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归园居与邀月阁之外, 这些日子里京议论的最多的,还是非陶居和韵瓷斋莫属。
就在归园居和邀月阁重新开业后五日的功夫,陶居也重新开门营业了。
熟悉的宣传手段, 熟悉的传单, 让京的百姓们想要忽略都难。
当,最重要的还是陶居开业之后, 所推出的新的主打的商品——
玻璃。
玻璃的大名,在归园居和邀月阁重新开业的时候, 便已经在京的百姓心留下了印象。
现在京谁人不知玻璃其物的好处?
透光好、晶莹透亮,而且用途广泛,无论是做出来的茶具还是窗户, 都极为漂亮。
现在知道了陶居居有玻璃售卖,那些早就已经被吊足了胃口的人们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陶居开业第一, 便被上门的客人给塞了个满堂。
后这些人便惊讶的发现, 这玻璃居不仅仅可做玻璃窗户、玻璃茶具。
甚至还可做玻璃展示柜、玻璃餐具、玻璃灯罩,及人照的纤毫毕现的银镜。
琳琅满目的商品差点儿没让人直接挑花眼。
倒是有财大气粗的, 指着店里的玻璃制品,非常豪气地吩咐着:
“唐掌柜, 你这店里的所有东西, 本少爷全包了!”
谁知道唐掌柜在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非没有丝毫惊喜, 还很是为难:
“这……孙四少爷,这恐怕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孙四双眼一眯,眼神不善地着唐掌柜。
那模样, 放在在说唐掌柜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便不会善罢甘休。
“是这样的,想必孙四少爷也能出, 现在陶居内玻璃制品并不多。”
唐掌柜微微俯身,不徐不缓地说着。
孙四在陶居上下大致了一眼,点头赞着:
“的确不多。”
肉眼可见的范围内,除了玻璃的茶具的数量多一些,像是玻璃展示柜及玻璃窗,及银镜等物,数量都少的可怜。
更有甚者,银镜每个花样的就只有一个。
“这是因为现在陶窑厂的产量有限,而且宫里也吩咐了,需要一批玻璃窗,所窑厂有限的产量里,只能先紧着宫的来。”
见着孙四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唐掌柜的语气也极为温和:
“因为现在产量有限,所东家说了,陶居的玻璃,需要提定制,限量出售。”
“提定制,限量出售?”孙四低声重复了一边,“什么意思?”
这提定制,孙四是懂的,像是孙府上每年换新瓷,因为数量巨大又要在瓷器上烧上孙府的标志,都需要提定制。
是这限量出售……
“孙四少爷的话,这限量出售的意思,便是现在店里的现货,像是这玻璃茶具与灯罩等物,每人只能买上一套。”
唐掌故也知道孙四的疑惑点主要在这限量之上,笑眯眯的解释着。
“一套怎么够啊?”
“没错!家长辈就需要七八套不止了!”
“这不是难为人吗?”
……
孙四还没说话,店里其他人就先忍不住了,或大声或小声地抱怨着。
唐掌柜也不只奥及,笑眯眯地等到众人抱怨过一阵,店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之后,才重新缓缓开口:
“诸位也到了,现在店里成品数量有限,窑厂要做供给宫里的玻璃,速度着实是跟不上,若是不限量,我相信这些物品在场的任何一家都能全部买下。”
“若是第一个人这些成品都买走,其它客人可就一件也没买不了了。下一批货,至少也要等上半月有余,毕竟这窑厂,总不能先做这店里的物品,不做宫里的吧?”
原本还在不满陶居限量出售的规定的人一听这话,仔细想想,发现的确有道理。
陶居现在摆放的大多还是瓷器,只要一片专门的区域摆放了玻璃制品。
这数量,一眼望过去都能数清楚。
再店里的这些人,大家都知根知底,倒是如唐掌柜所说的那般,任何一个人都能买下全部的玻璃制品。
最后,众人虽对这“一人一家限量一套”,“银镜、玻璃窗、展示柜”等物品需要提定制等规矩有所不满,最后依旧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这个时候,众人才来得及问一下价格,结果可想而知,这玻璃制品的价格,可比众人想象的要贵多了。
一套最普通,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与雕花的茶具三两银子,贵的甚至还有五两及两一套的。
玻璃灯罩也是如此。
至于银镜,则是按照大小来定价,巴掌大小的块儿五两银子。
最大的可做到等身大小,这个便贵了,一块儿便要足足上百两。
这些都还只是镜片的价格,不算外面的镜框。
若是想要?那就得加钱!按照木材的名贵程度及镜框的复杂精细程度,价格不一。
可无论价格有多少种,都具有一种特点——贵!
