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军人,即便现在二人都已经不在现役部队,他们都依旧保留着一些军人才拥有着的特质,同时,赫拉格与博卓卡斯替也并非普通的军人,他们曾是乌萨斯军队之中的统帅者,虽然二者的军衔不同,统帅部队的规模不同,但是,他们却拥有着近似的眼光与思考方式。
他们或许会怀念过去,但是却不会将视线停留在过去。
他们的目光始终向前,也正是如此,短暂的会晤之后,二人便将视线转移回到了切尔诺伯格的现状之上。
“整合运动已经完成对切尔诺伯格的解放,这座城市的人将迎来与过去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只是,我始终有些不敢相信......”
看着站在前方的中年黎博利,哪怕是博卓卡斯替这样坚毅的战士都显露出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
只是,黎博利的视线虽然停留在他身上,但是他更加关心的却是这座城市之中的居民们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生活。
“所以,你们真的瘫痪了整座切尔诺伯格。我不知道该不该祝贺你。”
他经历过无数场战争,他也高呼着“为了帝国”的声音并攻破了敌人的城市,他明白那些沦陷城市中的居民们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感染者与普通人之间的矛盾他已经见证过无数次,也正是如此,他才会用自己退役之后,自己离开帝国核心之后的资产建立了这个地下诊所。
他曾听一些旅行商人提及过那座名为奥伊米亚的移动城市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只不过,对于赫拉格而言,那里的那副景象仿佛充斥着童话的色彩......虽然华美,但却有些不切实际。
作为一名军人,一名曾经的军人,一名曾经的军队指挥官,一名曾经的乌萨斯将军,赫拉格思考事情可不仅仅只看得到事物好的一面,他思考的更多的却是不好那一面,同时,他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不过,就目前来看,或许那份传言确实具有一定的真实性,他并不相信这样一支充斥着纪律性的部队会做出那种肆意屠戮无辜者的事情来。
“......”
听着赫拉格的话语,博卓卡斯替并未回应。
看到这一幕之后,赫拉格并未再纠结这种事情,他主动的转变了话题:“没想到我们居然都染上了矿石病。”
“我也从未想过您真的还活着......我以为,只是传言。”
“我们真的有许多年没见了,博卓卡斯替。”看着那比起自己而言更加高大的身影,赫拉格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哪怕是他不会将视线停留在过去,但在见到这位故人时,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怀念起了过去:“只是,我是不是该称呼现在的你,“爱国者”?”
“将军,自此之前......”故人的出现让博卓卡斯替那宛若坚冰一般的心上出现了些许裂痕,此刻的他仿佛再一次回到了乌萨斯军队之中,而他又成为了那名渴望建立一番属于自己功绩的小队长:“我从未想过您居然记得我。”
不过,真正与赫拉格相识之时的他早已经不是什么小队长,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已经成为了盾卫的指挥官,虽然军衔仅仅是大尉,但是,他却掌握着这个国家最精锐的力量之一。
直到现在,无论是赫拉格还是博卓卡斯替都未曾忘记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你带着盾卫顶着暴风雪冲进堡垒,我,巴克莱,还有谢苗,全部要死在卡西米尔的银枪皮加索斯手里。”
赫拉格口中说出的人名无一例外最后都成为了旧时代乌萨斯的将军,可以说,这位萨卡兹战士拯救了数位乌萨斯将军,即便现在那些将军大多死于大叛乱末期,但是,这份功绩也足以让他成为乌萨斯军队之中的新星。
听着赫拉格的话语,博卓卡斯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是我的战士们足够勇敢。他们不在乎牺牲。”
“你说话的方式,和几十年前有些不一样了。”听着博卓卡斯替的声音,赫拉格难免想到了过去的某些事情,那个时候,他曾见证过这位高大威猛的萨卡兹阵前演讲的模样,那些话语在那份声音的衬托之下哪怕是现在的他回想起来都不免有些热血沸腾,只是,现在的他的声音却有些不入之前了,这难免让赫拉格不产生疑惑:“我见过你在士兵面前慷慨陈词,能让秃头屠夫巴克莱都为你拍手叫好,可不是件简单事。”
“感染改变了我的声带。”博卓卡斯替的话音之中怀有着一丝淡淡的惋惜,不过,他显然早已经接受了这样的自己,至少在赫拉格看来是如此:“虽然经过医生治疗好转了不少,但是,现在的我无法长时间的高声说话,很可笑。”
“......”沉默片刻之后,赫拉格话音一转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来。“北原的游击队......领队居然是你。我原以为十几个温迪戈里,最不可能的就是你。”
在停顿片刻之后,他继续说道:“你是否喜欢你现在的身份,博卓卡斯替?”
