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惊天秘闻爆出,众人大惊失色,谁能想到,项庵歌的嫡出大公子竟会入赘云氏,这突然的峰回路转,让前庭针落可闻,云端议会一众更是黑脸一片。
“荒谬!”议员云桐在寂静中爆喝出声:“若此事为真,为何这些年朝昌从未耳闻!究竟是嫁娶还是入赘,哪能凭你空口白牙?”
“请问农老爷可在!?”
仿佛早就再等云桐发问,项楼兰扬声问道。
“唉。”
一声苍老的叹息自人群中传来,人们自发分开一条可供人行走的通道,农老爷走到庭院中间,朝众人拱了拱手。
面对农王的后人,德高望重的农老爷,众人自然礼敬,纷纷回礼。
待得礼毕,项楼兰恭声道:“当年楼兰与大小姐成婚,请农王后裔证婚,并托管婚书,不知如今婚书是否还在?”
“确在。”农老爷点头答道。
听到确切的回答,项楼兰喜出望外:“还请农老爷请出婚书,以证大小姐清白!”
对这合情合理的要求,农老爷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对方便在几名武者的护卫下离去,看方向正是农府。
看到此处,前庭的众家主总算是回过味来了,黄老板、孟庄主、王埠头三人脸色更是无比难看,原先他们之所以支持云端议会驱赶项氏,便是因为云端议会占了大义之名,立于不败之地。
至于城主云秀,虽然众人都清楚会是阻力,可一想到对方已经嫁做人妇,这点儿忧虑自然消失不见。
可如今听到项楼兰的说法,众人却是回过味来,如果云秀真的不曾嫁给项楼兰,而是项楼兰入赘的云家。
那么众人现在做的事,就真是在联合云端议会,以下犯上,以庶欺嫡,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立身不正的帽子,怕是摘也摘不掉了。
而刚刚出声附和的众家主一看项楼兰自信满满的表情,心中也不禁打起了退堂鼓,想着要是后头项家要是追究起来,该怎么办。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农府的管家在武者的簇拥中高举着一方上锁的锦盒跑了回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锦盒交到了农老爷的手中。
按特定的印法将灵锁打开,农老爷将婚书取出,朗声吟道:“立写承赘子婿红券人项楼兰,感恩云氏恩情浩荡,无以为报。今自请媒证向女家说合,甘愿入赘云府大小姐云秀为婿,以继烟祀,续以传承。自赘之后,甘更名改姓,一切听从管束,遵守家风,勤耕苦作,孝顺尊长,不得恁意乖张,偷闲懒惰,走东去西,如违管教,逐出家门,乱棒打死,不得异言,高山滚石,永不回头!龙州历1779年,仲秋(八月)廿一。”
随着农老爷的话音落下,人群中响起哗然声一片,更有不少人朝着披麻戴孝的项楼兰指指点点。
谁能想到,项家嫡出的大公子,竟然立下了这样一张姻契,听听上头的誓言,这跟典身入赘的男奴又有什么区别。
可这样一来,无疑是坐实了云家大小姐依旧是云氏身份的证言,毕竟项楼兰是入赘的云家,而不是娶了云家的大小姐。
随着婚书的出现,情况急转直下,云桓一方的步骤全被打乱,但准备那么久,筹划那么多,哪能容得轻易放弃。
无奈的云桓与几人对望一眼,眼下只能将计划提前了,因为随着婚书的出现,很多事情已经脱离了掌控,往一个不可知的地方开去。
深吸一口气,云桓身前一步,沉声道:“项氏果然仁义,可这并不能改变老夫的驱逐项氏的决心。”
“哦?”项乾轻轻拨开双拳紧握,低头愠怒的项楼兰,上前一步笑道:“难道议长是打算将这以庶欺嫡,以下犯上的蠢事做个通透?那老祖现在再来问问,可还有人要与这匹夫一起的么?”
与刚刚的群情踊跃不同,人群中只有三两声讪笑,就连黄老板三人,也只是沉默。
这情况云桓早就料到,自不理会,而是扬声道:“老夫今日,可不光是要项氏离开朝昌,更要让城主云秀,退位让贤!”
人群中再响起一片哗然,项乾更是被彻底激怒,灵力激荡化作漫天火云:“整个朝昌,除了秀儿还有谁有资格坐着城主之位?老匹夫,你是在找死吗?”
面对项乾的滔天威势,云桓怡然不惧,只是淡淡道:“让大小姐退位让贤,自然不是云桓对这城主之位有所觊觎,而是因为老夫找到了另一个宗家血脉,云氏的嫡系男丁,如今大公子归来,大小姐难道不该将城主之位交还出来吗?”
“呵。”项乾嗤笑一声:“世人皆知,云氏宗家只走了云秀一人,如今又是哪儿冒出来一个大少爷,老匹夫,这怕不是你从哪找来的野种,想要李代桃僵吧?”
“住口!”一直冷静的云桓听到项乾大放厥词,当即暴怒:“侮辱大公子,老畜生罪该万死!”
云桓连同其身后的几位议长周身灵力狂涌,同质同源的灵力形成罡气回环,威势惊天,推得众人连连后退。
眼看项府前庭又要开战,一把悠扬的男声想起,扑灭了这火药味。
“适才项家老祖说,如今朝昌只有秀儿能居这城主之位,可既然云秀居得,我云冀如何居不得?”
项府前庭地上开出光华璀璨的灵界通道,一朵祥云托着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升空,来人模样俊美,身材硕长,一双犹如古潭般深邃的双眸仿佛能够洞明世事。
从华光中跃下,男子朝众人行了一礼后,转身对项乾幽幽道:“老祖,你应该还记得冀儿吧,这么多年流落在外,冀儿可对老祖,思念得紧!”
“你是云冀?”项乾眉毛一挑,仔细看了下年轻人的眉眼,点点头道:“像,确实像,与前代云家主七八分的相似。”
说完,项乾便朝云桓赞道:“得亏议长有心,能找到这样一个家伙冒充大公子,看来花了不少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