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两天的时间, 包括水路总共找到了三个洞口。
怀姣每天跟着他们，早上出门、中午急急忙忙被送回来，等下午王峥走了, 又再次上山。
“不考虑水路的话, 山顶那个入口是最合适的。”这天下午王峥出去的早, 屋里连续上了次山后, 差不多也概摸清了情况。
围坐王峥屋里，客厅中间四方桌上, 摆放着短发女生手绘的一张简易地图。
怀姣坐一旁, 装作发呆没有偷听他们话的样子, 实际上耳朵都竖来了。
短发女生身旁的于汶清, 伸手地图标注的入口处点了点，垂眸道：“洞口到地面, 目测应该不到10米, 洞底下有藤蔓枯草垫底，从这里进去确实安性最高。”
“怎么确定这不是个死洞？”胖子忽然问了句, 他们昨天为赶时间, 只洞口观望了片刻，并没有试着进过洞里。
“如果下去发现只是个天坑，怎么办。”
于汶清闻言，挑了挑眉, 侧头朝怀姣抬了抬下巴, 示意道：“那就找他麻烦。”
怀姣：“……”
顺着他目光时看向怀姣，怀姣垂下头，尴尬避开视线。
“他都能指对地方，明前有带他进去过。”
“横竖不过是选错一条路，安绳拴好, 看情况不对就马上回头。”
于汶清淡声道：“能出什么事。”
胖子想了想，回他：“也是。”
“这个洞但是出口也多，搞不好还没们前去的云北那个水洞危险。”
怀姣闻言张了张嘴刚想提醒两句，一想到自己身份又咽了回去。角不明白状况，他却清楚，剧情简介里对溶洞内里的形容，根本不是简单危险两字就能概括的。
他为了通关非进去不可，角们也有自己的目的，这种情况下，一句小心都多余。
隔天休整一天后，定下了进洞的时间，怀姣前还担心过他们会不会带上自己这种问题。
结果头一晚单驰就趁王峥不注意，再次将洗完澡的他堵到了小隔间门口。
“明天不准睡懒觉，王峥走了你就马上收拾好，听到没？”
怀姣装傻，点点头又摇摇头，问他：“为什么？”
“别问，带你去山上玩，明白？”自从清楚他能听懂话后，单驰跟怀姣话来就不太客气了，每个字都是连哄带骗的，也不管他接不接受。
怀姣懒得多，就径直点了点头。
这晚休息得很早，临睡前怀姣还翻出了上次穿过的长衣长裤，打算明天去洞里前换上。
第四日早上，王峥安顿好怀姣，甫一出门，单驰就快速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带着刚吃完早饭的怀姣上了山。
……
十多公斤重的登山包，手一个，两个女生的包稍轻些，除了必备的食和救生用品，并没有放什么多余重。
队伍里短发女生只来过一次就规划好了路线，怀姣让他们带着，徒步走到山顶都没觉得多累。
直径好米的漆黑洞口，坐落山顶一处巨石旁。
洞底幽深，周围挂着不知名的植藤蔓，层层叠叠往下坠着。
显然对下洞很有经验，选好固定点，保护绳打成八字结，没有多余的交流，单驰系好绳结就第一个跳了进去。
怀姣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还有些紧张，洞口边剩余打着强光手电，紧盯着洞里的单驰。
不过两分钟就到了底，安绳被解开，底下和上面看到的景象差不多，枯叶垫底的碎石面，鞋底踩上去厚实松软。单驰拿着手电筒快速洞内绕了一圈，发现不止一个隧道后，随即跟传递信号。
“有路，直接下来。”
怀姣表情紧张，哆哆嗦嗦让于汶清给他扣上绳子。
束腰上的安绳勒得很紧，锁扣抵着小腹往下绕过腿两侧，于汶清半蹲怀姣面前，扶着他的腿，边系边皱眉训他道：“你抖什么，单驰下面接着，摔不死你。”
怀姣这两天除了单驰，倒是跟他接触最多，这除了嘴巴毒一点没个好脸色，余时候对怀姣还算过得去。
于汶清拉着怀姣让他背对着洞口往里跳，怀姣虽然怕但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底下单驰仰头望着他，怀姣眼睛一闭，深吸一口气，抓着绳子就跳了下去。
脚下失重的那一刻，腰间和腿上的绳索也徒然绷紧。
红白相间的尼龙绳勒着薄薄一层腰，怀姣从没体验过这种状况，见单驰下去还以为很轻松，等到自己时才觉得痛苦。根半指粗的绳索承担了身体的所有重量，下坠时，腿内侧都被细绳紧紧勒住。
他一身的软肉，让绳子磨得又痛又麻。
还没到底就让单驰抱住腿接了下来。
绳扣被解开，单驰抱着他，问道，“哪里疼？”
怀姣摆了摆头，嘴唇紧抿不出口。