看着身前的身影,赫拉格开口询问道,就如同将军询问一名士兵你是否想要成为将军一般。
在离开军营许久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显的显露出身为军人所拥有着的气势,这一刻,博卓卡斯替更加坚定的相信眼前之人便是他曾经救下的人,那漫长的时间并未将他身上所拥有着的气质消磨干净,或者说......在漫长的时间之中,眼前的这位将军早已经不像之前那般锋芒毕露,他内敛了属于自己的气息。
“若是在过去的话,我会觉得很可笑......”说到这里,博卓卡斯替转过头看向了那做高高的核心塔,那座还挂着乌萨斯帝国标志的,象征着乌萨斯帝国对这座城市的绝对统治的双头鹰的核心塔,当再度转过头来之际,博卓卡斯替没有迟疑的继续说道:“现在的我以我的身份为荣。”
“我和我的队伍,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为了这个国度的所有被压迫者而战,若是现在的乌萨斯统领者只能为国民们带来绝望的话,那我们将成为他们的希望。”
虽然声音与过去有了些许变化,但是,此刻的赫拉格仿佛看到了一丝过去的影子,过去那位永远冲锋在前的,被称为乌萨斯最壮毅的战争化身的存在,这一刻,他又想起了过去曾经与人做出的约定。
“蓝胡子阿廖沙,那个骑兵师的,他曾经和我打赌说你会作为一个天生的乌萨斯军人做到元帅。”看着那高大的身影,赫拉格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只不过,不知为何,那笑意之中却怀揣着些许的苦涩与不满。
赫拉格的话语让博卓卡斯替微微沉默,只是,这份沉默并未持续太久,几乎是下一刻,博卓卡斯替回应道:“我只是个大尉,将军。时代不同了。”
“......笑话。你的忠诚,军功,还有在作战会议上的规划......你是乌萨斯最出色的战地指挥官之一。”
“您过誉了,将军。而且,我是个萨卡兹,终归......”
“如果你都当不上校官,几乎所有的乌萨斯高级将领都该被送进皇家法庭!”这一刻,赫拉格那略显气愤的声音甚至引起了周围的整合运动成员的注意,只不过,那丝气愤几乎是在下一刻便转化为了苦涩:“虽然,他们几乎都已经死了。”
“那至少我比他们活的长。”博卓卡斯替的话语并未蕴含着太多的感情,他的心中对于过去的唯有怀念,也只剩下怀念了“军人应当服务于国家与人民,不是服务军衔。”
“我记得,那是陛下曾经说过的话语,同时,他也说过,凝聚乌萨斯人的不是血液,是信仰。现在呢?只能愿陛下他安息。”说到这里,赫拉格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悲伤与怀念,下一刻,他略显气愤的说道:“当今皇帝依旧把你们当做怪物,而不是乌萨斯的战士。他们一直在压制你和你的族群。”
“那位宽容的陛下已经过世,这些,我能理解。”
“乌萨斯那无数的战争野兽够淹没大地,相比之下我不算什么。”
这是博卓卡斯替对那支打下了这个国家的强大军队最后的印象,与那庞大的军团相比,他算不上什么,哪怕是神明也算不上什么。
“所以军队不是你出走的原因。”
“是的,将军,我并不关心那支军队会怎样。我只想和战士们并肩。”
这一刻,博卓卡斯替再度迈开了步伐,在盾卫们彻底消失在这条街道之前,他该继续前进了。
“将军,有兴趣随我看看我们的战士么?”
