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楼不愧是昆吾南内城最负盛名的青楼妓坊,光是大厅一层,便布满了五光十色的琉璃盏,金碧辉煌。
无数带着香风的绝美女子或是依偎在酒客怀中,或是跨坐在男人腿上,极尽魅惑之能事。
更有无数微醺的酒客被带到了舞池中,随着音乐舞动,仅是身体的摩挲,便让骚客们露出一副色授魂与的表情。
虽然唐罗一行都是生面孔,但材料华贵的衣物加上不凡的气度,一看便知是大富大贵的公子。
更何况那厚厚一叠印着御兽宗标志的钞本可做不得假,崔浩然挥舞时龟公用余光瞥了几眼,每一张都是万金面值。
要知道春香楼虽是这片最好的青楼,但头牌过夜的资费也不过五千金一晚,这厚厚的一沓钞本怕不得有上百万金,而看几个公子的表情,就跟对待草纸一样随意。
这是一群真正的贵客(肥羊)!
二层正对舞台的那个华贵厢房被开启,二三十年的陈酿开封入席,无数美食珍馐流水般上桌,龟公将春香楼能够找到最贵的项目,全都安排在了这个厢房里。
然后便是这个夜晚真正的重头戏,几个年轻人此行真正的目的。
像春香楼这样的大青楼,通常情况下都有数位鸨娘,每一位鸨娘手上都有一批妓子和清倌人,都有自己的熟客情人,所以很大程度上,一个青楼规模如何,看它鸨娘的数量就可以了。
听到有贵客临门还开启了春香楼最华贵的包厢,春香楼的鸨娘们激动不已,纷纷将手下价格最高的姑娘往楼上带。
可还不等满面笑容的鸨娘们将姑娘带劲厢房给各位公子们掌眼,便听到一位公子在里头扬声道:“将你们青楼最好的清倌人都带进来,别让那些妖艳贱货污了小爷的眼!”
“一看几位公子就是不常来这烟花之地。”龟公满脸陪笑道:“清倌人虽然名气大,但卖艺不卖身,又是一副假清高的扫兴模样,几位公子是来寻开心的,若是被败了兴致,小的真是百死莫赎。”
“少废话,什么卖艺不卖身,不就是因为价格不够!”崔浩然不愿意听场面话并将一张金票拍在了龟公脸上:“今天小爷就要给几个清倌人梳拢,只管开价!”
一听这话,龟公便知道碰上老江湖了,其实清倌人就是青楼的一个噱头,光靠弹弹琴,唱唱小曲,能有几个进项,终归还是要卖身为楼里挣钱的。
所谓清倌人,不过就是楼里为了卖出更高的价钱而创造出来的词汇而已,只要碰上合适的价格,傻子才不卖呢。
看着崔浩然手中厚厚一叠钞本,感受到这股铺面的豪气,龟公不由得悲从中来,哇得一声哭了。
“几位少爷啊,真不是小奴不愿给各位带,但我春香楼的清倌人,都没啦!!哇!!!没啦!!!”
这凄惨的哭相倒是把崔浩然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个龟公为何会如此伤心,但老司机总有自己的办法。
又是一张金票拍在对方脸上,止住了他的哭泣,崔浩然皱眉问道:“这么大一个春香楼,连个清倌人都没有,你这狗奴才不是在唬小爷吧?”
一说到这儿龟公就更加悲伤了,瘫倒在地无助道:“小奴哪敢欺瞒几位少爷啊,几位少爷有所不知,这几天春香楼的清倌人都被破了瓜,现在楼里可真的一个清倌人都没有了,若是小奴有半句谎话,便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生儿子没**,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听到龟公说得越来越恶心,崔浩然连忙挥手阻止:“既然清倌人没有了,就将花魁带进来吧,听说你们这人还有些特别的货色,一并带进来给爷几个掌掌眼!”
“好嘞公子!”刚刚还哭得凄厉的龟公一听崔浩然改变主意,眼珠一转便麻溜地站起来满面堆笑,哪有刚刚伤心的模样:“都给您几位准备好了,姑娘们~进来吧!”
厢房的正门突然打开,眼中尽是白色的波浪,晃晕了几个少爷的眼。
春香楼无愧春香之名,仅仅是一个亮相,便让人感受到百花齐放的春日气息,唐罗都能闻到身边几个家伙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随着姑娘们走进厢房,原本空荡的房间被春光塞满,就连崔浩然这样的老司机都看花了眼,何况另外几个。
第一次来到青楼的小正太脸色潮红,低垂着头,时不时偷瞟一眼又害羞的低下。
刚刚的熟练镇定随着姑娘们的进屋都消失不见,弄了半天两人都是个样子货,反倒是一声不吭的萧子玉和耿直的李玄霸已经进入了选人环节。
“那个大胸黄裙的,还有那个大眼睛紫裙的,过来这边!”耿直的李玄霸第一个挑选完毕,两个被选中的妓子带着一阵香风投入了壮硕男子的怀中。
萧子玉也不甘落后,相中了一个苗条修长的红裙女子,招呼过来。
终于从春光中回过神来的崔浩然忙挑了两个追上进度,到了小正太,他扭捏半天,选了二十七八一个身材丰满的大姐姐,引得众人侧目,偏偏龟公还不合时宜的称赞:“小少爷真是好眼光,凤娘可是我们春香楼曾经的台柱花魁,小少爷只要试过一次,保管忘不了那滋味!”
无人回应,龟公只能尬笑圆场,将目光投向了最后一位。
“既然挑完了,就下去吧。”唐罗挥挥手,示意鸨娘和龟公可以离开了。
倒不是他清高,只是他现在实在不太方便跟青楼女子发展处什么太过亲密的关系,强悍的肉身会让他一个不小心就会将身下女子压成一坨烂肉。
谁能想到那时在西陵府邸门前的几句戏言竟然成了真,真是见了个活鬼。
运转抱本清明的秘术,唐罗将小腹涌起的欲望散去,将眼前酒盅举起,不理会几个队友,径直走到窗边。
还是听听小曲,看看歌舞比较适合自己。往口中灌了口酒,唐罗自嘲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