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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那人好像还犹豫几秒, “我跟他不熟……”
不过在陈锋将断裂木棍举到他面前后，男生脸上冷汗滚落，几乎是手忙脚乱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
解锁时候整只手都在跳。
但比他手跳更厉害, 是躲在厕所隔间里怀姣本人。
卫生间门窗紧闭, 中午正是闷热时候, 怀姣坐在马桶盖上, 颈后流热汗将白衬衫洇湿，黏腻腻贴在他背上。
【手机。】8701提醒及时, 让怀姣在紧张之余很快识到问题。
怀姣在副本里基本不怎么依赖手机, 各种恐怖片定律告诉他, 手机在电影或者游戏里是非常鸡肋且无用道具。
毕竟它在关键时刻不是没电就是没信号。
他都要忘这里还有手机存在, 怀姣很慌，不敢弄出一点静引起外面人注, 嘴唇咬着, 几近屏息从不知哪个口袋里摸出手机。
【为什么我身上会带着手机啊？！！】
怀姣后背都麻，在手机响起前一秒, 快速按静音键。
屏幕上显示出【李学】个字, 大概是他班学。
怀姣没功夫想普通学为什么会知道他号码这种事，只抿紧唇，哪怕手机没有声音也直接挂断电话。
“他、他挂……”
李学颤颤巍巍声音自外面响起，怀姣听到有人“啧”一声, 稍有些烦躁敲敲棍子, 语不爽道：“打。”
电话次被挂断。
“他，应该还在上课。”男生头上冒着汗，突然想到什么，迫切开口道：“他这两天都会提前走，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锋好像很感兴趣“哦？”声, 他是知道储奕盯上怀姣事，从第次他按着怀姣储奕宿舍就隐隐有苗头。
但陈锋不觉储奕是真看上怀姣。
对方目很明确，从始至终大概都只是单纯为恶心白珏。
陈锋想到这儿，忍不住又次回想起那一次器材室看到场景。
比起手机镜头要高清数百倍，真真实实在眼前发生欺凌场面，交缠唇舌水声，细白微颤手指，和怀姣皱眉忍耐表情。
这让陈锋难以克制无数次心跳过速。
他想次见到怀姣，非常非常想。
在教室以外，只有自己，没有储奕白珏等杂人方，只和他面对面。
“继续，我给你五分钟。”
陈锋咧开尖牙，锋利眼尾高高吊起，息稍显兴奋，跟面前人笑道：“他要是不回你，我会把你手打断。”
……
——操，有人看到外面视角吗，我被陈锋笑出汗
——真有变态内味，这就是恐怖男高吗……
——救命，好想抱抱老婆，呜呜呜老婆都怕缩起，好心疼（没装
怀姣是真缩起。
厕所隔间门板底有缝，外面人在等待中途，不断弄出隐约恐怖奇怪声音，不知道是朋友间单纯打闹还是在干什么。
好几次隔壁门板都被撞“咚咚”作响。
怀姣既紧张又害怕，外面每传一点响声都会吓他心跳加速一瞬。
手机不知道亮多少次，他记着时间，从陈锋说出五分钟时限之后，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分钟。
【他真会打断别人手吗……】
怀姣紧捏着手机，眼看着屏幕熄灭又亮起，他无法确定陈锋所说话真伪，就像他无法确定陈锋这个人究竟想对他做什么一样。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对自己绝无好。
8701：【不确定。】
8701回答时停顿时间有些长，怀姣很熟悉他，这代表8701是思考过后给出答案。
他不确定，在怀姣听和肯定也差不多。
陈锋会像他所说，在五分钟之后，打断别人手。
就用他现在手上拿着、恐吓别人东西，木棍？又或者是现场其他趁手工具。
这并不是什么很难办到事，甚至可以说，在游戏设定以“学生”为角副本里，他们做出任何事都可以是合理。
霸凌或者反抗，都只是剧情正常发展。
有钱有权上流阶层可以制定学校规则，纪律严明和肆妄为在这里并不冲突。
