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 顾砚书只能收敛好心神,将心中的法暂且放下:
“让他进来吧。”
顾砚书原本以为,溢州知州在个时候求见, 应当是有什重要的事儿。
而人进来之后, 顾砚书才发现,完全是他多了。
溢州知州先是说了一下溢州堤坝之事。
在秦戮染上天花之前, 溢州的堤坝几乎已经全面完工,只剩下了些微收尾事宜。
些事儿后期兴仁以及顾砚书都已经处理好了, 其并没有什说的必要。
后来溢州知州又说了溢州内牛痘普及之事。
除了那些个人身体条件不适合接种的人群外,溢州城内的百姓都已经接种了牛痘疫苗。
一点对顾砚书以及秦戮来说,也都不是什新鲜事。
毕竟前两日溢州便已经解除了城处的禁严, 百姓们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昨日顾砚书出办事之时,明显能够觉到, 原本充斥在溢州之中, 让他觉到压抑的气息已经消散了不少。
就连百姓们的脸上,也逐渐带上了几分意。
顾砚书甚至还隐隐约约看到了, 那个被秦戮写在信中,虽不如京中繁华, 但却依旧热闹非凡的溢州。
些事儿虽都需要向秦戮禀报, 但好像都没有要紧到让溢州知州在个时候专来求见的地步。
就在顾砚书觉得溢州知州东拉西扯地说不出什重点,准备直接将人打发走是的时候, 溢州知州也终说出了他此行而来的目的:
“下官听闻杨太医说,王爷已经大好了?”
没错,溢州知州此行来的, 的确是为了探听秦戮是否已经康复。
要知道自从秦戮染上天花以来,溢州知州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可是厉王殿下啊!
天齐现在唯一的一位亲王,在战场上风里来血里去也没见出什意外, 要是在溢州折了,他就是十条命也赔不起。
不。
一听说秦戮身体好转,便忙不迭地上来真假了。
顾砚书虽觉得溢州知州一惊一乍地不够沉稳,但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也没有为难,直接告诉了他答案:
“王爷现如今虽说不上大好,但也的确已经痊愈,只需要调养些时日便好了。”
听闻此言,溢州知州脸上直接开了花,忙不迭地同秦戮以及顾砚书道起了喜来: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随后便是一通彩虹屁输出,什秦戮吉人自有天相,自能逢凶化吉。
又说顾砚书与秦戮般配,厉王妃就是厉王殿下的福星,否则怎会顾砚书前脚刚到,后脚厉王便好转了?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顾砚书当也不例外。
听溢州知州一句接一句,特是说他与秦戮般配的彩虹屁,顾砚书看溢州知州那张出了褶子的老脸,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溢州知州也不是一个完全不会看脸色的,此刻见顾砚书面色不错,顿时便知道自己马屁怕对了地方。
正准备多说几句,在秦戮以及顾砚书面前多博得一些好。
但外突传进来的一阵熟悉又稚嫩的嗓音,打断了溢州知州接下来的话:
“祖父!祖父!”
小女孩稚嫩又清脆,还夹杂些许兴奋的嗓音,顿时便传入了屋内几个人的耳中。
抬眼寻声望去,顾砚书一眼便看到了一个莫约八九岁,穿小花裙子,扎小辫的小女孩从不远处啪嗒啪嗒跑来的模样。
小女孩边跑,边高声叫嚷“祖父”二字,从其脸上的容以及其兴奋的嗓音便不难看出,是有好事与祖父分享呢。
但还不那小女孩跑进屋子,便被外厉王府的人拦了下来。
也就是现如今厉王府中的人都被抽调出去,解决阳临县的疫情以及调查秦戮染天花之事,院子里没留人,否则小女孩,就是连院子也进不来的。
无论是顾砚书还是秦戮,对人类幼崽,都是极为宽容的。
见那小女孩被拦下之后,脸上的容隐隐有消失之像,顾砚书便直接向外那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人放进来。
侍卫放行后,那小女孩脸上果又洋溢起了灿烂的容,那高兴的模样,让顾砚书看了,也忍不住会心一。
