不难理解。

斟酌了一下字句，李青玄问道：“团长，请问您是否知道在幻境长廊中，为何会倒伏着许多身穿铠甲的人类尸体？”

尽管李青玄并没有点出禁卫军的身份，但血蝠团长还是猜到了。

“你是说你的那些人类朋友？哎呀这第一个问题就让我回答不上来。要是问的时间提早几天，我还能让梦魇和巨脑他俩帮你查询一下记忆。

现在实在是太晚了，他们的大脑储存的记忆已经消失殆尽，和普通的肉没什么区别。

实在抱歉。

不过从你过来的那座城市里，我感觉到有一个不太友好的家伙。很有可能你的人类朋友惹到他了，在仓皇逃离的过程中不小心闯到入口的环境长廊。”

李青玄眼睛一亮，得知莱文城里有一个相当危险的恶灵存在，已经是很大的收获。

“我劝你还是别去招惹它，你们的实力太过悬殊。那座城镇好像被特殊的力量和外界分隔了，这就是他的杰作。

再加上我需要维系这片空间的稳定，不能陪你出去解决掉它。要是你的人类朋友惹到他了，只能靠你自己逃命。”

“多谢团长解惑，这些信息已经很有用了。第二个问题纯属我个人好奇，您为什么会带着这么多恶灵，组建这个马戏团？”

谈到这个问题，血蝠团长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先和你解释我们马戏团创立的历史吧。

在大概六百年前的时候，我还是一只比较弱小的蝙蝠。有一天我闲来无事到处飞行，无意间撞见了人类马戏团的巡演。

那时候我才知道，除了厮杀争夺外原来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之后我收留了许多流浪的对人类马戏文化有兴趣的恶灵，共同创立的马戏团。

马戏团的规模和现在完全没法比，完全只是用以取悦强者的工具罢了。到后来我逐渐变强，找到了这样一处无主的异空间。之后决定将马戏团整体搬迁，在这儿建立马戏城。

从马戏城建立到现在，大概也快有两百多年了。

至于演出地点我们是完全随机的，在大陆上开辟几个连通此处的出入口。那边的绝大部分恶灵都会受到影响，进入幻境长廊中进行筛选。

对我们而言，观众的满意度比性命还重要。”

谈到马戏团的发家史，血蝠团长的话是滔滔不绝。从第一场巡演一直讲，讲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将观众放在第一位，可见他们对马戏是有多热爱。

“那之前提到的【血涌歌舞团】也是和你们一样的组织么？”

血蝠团长摇摇头道：“他们和我们不一样，是受到某个大家伙豢养的专供取乐子的歌舞团，一点自由都没有。死气沉沉，剧本都不知道用了多久。”

“多谢团长。请问能不能借我纸笔？”

血蝠示意缩在墙角碎碎念的巨脑递给李青玄一支笔和几张空白的纸。和普通的钢笔有几分相似，但捏上去软乎乎的，不知道原材料是什么。

李青玄想了想，在纸上开始绘画。不一会儿，一具栩栩如生的人像跃然在纸上。

在天舟学院的众多选修课程中，速绘是一门很抢手的科目。不说日后在悬赏卷轴的羊皮纸上绘画恶灵的外貌，给心仪的姑娘画张相博取芳心还是很实用的。

将绘画递给血蝠，李青玄问道：“请问在巡演的过程中，您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麻烦您一定要仔细回想一下，这对我很重要！”

纸上绘画的，是苏怡的父亲彻底堕落成恶灵前的模样，再加上了好几只眼睛。

就算变成恶灵，外貌还是会和之前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血蝠仔细看了看，皱着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画作在其它团员手里都过了一遍，无一例外都表示没见过。

“没见过，但如果他畸变方向是眼睛的话，我听说有个叫【千眼魔】的家伙挺有名气。你可以往这个方向去查一下。”

李青玄又画了一张画。

“麻烦团长了，最后一件事，请问您认识他么？”

团长接过画作一看，手臂忽然僵直在空中。

哗啦！一双巨大的猩红蝙蝠翅膀从血蝠团长后背长出，强大的气息将整个房间弄得一团糟。李青玄死死捏着椅子的扶手，以免被吹跑。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你，你是从哪里见到他的！”

画上的人是小丑。咧着夸张的笑容，手上拿着气球，一幅玩世不恭的姿态站着。

李青玄只是试一试，没想到小丑居然真的和这个马戏团有关系。而且从团长如此失态的状态来看，绝对在马戏团里担任着不低的位置。

“请团长节哀，他死了。我是在某位大能的时空回溯中见到的他。

在回溯的时空，我和他曾经是对手。但他最后给了我一对气球，救了我不少次命。”

来的比较晚一些的马戏团成员一脸茫然，但那些来得早的骨干，都不由自主地围着李青玄站着。

“你说什么，你说小丑他死了？”

“对。他曾经屠杀了大量的城镇，最后引起了人类强者的注意，出手将其击杀。”

血蝠团长的情绪略微平静了下来，将硕大的翅膀收回体内。

“唉！算了。

小丑他的天赋真的很好，学什么都很快。再加上他的一手气球戏法，真的给我们马戏团带来了不少忠实观众。只可惜，他实在嗜杀，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四百多年前，在有一次巡演结束的时候，趁着我们在收拾东西溜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