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兴仁的回禀, 顾砚书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还有恍惚:
“确定吗?”
“下面的人说并不十分确定,与王妃的形容莫约有七八分相似。但到底是不是, 或许还需要等到王妃去亲看了, 才能确定。”
兴仁也知道家王妃对此物的重视,从修葺院开始, 王妃便想要此物,但因为不太好找, 一直有结果。
派人去搜寻的这几个月中,王妃也时不时询问进展。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便会满脸失望。
也正是因为如此, 兴仁也不敢话说死,生怕最后让顾砚书失望。
“既然你都说有七八分相似, 应该就是差不了了。”
知道兴仁的性子的顾砚书脸上微微露了一丝容:
“东西呢?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已经放在小院子里了。”
兴仁口中的小院子, 然是顾砚书平时搞发明创造的小院子。
这边兴仁的话音刚落,顾砚书脚下的步伐便快上了不少, 直接三步并部地那小院子走去。
不一会儿,顾砚书便已经到了那小院子外, 还未走进去, 便看到了放在院子中央的桌子上的大箱子:
“在这里面吗?打开让我看看。”
站在一旁,穿着王府侍卫服饰的人微微点头, 伸手便打开了那木箱。
便打开便不忘说明:
“是,此物几乎是按照王妃的形容寻找的,只是属下以前也从未见过此物, 并不十分确定是否为王妃想要的物品,若不是,属下便带人再去寻找, 就是……”
“不用了,”那人话还说完,便已经被顾砚书略微带着一丝意的嗓音给打断,“错,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一句话,让那侍卫有懵,他这才箱子打开,王妃还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呢,怎么就确定了?
兴仁看同僚的想,也不由地低声询问:
“王妃不东西拿来看看?确认一下?”
“不用确认了,这个味道,错不了。”
顾砚书说着微微深呼吸了口,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着的气息,语气笃定。
随着顾砚书的动,兴仁也止不住深呼吸了口,这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密而特殊的气味。
注意到这一点后,兴仁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这东西,多半是王妃想要的了。
紧接着,兴仁便听到了顾砚书的吩咐:
“东西便直接放在这儿吧,兴仁,前日子我让你找的工匠叫来,接下的事儿,不比找这东西简单。”
“是。”
这日子,王府中的人为了搜寻此物费了多少功夫,有人比兴仁更加清楚。
在听到接下来的事儿也不简单后,兴仁是一点也不敢耽误,转身便去一旁的小院儿中,工匠叫了过来。
待到工匠到了之后,顾砚书便直接人带进了房间里开起了小会。
人来之后,一个个便开始捣鼓起了刚刚才带回王府的那一箱物件。
顾砚书也直接一反以往甩手掌柜的常态,直接在小院中起了监工。
等到秦戮从皇宫中回府的时候,听到的便是家王妃在小院中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的消息。
知道家王妃的动之后,秦戮几乎有多想,便直奔小院而去。
才刚走到小院的门口,便发现今日的小院,似乎与往常有不同。
不仅小院里人多了不少,甚至还有乌烟瘴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明显的不知名的味道不说,甚至还有不少尘土飞扬。
伸手在眼前扇了扇,企图减少己面前的尘土无果后,秦戮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谁知道一张嘴,便吃了满嘴灰,让人难受地紧。
听到动静后的顾砚书抬头,恰巧见到了秦戮不适皱眉的模样。
转头在己身旁的工匠耳边吩咐了一句什么后,便连忙来,秦戮带离了小院:
“王爷事吧?”
说话的同时不忘给站在一旁的兴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倒水来给秦戮漱漱口。
接过茶水漱了漱口,感觉到己口腔中有灰尘后,秦戮才重新开口:
“事,王妃刚刚是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秦戮才注意到顾砚书此时不同寻常的装扮。
脸上戴了一个古怪的面纱不说,身上的衣服上也落下了不少灰尘。
“年前我不是让人去帮我寻了一样物件吗?这不,东西带回来了,正在研究呢。”
顾砚书伸手口罩从脸上摘下来,又注意到秦戮帮他整衣物的动,连忙声阻止:
“王爷不用费心整,这身衣服我稍后就去换下。”
秦戮也发现顾砚书这身衣服似乎是拍不干净了,直接停了手,继续询问:
“这是在研究什么?”
谁知道面对秦戮的追问,顾砚书只眨了眨眼睛:
“然是好东西!”
秦戮眉头微调,有意外:
“嗯?王妃这是在同本王卖关子?”
顾砚书眉头微挑,有否认:
“怎么?王爷这是不许吗?”
“然是许的,本王哪里敢不许?”
秦戮越看顾砚书此时脏兮兮的模样越是碍眼,干脆便拉着顾砚书的手院走去。
这番回答也直接取悦了顾砚书,只见顾砚书唇角上扬了扬,就连尾音也带上了一丝欢快:
“王爷放心,等到成品研究来之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王爷!”
对此,秦戮只是微微了,有回答。
就按照以往顾砚书捣鼓来的那小玩意儿,哪一样他不是第一个见到成品的?