“......”
看着赫拉格那略显犹豫的模样,博卓卡斯替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的心中有挂念的对象,他无法随意离开这里。
博卓卡斯替向着一旁的游击队传令官挥了挥手,这一刻,传令官来到了他的身旁。
“命令第二小队守卫这座诊所,击毙任何试图接近此处的暴徒。”
“遵命!”
看着传令官那渐渐远去的身影,博卓卡斯替再度看向了赫拉格。
“带路吧,博卓卡斯替。”
“当然,将军。”
二人肩并肩的行走在这座饱受天灾侵袭的土地上,沿途中,整合运动的部队正在清理着那些因为交通事故破损的源石车,清理着那些坠落在大地之上的,正在向周围的空气之中散布源石粉尘的陨石。
他们在发掘被击倒的建筑废墟,他们在寻找着每一名可能存在的幸存者。
“医疗兵!医疗兵!这里有幸存者!”
几乎是在这样的声音落下之际,臂膀上绑着整合运动袖带的感染者便带着担架与急救物资赶到那一侧,随后,他们直接开始进行治疗。
为了防止被救助者因为意外被感染,他们甚至还专门将自己的源石结晶使用布条包裹起来,即便那会让他们感到疼痛。
这些事情并非个例,沿途的每一条街道上博卓卡斯替都能看到这些战士的身影。
这一刻,他明白博卓卡斯替口中的“为了人民”并非虚言,这支感染者部队是真的在为了这些与他们素不相识的,甚至曾经敌视过他们的人努力着。
他们漫步来到了那座本属于乌萨斯第三集团军的军营,不过,此刻的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整合运动的临时休整点与指挥所,那些第三集团军未能彻底带走的物资更是成为了整合运动部队的最好补给品。
在中间的指挥部内,博卓卡斯替与赫拉格停下了步伐。
“将军,坐。”话音落下之际,博卓卡斯替从一旁的墙壁上取下了一个用驼兽皮制作成的袋子与两个杯子,这一刻,他回到了赫拉格身旁:“酒,我从北方带的。”
在北方想要酿造这样一壶酒是很困难的,也正是如此,这份从北方冻原带出来的酒却显得异常珍贵,到现在为止,品尝过这一批次酒的除了博卓卡斯替的感染者游击队的战士们之外,也就只有罗伊与塔露拉了,那是他们做好决定准备南下的前夜,那个时刻,他们三人成为了这支队伍的共同领袖。
若非赫拉格的话,博卓卡斯替永远不会动这一壶酒吧。
他将那袋中的液体倒入了壶中,这一刻,他坐在了赫拉格的对面。
“在此之前我以为您死了。”
“隐姓埋名也是种死亡。现在的我与过去没有勾连。”
赫拉格端起了身前的酒杯,他微微饮了一口。
在这酒中充斥着过去的味道,那份直到现在的他都怀念着的味道,这是乌萨斯军队独有的酿酒方法,不过,现在却随着军队革新而逐渐被遗忘。
对于乌萨斯人而言,酒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战士还是普通人,无论是皇帝还是路旁的乞丐在这一方面都怀有着相同的想法。
“这里作为隐居地?不是很理想。”
听着赫拉格的话语,博卓卡斯替如此评价道,同时,去下了面甲的他也饮了一口杯中的酒。
岁月在博卓卡斯替的身上留下了痕迹,与过去相比,现在的他苍老了许多。
“确实,不过,习惯了现代生活的我们又怎么可能回得到过去呢?”这一刻,赫拉格话音一转:“你觉得为什么会有这场战争?”
“......”