在他们眼中，打断一个人手大概不会比踩死一只蚂蚁严重。
怀姣明知道这只是游戏，跪在外面求饶痛哭人不过是游戏npc而已，可就是没办法真正做到闭耳不听、视而不见。
甚至在陈锋带着阴沉笑，似有似无提醒一句“还有最后一分钟”时，他眼皮猛跳，一时间脸色都更白一些。
怀姣不是什么圣母，也时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是通关副本，如果因为一时心软而导致自己陷入危险，不仅不偿失还本末倒置。
手机屏幕亮又亮，兴奋吵闹拥挤卫生间里，怀姣抱腿坐在最后一个隔间马桶上，对着次暗去手机屏幕，咬唇闭上眼。
[李岩：怀姣，你在哪儿，我找你有事。]
[李岩：看到回一电话吗，我有急事找你，拜托！]
[李岩：回个电话、或者回我短信好不好，我真真很急！！]
[李岩：是白珏，我有白珏事要告诉你，你回我电话，求求你！！]
手机短促震几，怀姣小心划开屏幕，接连不断短信涌入手机，从对方越发频繁感叹号和颠倒语句中可以知，这个名叫李岩人，应该是已经恐惧到极点。
甚至不惜扯出白珏引起怀姣注。
只他不知道是，他想要到回应人，就躲在离他几米之外厕所隔间里，和他隔着薄薄一层隔间门板，又怕又无措紧张盯着手机。
怀姣犹豫许久，要不要回他短信。
他想问8701，但又觉8701答案肯定是，【别回。】
怀姣觉自己帮不外面这个叫李岩人，只可以稍微拖延一时间。
他手指在屏幕上停顿许久，在紧接着第十条短信发时，终于忍不住打简短一句：[不好思，我有点事，现在不方便电话。]
“叮咚”短信提示音，天籁一般，几乎让李岩瞬间飚出眼泪。
“他回我！！”李岩扬起手机，涕泪纵横朝陈锋喊道。
“哦？”
陈锋嘴唇上挑，轻微有些迫不及待：“回什么？”
问完又像等不及似，干脆走近一步，伸手直接从李岩手中夺过手机。
几秒钟过去，外面陡然安静，怀姣紧皱着眉正疑惑，手机忽又收到李岩回信——
[你在哪儿，我找你。]
几乎不用细想，怀姣都知道现在回信人是谁。
捏着手机手指尖颤颤，这次是真不敢回复。
陈锋并没有像李岩一样，情绪急迫一连发几条，他只在怀姣未回信一分钟里，眉骨紧蹙，作带点不耐用敲断木棍挠挠后脑。
“你急毛线啊，打电话啊继续！”
身旁狐朋狗友见他表情烦躁，忍不住出声出歪道：“你就说储哥找他，先把人骗说！”
“是呗，他最怕储哥，哪次储哥不是勾勾手指他就乖乖过。”
陈锋倒是一被点醒，只他觉有道理时，心里又莫名奇怪不大爽快，他语不明冷哼一声，靠在墙边单手拿着手机，给怀姣发去第条信息。
[储哥找你，楼男厕所，过。]
【我真无语……】哪怕是到这种情况怀姣也忍不住想吐槽，【他到底要干嘛啊？干嘛一直盯着我不放！！】
8701：【别理就。】
怀姣当然不会回，从知道陈锋抢过手机那一刻，他就不打算搭理外面那群人。
只是怀姣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
他好像身上自带一种关键时刻必出问题debuff，从刚一入这个游戏，不管是在器材室还是公共浴室里，他一个路人甲炮灰，每次明明躲好好，不知道为什么就会闹出点乱子暴露自己。
这次也一样。
在清楚听到外面那群人对话后，怀姣就面无表情收回手机，他觉自己刚才犹豫都有点圣母。
陈锋发出短信没过几秒就开始皱眉盯着手机，等足足半分钟怀姣都没有回，这是非常不正常情况，在陈锋等人眼里，怀姣应当仍是那个眼巴巴跟着储奕跑软弱小鬼。
陈锋心中愈发烦躁，他忍无可忍，“操”声后次直接拨通怀姣电话。
也就是这么巧，怀姣刚刚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校服裤面料很薄，裤型宽松口袋也很大，放在里面手机滑底部，因为抱腿坐姿势隔着层布料，轻挨着底坐着方。
手机拨通，并不轻微震声响，连着瓷质马桶盖，在逼仄隔间里响起。
极度清晰“嗡嗡”声，只转瞬就传遍整个卫生间。
