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了?”顾砚书看向白术, 脸上笑容微敛。
“陶居那边的唐掌柜刚刚派了人过,说是以韵瓷斋为首的几家瓷器店不知怎么回,这两天突开始降价, 把陶居的生意都给抢了过去。”
白术没有卖子, 直接将刚刚收到的消息说了出。
陶居,是顾砚书嫁妆的一家瓷器铺子, 因为位置不错又是有些历史的老店,在顾砚书的嫁妆铺子当, 几乎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顾砚书白术刚刚进门的时候神色紧张,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
现在听到白术的禀报,觉白术小题大做的时, 心难免有些疑惑:
“降价就降价吧,这种小还需要专门说一吗?”
在顾砚书眼, 竞争手偶尔降价, 以提高自己的竞争力可以说是非常常的一种做法了。
从顾砚礼当初送的账册也能看出,白术口的那位陶居的唐掌柜, 打理陶居也已经有十余年的时间了。
顾砚书就不相信,在这十余年的时间, 唐掌柜就没有一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难不成以前每次像是竞争手降价这种小, 掌柜都要找主家禀报一番吗?
或许是因为着这些产业以后都会送给弟弟的缘故,顾砚礼这些店铺都比较上心, 每家店铺在账册上都是盈利的状态。
若是连这一危机处理的能力都没有,那这陶居的掌柜恐怕早就换了人了。
果,白术接下的话便印证了顾砚书的猜:
“唐掌柜说, 他本也不欲拿这小让爷烦心,实在是因为这次韵瓷斋那边有些欺人太甚,唐掌柜现在也有些拿不准主意了, 无奈之下才不不打扰爷。”
说着,白术便将刚刚听到的那些消息都顾砚书说了一遍。
在这,就不不说一下天齐国特有的一些习俗了。
在天齐,几乎每家每户在过年的时候都要换上一批新瓷器。
家困难的,便会换小玩意儿,比如说时换一只瓷勺,或者是换一只瓷碗。
而家境好一些的,则是会直接将家的瓷碗以及瓷盘都换上一遍。
至于家庭再好一些的大户人家,便会将家除了古玩一类的瓷器,都换上一遍。
例如厨房的碗碟,书房的茶杯茶壶,还有这桌上的花瓶摆件……
也就是说,无论家有钱没钱,过年换新瓷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
所以每年一到年头年尾,便是这瓷器店生意最好的时候。
这瓷器店一年到头所有的营收,几乎都要指着这年头年尾的生意。
现在离过年虽还有一两个月,但讲究一些的大户人家都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找瓷器店开始下订单了。
毕竟这大户人家,什么东西都需要做到统一,这瓷器也不例外,几乎每家都要选择样式做。
瓷器店收到订单之后,开窑烧瓷也需要一些时日。
也是因为这样,往年的这个时候,京所有叫上名字的瓷器店,价格都会比以往上浮一到三成左右。
而今年,韵瓷斋等几家瓷器店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价格不升反降,直接给唐掌柜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知道行降价的时候,唐掌柜的第一反应也是跟着降价,毕竟不能放着年尾的这些生意不做。
结果谁知道唐掌柜这边降价,韵瓷斋那边也就跟着一起再次降了价。
回回两次之后,唐掌柜终于察觉到了不。
现在这瓷器的价格已经降到了寻常时候的七成左右,就是唐掌柜,也不敢再擅自做主向下降了。
用唐掌柜的话说,若是这个价格再向下调,别说窑工人的工钱了,就连这成本都收不回!
唐掌柜原本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去找顾砚礼办法。
但是又到顾砚书出嫁之前,顾砚礼专门将他们这几个店铺的掌柜叫了过去,开了一次小会。
这大致的内容便是说这几家店铺都充作嫁妆,让顾砚书带去了厉王府。
以后这些店铺便不再归承恩侯爵府以及顾砚礼管理了,以后若是有什么,自也就不必再去禀报。
这做下人的,最忌讳的便是一仆二主,唐掌柜在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派人了厉王府,顾砚书说这件。
听完白术这一番话,顾砚书也终于知道唐掌柜为何会这样火急火燎地找上门了。
毕竟年尾的这一波生意要是做不成的话,今年的陶居便相当于没有颗粒无收。
这样的情况若是持续到明年,甚至可能导致陶居内的资金链断裂,最后门大吉。
往年生意红火的店铺若是了门,这店铺的掌柜便有无法推卸的责任,唐掌柜也担不起这个后果。
着,顾砚书便不由到了那家率先打响价格战的店铺:
“韵瓷斋……”
“白术,你先去查一下这韵瓷斋到底是个什么历。”
陶居要开门做生意,这韵瓷斋也样需要开门做生意。
在该赚钱的时候放着送上门的钱不要,反而选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挤兑陶居一番。
要说这背后没有其他的意思,顾砚书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是。”白术连忙俯身行礼,应答一后便准备出门去找人调查一番。
而白术还没开始动,坐在一旁的秦灏就已经给了顾砚书答案:
“这韵瓷斋好像和大皇兄有些系。”
“嗯?”顾砚书一听这话,直接看向了坐在一旁正在回忆着什么的秦灏,要到更多的信息。
“,没错,的确和大皇兄有系!”