“因为现在的乌萨斯不把感染者当作乌萨斯人?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反抗。”
听着赫拉格的话语,博卓卡斯替如此回答道。
他的话语让赫拉格陷入了思考,最后,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正如同博卓卡斯替所说的那般,乌萨斯境内这场正在进行着的战斗起因只是乌萨斯当局对感染者相关事情的不作为,也正是如此,感染者想要活下去的话就必须反抗,与之前出现过的反抗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感染者反抗有了更加统一与专业的领导。
至于没有博卓卡斯替之类的存在这场战争是否会发生?
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这是一场必定会发生的战争,唯一不同的便是若是没有博卓卡斯替之类人的存在的话,感染者想要拥有现在这样的战果需要更多的时间。
“虽然他的到来为感染者们注入了全新的理念,但是,即便他从未来过我们也必然会反抗,也必须反抗。”
“他?”
“整合运动的精神领袖,一名......”
“打扰两位。”
博卓卡斯替的话音尚未落下之际,一名整合运动感染者便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份通讯纸。
话音落下之后,他便等待起来,若是在平时的话,他会直接将要说的话语说出来,只不过,现在的他却在等候着来自博卓卡斯替的命令,毕竟,此刻这里还有一个不属于整合运动的人。
“什么事?”
“报告,领袖刚刚发出了公告,她宣告我们已经彻底解放了切尔诺伯格,并向所有已知通讯频道进行了发报。”说到这里,整合运动的成员停顿了片刻,他将手中的文件摆放到了博卓卡斯替身旁,然后便继续说道:“现在,领袖需要确认各大队的状况,同时,她还下达了下一阶段的部署。”
“好,我马上让人汇总情报。”这一刻,博卓卡斯替站起身来,只不过,在他即将起步向着通讯处走去之际,他看向了赫拉格:“抱歉将军,请稍等片刻。”
“......”赫拉格并未回应,只不过,就在博卓卡斯替准备起步之际,他突然开口询问道:“整合运动真的知道它们在做什么吗?”
最后一刻,无论是博卓卡斯替还是那名整合运动成员都停下了步伐,他们的所有动作都已经消失,这一刻,二人的视线汇聚到了赫拉格身上。
“你想我怎么回答你,老头?”无论是博卓卡斯替还是赫拉格都并未在意这位普通整合运动成员的冒犯,过去在军中,尤其是二人统帅的部队内,他们都会倾听来自基层战士们的声音,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哦,可能你其实没在问我吧。但我倒是要说,反正我们会跟着指挥官走,跟着领袖与罗伊医生走。”
“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们都相信他们。”
“如果做的对,他们会扛住;如果做错了,他们肯定会改正。”
“指挥官教会了我们如何战斗,塔露拉首领宛若灯塔一般照耀着我们,而罗伊医生......”
说到这里,感染者停顿了片刻,他仿佛再回忆着什么。
这一刻,赫拉格反而更加期待起这位普通的整合运动成员到底会说出怎样的话语来。
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想要摸清楚一支部队成员的想法最好的方式便是去询问那些基层人员,他们是部队首脑意志的执行者,也正是如此,没有人比他们更能清楚这支部队到底拥有着什么,到底缺失了些什么。
不过,感染者的话语却并未结束,这一刻,他继续说道:
“罗伊医生告诉了我们感染者也是人,他告诉了我们一昧的承受压迫只会迎来更加沉重的压迫,我们必须要反抗,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的成为自己的主人,才能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
“将军?”
