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句话, 却像是直接戳中了律师的肺管子一样,他近乎失控的抓住了陆白的衣领, 用嘶哑的声音问他,“正义不死?可对于已经死了的人来说,迟来的正义,就他妈是屁话!”
就像那在墙壁写满了冤枉最后含冤自杀的少年,他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惋惜?怜悯?
不,是厌恶, 嫌弃,还有他住过房子之后关于鬼屋的传说。
只有律师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这么惨烈的死法。那是一种倾诉, 更是他最后的报复。
倾诉他的绝望,报复他父母卖他性命收取钱财的最后的报复。
住在自己家, 竟然还要交租金,亲在金钱面前失去了温度,真他妈是世界最可笑的事。
而这些,就是他们曾经坚定地信正义不死后得到的结果。
“哥, 哥, 咱们不能撤诉啊!我不同意……”
“还没原谅他们呢!他们还没和我道歉呢!做了那么多, 那么多过分的事儿……他们扒过我的衣服, 毒打过我, 我的肋骨折过好几次, 头也是。他们还,还想比我去□□……”
“我有证据了, 我拿到录像了。父母又能怎么样?能无视我受到这么多伤害还无动于衷的,根本不配做父母!”
当年少年歇斯底的哭腔尤在耳边,可面前陆白的脸却让他有种空被割裂开的不真实感。
陆白和他到底是不一样的。
陆白更加坚强, 也更加冷静。可正是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才让律师更加担心。
为坚韧的人,崩溃起来才最可怕。
如果真的到败诉那天,律师觉得陆白可能会选择比当初那少年更加恐怖的死法。
他不想看见,也没有勇气再拼一次。
陆白握住他攥着自己衣领的手,“我有办法。但是我需要你帮我。”
“你的求助信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酵起来。连舆论你都用不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办法?”
陆白轻轻笑了,“等。”
“等什么?”
“等翟俊清稳不住。”陆白晃了晃手腕,“一般被家暴的受害者,可以申请保护是不是?我记得有一种手环是可以程录像的。关键词可以触自动报警用来保护暂不能和施暴者分开的受害者。”
律师不敢信的皱起眉,“翟俊清胆子这么?你现在可是在医院!”
陆白点点头,“他胆子就是很。翟家在这边是地头蛇,我出了这么的事儿,闹到医院最后竟然没有什么结局。本就会让翟俊清更加肆无忌惮。”
“他不会放过我的。现在不动手,恐怕是还在按捺,或者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脚。”
“但是如果你答应接下案子,并且去学校调查。哪怕是过场都可以。”
“翟俊清就会立刻行动。他一定会在最快的间来找我。然后……用更加阴狠的手段逼迫我向他求饶。”
“这条腿,已经是刑法范围内了。这样都不能让我屈服,想必他下次带来的东西,只能比这更厉害。”
“翟家就算是手眼通天,如果翟俊清犯了一部刑法,那也照样保不住他!”
“翟俊清为什么要对你做到这种程度?”律师不太明白。
“为他觉得我在和他宣战。”陆白语气十分笃定,“翟俊清这人,看着中二没什么脑子,但是骨子阴狠又记仇。他觉得我之前故意反抗给他没脸,除非我认输,要不然他是一定要千方百计的折磨我,知道把我最后一根骨头都碾碎。”
“这和我什么份无关。即便我出豪门,他也一样会这么做。区别在于,出手的方式和隐秘程度。就像高一被他们选中的那女孩,家也算是不错了,可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我以为出豪门的孩子并不会遭遇这些。”律师觉得陆白似乎给他开启了一新世界的门。
陆白摇摇头,“怎么不会?校园暴力不会为你的出,学识,经历,长,就会彻底远离你。往往一场霸凌的开始,不过是为他们讨厌你而已。”
“可讨厌,远远不构欺辱他人的理。”
律师看着陆白,“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陆白没回答,只是反问他,“这次愿意帮忙了吗?”
律师想了一会,也很无奈,“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什么都想到了,我也只能帮忙了。”
“不过你千万小心。我可以以防止虐待为为你申请防护手环,可这件事,翟俊清那边多半能查到。所以并不能是万无一失的,你一定要注意安。”
“放心。”陆白拍了拍那名律师的肩膀,然后就目送他离开。
系统:“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够呛能啊!”