即使是刚刚财大气粗到说过“这店里所有的玻璃给本少爷包起来”的孙四少爷,现在在到具体的价格后,也开始肉疼了起来。
这要放在一开始,指不定会有人觉得贵。
是现在这些公子哥儿们脑海只有唐掌柜刚刚“限量出售”、“产量有限”、“宫里也等着要”一系列的话语。
再一这个价格,虽觉得肉疼,也觉得合理了。
最后每个人都在唐掌柜这里定下了不少东西。
那财大气粗一掷千金的模样,活像是家里的钱财都是大风刮来的似的。
如顾砚书所想的那样,推出玻璃之后,陶居原本的瓷器也瞬间变得紧俏了起来。
原本那些说着“你们一个月的价格还不到现在的一半儿”的声音,也逐渐消失了。
而在陶居开始售卖玻璃之后,不少人对于归园居及邀月阁两座茶楼背后神秘的东家,都有了猜测——
现在陶居的玻璃如此紧俏,这两座茶楼的东家像是没有限制似的能够一口气用上如此多。
况且无论归园居还是邀月阁,亦或是陶居,这开业的宣传手段,一便是出自一家之手。
想来除了有着共的东家,便无其他可能了。
这个时候,京终于也有记忆力尚佳的人忆起,这邀月阁的身,聚友茶楼,的的确确是承恩侯府的产业,掌握在顾大公子手。
后来顾小公子出嫁之时,便被顾大公子当做嫁妆,送给了顾小公子,也就是现在的厉王妃。
众所周知,陶居便是厉王妃的产业!
这样一来,便能够说通了。
难怪几日邀月阁开业之时,那汪建被邀月阁的姚掌柜当丢了出来,还下了那么大个脸面,最后居不了了之了。
京谁不知道宁远侯府的汪二公子汪建是个最为记仇的?
当被如此羞辱,事后没去邀月阁砸了都算是轻的,现在居会打落牙活血吞。
想来除了厉王府,也没人能够让汪建吃下这么大一个亏了。
一时间,厉王府及顾砚书在这京城之可谓是风头无两,街头巷尾随便听一听,便能听到众人在说着关于顾砚书的事儿。
比如说现在——
“我们怎么没出,这厉王妃这么有本事呢?”
“怎么说?”
“这还用问?你现在厉王妃手的那些产业,哪个不是赚钱的营生?”
“没错!就拿归园居和邀月阁来说,现在可是要预约才能有位置了,否则啊,就只能坐大堂!”
“我家夫人在侯府里做工,有幸跟着主家去了一次邀月阁,她来我说过,这归园居还好,邀月阁因为都是女宾,就压根儿没有大堂,就连一楼也是包间!听说邀月阁现在已经开始实行什么会员制了!”
“会员制?这又是何物?说来听听?”
“这个我知道,我家的来我说过!在邀月阁存上一百两银子便能获得一年的会员资格,这一百两只能存进,不能取出,也就是说,存进去了,就只能在邀月阁使用!”
“对对对!到了第二年,不管这笔钱用完没有,都必须再交一百两续费,才能保持会员的身份,不啊,邀月阁便会把剩下的钱还给你,时消除会员身份,后都不可再去邀月阁消费!”
“你们这知道的就少了!不仅如此,听说啊,这邀月阁会员还分等级!什么银卡会员、金卡会员、钻石会员及黑卡会员,每个等级的会员每年需要缴纳的会费也不呢!”
“这个我家婆娘说过,说是要是每年充值上万两,便可升级黑卡会员,不仅能够能够优先预定包间,还能让邀月阁提供上.门.服.务,甚至就连陶居那边也可比旁人多买上一套玻璃!”
“我滴个乖乖,那有人去加入这个会员吗?”
“有啊!怎么没有?加入的人还不少呢!据说现在这会员的名额都不够用了!”
“会员名额不够用了?那后人就不能再加入了?”
“好像是可,是据说不是给钱就能进了,具体怎么事,我家婆娘也没给我讲,我也不是很清楚!”
