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夕阳海边, 与贺芝洲亲吻的男人,与自己长着同张脸。
可是看到的画面亦真亦假,远没有此刻的感受如此真。
简灵淮原本只是想测试下, 幻象与现的感触与差别, 唇齿相依的感觉令人着迷,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引人沦陷,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诸脑后了。
直到身体又开始有反应, 他才睁开眼睛,着同样沉浸其中的贺芝洲, 轻轻把人推开:“你出去下。”
贺芝洲:“......”
没多久,里面传来洗澡的声音。
贺芝洲在门外等待, 会发呆, 会傻笑, 像个呆子。
门打开,简灵淮披着浴巾出来,走到床边,解开浴巾就钻进被子里。
“身体感觉怎么样?”贺芝洲问道。
“嗯, 没事了。”简灵淮说。
贺芝洲给他把被子掖好, 坐在他旁边:“睡吧。”
简灵淮回过头:“你呢?”
“还有点事要处理。”贺芝洲理了理他耳边杂乱的发丝,“很高兴。”
简灵淮脸色一红,缓缓转回头, 背对着他,嘀咕道:“都怪这该死的药。”
贺芝洲莞尔:“你对其他人就不会这样。”
简灵淮:“......”
贺芝洲捏了捏他发红的耳朵, 轻声笑了笑,低头吻了下 他的耳垂:“睡吧,晚安。”
简灵淮闭上眼睛, 良久,又突然想起件事,说:“这事是个女人指使的,声音并不年轻。”
“知道了。”
良久,简灵淮终于经不住疲惫,沉沉地睡着了。
贺芝洲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的那一刻,脸上温柔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恨意。
回到之前的那间房,孙锦程在角落里摆弄他们安置好的相机,将里面的视频了遍,确认简灵淮没有受到任伤害后,才将所有内容都删除了。
而张秀芬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几位保镖,面前跪着几个五花大绑的壮汉。
张秀芬骂骂咧咧:“都是你们几个混蛋玩意,害得要加班,明天的奔现大事都要取消了。”
说着就给面前的人一脚,那人“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这群男人怎么也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女人竟然这么大力,单就抡着他们转了好几圈,压根打不过啊打不过,只能哭着求饶。
“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上面吩咐的,不然就要欺负们家里人啊。”
“上面的人是谁?”贺芝洲走进去,脚踩在地上男人的脸上,居高临下地问,“是不是于美芝?”
于美芝便是陈夫人,陈宇凡的母亲。
若说最近简灵淮与哪个不年轻的女人结怨的话,也就是于美芝了,也只有她才敢冒这个险干这事。
“是、是她。”男人疼得哇哇大叫。
“闭嘴,别吵着人睡觉。”贺芝洲回头看了眼张秀芬,“把他嘴堵上。”
张秀芬立即脱下鞋袜,把袜子塞进他的嘴里。
男人惊恐:“唔唔!!!!”
贺芝洲看向孙锦程:“把相机拿过来,给他们拍。”
孙锦程打开录像,对准了他们,凶道:“老老把你们的事交代出来!”
没被塞袜子的几个人争先恐后地将事情的五十地经过都交代了。
原来是于美芝认为,自己家破人亡都是因为简灵淮在从中作梗,不仅离了婚,公司里的势力也被连根拔除,就连亲儿子都染上了官司,去探监的时候又听陈宇凡说简灵淮勾引过他,她就暗暗记恨上了。
她一旦发起狠,那就是往死里整,陈煜和他情人如此,简灵淮也当如此。
直在寻找机会,结得知简灵淮竟然办了公司,好不风光。再想到她在狱中的儿子,怒火更甚,当即决定在这时候就出手,不然以后就更难找机会下了。
贺芝洲她是不敢动的,简灵淮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男人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不是喜欢男人嘛,那她就找些男人来帮帮他,他还怎么在贺家生存,还有颜面在娱乐圈混。
“将这些交给警方,你们会去该去的地方。”贺芝洲将录好的视频发给警方。
很快就有警察上门来带人,并去捉拿于美芝。
于美芝被抓到的时候,人正在机场,准备出国。
贺芝洲当然不会这么算了,跟所有与于家有合作的公司都联系来了遍,纷纷停止了合作,整个于家很快就迎来了破产危机,而于美芝下半生也终将铁窗含泪,为自己冲动的结付出代价。
处理完这些渣滓后,贺芝洲才回到简灵淮的房间,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多了。
他坐在床边,着熟睡中的人,紧绷的弦总算缓缓松了下来。怕对方留下心理阴影,还好,简灵淮足够勇敢,完全没受到影响,只是那绝望的哭泣到底是为了什么?