他蹲地上缓口气，等待他下来。两个女生紧随后，接着是于汶清和胖子，最后一个才是口罩男。
下来后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非常谨慎的先坑内观察了半晌。坑底石壁上除了藤蔓还有覆着不少青苔，摸上去一片滑腻。
“这洞里水流应该不少，湿气很重。”
“活水的话倒是好办，顺着水路都能走一圈。”高马尾的漂亮女生，话间走到坑内靠右侧的一个隧洞前。
洞里漆黑一片半来高，光是站洞口都觉得逼仄。
女生却毫不畏惧的点燃手上打火机，弯腰往里走了步，秒钟后，她退回来，皱眉道：“这条死路，里面氧气不足。”
打火机的火苗进去步后就熄灭了。
洞底就两条路，时排除一条后就剩另一条。
怀姣只往另一边洞口望一眼，表情就变化了一瞬。
比右侧半来高的隧洞还要吓些的一条路，时怀姣蹲坐地上，视线都不能与平齐。
那洞口狭小连接地面，隧洞弯弯拱一个弧度。
像为某种型动开设的道路一般，正常体型的类如果想要进去，就只能趴下身伏地进入。
“靠，又是胖子歧视洞。”队里的胖子怪叫一声，愤愤扔下背上的背包，“于汶清你待会儿给拿包，打头进去。”
于汶清“啧”了声，捡他的包，“肚子收着点，别堵们。”
隧洞拱的弧度不高，瘦一点的女生还能背着包爬进去，像单驰和口罩男这样体型的高个男，想要进去就只能把包取下，推着往前走。
“最后一个进去，你一会儿趴前面。”单驰取下自己的包，将怀姣扯到一旁。
正式进入溶洞前，每个手上都分配到了一个手电筒和一点应急的食，怀姣没有背包，除了手上拿着手电筒，单驰还给他裤子口袋里塞了好块巧克力，表情认真交待道：“不要当零食吃，如果没顾上你，肚子饿了再吃。”
怀姣乖乖点头。
隧洞边，胖子将冲锋衣套拉链拉紧，叼上手电就率先趴了下去，他吸着肚子，动作却十分灵活，伏行下就钻进了洞里。
“怎么样，里面通气吗？”于汶清蹲洞口问了句。
洞里手电筒的白光照射得很远，胖子的声音伴着隧道回声，闷闷传出来，“空气充足，有水声，能进。”
闻言对视一眼，都拉好衣服准备进去了。
跟胖子身后的就是于汶清，再来就是两个女生，女生后依次是口罩男和怀姣，单驰最后面垫尾。
隧洞地面不平整，时不时有细小石子拦路面上，怀姣身上穿的黑色长袖并不太厚，地上爬行时直硌得手臂酸痛。
为了节省电源，一行只有打头的胖子和中间女生开着手电筒。
不知爬了多久，胖子忽然叫了声：“前面有水！停一下。”
他声音隔了个，隧洞里还有回音，怀姣听到时只以为他的是看到水源了类的话，还松了口气。
隧洞越往里爬越狭小，虽不到转身都困难的程度，但推着包爬行仍是有些阻塞。怀姣被身前和个包堵着，听不清楚话就算了，还无看清前面的状况。
隧洞里上下信息传递不到位的情况，直接导致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意。
洞里有活水，胖子最前面发现水源后立刻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于汶清借着手电筒灯光都察觉异常，也停住不动了。
怀姣和单驰两坠最后，什么也没听见，前面停下了他俩都不知道。
怀姣爬的慢，本就和面前口罩男离着些距离，这么前进半会儿的功夫他连前面的鞋底都只看到个模糊影子。
一开始摸到个硬东西的时候，怀姣还愣了下。
只不过下一瞬间那硬/就飞快收了回去。
怀姣糊里糊涂的，摸不清情况，停顿一秒后就又往前爬了过去。
面前黑漆漆的无视，闭着眼跟睁开眼并没多区别。
他是爬行步后，察觉到手下触感由坚硬转为柔韧时，发现不对的。
那时怀姣已经由于爬得太深，被挤得动弹不得了。
身后单驰意识到他停下来，还问他：“怎么了？”
怀姣刚想撑身，就让背后石壁抵住又趴了回去，“唔……”他感觉到自己趴了一个坚韧有力的东西上，这次的触感十分清晰，得怀姣头脑都清醒了些。
身后单驰怀姣半晌不出声后，终是忍不住打开了手电筒。
视线里骤然闪过的一点光线，让怀姣清醒余脑袋都嗡了一下。
自后往前打着的白色灯光，穿过他身侧打隧洞里。
眼前是灰尘飞扬的逼仄石洞里，一双凌厉又冰冷的黑色眼睛。那微覆着眼皮，面无表情，居高看着他。
怀姣被那冷淡视线盯得一颤，随后顺着他目光，动作迟缓，往自己身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