怀姣一次体会到心跳顿停是什么感觉，他脸色刷一变惨白，几近仓皇颤抖着手脚，胡乱去按口袋里手机。
自然是已经不及，从他回过神这几秒，外面所有人已经骤然变脸色。
“有人？”
根本不给怀姣反应时间，原本靠在隔壁门板上推搡玩笑两人，作迅速抬步往这边走。
“靠，最近搞毛啊，每次干点啥都有傻逼偷听。”
“老鼠真他妈多。”
有人语恶劣，略微暴躁踹门板。
“咚”一声，和怀姣方寸之隔隔间门板，被人踹猛然晃几。
似乎连身坐着方都跟着那人作晃晃，怀姣抱着小腿，被吓连连往后退。
门外靠近人越越多，吵闹声渐大，怀姣隐约中甚至听到类似于“拖出腿给你打断”这类恐吓。
“你他妈最好自己滚出。”
静越越大，连隔壁间隔板都连带着被踹响。
好在这所贵族学校所有设施质量都好离谱，哪怕门外几个人高马大男高中使狠力去踹门，除让门板晃几晃之外，并没有其他恐怖现象发生。
只是这也无法让怀姣完全放心，手上捏着手机不间断着电话，屏幕上显示李岩两个字，如催命符一般紧扼着怀姣喉咙。
陈锋还没有放弃。
“我怎么觉有点儿不对啊。”
不知道是谁先说出这句话，长久未接电话和过于巧合手机震声，终于让这群人捕捉到一丝端倪。
“太巧吧就，现在还没课呢。”队伍里有人看手机，时间显示着上午十一点五十六分，距离最后一节课课还有几分钟，和他们不，低年级乖乖仔们，正常现在应该还在课堂上。
“他不上课，去哪儿。”
卫生间里诡异安静一瞬。
“连储哥都请不，他有这么大胆子？”
“除非……”
怀姣头皮都开始麻，他知道那些人一句，除非他根本就在这里。
一直不间断播出电话手机“咔嚓”一声被按灭。
有人勾着嘴角，轻笑一声。
……
“怀姣……”
近在咫尺低沉男声，停在隔间门口。
陈锋在手挨上门板那一次，心跳诡异和门内怀姣达一致，“扑通扑通”透过胸腔，加速跳着。
只稍有些区别是，一个是按捺不住兴奋，一个确是忍也忍不住恐惧。
怀姣这次真觉自己完，男卫生间所在综合楼楼，时候一整层都空无人烟，除刻走到这里陈锋等人，他连求救对象都没有。
这次不会有人帮他，更不会有傅文斐从天而降。
他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是像白珏一样被殴打一顿，还是承受其他更恶劣事。
像感受到他害怕一般，陈锋除一开始叫一声他名字，就无声音。
怀姣自然不会觉对方是心软放过自己，事实证明他也没有想错。
因为紧接着一秒，隔壁隔间门被推开，有人单脚踩上马桶盖，伸手搭上木质墙板。
又大又宽，骨节分明一双手，食指和无名指上带着英文印花银戒，就那么突兀抓在隔板顶部。
怀姣愕然睁大眼，忍着恐惧，微抬起头去看——
两米多高隔间墙板，有人手搭在上面，作一跃，手一撑，直接踩着支撑物跳上。
墙顶有些矮，和隔板间隔大概只有半人高，以至于踩在上面人是无法站立。
身形高大黑皮肤男生就那么撑着隔板，狼一样，屈膝半蹲在隔板顶上，露出尖尖两颗犬牙，朝怀姣咧着嘴笑。
怀姣被吓懵。
——该死，竟该死有点帅
——虽然心疼老婆吓不轻，但是、我也觉这个陈什么有点帅……
——是寸头黑皮帅哥啊干……之前明明脑补猥琐男……怎会如此
“怀姣。”
陈锋压着怪异心跳，次喊怀姣一声。
视线正方，被他喊道名字人，并腿坐在马桶盖上，一张脸白几近透明，微抬着双圆眼睛，睫毛细颤，抿唇看向自己。
陈锋一时间胸腔颤，差点控制不住直接跳去。
他其实还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但在这样奇妙环境，这样近距离看到怀姣，陈锋只觉，自己好像做什么都可以。
首先，要把漂亮低年级小鬼，从厕所隔间里，抓出。
然后、然后把他抱着，像白珏一样，对他凶一点坏一点。
“你……”
但想象中事情还没及落实，就次有人打破。
掌心濡着汗，仍紧捏着黑色手机，在怀姣和陈锋两人视线，没有预兆又一次亮起。
两人都愣。
黑色屏幕上显示一串号码，没有任何备注，怀姣也完全不认识。
