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民变革委员会已经向我们的腹地发起攻击。”
圣骏堡的皇宫内,刚刚完成一场会议的皇帝费奥尔多正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享受着那片刻的宁静。
在过去,在未成为皇帝之前,费奥尔多曾经幻想过如同他的父亲那般带领着乌萨斯帝国军击溃所有来犯之敌,带领着乌萨斯帝国军扩大乌萨斯帝国的领土。
只是,当真正需要他来领导乌萨斯帝国军之际他才知晓这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哪怕他已经竭尽全力也不过是堪堪将帝国公约势力的部队阻挡在核心区域之外。
到现在为止,乌萨斯已经有不少土地沦陷。
而现在,他又听到了一个相较于现在的局势来说算得上是噩耗的信息,就在现在,人民变革委员会的三个方面军已经抵达帝国核心区域,此时,距离他们出发仅仅只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作为这个国家的领袖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整个中部地区几乎没有进行任何的抵抗,意味着这个国家的基层已经被远东彻底渗透。
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感叹。
他曾经发出的豪言壮志纷纷作废,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静静等候着属于自己灭亡之际到来的可怜人,现在的他甚至不知道哪一支部队会率先攻破圣骏堡。
“人民变革委员会与帝国公约结盟了吗?”
“没有。”
听着自己皇帝的话语,大臣如此回应道,虽然他对于皇帝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感到好奇。
对于这个信息他自然是早早便调查过,他安插在人民变革委员会的间谍虽然在最近这段时间不算稳定,但是,他还是给予了自己一个不错的信息。
“并没有,我的陛下。”说到这里,大臣停顿了片刻,微微低头的他就这么静静的屹立在那里,之后,他继续说道:“实际上,在人民变革委员会的领袖团最近一次的公开讲话中,我们已经能够确定一件事。”
“攻克我们并非是人民变革委员会的终点,在结束与我们的战斗之后,他们会毫不迟疑的向着帝国公约势力进军。”
“……”
费奥尔多沉默了片刻。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心情舒缓了不少,在听到人民变革委员会不准备与帝国公约势力结盟,而是直接与帝国公约势力宣战之后,他的心情要好了不少。
虽然皇帝很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好想法,他很清楚,若是自己这一代彻底失去了帝国的话,那自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但是,他还是为对方的选择感到高兴。
乌萨斯不一定需要一个帝国,但是,乌萨斯一定需要反抗者,能够在入侵者踏上这片土地之际站出来反抗的反抗者。
或许,人民变革委员会就是这样一群反抗者。
“我知道了,退下吧。”
最终,费奥尔多做出了这样的回应,听着自己皇帝的话语,大臣愣住了。
本来他来汇报这件事是希望皇帝能够下令攻击那些妄图颠覆帝国的感染者,只是,现在自己的皇帝却没有发布任何命令!
“陛下,您……您不准备对那些感染者……”
“那我们能够抽调出哪支部队来应付他们?”
“……”
皇帝的话语令大臣沉默了下来,之后,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微微行礼之后,大臣退出了这个房间。
此时唯有费奥尔多一人停留在房间内,看得出来,比起之前,这位帝国皇帝的心情要好了不少。
“我可以认为是你背叛了帝国么,费奥尔多?”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费奥尔多将视线从窗户外收了回来,在他将视线转移到声音发出的位置之际,一团黑色的浓雾逐渐浮现,在那浓雾中,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
是一名内卫,从他的佩刀来看,这位内卫并不简单,他是内卫队长,是所有内卫的领袖。
听着这位内卫的话语,费奥尔多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毫不迟疑的回应道:
“随你怎么想,即便是你要让人如同对付我父亲那般对付我也行。”
费奥尔多所说的东西或许其他人不清楚,但是,这位内卫却再清楚不过。为了让乌萨斯那滚动起来的,向着毁灭奔赴的战争车轮停下来,本应该保卫皇帝安全的内卫完成了对皇帝的刺杀。
虽然之后那位内卫被处理掉了,但是,从那时起,皇室便不再信任这支本就属于他们的特殊部队,而先皇的事情更是成为了皇室嘲笑这些内卫的笑话。
“能告诉我理由么?”
“放任人民变革委员会的理由?”
在费奥尔多的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内卫便点了点头。
看着内卫的模样,费奥尔多思考了片刻,之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坚定的神情:
“与其让这个国家在无休止的内乱中倒下,何不如直接让他毁灭并在新政权中取得新生呢?”
“反正,对于那些贵族而言我不过是一个傀儡。”
费奥尔多如此说着,在他的对面,内卫队长陷入了沉默。
老实说,造成这一点的原因之一便是在皇帝继位之际他们这些内卫并未如同过去那般对大臣与贵族们开始一轮清洗,而现在,或许他需要又一次再做过去做过的事情?
“那么,您的决定是?”
“我会在圣骏堡等候着他们的到来,之后,我会将这片名为乌萨斯的土地托付给他们。”
皇帝站起身来,他的视线投向下方。
虽然前线战事无比紧张,但此刻下方却充斥着人影,圣骏堡依旧如同过去那般繁荣,只是,在那繁荣中,新的气象已经逐渐蔓延开来。
就在费奥尔多将视线投下去之际,一名军警刚刚将一名在附近散布着红色传单的人给抓走,即便是现在,这些军警也依旧忠心的执行着命令,至于那命令是谁下的?
费奥尔多又怎么可能知晓?
“……”
内卫对象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的身影缓缓消失在房间内。
“我明白了,费奥尔多陛下。”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一称呼来称呼年轻的费奥尔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