不一会儿,那小女孩便跑进了屋。
进屋之后,发现房间里除了自己祖父外,还有不少大人,那小女孩终回过了神,脸上的容渐渐淡去。
略带一丝羞赧地看了几眼屋内的几个成年人,最后怯怯地向顾砚书以及秦戮的方向,行了一个万福:
“蕊儿见过王爷、王妃殿下。”
虽小女孩极力保持镇定与从容,但却难掩其嗓音中的轻颤,显是兴奋劲儿过了之后,恢复了了理智,知道害怕了。
“王爷、王妃恕罪,是下官的孙女,平日在家野惯了,不懂规矩,还望二位殿下勿怪。”
溢州知州此刻也回过了神,连忙拉了拉那小女孩儿,俯下身子向顾砚书以及秦戮请罪。
“无碍。”
顾砚书微微摆了摆手,便将目光放在了小女孩身上。
刚刚人离得远,顾砚书也看的不真切。
现在人离得近了,顾砚书才发现,小女孩长相是极为讨喜。
矮嘟矮嘟,莫约一米二上下的小身子上顶一张极为可爱的小圆脸,还带一丝喜小孩儿特有的婴儿肥,嫩嘟嘟的,让人忍不住要上手恰上一把。
一双眼睛又大又圆,鼻子和嘴巴都小小的,眼神中虽带一丝怯意,但却十分清澈,如同潺潺溪水,让人一眼便能看透其底,能够看出,是个聪慧的。
就小女孩儿的模样,放在后世,少不得会让不少怪阿姨们怪叫什“休骗我生女儿”、“妹妹放心,阿姨立刻立马上马就原地怀孕,改明儿就带儿子上家求亲去!”的话。
倒是一点也看不出其祖父溢州知州的影子。
不是顾砚书以貌取人,而是在见惯了不少盛世颜之后,溢州知州的长相是有些不够看。
本就是路人长相了,叫上年岁不小,些日子又为了溢州以及天花之事操心不少,人也显得苍老,倒还不如寻常的同龄人规整。
顾砚书本就是一个资深颜控,对长相可人之人,更是宽容,在发现那小女孩儿眼中的怯意后,顾砚书微微了:
“叫蕊儿?”
“嗯!我叫冯歆蕊!”
小女孩儿连忙点了点头,头上的小辫儿也随主人的动作,上下跳了跳。
那可爱的小模样,让顾砚书手心一阵酥痒,恨不得上手揉一把个小糯米团子的脑袋。
但手指微微动了动,顾砚书便到了天齐“男女七岁不得同席”的大防观念,最后还是将心底的那一丝蠢蠢欲动也压了回去,继续询:
“那蕊儿怎知道我是王妃的?”
“蕊儿猜出来的!”
到底是小孩子,说话时,蕊儿脸上有一丝微微的臭屁和得意:
“屋子里只有王爷和王妃是坐的,王妃长得比王爷好看!”
“嗯?蕊儿怎知道,王妃会比王爷好看?”
顾砚书微微挑眉,就从刚刚小女孩儿跑进屋子时,秦戮的反应便不难看出,在此之前,秦戮从未见过小女孩儿。
相对应的,小女孩儿应当也没见过秦戮,人都没见过,好看不好看的,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因为都是样啊!祖母比祖父好看,蕊儿的娘亲也比爹爹好看……所以王妃也一定比王爷好看!”
蕊儿像是在说什大发现似的,语气十分笃定地回答,语气中满满都是理所当。
蕊儿即便是聪明,也是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她完全没有发现,在她说完句话之后,她的祖父,也就是溢州知州,差点儿没直接被吓死的表情。
蕊儿话,明显是在将秦戮与顾砚书同溢州知州夫妻俩以及其儿子儿媳做比较。
说一句不好听的,秦戮和顾砚书是什身份?
他们又是什身份?
两者怎能够放到一起比?
况且厉王夫夫俩的情况,能与寻常夫妻的情况作比较吗?
厉王妃可是男子!
虽在一开始,溢州知州也觉得厉王妃既嫁了厉王,也应当与寻常的后宅女子无异。
但经过了多天,见识过了顾砚书的手腕,以及厉王府中众人对待顾砚书时的态度,溢州知州若是还存样的,那他多年的官场就真的是白混了。
现在自家孙女将厉王妃与女子作比,岂不是触碰到了厉王妃的禁忌?
当即,溢州知州便是一个哆嗦,连忙要与顾砚书请罪。
而还不他有所动作,便听到了顾砚书清朗的低声,随后便是一阵掩不住意的附和:
“嗯,蕊儿说的没错,王妃的确是要比王爷更好看些的。”
说,顾砚书便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坐在自己身旁的秦戮:
“小孩子可不会说谎,王爷可听清楚了?”
说话间,顾砚书看秦戮的眼角中都是掩藏不住的意与得意。
秦戮又何时见过自家王妃如此幼稚的模样?
除了顺自家王妃的话向下说,还能说些什?