这次然也不会例外。
想着顾砚书以往捣鼓那东西的速度,秦戮在心中估算了一下,觉得至多过个三五日便能看到成品。
然而让秦戮有想到的是,这个三五日,一等,便是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虽然顾砚书嘴上不说,但从其频繁地进那小院的举动,以及每次从小院回来后的脸色,秦戮便能知道,事情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
中途秦戮也说过若是实在做不来成效,便先暂且放下,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这问题便然而言地就能够解决了。
但这个提议,直接遭到了顾砚书的拒绝。
时顾砚书直言现在做的东西十分重要,关乎到齐百姓日后生活的幸福感。
早一日做来,早一日用上,便能早一日给百姓带来极大的便利。
听闻此言,即便秦戮不知道顾砚书正在捣鼓地到底是什么,但也能够知道此物的重要性。
毕竟初捣鼓玻璃的时候,他的王妃也从未说过如此严肃的话。
对于这东西,秦戮认为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只能在背后给予其他的支持。
比如尽能地满足顾砚书的有需求。
也是在等待的这一个月中,朝堂中也发生了不少变化。
先是户部,从户部尚书禁足结束,回到朝堂的时候,众人明显以看,户部尚书在户部的话语权小了不少。
不仅处处受制,甚至不少重要的事情,都需要等到温清衍点头之后,才能实施。
户部尚书的话语权削弱,直接影响到了大皇子一脉在朝中的行动。
这能够明显感觉,大皇子在朝堂中有力不从心了起来。
其次便是礼部。
初大皇子一脉在任命下来之时,便想让四皇子趁机收拢礼部。
四皇子的个人能力的确在大皇子之上,但是礼部尚书同样不是吃素的。
虽然对于四皇子在礼部中的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是看到,但是到了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一通四拨千斤的太极,便四皇子的布局给毁了个七七八八。
最终四皇子在礼部,也只得到了一收效甚微的进展。
而除了这之外,便是朝廷中收到的另外一则消息。
来着溢州。
溢州的知州传来消息,说是溢州近日里水位上涨异常,若不及时采取措施,再过个月恐怕会遭遇洪灾。
以请求朝廷允许,重新修葺加宽堤坝。
溢州整个州府跨江而立,往年便是洪水防范的重点区域。
只是往年洪水来临的时间,比起今年溢州的知州传递消息要晚上个月上下。
而这一次,溢州的知州或许是见到了绍城的前车之鉴,不敢再重蹈覆辙,以在现了一丝苗头的时候,便急忙来朝廷禀报。
不得不说,溢州知州如此警惕的态度,也引起了朝廷的重视。
虽然有人觉得溢州知州这样防范于未然的态度很好,有人又觉得溢州知州这番做未免有小题大做。
但对于重新修葺溢州堤坝之事,并无一人提反对意见。
至于原因?
然是因为溢州本就是齐防洪的重点区域,每过几年便需要堤坝重修,算算上次修葺堤坝的时间,溢州的堤坝也差不多到了该重新修葺的时间了。
即便是今年不修葺,明年也是要修的,在这种情况下,早一年总比晚一年好。
就连那嘴上说着溢州知州小题大做,不堪重用的人,也不敢去赌这个微乎其微的能性。
既然在修建堤坝这件事上得到了统一,那么接下来众人需要面临的难题,便是要派谁去做这件事?
大皇子一脉与厉王府一脉都希望这件事揽在己身上。
上次绍城的事儿已经让大皇子尽风头,厉王一脉怎么能在这个机会再交给大皇子?
至于大皇子?
对于己现在在朝堂上有心无力,捉襟见肘的状态也急于破局,然也不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这相争论下来,一时间也能得结果。
最后,关于这件事,皇上也有第一时间表态,也只丢下了一句“容后再议”。
虽然大皇子与厉王一脉都不太能分辨的皇上此时内心的想。
但经过了顾砚书“调.”的五皇子与秦戮,都能隐隐约约摸到皇帝的心思:
根据最近朝堂上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最后恐怕还是会落入大皇子手中。
毕竟上次父皇便想给大皇子封王,以平衡平,结果因为种种原因有成功。
现在有了溢州的事,父皇恐怕会顺势而为,派大皇子去完成此时,然后顺势给大皇子封王。
而这个猜想,也得到了顾砚书的肯定:
“正常情况下,你们的猜想的确错。”
“那怎么办?”
五皇子一听,顿时便急了,上次为了阻止父皇给大皇子封王,他们就下了不少功夫。
这次还来,恐怕就阻止不住了!
谁知道顾砚书直接给了五皇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忘了,我刚刚说的是正常情况下,但是在我这儿,什么时候有正常情况了?”
说话间,顾砚书便从一旁拿了一块儿灰色的类似于石块的物品放在了人的面前:
“王爷先看看此物。”
见到这个物品,又看到顾砚书此时脸上比之往常更加轻松的容,秦戮心中顿时便有了猜测:
“这就是你最近在捣鼓的那个东西?”
“错,”顾砚书微微点头,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容,“此物名为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