秦灏略微回忆了片刻,便从脑海找到了要的信息,直接双手一拍:
“大皇兄府上有个侍妾,姓周,据说是周家的嫡女,这韵瓷斋,便是周家的产业!”
“原是这样。”
顾砚书一听这话,心便是一片了。
是大皇子是前几日因为厉王府吃了瘪,又没办法秦戮和秦灏做什么,才将这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
毕竟这柿子,自是要挑软的捏。
到这,顾砚书便不由冷笑了一。
随着顾砚书的这冷笑,秦灏也察觉到了不:
“好啊这个秦晟?我们都放了那赵二狗一马了,他居还敢做出了这下三滥的?”
说这话的时候,秦灏连大皇兄也不肯叫了,明显是气了个够呛。
说完之后,秦灏也管不了其它了,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
“三皇嫂你放心,这儿你不用操心,臣弟这就去帮你办的妥妥当当!”
“好了,”顾砚书没有说话,一旁的秦戮倒是开了口,语气似乎比起寻常更加冷厉一些,“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这件你就不要操心了。”
原本还一副准备撸起袖子,冲到大皇子府上和秦晟打一架的秦灏,在听到秦戮的音后,便如一只放了气的皮球,一下便蔫儿了下:
“嗷,好吧。”
秦戮既都说了这件不需要他操心,秦灏自也就不会擅自插手。
而后看到秦戮一副有话要顾砚书单独说的表情,秦灏又连忙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便直接开溜了。
等到离开书房,跨出厉王府的大门时,秦灏才像是到了什么,恍大悟地拍了拍脑袋:
“原如此!”
“殿下?”跟在秦灏身边的小厮到自家殿下这幅模样,不由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刚刚秦灏在书房的时候,还在三皇兄为什么要阻止他帮三皇嫂找回场子,现在一走出,这冷风一吹,秦灏才明白了为什么。
他以就将三皇兄的儿给抢做了,三皇兄没了在三皇嫂面前表现自己的机会,自就不高兴了!
通之后,秦灏低笑了笑,语气满是戏谑地低吟了一:
“倒是没看出,我这三皇兄居还是个闷骚。”
五皇子的小厮虽不太明白自家殿下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但在看到五皇子没有继续向下说的意思后,便没有开口询问,只安静地跟在五皇子身后不再做。
此时厉王府的书房,顾砚书也恰巧问到了秦戮这个问题:
“刚刚五皇弟说要帮我找回场子,王爷为什么不让?”
而秦戮所说出口的答案,与秦灏心的猜差了个十万八千:
“这小,本王相信王妃能自己解决。”
“哦?”顾砚书眉头微挑,看向秦戮的眼神满是笑意。
“况且我王妃刚刚的神情,心早就有了主意,让五皇弟贸插手,弄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秦戮自认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顾砚书有了大致的了解。
就刚刚顾砚书在知韵瓷斋大皇子的系后那个表情。
秦戮便知道自家这个看起温润有礼,看起很是好欺负的王妃,肚子指不在冒着什么坏水呢。
顾砚书于秦戮的这一番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王爷我就这么有信心?”
秦戮微微微微沉默片刻后,才重新开口:
“王妃聪颖过人,本王自是很有信心的。”
若是此时秦灏还在书房,不会秦戮的这番话给惊掉下巴:
他家沉默寡言,平时连多说一个字也懒的三皇兄,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拍人马屁了?
而拍马屁的顾砚书本人,脸上除了笑意比刚刚更加明显之外,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
“那王爷若是猜错了呢?”
“五皇弟能够解决的,本王也能解决。”秦戮也没便给了顾砚书答案。
“噗嗤……”
顾砚书终于确,刚刚自己觉秦戮看着秦灏的眼神似乎多了一股不耐并不是他的错觉。
在笑过之后,顾砚书不忘顺着秦戮的毛安抚了一番:
“到时候我若是解决不了,一向王爷求助。”
果,在听到这话后,秦戮的表情立刻便柔和了两分,就连唇角也出现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