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

得知周围的氮素已经开始产生变化，整个项目组的氛围顿时为之一肃。

饶是王蔷这种已经在大莫界接触灵气与煞气许久的科研员，心中也不由冒出了一股压力。

毕竟这是事关本土灵气的大项目，可能涉及到某些上古隐秘！

而就在听到赵志明汇报的第一时间。

林子明便迅速看向魏凡，语气急促：

“魏族长，出手吧。”

魏凡重重点头，将手中的一颗丹药服下。

随后不顾灵气消耗的将神念展开到了最大范围。

他吞服的是一枚二阶中都算顶尖的回灵丹，可以在短时间内回复大量的灵气。

如果说魏凡的神念“蓝条”数值是100的话，回灵丹的效果便是500。

固然有些浪费，但这种关头可不是发扬节省作风的场合。

就在魏凡展开神念的同时。

山崖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数台精尖的检测设备也同时开工了。

其中赵志明的方位在东，西向则是一台感应网主控。

此时的地面已经被铺满了飞米级别的IZC感应网，而Y粒子的大小不过皮米级，对于感应网的洞口来说简直是庞然大物，一旦穿过必然会有充实的感觉。

只要Y粒子从地底开始上浮，感应网便能在第一时间检测到它们的存在。

另外。

考虑到‘送货’的出口可能出现在空气中。

因此李百安等人特意用无人机在周围拉起了一道环状网，算是一道补丁。

除了东西两向外，南北方则有几台仪器用ETEO标记了大量的氮分子——氮分子的直径有0.304纳米，而ETEO的极限半径是0.013纳米，标记起来还是非常容易的。

这年头基础的同位素标记法已经发展到了非常成熟的地步，更别说ETEO这种超前端杀器了。

听说毛子那边前些年还用CCD系统组建了高灵敏度的标记模块，甚至能在万分之2秒内迅速标记上光子。

不过由于没有相关论文和公开报告，国际上对这项技术还是比较存疑的。

但无论怎么样，现有技术标记氮素还是特别简单的事儿。

也就是说。

魏凡主要负责感应冷凝Y粒子的出现位置，科技仪器则分成两类职能：

感应网负责感应Y粒子浮现的区域，ETEO则负责追踪氮素的消失点。

算是一道双保险吧。

一切就绪后，众人开始静待起结果。

就这样过了四十多秒，赵志明忽然高举起手：

“报告，周围空气中的氮素总量已经降低了一半，但是被我们标记的那部分氮素却丝毫没有减少！”

李百安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标记的氮素没有消失？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那个吸收氮素的‘入口’，对于羧基标记有排他性？”

王蔷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们当初分析地脉焰的时候就标注过羧基和15N，后来样本多了以后连硫的同位素都试过。

反应链是可以观测到Y粒子与含氮聚合物生成的，否则我们也做不到量产短期版的地脉焰了。”

李百安沉默不语，又看向了感应网的主控。

然而令他有些失望的是，主控上也没有明显的变化。

小幅度的波动倒是有几段，但那是Y粒子随空气自由流动产生的小峰攒。

也就是偶尔那么一两粒穿过了感应网，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李百安见状，眉头愈发的皱了起来：

“氮素总量已经消失了一半，如果说因为一些未知的不可控因素也就罢了，毕竟‘入口’的重要性远不如‘出口’。

但现在没有Y粒子出现又是什么情况？

是因为反应没有结束，还是说Y粒子逸散的出口其实不在山崖，而是在周围的一些地方？”

李百安的语气有些凝重，情况似乎正在向某种不太好的方向发展。

Y粒子肯定有个出口，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如果不在山崖这边，那么一定在附近的其他地方。

但“附近”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在实际中却极为困难。

因为这里是山林，而不是平地。

哪怕是单独的一座丈人峰，全局监控起来也难度极高。

单说这种IZC感应网吧。

这种感应网一平米的成本需要六万多，哪怕精度再降低一些，也最少需要三万多块钱。

而整座丈人峰哪怕光山崖附近，面积便何止四五个平方公里？

别看四五平方公里好像不大，换算成平方米那就是四五百万平方米！

哪怕考虑检测事宜极其重要，兔子们愿意花这些钱。

可短时间内想要凑到足够的感应网却也绝非易事。毕竟这玩意不是常备物资。

正常情况下，一家研究所里头能有两三百平米的储备量都算多了。

看着不断在减少的氮素，李百安有些苦恼的用大拇指关节压了压太阳穴：

“说到底，还是因为咱们的设备不够先进啊......尤其是对于修行这种未知领域，固有的经验实在是很难对上标。”

王蔷闻言，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

目前大莫界的各项研究可谓进展飞快，但依旧有很多关键节点被卡在了瓶颈上。

这其实是件挺无奈的事儿。

与其说是知识储备不足，不如说是专业有些不对口。

毕竟咱们现有的仪器都不是专为修行设计的，就像你让坦克去海战一样，除了59改其他根本发挥不了实力。

虽然营地那边已经展开了新型仪器的研究，并且持续了好几个月。

但就算进度再快，也不可能在今天这场合用上。

随后李百安将目光投向了魏凡。

这位句芒基地的‘总教官’，已然是此时唯一的希望。

又过了半分钟。

魏凡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看着林子明等人，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

“抱歉，林上校，我没能感应到煞气的流动。”

听到这算，现场的氛围肉眼可见的消沉了下来。

对于科研人员来说，没有什么比反应在眼前发生，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失落的事情了。

这种心理就像小电影里的夫前x犯，无力又愤怒。

或许是感应到了这股消沉，连天空都缓缓的开始飘起了雨滴。

雨滴不大。

但冬雨打在人的脸上，却如同刀割。

李百安见状轻叹一声，正准备招呼大家先躲下雨。

余光却瞥到了主控屏幕。

此前提及过，这块屏幕一旦有Y粒子与其接触，它便能感应并且显示出来。

在过去的几分钟里，它的线平平的一动不动，跟躺尸似的。

然而此时此刻......

这块屏幕上却疯狂由波段在起伏，宛若汹涌的波涛在向岸边拍击！

注意到屏幕变故的人并不止李百安，其他人也陆续看到了这个情况。

一秒后。

王蔷、李百安、张志明、林子明、甚至包括了黄道长在内。

所有人同时抬头望天。

最后由王蔷这姑娘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妈耶，地宫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