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白后面的动作却让前台的女孩更加震惊。
因为拜访名单陆白自己名字的后面, 他又郑的写下另外一个名字,江毅。
陆白字如其人, 看似铮铮傲骨,可一撇一捺里藏的都是细细密密的温柔。
尤其是江毅这两个字,更是写的颇有分缠绵的味道。哪怕是前台女孩这第一次注到陆白的路人,也能从中看爱情的甜味。
可,可江毅不是在楼上的总裁办公室吗?
女孩咽咽水,声提醒陆白, “那个陆先生,江总在楼上。”
“是吗?”陆白神色正常,语调轻柔的回复她道, “你不知道楼上那个江毅是个冒牌货吗?”
“啊?”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女孩整个人呆滞住。
而陆白却毫不顾忌, “你看不见吗?真正的江毅就在我边呀!”
他伸手,仿佛握住一个看不见人的手。而落在空气中的眼神却是缱绻缠绵,好似在和最亲密的爱人视线交缠。
这是见鬼吗?
女孩已经吓蒙。
可陆白在签完字之后,就维持这牵手的姿势走到总裁专用电梯, 毫不犹豫的输入密码, 嘴里还念叨, “我记呀, 是咱最要的日子, 你和我求婚的日子对不对?”
“你和我的儿我每一件都记。放心, 我今天就是和他离婚的。我不会和冒牌货过日子。”
“是你的呀,我全部都是你的。只是你的, 一直都是。”
电梯门,陆白带笑的喃喃自语渐渐消失在电梯门里。
前台的女孩恍然回神,立刻给秘书处打电话。
“那个陆先生, 就是陆白,他上去找江总。”
“闹?没有闹。就是……”女孩斟酌用词,“他好像是真的疯。”
想到陆白说话的样子,女孩陡然哑嗓子,再看陆白签下的名字,越发觉难过起。
她的确听说不少关于陆白的恶劣迹,但却是第一次见到陆白真人。
这么好看又温柔的人,怎么最后就……
她说不清楚是哪里难过,可眼圈就这么红。
而秘书处那头却截然相反,在接到前台的通知之后,他就始严加准备起。
“休息室不要放利器,所有的杯子都变成纸杯。”
“我去找江总,你千万注接待时候的语气,不要刺激到他。”
陆白之前情绪失控在公司和江毅闹过一次。那次他把会客室里能砸的东西都砸,又哭又骂,一直到昏过去,算安静下。
这些秘书经历过一次,就已经心有余悸,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就像前台说的那样,这次的陆白,和以往截然不同。他甚至都没有和个秘书说话的,径直走进总裁办公室。
“您稍等,我还没和江总通报。”
“我和江毅要谈的不完全算是私,也是公。我觉你还是回避的好。”陆白顺手把秘书推到门外,顺手关上门。
江毅坐在椅子上没动,甚至都没有因为听到陆白声音而抬头看他。
陆白倒也不急,他走到江毅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顺手从桌边拿本书看。
办公室里相当安静,连呼吸声都显格外清晰。
陆白看两页书,觉没,索性闭目养神。
江毅放下手里的笔,抬头打量陆白,终于露些许诧异。
陆白竟然把那道疤去掉。虽然仍旧横在那个位置,但已经不太明显。甚至距离远的话,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
所以他这是清醒过?江毅觉不可能。以陆白的痴迷的程度,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和自己的纠缠?
然而陆白却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样,回答道,“当然是因为江哥不喜欢,所以我就去掉。”
“什么江哥?”江毅皱眉。
结果就看到陆白指边的空白回答道,“江毅呀!被你丢掉的江毅,我捡回。现在就在我边。所以我不需要你。”
陆白笑容明媚,分明说听不懂的话,可眼里的深情却令人无法不动容。
江毅始不明白,接看陆白和边看不见的影子互动,他就陡然反应过,这个江哥,多半是陆白的幻想。
陆白的精神分裂已经有些严,上次在里的时候,他也发现陆白会自言自语,和一个看不见的江毅对话。
和那个江毅说爱他。想必他现在情况已经变比那时候还要糟糕。江毅见状,左右这里也没有外人,他干脆直接归入主题,“你今天到底是做什么的?”
