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怀姣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傅文斐之前说, 如果白珏加入谢苏语的组织，么问题会很棘。
在进来的这群人之中，白珏好像地位很高。
因为他只听不绪地冷哼一, 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说, 其他人就自发闭了嘴。
似乎没有人敢跟他呛。
怀姣抿了抿嘴唇, 往幕帘暗处再次缩了缩。
他得非常小心, 在储奕来找他之前不被这群人发现。
“哎，你说, 谢苏语这次到底什么意啊？”
外面人在安静片刻之后, 似乎太过无聊, 有人主动起了个话头。
话题中提到的谢苏语三个字, 让怀姣耳朵竖起，他撑在地上, 脑袋靠近幕布, 往外偏了偏，想听听这群人会说些什么。
“谁知道？”
“放视频的就是他吧, 他想弄怀姣？”
“挺明显。你说他儿搞的视频啊？还就么放在操场上, 啧啧，效果。”
“还能从哪儿，器材室被抓的几个少爷里来的呗。”
“他其实可以自己抓怀姣的吧，搞不懂搞这么复杂是想干什么。”
“就吓他呗, 猫捉老鼠, 享受游戏过程哈哈。”
大概因为视频的另外一个主人公此时也在场，比起上次浴室里陈锋伙人的聊天内容，外面几人说的还算保守，怀姣几乎没听到什么不好听的关于自己的话。
他有一句没一句，聊得断断续续, 相对于找人，感觉更像是在随便打发时。
大礼堂长久无人打扫，幕帘后的地板上都是厚厚的灰尘。怀姣撑了一会儿，有点麻，见外面人没怎么说话了，就收回又坐了回去。
等他刚一坐回去，有人忍不住好奇，又忽朝白珏问了个问题：“白哥，谢苏语发视频之前跟你通过气儿了吗？”
“你知道他有你视频吗？”
怀姣背对着外面，放在腿边的，意识颤了。
实际上怀姣心里也有些好奇。
他想知道谢苏语做的这些事，白珏到底知不知，是不是共同参与了。
最重要的是，白珏的身份是否和他处于对立面。
其实对这么多天没现已经能说明问题，怀姣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他也不是多信任白珏，就还是单纯觉得……剧里的白珏好像没有么坏。
外面又安静来，怀姣有点紧张，后背往后靠了靠。
隔了差不多快半分钟，怀姣才听到白珏的回答。
对音还是冷冷淡淡，带着一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冷酷味道，漫不经心道：“不知道。”
旁边人“啊”了一，似乎觉得有点尴尬，无意挑拨了谢苏语和白珏两人关系，挠头磕巴道：“他、没告诉你啊……”
“有什么必要吗。”白珏却开口打断他。
“他怎样都行，我没有损失。”
白珏音清晰，隔着一层舞台幕布传到怀姣耳边。怀姣一顿住，沾了灰的指意识蜷了蜷。
“哈哈也是，怎么样都扯不上白哥，我看视频主角也就是怀姣一个人。”
“不是，储奕伙人会啊，就盯着怀姣在拍，表脸，我一性正常的看了会儿都觉得胸口发麻……”
旁边几人发两意味不明的“嘿嘿”笑。
怀姣躲在幕帘后，再没有听到白珏的音。
白珏好像不是很在意这群人怎样议论怀姣。
也确实与他无关，怀姣垂了垂眼帘，在心里想，他和白珏说到底连朋友都算不上。
外面是白天，躲藏的地被堆叠幕帘和音箱遮挡住，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狭小漆黑的环境，怀姣却不像头一晚在教室里时样害怕。
大概也许是因为，谢苏语这个人一直潜意识里给怀姣带来的恐惧感所致。
怀姣靠在音箱旁，拿起幕布一角，偷偷擦了擦自己上的灰。
【储奕怎么还没来呀……】怀姣小跟8701道。
他其实不怎么担心储奕的安全问题，在怀姣心里，储奕的武力值差不多能和主角持平，虽必须遵循校规不能主动和人动，摆脱群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8701回他：【应该快了。】
怀姣“哦”了。
他不能去，只能继续在这个角落里呆着。
“好无聊啊。”外面传来一阵座椅拉开的杂音，有男生用脚踢了踢，一脚踩在上面，抱怨道：“随便看看就走吧，这里臭死了。”
校庆当天残留的满地血污没有被清理，怀姣被8701屏蔽了部分嗅觉感觉不到，外面停留的其他人却能闻到股直冲鼻腔的腥臭味。
“你搜了吗就想走，一会儿谢苏语知道了又拿你开刀。”
似乎想到什么，男生打了个冷颤，“我都怕他了，每次看我个眼神，跟看死人没啥两样……”
“搜吧搜吧，搜完早走。”
又是一阵脚步，礼堂空很大，从低到高都是阶梯式的半环形排座。怀姣听到群人上上到处在走动，他搞不明白这群人找他的用意，真的是像傅文斐说的他当做某种猎物了，还是只是得了谢苏语的命令，刻意来找他。
怀姣知道自己得罪了谢苏语，虽有点莫名其妙，好像就只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对他使用技能。