“娘类,我还为陶居最赚钱呢!没想到这邀月阁居也这么厉害!”
“与其说邀月阁厉害,还不说是厉王妃厉害!”
“说的有道理啊!”
“这厉王妃不是出了名的草包美人,纨绔废物吗?”
“对啊,怎么这一嫁到厉王府,和变了个人似的?”
“你们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策划的,厉王妃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幌子?”
“倒是也有可能……”
“这么说的话,倒也能说得通!”
“说的通个屁!你们的是猜东西不动脑子,那位明显打仗在行,经营不行!否则在王妃嫁进去之没有弄出这些东西来?”
“对哦!”
“况且还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什么事儿?”
“些日子那韵瓷斋的东家,就是周家,不是为了保住韵瓷斋,卖了手里的绸缎生意吗?”
“对对对,这个我知道!”
“当时动静那么大,谁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这绸缎生意,最后被谁买下来了吗?”
“被谁?”
“不会是厉王妃吧?”
“猜对了!就是厉王妃!”
“不可能!厉王妃这又是折腾陶居又是折腾茶楼的,哪里来的钱?”
“你们忘了,厉王妃大婚后没几日,可刚从长乐赌坊拿了一笔钱出来!”
“嘶——这么说起来,厉王妃的确是个人物啊!”
“可不是么?而且些日子陶居和韵瓷斋不是打起来了吗?我听说陶居那边所有的事都是厉王妃一手策划出来的!”
“不会吧?”
……
普通百姓们虽不知道陶居和韵瓷斋两家价格战到底发生了什么内情,各自又亏损了多少,能从最后的结果判断输赢。
价格战结束之后,陶居和韵瓷斋都相继关了门,似双方都元气大伤,其实不。
因为陶居关门是为了重新修葺,升级开业,推出新的主打商品,玻璃。
而韵瓷斋关门就是的在关门,重新开业之后与并无变化不说,甚至还开始走下坡路了。
最为直观的一点,便是厉王妃还有心思捣鼓出了归园居及邀月阁。
韵瓷斋需要卖掉东墙来补西墙,而这卖掉的东墙,好巧不巧,还被厉王妃给买下了。
孰优孰劣,谁输谁赢,这还需要再吗?
又想到韵瓷斋和周家现在的境况,众人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来这厉王妃,的确是招惹不得!
不怪众人会有此反应,实在是现在的韵瓷斋,下场的确不算好。
在坚持卖掉绸缎生意之后,加上大皇子出于安抚人心补贴的那笔钱,周家总算是把韵瓷斋这次的亏损给填上了。
填上亏损之后,韵瓷斋原本为能够松上一口气,没想到,这才仅仅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打算整理旗鼓重新出发的周家,这才发现,想要重新出发,是困难重重。
在陶居重新开业之,韵瓷斋平日里着也热闹,时不时便会有客人上门。
似一派欣欣向荣,实则实的成交量低的吓人。
几乎每一个进店的人,在逛了一圈之后,都不是很满意。
要么两手空空地直接离去,要么就会非常直地问掌故及周家的两位公子:
“我记得些日子你们这瓷器的价格还不到现在的三分之一,现在怎么这么贵了?”
无论掌柜及周家的两位公子如何向客人解释,韵瓷斋原本的价格便是如此,些日子是特殊情况,才降价销售。
谁知道大部分客人听了之后,扭头便走,便走还边在说什么“既这样,我还不入去旁边的汝雅楼买”之类的话。
听得掌柜及周四差点儿没直接被气得吐血。
这些人口诸如汝雅楼之类的瓷器店,他们也是知道的。
无论是从花色还是瓷器的样式还是质量,都不及韵瓷斋。
说一句难听的话,这些瓷器店,连给韵瓷斋提鞋都不配。
结果现在大部分人都他们与韵瓷斋相提并论不说,甚至还觉得韵瓷斋不如这些不入流的瓷器店。
至于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则是会说上一句:
“这样啊,那些日子的价格还能买到吗?”
些日子的价格!
些日子的价格让韵瓷斋亏了近百万两,周四和掌柜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再卖些日子的价格?