“为装疯卖傻给我看吗?”江毅的语调温柔,看陆白的眼神也充满包容。可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为刺激陆白而说的。
陆白听他的话,仿佛一瞬间回到记忆里的那些瞬间。
那是结婚第一年,他的设计公司刚刚起步,哪怕陆白华横溢,可到底是没有什么真实姓名,想要拿到合作机会,烟酒一样少不。
那是陆白第一次怀疑自己。他从租车上下,扶一旁的垃圾桶吐到满狼藉。连整理自己的气都没有。
不远处的咖啡厅里,播放法国的乡村民歌,让这个普通的街道也瞬间染上分异乡风采。
陆白突然想到当年拒绝的那个升学邀请。如果他国,现在恐怕正好是和同学一起在象牙塔里过平静且充实的日子。
不用像现在这样挣扎求生,更不用在拉客户的时候,羞于启齿自己的学历和履历。
那些大学时期,因为年龄和阅历不够不能参与的奖项,肯定也可以冲一冲。等到学成归,他就是渡过金边的业内青年俊杰。而不是现在,被人看做草根,说什么请您期待我的实的屁话。
生场上便是这样,先看你的门面。不够,那学历便是敲门砖。而陆白原本手里握一头,但是他自己松手扔下这个筹码。
陆白有一瞬间红眼,他觉自己很累,胃里不断翻滚的疼痛也让他失去气,佝偻体不断发抖。
好不容易到,里面空荡荡的。
江毅不在。
陆白想要喝一热水。可走到灶台前,发抖的手却连火都打不。
最终还是点燃火,陆白顺势也点香烟。他没有什么烟瘾,学会抽烟也是毕业后的酒局上。
一始也是局促的被呛咳声,可现在他却也学会用尼古丁麻痹体上的难受和精神上的崩溃感。
水的嗡鸣响彻不大的客厅,陆白听回荡的声音第一次情绪失控。
他失手摔碎杯子。
正好江毅推门进,看见他的样子只是皱皱眉,就绕过陆白往屋里走。
他好像很疲惫,所以没有多一句话,只是洗澡之后,就躺在床上睡觉。
陆白站在客厅,看江毅被子外面的手。修长而有,无名指上的素圈还是当年他亲手给他戴上时候的模样。
可陆白却觉自己已经变。
他以为婚姻是相互扶持,是相互陪伴,相濡以沫。可最终他到的就是半张床,一个空荡荡的屋子,一个刚刚起的业。外面无穷无尽的酒具,还有日益破碎的体。
陆白下识走进卧室,把头抵在江毅的床边,低声说道,“江毅,你抱抱我吧!”
“我……”他想说,我很累。
然而江毅却只是平静的问他,“我不累吗?”
“陆白,你什么时候能懂一点?”
这一瞬间,陆白的世界彻底崩塌。
什么时候能懂一点,原在江毅的眼中,他都是不懂的。
于是从那天始,陆白不在和任何人喊痛喊累。他把一切痛苦都隐忍下去,仿佛只要和血吞下,他就真的金刚不坏一样。
他心里的病,也是从那天始,慢慢蔓延。
而眼前的情景,和那天的多么相似?
依旧是江毅游刃有余,看陆白病入膏肓。
他分明比谁都懂,他的爱就是能治愈陆白的药,可他却吝啬连一分一毫都不愿给予。
系统:“这个臭傻逼!”
从到这个世界后,系统骂人的词汇量又足足翻一倍。
陆白轻声答应道,“没儿,我现在就要从这个傻逼上咬下一块肉。”
他今天是有目的而。
江毅这个人龌龊的手段太多,陆白可以肯定从他进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处在他的录像当中。
但是陆白这次最不怕的就是他录像,他甚至希望江毅能多录点,这样以后他的把柄反而能多一些。
于是,陆白大大方方的把自己带的文件夹放到江毅的面前,然后语气无比平静的说道,“我今天找你,是谈情的。”
“我的体状况已经不再适合婚姻。”陆白的声音在空气中显格外清晰,“江毅,我离婚吧。”
江毅并不外,但是陆白下一句却让他真的外到极点。
“作为婚姻的过错方,江毅,你希望你能主动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