当即便没忍住,伸手抚了抚顾砚书的脑袋,低声回应:
“嗯,王妃的确比本王更好看。”
若是细心或是了解秦戮的人,便不难听出,此刻秦戮的嗓音中,满含的意。
而秦戮的回应,也让屋子里的众人,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其中包括目瞪口呆的梅颜夕:
梅颜夕认识秦戮没有五年也有四年了,何时见过秦戮如此模样?
的不说,就是后来梅颜夕与秦戮的系好转,也鲜少见到秦戮番宠溺至极,旁人说什便是什的样子。
个时候,梅颜夕终明白,为何在他第一次见到厉王妃,在厉王妃面前说厉王个狗男人半天打不出一个闷屁,冰块脸,不解风情的时候,厉王妃会是一脸不赞同的模样了。
彼时梅颜夕还以为顾砚书是在强行挽尊,或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谁曾是秦戮在外人面前,与在厉王妃面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到自己曾经追在厉王殿下屁股后面跑,也没有得到一个好脸色的峥嵘岁月,梅颜夕是彻底没话讲了。
若是有机会,梅颜夕甚至要回到她与厉王妃初见之时,后堵住那个在厉王妃面前不住叭叭厉王的缺点的自己的嘴,后低骂上一句:
可闭嘴吧,继续丢人了!
除了梅颜夕之外,另外一个目瞪口呆之人便是溢州知州了。
虽在以往的日子里,溢州知州早就已经知道了厉王殿下妻管严的属性,但溢州知州却没有到,厉王殿下妻管严居能够严重到如此地步。
也就是那些听到厉王殿下的名声,便吓破了胆的人没有见到殿下此番的模样,否则少的会慨上一句:
战神如此,我天齐要亡啊!
要说最为淡定的,倒还是非立人莫属。
甚至在看到一脸瞠目结舌以及不可置信的梅颜夕和溢州知州二人组时,立人心中还升起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
要不是此时不便开口说话,立人难免会说上一句:
就就让们有样的反应了?们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真是丢人!改明儿个有机会来厉王府住些时日,们便会发现,才哪儿到哪儿啊,平日里咱们二位殿下可比夸张多了。
当,除此之外,立人又觉得那股熟悉的的饱腹,重新泛上了心头。
顾砚书可不知道不过是短短一句话的功夫,便能让屋子里的三个人生出多小心思来,转头又继续逗弄面前的小女孩儿。
顾砚书与秦戮不同,他身上本就有一股让人忍不住靠近的亲和力。
特是在此时,放软了语气与神态之后,更是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小孩子对人的情的变化是最为敏的,在顾砚书的有意亲之之中,不多时,蕊儿便已经放下了心防,脸上的紧张以及胆怯消散了不少,又恢复了满面容的模样。
而顾砚书则是看蕊儿一字一顿,奶声奶气还满脸地回答自己的题的模样,只觉得心都化了:
都说幼崽是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古人诚不我欺!
说到后面,顾砚书便忍不住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荷包,递了冯歆蕊:
“今天王妃不知道蕊儿要来,也没准备什见面礼,个便当做是王妃送蕊儿的见面礼吧。”
小孩子哪有不喜欢收礼物的?
见到顾砚书递出来的荷包,眼睛都亮了,但却依旧忍心中的欣喜,规规矩矩将荷包接了过去,又同顾砚书道了谢:
“多谢王妃。”
倒是一旁的溢州知州见状,要将那荷包还回去:
“王妃,使不得。”
顾砚书是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加上秦戮对其宠溺至极,身上所用,自也是最好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顾砚书随手拿出来的东西,或许都还比秦戮本人用的要精细些许。
溢州知州虽不知道那荷包中装的是什,但也不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几乎是在看到那荷包的第一眼,便知道那料子和上面的绣花,极为罕见珍贵。
就是一个小小的荷包,放在外面,都是价值不菲的存在,溢州知州又怎好让自家孙女直接接下。
而还不他将荷包还回来,顾砚书便直接摆了摆手:
“不是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点小玩意儿,胜在做的精巧,蕊儿都已经道了谢了,本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话顾砚书倒不是作假,那荷包中放的,是十二个做工精巧的金果子。
总共加起来不过一两,但胜在做工不错,雕刻的是十二生肖,每一个生肖都雕刻地活灵活现,极为讨喜。
金果子,顾砚书也是随手放在身上,准备当做打赏用的,现在见小女孩儿讨喜,便直接了。
对顾砚书来说,的确算不得什值钱的物件。
顾砚书都已经样说了,溢州知州也只能顺水推舟同顾砚书谢了一番恩,随后便让孙女将那荷包收好。
听冯歆蕊奶声奶气的声音,顾砚书便又忍不住了几句:
“那蕊儿刚刚找祖父,是说什呀?那高兴?”