而这一部分人在听到否定的答之后,也几乎都是直接离开了店铺。
一些说话难听的,还会留下一句“能卖现在怎么就不能卖了?”,直接周四气了个仰倒。
若只是这样,周家倒也还不会觉得绝望。
毕竟对于这样的状况,周家最开始也是有一些心理准备,在周家的预计之,等到了明年,新年换新瓷的时候,这种情况应当便能得到缓解。
而周家也在抓紧让手底下的工匠,赶紧研究一些新品出来,提升韵瓷斋的竞争力。
谁知道新品还没有研究出来,这噩耗是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陶居重新开业,推出了玻璃制品。
原本就不好韵瓷斋的客人们,此时更加不好了,直接扭头便去了陶居。
紧接着便是窑厂的工匠们集体罢了工。
原来当初在周二在陶居打价格战的时候,为了进一步压缩成本,直接扣下窑厂工匠的工钱。
陶窑厂的工匠们一样,周家的窑厂的工匠,样等着年头年尾的这笔工钱过年呢!
现在拿不到工钱,谁还愿意再为了周家卖命?
现在因为陶居推出了玻璃,周家催新品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促,直接成为了压倒工匠们心最后的一根稻草。
最后,工匠们便集体罢了工,直言不给工钱便不复工。
这个关头,周家原本就急的焦头烂额,工匠这边还出了岔子,更是火上浇油。
周四在心工匠和周二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也只能开始收拾这个烂摊子。
好说歹说,又是赔罪又是当场给钱,才这些工匠给哄了来。
哄住工匠之后,这离过年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了,周四才稍稍得一丝喘息空间来思考接下来的办法。
最后还是在周大的建议下,提“宫今年换的新瓷是韵瓷斋所出”的宣传给打了出去。
不得不说,皇宫,的确是普通百姓的风向标。
这宣传不过打出去短短两三日的功夫,韵瓷斋的生意便已经有了暖,甚至还有逐步上升的趋势。
着店里越来越多的客人,及日益增长的成交量,周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直来冷若冰霜的脸上,也难得有了一丝笑容。
现在仅仅是宣传便已经能够拉动一部分生意,等到明年,韵瓷斋所出瓷器成为皇宫御用后,又会是怎样一种盛况?
反倒是周大,着眼这几日的账本,心总是有些不安。
韵瓷斋的这些举动,自是没有逃过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五皇子的眼睛。
一得了消息,五皇子便直奔厉王府而去。
美其名曰是通风报信,其实无论是厉王府的下人还是五皇子身边的人都知道,五皇子这是又来厉王府蹭地暖来了。
没错,自从厉王府的主院修葺好了之后,五皇子便纠缠着王妃,想给自己府上也弄上一套。
而在听说皇上也需要之后,只能安耐住心的急迫,说等到皇宫修葺结束,再动五皇子府。
自己的府邸暂时不能动,五皇子又对地暖及玻璃窗等物眼馋得紧,可不得三不五时跑来厉王府蹭着用么?
若不是主院没有多余的房间,厉王府的人丝毫不怀疑,五皇子甚至会直接在厉王府住下。
所现在厉王府众人,对于五皇子的到来可说是毫不意外。
五皇子来的时候,顾砚书还在这些日子的账本。
自从归园居和邀月阁生意日渐红火,而陶居也跟着开业之后,顾砚书也变得比稍稍忙碌了一些。
听着五皇子吧嗒吧嗒说了好一阵关于韵瓷斋的事,顾砚书的神情可说是没有任何变化。
“皇嫂,皇嫂?”喝了口茶润喉的五皇子见状,连忙低声叫喊着,“你在听么?”
“嗯。”这一次,顾砚书终于给了应。
“那皇嫂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五皇子稍稍觉有些挫败。
自己可是慷慨激昂地说了大半呢!
“需要有什么反应?”顾砚书最后一页账目完,账本放在一旁,向秦灏,“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嗯……嗯?”秦灏先是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皇嫂你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做?”
这次顾砚书没有说话,只给了秦灏一个眼神。
他当知道。
这可是周家和韵瓷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抓住怎么行?
“那你怎么还……”
秦灏这句话还没说完,便想到了顾砚书刚刚说“不过是自寻死路”时,语气的笃定与冷。
瞬间便像是明了什么:
恐怕……
这也是皇嫂给周家和韵瓷斋挖下的坑!
