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秦戮闻言给了顾砚书一个疑惑的目光, 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别说,还有。
譬如西境今年突然闹了蝗灾颗粒无收,譬如西戎现如今经在点兵, 对着天齐磨刀霍霍蠢蠢欲动。
顾砚书不知道他在御书房写出来的那一份往来贸易通商计划后是否会被采纳。
但顾砚书却知道, 无论终结果如何,自家小鹿恐怕都不清闲。
若是往来贸易的计划书没有通过, 自然是不必说了。
些日子秦戮虽然经在有意识地从军营之中提拔用之人,但依旧没能选出个以独挑大梁的。
届时战事起, 免不需要秦戮挂帅出征。
若是往来贸易的计划书被采纳,依照西戎蛮横的性子,皇帝必然会派出一个能够镇住场面的人前往。
而放眼整个天齐, 除了秦戮,也就没有他人以做件事了。
想着, 顾砚书便直接与西戎有关的事儿告诉了秦戮, 也好让自家小鹿有一个心理准备。
看着秦戮沉思的模样,顾砚书眉头微微挑了挑, 有些疑惑:
“王爷此前没有听风声?”
不应该啊。
旁的不说,就说自家小鹿领军多年, 现如今即便是交还了兵符, 军中的士也会与互通有无。
西戎点兵的动静应当不小,边境若是有所察觉, 定然会此事告知秦戮。
然而顾砚书看自家小鹿此时的神情,却像是对此事毫不知情。
“还未收消息。”
秦戮微微摇了摇头,转头看自家王妃满脸困惑的模样, 不多时便猜了心中的想法,轻轻笑了笑:
“父皇手中还有他暗线。”
每个国家的君主都会在他国家埋下探子,乎经是众君主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皇帝的消息, 定然也是从天齐的探子口中知的,比军中的消息快,倒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听闻此言,顾砚书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提及西戎,顾砚书难免想了曾经在秦戮的手札,以及他书籍上看的关于西戎的种种描述。
或许是文化差异以及地理素,用华夏古代的话来说,西境以说是蛮夷之地。
与天齐从小教导学习诗书礼仪不同,西境之人鲜少学文,绝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
故而天齐在面对西境各国时,常常会有秀才遇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又地理资源对贫瘠,西境各国时常会掠夺资源而产生内战。
也造就了西境之人各个骁勇善战,乎都是能够以一敌十的好手。
再加上光照以及生物差异等原,西境的马匹以说是天下之,脚力以及体格都远远优于他国家的马匹。
也是西境的骑兵,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关键的素之一。
即便是秦戮,也曾经在西境的骑兵手中,吃过不少亏。
想些,再想皇帝提及西戎点兵时的语气以及表情,顾砚书脸上便难免透出了一两分担忧。
秦戮有多了解顾砚书?
顾砚书睫毛一动,秦戮便能自家王妃心底的想法猜个八.九不离十,现在也同样如此。
自家王妃脸上的神色愈来愈难看,秦戮忍不住抬手,捏了一把自家王妃的耳垂:
“别想太多,你不是说,你给父皇写了一份边境往来贸易的计划书吗?今年仗,应当打不起来。”
虽然用上了“应当”二字,但顾砚书却从秦戮的语气中,听出了肯定的意思。
心下有些疑惑:
“王爷何会如此肯定?”
秦戮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不答反问道:
“不若王妃与本王说说,父皇在拿计划书后,是什么反应?”
“父皇的确更加倾向于通边境贸易。”
顾砚书想也不想便给出了答案,他本就极擅长观察人心,更别说刚刚皇帝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掩饰。
但即便如此,顾砚书也不能确定终的结果。
天下说是皇帝的天下,但许多事情,特别是关乎国家大势的决策,实也并非是皇帝的一言堂,并不是他想要如何,便能如何的。
除了自己的意愿,皇帝需要考虑的事还有许多,譬如利益失,譬如朝中重臣的看法,再譬如祖制祖规。
天齐向来重农抑商,在水泥路修建完成之前,别说是边境国与国之间的往来贸易了,就是城与城之间,也不多。
皇帝不也是在些面有所考量,刚刚才没有直接作出决定吗?
然而顾砚书还没皇帝的些顾虑说出口,便听了自家小鹿下面的一句话:
“别想太多,能够避免战事自然是好,但若是不能,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手下败,本王三年前能够打败他们,三年后也同样以。”
说后面句话时,秦戮语气中满是居高临下的傲气,笃定的语气以及神情,便让人忍不住信服。
顾砚书心底的担忧,在看秦戮此刻的神情时,也平复了不少。
抬头便对秦戮露出了一个笑容:
“是自然,王爷是咱们天齐的战神!”
而原本满脸傲气的秦戮,在听自家软软的句夸奖后,反而变有些不好意思了。
耳廓慢慢弥漫上了一层绯色,垂眸看着自家王妃满眼笑意的模样,终也只能回上一句:
“王妃知道便好。”
只是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有些底气不足。
亏西戎之人看不秦戮此刻的模样,若是看了,说不定还能士气大涨,直接冲破天齐边境的防线。
西戎点兵之事,秦戮不知便罢,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回王府后,秦戮也没有耽误,直接让止戈梅军等人召来了王府,始商量应对之策。
而在此期间,顾砚书也同样没有闲着。
西戎之事少不会落在秦戮的身上,后无论是两军交战也好,通往来贸易也罢,交涉期间难免会与西戎的人起冲突。
像是酒精伤药等物品,提前准备总不会出错。
还有像是粮草等物,更是宜多不宜少。
顾砚书与秦戮在了西境之事做准备,另一边,大皇子在琼林宴之时,领兵造反的消息,终也传出了皇宫。
儿子起兵造反,虽然后没能成事,但也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当时事情控制的快,并没有扩散来,皇帝本不欲多言。
但天下哪有什么纸能包的住火?
琼林宴那日,宫中的异常,以及宴会之兵刃交接的声音,群臣都听在耳中。
再加上事起之时,秦戮并不在殿内,也给了群臣众多遐想的空间。
没日的功夫,琼林宴那日诸多异常的动静,便被扣在了秦戮的脑袋之上。
甚至那个在宴会大殿之上,公然行刺的舞女,也成了秦戮的心腹。
再加上日顾砚书与秦戮忙着安排西戎之事,乎是处于神龙首不尾的状态,众人厉王府没有动静,谣言更是甚嚣尘上。
皇帝状,底还是琼林宴上的种种,公之于众了。
同时公布的,还有对大皇子等人的惩罚。
在贵妃所有的事由都推四皇子身上之后,四皇子对自己的罪行是供认不讳。
不仅承认了自大皇子立府以来,便一直在大皇子的饮食中下药,使大皇子愈来愈暴躁易怒。
也承认了自己在军中蓄养私兵之事,同时也承认了自己撺掇大皇子起兵早饭一事。
但无论四皇子如何说,亲自起兵之人,依旧是大皇子本人。
终,大皇子被贬庶人,驱逐出京,永世不回京。
至于四皇子,则是被皇帝下旨幽禁在四皇子府中,无召不离府。
贵妃对个结果似乎并不满意,但终却被皇帝一句“篡权夺位,理应应当株连九族,朕留他一命,经是莫大的仁慈。”嘴边的话,给尽数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