但诡异是，从刚才开始一直没出声8701，突然开口说句：【接。】
怀姣正要挂断手，蓦停住。
如果说游戏里有谁不会害他话，怀姣一定无条件指向8701，这个从刚入游戏就一直跟着他系统，在明里暗里，遵守规则又违背原则，不知道帮过怀姣多少次。
所以怀姣几乎是没有丝毫停顿，眼睫颤颤，直接划接听键。
“喂……”
陈锋不爽皱眉。
在他眼里，怀姣大概挂他无数个电话，当着他面，一点不带犹豫接别人电话。
还是一个没有备注陌生号码。
陈锋绝不是什么好脾人，在这所学校里，他也算上是说上话那一个，所以他有些生，对于怀姣区别对待不将他放在眼里这件事。
只还没及发作，底怀姣突然喊出另一个名字，让他骤然止住作。
就连外面细碎吵嚷其他人，也像被掐断音量一般，忽停声音。
“储奕……？”
怀姣微睁大眼，似乎自己也有些惊愕。
卫生间很静，从怀姣口中那个名字出现后，周围说是落针可闻也可以。
在这样安静空间里，手机哪怕没有开免提，听筒里传声音也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在哪儿。”
极有个人特色，带浓重冷调男声，突兀响起。
他好像有些不悦，声音比平时还要冷很多，听着实在不像心情很好样子。
怀姣嘴唇白白，抬头和上方陈锋对上视线。
眼前好像是两条走向相又不相分叉路，结果如何，都掌握在怀姣自己手里，就在他当选择中。
怀姣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任何人，对8701话深信不疑。
所以他抬眼看着陈锋，眼尾垂一瞬，咬着嘴唇，颤声跟听筒那边人说：“储奕，你帮帮我……”
怀姣在那一刻，清楚听到储奕呼吸声，一顿住。
接着没有任何一丝迟疑，跟怀姣道：
“你在哪儿，等我过。”
他这次说话语快许多，带着外露沉促情绪，让人只一听就摸清他态度——
“马上。”
……
储奕找到怀姣时候，楼男卫生间那些人刚刚撤走。
他没有带人，大概也不需要带人，所以只只身一人到这里，大概路上跑有些急，推开卫生间门时，额发凌乱呼吸也都是乱。
入目就是满室狼藉。
杂乱丢弃低年级校服外套，断裂拖把木棍，隔间门板上四处印着脚印，甚至有一块墙面都被敲裂开墙缝。
储奕眼皮猛跳几，心脏都跟着揪紧瞬。
“怀姣？”
他剑眉紧蹙，沉着脸，扬声喊道：“你还在吗。”
不过两秒，隐藏在最里边最后一个隔间里，传“咚咚”两声撞响门板声音。
“嗯……！”
像隔着点距离，被什么掩住一样，那声音又闷又小，几乎快要听不清。
储奕心一跳，迈开长腿，作迅速往里走去。
靠窗小小一个厕所隔间，门把手让撕粗条校服布绞紧，栓在旁边窗户金属栏杆上，如果不借助外力，里面人无论如何也出不。
储奕额角青筋直冒，特别在听到门内怀姣，被堵住嘴一般细细闷闷求救声音时，他脸色变化几瞬，堪称咬牙切齿，说句：“躲开点。”
在确认怀姣躲开后，才伸出腿，无视眼前绞紧阻拦布料，猛力一脚踹向眼前木门。
之前四五个人合力都无法踹开实木门板，“哐”一巨响，连门带锁猝然垂直砸在上。
在受到惯性将要往里倒前，又被储奕伸手隔住，稳稳靠在墙边。
储奕紧皱着眉，表情急迫抬眼往里看，只一眼就和里面怀姣对上视线。
身形瘦弱漂亮小男生，被不知道是谁校服领带箍着嘴，一张脸又小又白，额发让冷汗洇湿，一缕一缕湿漉漉贴着脸侧。
翘着眼睛望过时，储奕呼吸一颤，心跳猛烈间，瞳孔都猝然紧缩一瞬。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怀姣，怪异有些吸引他。
或许不是有些，是非常、极其。
甚至在几秒钟后，他脑袋都仍处在空白状态。
怀姣白着脸，微微向他抬手，储奕顿顿，在对方提醒垂眼看过去。
怀姣手还被捆着。
储奕抿唇，视线落在对方细细白白被勒出深印一双手上，眼中酝着寒，胸腔火燎似烧厉害。
他冷着脸，快速扯怀姣嘴上领带，接着去解他手上束缚。
“谁弄？”储奕冷声问道。