陆白:“本来也只是让他去惊动一下草的蛇。那防护手环没什么用。”
系统:“什么意思?”
陆白:“又不是智能ai,联网的东西而已。一信号屏蔽器,就可以了。而且警方那边放这类型的东西也是会分等级的。”
“我现在的况,应该是放最初级的。翟俊清只要找人把东西屏蔽了。五分钟之内从我手摘下来,放到不会触的位置就行。”
“后续,这东西,找点原用我的名义一保修,万事吉。”
系统:“那你为什么还要申请?这不是主动送门给翟俊清欺负吗?”
陆白:“就是要让他欺负我,你是不是忘了,陆鹿那拖后腿的,可还忙着要治愈翟俊清呢!”
系统:“???”
陆白:“你说他这么多天没出现,人会在哪?”
系统:“不会真的在……”
陆白:“嗯,他多半在翟俊清的床。”
系统:“……”
陆白:“陆鹿灵魂是二十八岁的年人,可他现在的体只有十六岁。”
系统:“……”
陆白:“翟俊清在三天前就年了。”
系统:“你这真的是不遗余力的帮他凑足一部刑法”
陆白:“还行吧,主要是他配合。”
通观文,陆白只有一种感觉,就是陆鹿只是又蠢又毒的傻子。
做足了圣母姿态,处处感动自我。可实际,却是给陆白当了两辈子的替。
原文,陆鹿一直到最后都是用一种保护的姿态想要至于翟俊清。却从没有想过,翟俊清需要的并不是他这种治愈,只是想从他看到一点陆白的影子。
甚至那些横在他们之间的坎坷,都是翟俊清刻意安排的。为恋爱脑的陆鹿,只有在决不放弃治愈翟俊清的候,才是真正和陆白有那么一点似的。
陆白作为旁观者,准确的将这些糖的屎分辨出来。同也找到了最好的切入点。
陆鹿重前,翟俊清的心思已经足够深沉,可以随便瞒过。
而陆鹿重后,翟俊清一开始没有现自己对陆白的真实感,也的确享受陆鹿的长久陪伴。直到很后面,才恍然察觉。
但是那候,陆鹿已经被反向调丨教。然看不出来丈夫盯着自己的眼神,完是在回忆少年。
可现在不同。
翟俊清年龄还小,陆白也还活着。
作为正牌攻心的白月光,陆白很期待陆鹿现自己并非主角而是替候的表。
“他这么温柔又善解人意,一定会翟俊清吧!毕竟,翟俊清是病犬,可我,才是能让他不疯不堕落的药。”
陆白的嗓音很是轻柔,可系统却从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其实,他从世界就现了,陆白并非是那种不会利用感伤人的类型。甚至论起玩弄人,恐怕比那些所谓的渣攻更脏也更加绝。只是他过去从来不用。
“这算不算是舍弃捷径?”系统的语气满是疑惑。
陆白摇摇头,“和捷径没有关系,单纯的没被逼到这份。”
“但凡有别的法子,我也不愿意让这具体和那些垃圾来回接触。”陆白想了想,“我给你举不恰当的例子。”
“碰见人渣,就和被强行喂屎没有区别。我又不是屎壳郎,能够反抗的候,何必舍炸粪坑?”
“现在这是没办法。眼下路都被堵死了,我只能先利用一下陆鹿和翟俊清之间的感了。”
“翟俊清尝过陆鹿的味道,只会对我更加意犹未尽。陆鹿也不是省油的灯。他重回来,是带着不少翟俊清的秘密的。如果他反水威胁,翟俊清也一样要忌惮。翟家的意恐怕不干净。否则一开始陆家也不会那么轻易占了风。”
陆白冷静的分析着目前他能掌握的一切信息,“陆鹿给翟俊清做心理疏导,这些内容翟俊清或多或少提过一些。那些对于洗白后的翟家根本没有威胁。毕竟已经把坑都填平了。”
“可现在不行。现在翟家还处在洗白的过程中。陆鹿知道的这些鸡毛蒜皮,就是要命的事儿。”
而这,也是陆白现在局唯一的活眼。
他要把水搅混了,搅得越混越好。翟俊清越忙,越和陆鹿纠缠不清,陆白得到的喘息余地就越。
就像眼下,陆白拜托的律师,已经按照陆白的嘱咐,去了陆白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