“整合运动取得了胜利,我却没能从你的语气里听出喜悦之情。”
看着博卓卡斯替那疑惑的模样,赫拉格开口说道。
对于这支队伍,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一些了解,毫无疑问的是,这支队伍确实如同他们所说的那般并非是为了某个人的意志而战,他们代表着的是在乌萨斯饱受压迫的感染者,代表的是那些与上层毫不相干的下层人民。
这一刻,对于感染者口中提到过的另外两个人名他反而有些感兴趣起来。
“我应该吗?”对于赫拉格的话语,博卓卡斯替反问道,作为一名曾经的乌萨斯军人,他自然明白乌萨斯拥有着怎样的战力:“如果乌萨斯愿意,那任何城市都会被铲平。攻城略地并不困难,稳固成果才是最困难的。直到现在我都很疑惑,乌萨斯的陛下对于这场战争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反应。”
“战争已经开始,想反悔也没可能回头。”
“也许我很蠢。”听着赫拉格的话语,博卓卡斯替如此说道,之后,他话音一转并继续讲述着:“但现在什么都不做的话,感染者的镣铐会更沉重。一旦失去斗争的意识,感染者们就走向毁灭。”
“所以你其实很清楚现状,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是的,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为了生存而战。”说到这里,博卓卡斯替停顿了片刻,就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继续说道:“只不过,罗伊为我们的这份简单的思想增添了一些更加伟大的念头。”
“这样么......”听到这里,赫拉格端起酒杯,他向着博卓卡斯替的方向微微示意,随后便抬起杯子将其中的烈酒一口饮尽:“那么我也没剩下什么问题好问了。”
“对了......您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听着博卓卡斯替的话语,赫拉格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是,这份沉默却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他便开口回应道:“本来我是准备前往罗德岛,不过,现在我却更想看看这支由你统领着的队伍能够走到哪一步。”
“......”
听到这里,博卓卡斯替再度陷入了沉默。
在他心目中赫拉格永远是他所信任的那位将军,虽然他们并未共同战斗过几次,而现在,这位将军却说他想要看看自己到底能够带着部队走到什么程度......这让博卓卡斯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一幕自然被赫拉格看在眼中,这一刻,他拿起了手中的刀刃,他再度看向了那已经摘下面甲的萨卡兹男性,那仅存的纯血温迪戈。
“二十多年前,你说过你想与我比试一次。”
“现在?不。”看着赫拉格的模样,博卓卡斯替毫不迟疑的回复道:“您砍不穿我的铠甲,这不公平。
“这副铠甲已经相当破旧了。它的性能远不及军队不断维护它的时候。”
“虽然经过了维护,但是这套乌萨斯的铠甲,在我这名帝国的背叛者的身上只会越来越破。
“正因如此,你才会有那个代号。你在它错误的时候站起来反对它。”
赫拉格收起了刀刃,他明白,即便是自己的剑技再怎么厉害,即便是自己的力量再怎么强大,在这套乌萨斯最强的技术人员们设计并制造出来的战甲面前,这些东西都毫无意义。
他不是这位故人的对手。
“我不敢这么说,将军。我不以此自称。”
““爱国者”,乌萨斯的战争是否理所应当?”
赫拉格并未理会博卓卡斯替的反驳,在他眼中,这位高大身影便是“爱国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为了这个逐渐破旧腐败,几近崩溃的国家,他毫不犹豫的站在了皇帝的对立面,为了这些被压迫的感染者,这些本该成为乌萨斯公民的人,他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他很好奇,博卓卡斯替到底如何评判乌萨斯所发起的战争,如何评价他们所发起的战争。
“自然。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否则,无数的牺牲将失去意义。”博卓卡斯替做出了自己的回答,只是,在话音落下后他还不忘补上一句:“将军。真正的答案你我都知道。”
“......”
是啊,身为一名曾经的将军,赫拉格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他们不能白死。他们的死必须有意义。”
“可你已经站了出来,你在反对乌萨斯。”
“我反对的是帝国,不是土地,不是人民,不是乌萨斯这个国家本身。”
面对赫拉格的问责,博卓卡斯替毫不犹豫且没有迟疑的回应道。
他气势澎湃,他意志坚定,显然,这就是他心中所想!
“过去的乌萨斯,战争是正义的;现在的感染者,战争是正义的。我为正义而战,正义,永远属于乌萨斯。”
“......”
“这就是你的想法么,博卓卡斯替?我大概明白了。”这一刻,博卓卡斯替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只是,在即将离开之前,赫拉格停顿了片刻:“让我看看你和你的队伍是否真的能够秉承着你们所坚信的东西,博卓卡斯替。”
这一刻,赫拉格转身离开了这栋建筑,他离开了军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