一说起个,蕊儿的脸上便泛起了一股止不住的意:
“蕊儿娘亲怀上小宝宝了,蕊儿是来祖父报喜的!”
说是蕊儿了,就是溢州知州听闻此言,也止不住有些激动,连忙低头看向蕊儿:
“什?蕊儿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刚刚娘亲觉得不舒服,祖母叫了大夫来,些话都是大夫说的。”
蕊儿连忙点了点头,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又接说:
“大夫还说,娘亲怀孕已经有将近三月了,从脉象上看,很有可能是男孩。”
说完后,蕊儿便仰一张小脸看溢州知州:
“祖父,蕊儿是不是要有小弟弟了?”
“没错!好!好啊!”
溢州知州听闻些话后,脸上的喜气也掩盖不住,连忙低声叫嚷了几句。
但好歹也是在宦海沉浮了好几年的,不多时,溢州知州便回过了神,意识到了他现在所处的环境。
连忙整理好了心情,向秦戮以及顾砚书拱了拱手:
“下官……下官属是太高兴了,兴奋之下有些失态,还望王爷王妃勿怪。”
古人的确十分注重血脉传承,在天齐,女子有孕确是天大的喜事,但能够兴奋到溢州知州个模样,全不顾顶头上司在场的,顾砚书还是第一次见到。
更说溢州知州个年龄,孙辈都有了,在孩子后代血缘方面,理应比一般毛头小子更加冷静才是。
到里,顾砚书眼中便多了一丝好奇与意外。
溢州知州察觉到顾砚书的心思,当即便整理了一番心绪,与顾砚书说了一番缘由。
听过后,顾砚书眼中划过了一丝了:
看溢州知州外貌平平无奇,但是他们冯家人,却是出了名的痴情种。
从溢州知州的祖辈开始,到溢州知州的儿子,家中男子都只娶一正妻,从未有过纳妾的存在。
夫妻俩情恩爱,本是好事,但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让溢州知州家中面临了另外一个困境:
人丁稀薄。
溢州知州的祖父是心疼妻子,在妻子剩下溢州知州的父亲,自觉有后,算得上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便不愿让妻子受生育之苦。
溢州知州的父亲,从小一人独自长大,很是羡慕旁人家中兄友弟恭的情,倒是多要几个孩子,溢州知州的母亲也是愿意的。
但或许是其父亲没有孩子缘分吧,成亲六年,才得了溢州知州一个儿子,后来无论其夫妻二人如何努力,也没溢州知州添上一个兄弟或是姐妹。
到了溢州知州,也与父亲一般,多要几个孩子。
谁知道在妻子怀孕期间,溢州知州因为过紧张,为其进补过度,结果把孩子养得太大,让夫人在生育期间遇到了难产,险些一尸两命。
后来人虽救了回来,但也伤了根本,无法生育。
其妻子知道溢州知州的心思,倒是他多纳几个小亲,为冯家开枝散叶。
但却被溢州知州以家中没有纳妾的习惯与传统,若是让父亲以及祖父知道了,少不得会从坟里跳出来敲打他为由,拒绝了。
就样,溢州知州家中阴差阳错,形成了现如今三代单传的结果。
溢州知州原本是将开枝散叶,人丁兴旺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的,谁知道儿子却随了他的父亲,没有什子孙缘分。
与妻子成亲十年,才得了蕊儿一个女儿。
现如今蕊儿都已经将近七岁了,儿媳依旧没有好消息传出。
其儿子也是个痴情种,就算是儿媳心有愧疚要为其纳妾,也被拒绝了。
原本溢州知州以为自己已经没了孙子缘分,没机会拥有儿孙绕膝的幸福,谁知道却在个时候,传来了儿媳怀孕的好消息?
更说蕊儿还说,大夫说了,从脉象上来看,儿媳一胎,极有可能是男胎!
即便顾砚书一直宣扬男女平的观念,但不得不说,在天齐,家中有一男丁,人的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旁的不说,就说蕊儿有了兄弟之后,即便是日后出嫁,心中也有底气,身后也会有人撑腰。
溢州知州一边解释,一边看顾砚书的脸色,就怕王妃怪罪他刚刚的莽撞以及失态。
而此时,顾砚书的重点,却放在了溢州知州刚刚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之中:
“冯大人刚刚说,蕊儿今年多大了?”
虽不知顾砚书为何会突询个题,溢州知州也老老了答案:
“回禀王妃虚岁八岁,正月的生辰。”
顾砚书闻言,又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个小女孩身上。
仔细打量了冯歆蕊一番,顾砚书终知道,为何李桂花的验尸报告,会让他觉得怪异了:
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