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痴迷言情、武侠小说的现象由来已久,这也是广大的老师、家长极力支持“反三俗”运动的原因。虽然他们自己同样看的很爽,可是见到学生、孩子沉迷其中,就令他们无法容忍了。
那女老师也不管地上的卷子,自有学生们纷纷弯腰拾起,传到讲台上。老师在讲台上站好,厉声说道:“那孟南星不学有术,真是害人不浅。降龙十八掌,好个亢龙有悔,周琯琯,看看你的数学成绩,你就不后悔吗?”
周琯琯扫了一眼地上的卷子,看着上面鲜红的59分,心中闪过一丝悔意,听到老师谈及自己的偶像孟南星,却倔强说道:“亢龙有悔,意为居高位的人要戒骄,否则会因失败而后悔。“星仔”如今功成名就,也依然谦逊有礼。你不过高站在讲台之上,便如此盛气凌人,就不怕有后悔的一天吗?”
周琯琯是班级中的大姐大,平日里说一不二,就是班主任也不惧,何况任课老师了。此刻班级里鸦雀无声,李青萍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张小婉一脸崇拜地看着周琯琯,在心中默默为大姐大加油。
数学老师叫商天英,刚刚接手这个班级不久,早就听说班里的周琯琯调皮捣蛋,胆大妄为,却也没想过她敢当着全班学生的面顶撞自己。商天英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你现在荒废学业,玩物丧志,将来中、高考中落榜,自然有你后悔都找不到药,哭都找不到调的那天!”
周琯琯毫不示弱,说道:“你为人师表,却不修口德,诅咒学生学业中断,前途尽毁,就不怕天理循环,报应在你家孩子身上吗?”
商天英家的孩子,学习成绩不佳,整天琢磨吃喝玩乐,交朋好友,让她头疼不已。周琯琯这句话,却像捅在马蜂窝一般,让她瞬间抓狂。商天英用手指着周琯琯,气得浑身哆嗦说:“你,你给我滚出去,你算什么学生,什么玩意,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这种学生我不能教!”
周琯琯面色冷峻,依旧倔强地说:“你出口伤人,毫无师德尊严,又算什么老师?”
商天英见周琯琯不肯出去,抱着肩膀冷笑:“不愧是语文课代表,还真是牙尖嘴利,你不是不出去吗?好,你信不信我让你以后连这个学校也进不来。”说罢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班里的学生都吓傻了,瞬间议论纷纷,李青萍和张小婉都劝周琯琯跟商天英服个软,要是等老师找来家长,麻烦就大了。因为争论武侠小说而顶撞老师,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啊!
周琯琯低着头,咬着嘴唇说:“她说旁的就算了,我不跟她一样的,可她说‘星仔’,不行!”
旁边的同学也劝,“琯琯,认个错吧,为了本武侠小说不值得,她说孟南星,就说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报纸上骂‘星仔’的不也有吗?你还能管的过来啊?”
周琯琯昂首挺立,用手环指全班说:“我告诉你们,报纸上说孟南星,我管不到,可咱们初三一班谁要是说孟南星的坏话,我跟他没完。”说罢同样摔门而去,李青萍和张小婉见状,急忙跟这追了出去。
全班一些男生笑着说:“保证不敢,保证不敢!”
教室最后排靠窗的座位上一个男生说:“大琯姐的话,谁敢不听啊!”
同桌说道:“我也喜欢‘星仔’,只是没大琯姐的勇气,大琯姐,你真是个爷们!”
“琯姐威武霸气,给跪了!”
“哎,你说,没事儿吧?商老师说的可挺吓人啊,我现在心还突突呢!”
“切,瞧你那小胆,真怂,就是跟老师顶几句嘴,顶多把家长叫来批评一顿,还能怎么招?”
“靠,你有胆你跟老师顶两句试试?”
“靠,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大琯姐就杀过去了,我哪敢跟她争功,只好在后面为她观敌掠阵,摇旗呐喊了,叫琯姐威武了!”
“哎,要说大琯姐也是个美人胚子,就说那脸蛋、身材,没治了,就是这脾气太暴,要不然我还挺喜欢她的!”
“靠,咱班男生那个不喜欢她,可大琯姐只喜欢孟南星,哎!我都有点嫉妒‘星仔’了!”
“我也是!”那男生压低声音,猥琐一笑说:“哎,你觉得大琯姐那好看?”
同桌也压低声音,用同样猥琐地声音说:“你先说!”
班里的同学都没把这场冲突太当回事,依旧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可老师们却不这么认为。因为在这个世界,国学得到很大的传承,在世人心中,老师是非常神圣的。而不像前世那样,出了很多败类,教书无方,育人有术。
商天英回到办公室,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番,一干同事都义愤填膺,说这学生太不像话了。痴迷武侠小说就算了,竟然还因为这个跟老师顶嘴,实在大逆不道。
商天英去找了初三一班的班主任王立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通。王立言听的勃然大怒,把周琯琯叫道办公室好一顿批评。周琯琯却依旧不肯服软,气的王立言说:“你回班级好好想想,要是想不明白,就回家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上学!”