怀姣隐约觉得这站不住脚，反而将一切都变得古怪起来。
……
“跑什么？”
傅文斐在篮球场边缘撞到了被几个人追赶的储奕，他从一侧围栏翻来，暂时甩掉了众人。
只是储奕旁边没有跟着怀姣。
傅文斐表一变，朝他问道：“怀姣呢？”
储奕望身后望了眼，皱眉，伸挡开傅文斐拦到面前的，语气不悦道：“走开，别挡我。”
“我问你怀姣去哪儿了？！”
傅文斐有些急，冷静表快要绷不住，音都不自觉抬高：“他不是跟你一起的吗？你他丢哪儿了？”
储奕被他拦的不得不停脚步，同样冷脸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别拦我，滚开。”
傅文斐咬牙，“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你不知道现在学校什么况吗，你多大的胆子敢放他一个人走？”
储奕刚摆脱追他的人，正准备去礼堂找怀姣，他心里也急，让傅文斐一打岔更是邪火外冒，新仇旧账一起来，转头骤变了脸色，劈头盖脸就讽刺道：“你这么关心他就自己去找。”
“别一天到晚人事不干就知道说些恶心话欺负他。现在这种况怀姣他不怕吗？谢苏语针对他你怎么不去找谢苏语麻烦？就你大种，忍不了委屈？”
“他跟你什么关系，你能样膈应他。”储奕的话既直白又阴阳，上挑眼尾也尽是毫不收敛的嘲讽之意。
“你是他男朋友还是什么，他想跟谁接吻还得跟你报个备？”
“你现在在我面前急什么急？”
傅文斐僵住，动作猛停。
他反驳不了储奕。
昨天气急上头，对怀姣说些话后，他一直拉不脸来跟怀姣道歉。
两人同为玩家，又是合作队友，傅文斐极度清醒，从来只将两人关系摆在正常又合理的位置。
只是每次捆绑行动时，对自而的信任依赖，以及独处时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靠近举动，都让傅文斐时常有些恍惚。
寝室里无法控制的一个吻就是导火索。
雄性的占有欲让他总是会过度关注怀姣，傅文斐没有明说，他意识好像已经怀姣当成自己的所有物了。
哪怕之前在公共浴室听过陈锋他的话后，已经隐约猜到怀姣和白珏储奕之发生过什么。
他很冷静，也觉得自己不会在意。
而现实却是，亲眼见到视频的一刻，他脑子里“嗡”的一，气血上涌，瞬失去理智。
傅文斐从没想过他还有被游戏npc讽刺说教的一天。
只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也没有立场去反驳储奕，只沉着脸，嗓音低哑道：“你只用我告诉我他在哪儿。”
“我没有时和你废话，你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储奕发泄几句后也很快冷静来，他知道轻重急缓，目前怀姣的安全在第一位，于是只冷哼一，很快回道：“大礼堂，我让他去里等我了。”
傅文斐抿唇，一语不发，转身就往礼堂跑。
储奕紧随其后。
……
怀姣以为这群人只是走走形式，搜了外面就会走。
哪成想外面一阵乒乓过后，有个男生忽说了句：“后台是不是也要看看啊？”
怀姣睁大眼睛躲在幕布后面，心里“砰砰”跳了两。
幕布边缘连着礼堂后台，往里走还有休息室、化妆和卫生等。
里面黑漆漆的没开灯，怀姣刚才进来时看一眼就怯步了，所以才一直躲在外面台子上。
怀姣开始紧张，现在好像容不得他多想。
因为不远处的舞台另一侧，有人踩着阶梯跳了上来，运动鞋踏在木地板上，“咚”的一落地，震感从舞台头直传到怀姣坐着的屁股底。
“这幕布好厚啊……”
男生大概是第一次上台，他摸到幕布边缘，掀起抖了抖。
动作大的连带着怀姣这边幕布都跟着晃起来，怀姣心里又是两“咯噔”，他赶紧从地上坐起来，缩缩脚的挪到音响后面去了。
“我还没上台看过呢，上次谢苏语站在这儿演讲，我眼睛都不敢多看一。”
人站到了讲台后面，伸摸了摸上面的话筒，学着谢苏语的样子，低头假装“喂、喂”两。
学校一直保持着正常供电，几人都知道却没多想。男生“喂”了两没听到音，觉得有意，随又打开了话筒开关。
措不及防，“刺啦——”一巨大的电流杂音，从怀姣身旁依靠的音响中传来。
一瞬爆发的刺耳音量，仅隔几寸距离，几乎吓得怀姣心脏骤停。
脱口而的一惊叫被人捂着口鼻闷了回去，怀姣瞳孔放大，鸡皮疙瘩直起，他以为身后有人。
胸腔乱跳正感到恐惧之时，却忽听到了8701的音。
【我，别叫。】
怀姣蓦地瘫软来。
“靠，吓我一跳！”
“不好意哈哈，我以为没电，试麦。”
“无不无聊啊，赶紧去后面搜，搜完早点去。”
怀姣脚虚软蹲坐在地上，听着群人跳舞台，又从头往后台走去。
待感觉到外面安静来，怀姣才勉强撑起身。
他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半会儿动静，确定再没有人之后，才膝盖着地，屏息往前挪了两步，伸掀起幕布一角，佝着脑袋往外面望去。
后怀姣就和站在外面的白珏，面对面看了个正眼。
怀姣表空白，膝盖一阵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