怀姣抽鼻子，半天没说出话。
墨蓝色领带被口水濡湿，储奕捏着它，表情“嫌恶”、在丢掉和收起之中迟疑片刻。
“算，先带你去吃东西，回头说。”
储奕皱起眉，作自然收起领带，捉着怀姣手就往外走去。
……
奇光学院食堂，在游戏设定里非常有贵族特色分为上两层。
一层是普通学生用餐点，而另一层，就是特权阶级盘。
储奕直接拽着怀姣到楼他们活室，宽大明亮单面玻璃，将一楼所有人视线隔绝在外，怀姣被按坐在靠窗餐桌旁，清楚看到从他之后，底学生们或议论或隐蔽偷看视线。
虽然知道外面看不见里边，怀姣被无数人偷摸盯着，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他蜷蜷手指，垂着眼睫上轻颤。
储奕不怎么客刚把外面那群看热闹狐朋狗友赶走，此时整个层活室就只剩他和怀姣两个人。
他迈开腿在怀姣面前坐，原本打算开门见山询问情况话，在看到怀姣卷曲微抖睫毛时，话音一转变一句：“你肚子饿吗？我帮你喊吃。”
怀姣有些惊讶，抬眼朝储奕看过去。
长相凌厉张扬男生，哪怕心平和说话时都是一副冷傲面孔，面上有点冷有点凶，看着着实不太好接近。
他和怀姣唯几次接触，不是抽着烟、姿态随指使别人按着白珏殴打，就是摆着冷脸，语恶劣逼迫怀姣和白珏，在他面前做出各种难以描述羞辱举。
储奕在怀姣心中恐怖程度，在此之前和陈锋可以说是不相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今天居然救怀姣一次。
怀姣在电话里开口寻求帮助时，心里其实比谁都要怕。
他怕储奕会一言不发挂断电话，更怕储奕会冷笑一声，像原本剧情设定那样让他摆清楚位置、滚远一点。
“发什么愣，我问你话呢。”
游戏里高高在上，目前站在食物链顶端一个角色，此时在怀姣面前蹙着眉，问他现在到底饿不饿。
怀姣嘴唇抿抿，在储奕紧盯视线，轻点点头，说：“有点饿。”
……
“所以是陈锋关你？”
储奕靠在休息室沙发背上，挑眉朝怀姣问道。
怀姣低头“嗯”一声，犹豫片刻，“是我先去，然后他们很多人，里面有我学……”
储奕不解：“他抓你学干嘛？”
怀姣想到那个学，语有些说不清楚，“我不知道，他、他逼那个学给我打电话，让他把我喊过去。”
“我有点怕，接到电话时候按静音。”
“然后他就一直给我发短信。”
怀姣省略其中一些细节，捡重点说道：“他还骗我说你找我，问我在哪儿……”
储奕皱起眉，轻微变脸色，“说我找你？”
怀姣：“嗯……”
储奕大概知道事情经过，他从怀姣不清不楚几句话里差不多已经摸清问题关键。
怀姣只感觉到储奕脸色黑许多，像压着什么火，颚都绷紧些。
储奕只要稍微一想就猜到陈锋想做什么，之前怀姣和白珏视频，在他刻施压已经没有人敢传。
只总有些不怕死人，喜欢挑战难度。
“我知道，我会帮你解决。”储奕面色阴沉，嘴上说着解决话，面上一副一秒就要暴走伤人狠厉样子。
怀姣有点怕，嘴唇颤颤，小声道：“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正在想怎么收拾陈锋储奕，闻言表情一顿。
他其实没想过需要怀姣付出什么，在怀姣提出这个问题以前。
“你会听话？”
储奕眉心跳跳，他收回本应该放在陈锋身上思绪，努力压制住莫名其妙突然加速心跳，朝怀姣侧眼看过去。
他有种，即将要达什么所愿怪异预感。
在他身旁，怀姣隔着两人宽距离，和他并排坐着，相比起储奕长手长脚懒散自在坐姿。
甚至是有些正襟危坐，背脊挺直，乖巧并着腿。
储奕看两眼，眼尾都跟着跳两。
修长脖颈上，突起喉结压几瞬，储奕抿唇，又问一遍：“你会听话吗。”
他不知道是，怀姣听到这句话，脑袋都恍惚一秒。
怀姣记性不算太好，但他发誓，他以前绝对听过很多人这样对他说过。
所以他垂着眼睫，这次也回答说：“嗯，我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