周琯琯却是刚烈的性子,当下说道:“我不用回班级想,现在就告诉你,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会向商天英道歉,你不是让我回家想吗?好,我告诉你,这书我还就不念了呢!”
说罢转身推门出了办公室,却把王立言气的暴跳如雷,在背后说道:“混账,真是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有本事你出去别回来!”
周琯琯头也不回地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周琯琯因为跟李青萍争论,而跟任课老师产生冲突,进而在班主任面前放下狠话,便真的在家呆了起来,不去上课。这可急坏了她的父母,也急坏了李青萍、张小婉两位好姐们。现在已经是五月份,到七月份就中考了,周琯琯虽说数学成绩差点,但其他科目成绩很好,平衡一下,也能上个不错的高中,可要是在家呆着,这学业不就毁了吗?
周琯琯的父母又是骂又是劝,两位小姐妹也不停的开导,可周琯琯就是不肯服软,被父母说的狠了,就抱着被子在房间里大哭,哭的父母心里也不好受,夫妻两个暗骂孟南星害人不浅,却不敢在女儿面前说起。更互相埋怨对方太惯孩子,才有今天的局面。
周琯琯父母头痛万分的时候,张小婉却在旁说:“叔叔,阿姨,你们不用急,我找了一个人,肯定能劝动琯琯姐!”
周琯琯的母亲唐婉莹奇怪道:“我们做父母都劝不住她,又有谁能让她乖乖听话啊?”
张小婉甜甜一笑说:“就是孟南星啊!他若来这里,肯定能劝动琯琯姐!”
父亲周国清问:“你能联系到孟南星?”
“对啊,我写信给他,告诉他琯琯姐身上发生的事。我还把琯琯姐的愿望写在信里,让他记得把郭靖写成天下第一高手,这样就不用害怕李寻欢的飞刀了。”张小婉一脸梦幻地说。
却听得李青萍满脑子黑线,还以为她有孟南星的电话,能够直接联系到。哪知是写信,给孟南星写过信的读者数以万计,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看到。
唐婉莹十分失望道:“那孟南星怎么可能会看到信,要我看还是去报社或是他的学校找人了。哎,都怪你这死老头子,就知道宠孩子,现在说不得、骂不得,哭的我心里这个难受啊!”
周国清脸涨得通红,说道:“我心里就不难受吗?好像当初你没惯着她似得。”
夫妻二人都没有太好的办法,在心底盘算是不是到报社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请到孟南星。李青萍、张小婉见夫妻二人不说话,说道:“我们去看看琯琯姐!”便进了周琯琯的房间。
两人进屋,见周琯琯还抱着被子“呜呜”地哭着,张小婉笑着说:“琯琯姐,不用哭了,叔叔阿姨没进来。”
周琯琯也就放下被子,红着眼睛说:“我不管,谁让他们说我了,他们说我,我就哭!”
李青萍笑道:“要是班里的同学看到你这么柔弱的样子,肯定吓死了。琯琯姐发怒不可怕,温柔似水,柔弱娇媚的样子才最可怕啊!”
周琯琯伸手去打李青萍说:“是不是我没收拾你,敢取笑我!”
李青萍笑着躲开,张小婉却说:“琯琯姐,你不用担心,我给你请来一个人,保证让你回心转意,乖乖回学校上课。”
周琯琯叹气道:“现在找谁也没用了,我当时也是说话太冲,现在下不来台,唉,反正马上也要自由复习了,我索性呆在家,等到中考再回学校,说不定考的比您们还好呢!哈哈!”
张小婉诧异道:“我请孟南星来,你也不回去!”
周琯琯伸手去摸张小婉的额头说:“小婉,大白天的你怎么又做梦呢,‘星仔’怎么会来我家!”
这时,却听一个少年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呃,请问,这里是周琯琯的家吗?”
三个小姐妹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狂喜的神色,异口同声地说道:“孟南星!”
说罢连忙爬到床下,便要向客厅赶,周琯琯却突然停下来哭着说:“哎呀,我头没梳,脸没洗,眼睛都是红的,可怎么见‘星仔’啊!呜呜!”
张小婉和李青萍却打开房门,一把把周琯琯推向客厅说:“出去吧你!”
周琯琯猝不及防,跌跌撞撞地冲进客厅,心里把两个小姐妹都恨死了。等她站稳身子,抬头看到长身玉立,一脸平和笑容的张铎时,感觉自己好窘迫,在喜欢的人面前如此丢脸,眼圈一红,差点又要哭出来。
却听张铎柔声说道:“你是周琯琯吧,我记得你!你……还好吗?”
周琯琯再也止不住泪水,咬着嘴唇,微笑着点头,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字:“好!”流出的却是喜悦的泪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