不得不说,相处了这么久,秦灏虽不像是秦戮那样,已经达到了顾砚书一个眼神,便能知道顾砚书心大概所想的默契,也对其有了一定的了解。
皇宫的这批瓷器,的确是顾砚书给周家挖的最后一个坑。
样也的确是周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惜,并不是周家眼的那根救命稻草,反而是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在韵瓷斋的生意暖后不到五,周家心口的那口气甚至还没松下去的时候,韵瓷斋便又出事了。
这次,是因为大街上不知道是谁随口说了一句,城南破庙住着的乞丐,用来乞讨的瓷碗,似是出自韵瓷斋。
这一句话,可像是热水掉进了滚油锅,直接炸开了!
要知道这些韵瓷斋接着皇宫的东风,卖出去了不少瓷器。
不仅一扫的颓势,甚至还隐隐有价格上涨的势头。
再有几就过年了,今年家该换的新瓷也早就已经换了。
这个时间点再买瓷器,无非是想要沾沾皇宫的光,求来年更加顺利。
结果现在有人说乞丐居也在用韵瓷斋的瓷碗?
这让这些冲着占个好兆头买了瓷器的人怎么肯依?
当即便派人去城南的破庙查了情况,谁知道下面的人当即便禀,城南的乞丐们,的确是用的韵瓷斋的瓷器。
而且不仅仅是城南,现在京大半的乞丐,都是用的韵瓷斋的瓷器!
还有人问了原因,那些乞丐也如实高,因为韵瓷斋的瓷器便宜。
这些碗都是旁人文钱三个卖给他们的,他们虽是乞丐,是也想套个换新瓷的好彩头。
均摊下来四文钱一个不到的瓷碗难得,所几乎全城的乞丐都买了。
不仅仅是乞丐,有些收入低的做苦力的家庭,及贩夫走卒们,也都买了!
这个时候又有消息传来。
说是韵瓷斋今年的确有瓷器卖入皇宫,是那批瓷器并不是宫的贵人们用,而是给宫里的下人们用的!
听着这些消息,这些才买过韵瓷斋瓷器的人差点没被气个仰倒!
宫里的彩头没沾上,结果下九流的人和他们用上了一样的瓷器。
最让人生气的,则是那些人一个瓷碗不到四文钱,他们是花了大价钱买了家!
这些相,这番落差,怎么能够让人接受?
当即便有脾气差的,直接差人韵瓷斋的瓷器给运去,在韵瓷斋的门口砸了个粉碎。
甚至还撂下了话:
“我家主子说了,我家府上虽不是什么钟鸣鼎食的富贵人家,也绝不是什么乞丐走卒一流!这次算我家主子眼瞎心盲,这笔买瓷器的钱,就当是给你们做善事了!”
这样的动作,似乎是给了其它吃了这个闷亏的人家一个示范。
紧接着,便有接二连三的有人瓷器运到韵瓷斋的门口砸碎,并且撂下了样的话。
一个两个倒还好,个二个,这件事便瞬间止不住了。
不过一日的功夫,韵瓷斋这个招牌,便和“乞丐走卒”画上了等号。
原本略微有些暖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甚至再也没了一丝复起的希望。
毕竟寻常人家都不愿意与乞丐一流用一种瓷器,更何况是宫的贵人们?
韵瓷斋,算是彻底完了!
这个时候,周大终于明,自己些日子心的不安到底是为何了!
当初厉王妃要买下周家的绸缎生意的时候,周大也出现过这样的预,只是他在周家人微言轻,到底没有拗过家长辈,绸缎生意给卖了出去。
手里没了绸缎生意,韵瓷斋也没了任何希望,周家也算是完了。
韵瓷斋没有坚持到过年,便再一次关了门。
随后,周家再一次手的生意挂牌出售,这一次,所挂的便是瓷器的生意。
经过了这些的闹剧,明眼人都能出来,这韵瓷斋是谁碰谁倒霉。
在韵瓷斋挂牌之后,整个京上下,竟无一人敢上接盘。
周家人也知道,韵瓷斋这样的情况,每拖一日,价格便会低上一分。
最后,周家人只能狠狠心,瓷器生意给拆分开来,店铺及窑厂,分开售卖,并且又价格向下压低了一成,只求能够尽快脱手。
这一次,终于有人肯来接手周家的这一部分产业了。
让所有人都到意外的,便是这一次,接手周家的瓷器生意的人,依旧是厉王妃,顾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