睡梦中的人动了下,呓语了几声,贺芝洲低下头去听,也没听清。
对方又往里面蜷缩了点,似乎是觉得冷。
贺芝洲脱掉外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人抱在怀里,安抚地顺了顺后背。
对方很快便不再翻来覆去,乖巧安静下来了。
折腾了晚上,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窗外是个晴天,简灵淮缓缓睁开眼,明明什么都没做,去觉得浑身被掏空一般,软绵绵地打了个喷嚏。
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在他额头上贴了半分钟,无奈中夹杂着几分心疼,说:“然感冒了吧。”
简灵淮在枕头上蹭了蹭,才瞪大了双眼,猛地回头:“你怎么又躺上来了?”
“不可以吗?”
“同意了吗?!”
“你都亲了。”贺芝洲哀怨地看着他,“还想不负责啊?”
“......”简灵淮抬手捂住眼,“那是因为药效的作用吧,而且......”
贺芝洲打断他的话:“别解释了,渣男。”
简灵淮:“......”
贺芝洲默不作声地起床,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默不作声地拿出一套新衣服放在他旁边,半晌才说:“穿这套吧,新买的。”
起来真是又乖又听话,简灵淮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渣男,语气不由软了点:“昨天晚上的事是个意外,考察期还没到的,你再给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下,可以吗?”
“好。”贺芝洲答应了,他认为这是因为以前对简灵淮的漠视,导致对方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如此慎重,那么点时间而已,他给得起。
反正,这人迟早都会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没人能抢得走。
“先回去家吧。”贺芝洲说。
“嗯。”简灵淮见他不多纠缠,松了口气,拿上衣服进了洗间。
贺芝洲瞬间神清气爽,等他出来时,又是散发着股三从四德的哀怨的男德气息。
简灵淮默了默,才问道:“你有产生过幻觉吗?”
贺芝洲突然被问懵了:“幻觉?”
“嗯。”
贺芝洲说:“那不是在某种极限情况下刺激产生的吗?”
在回去的路上,简灵淮还在回想,产生幻觉的几次,次是摔进泳池,次是原主的执念消失,次就是昨晚。
这三次确都是在某种极限或者危险的情况下产生的,所以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原主留在记忆深处的幻想?然后在一次次危险的情况下,到了幻觉,只是原主的芯子换成了他,取而代之就是他到的那些画面?
好像可以说得通,只是......昨晚那亲吻时的心跳声不似作假,到底是他在心动,还是这具身体在作怪?
“在想什么呢?”贺芝洲问道。
简灵淮说:“没什么。”
“那你抠的仙人球做什么。”贺芝洲低头看了眼他里的针织仙人球,那朵小花都快被揪掉了,心疼地夺了回来。
“......”简灵淮刚刚只是顺拿起了旁边的东西,没想到他车上竟然还随处放着这种东西,“你不会三个仙人球,在家里车上办公室各放一个吧?”
“不。”贺芝洲摇了摇头,“是随身携带。”
“......”简灵淮着他小心认真地整理被揪歪的小花,好似个老父亲给闺女精心挑衣服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贺家的庭院里,老夫人正在跟儿子儿媳视频,见车子驶进来,笑道:“他们回来了。”
贺宏博问:“他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昨晚去哪了?”
贺奶奶直接问下车的贺芝洲:“你们昨晚又没回家哦,去哪了?”
简灵淮本以为贺芝洲会找个什么借口,比如在公司加班熬夜到现在,结没想到对方又是异常坦然地说:“们去酒店了。”
简灵淮:“......”
奶奶欣慰一笑,然后看向简灵淮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笑容更灿烂了:“不错不错!”
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简灵淮忙不迭摆:“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义正辞严,他语气坚定,他清白坦荡,可是都抵不过他昨晚哭得快哑了的嗓子,听起来就十分欲盖弥彰,欲拒还迎,欲扬先抑。
奶奶嘿嘿一笑:“羞什么,奶奶都是过来人!”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们什么都没.......”简灵淮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这叫什么事啊,当着老人的面说什么呢。
他无奈地走到奶奶面前,刚想问问吃饭了没有,就听到她放在怀里的机里响起了贺芝洲母亲的声音:“眼睛都肿成这样了。”
简灵淮惊,没想到这还有局外观察者!
他低头,发现怼在屏幕前的贺家父母,正庄严肃穆地盯着他。
“......”简灵淮讪讪地解释,“眼睛是是因为哭了......”
越描越黑。
听到这话,父母俩同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待贺芝洲走过来看屏幕时,又同时转换为欣赏的目光。
简灵淮:“............”
贺芝洲忍笑,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争取过年回来几天吧。”贺妈妈说完,又嘱咐道,“你要照顾好奶奶......还有简灵淮。”
简灵淮:......
关我什么事,为什么要照顾,可是猛男!
“还是先回去睡会吧。”简灵淮不想再解释了,转身就走,结听见贺妈妈嗔怪地说了句:“给人家累的,你稍微节制点。”
“......”
简灵淮差点摔跟头,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塑料袋套头、围巾勒脖、或者划掉掌上的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