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历二年,四月初二。
整个长安城分外的热闹,街头巷尾,茶馆酒店,坊市里集都在讨论着关于国考的事情。
本来这几个月以来长安城中百姓谈论的最多一直都是关于西域的消息。
最新的报纸上刊登了关于西域的信息,征西将军郭泰已经领军抵达了龟兹国, 正在商路上修筑城池,将要重设西域都护府。
当初太平道开国之日前来观礼的西域国家有龟兹、鄯善、于阗、精绝、车师、焉耆、婼羌七国,这七国如今已经全部归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国家也选择了归附。
西域各国,大国军兵不过数千人,甚至还有军兵不过百人的小国, 这些小国实际上都只能算是城邦, 只是他们自封为国罢了。
整个西域东部也已经被郭泰带领的明军所控制,西部各国听闻明军抵达也都派来了使者前往龟兹国觐见。
西域的局势大致已经平稳,西域各国脱离汉庭的控制是无可奈何,都护府,长史府设立已久,西域大部分的国家国力都不强,以前被匈奴人统治,现在西域各国互相攻伐,又没有足够强的国家可以统一,所以相当一部分的国家,实际上一直都希望汉庭能够重新入主西域。
马韩的占据的疆域最大,同时军力也是最强。
当然这军力最强也只是和辰韩、弁韩两韩相比,三韩加起来,总共能召集的军兵也不过万人,而且这万名军兵都还有极大的水分,常备兵少的可怜,上万人的军兵还是强征了平民后的结果。
而反观卢盛部,这一次在乐浪郡,卢盛直接召集了八万多名军卒准备南下,这几乎是没有离开幽州的所有泰山黄巾军男丁了。
泰山黄巾军一直以来都是全民皆兵,在四面强敌的环伺之下,他们一直都坚持着生存了下来,其战力比起半岛南部的三韩来说高了何止是一星半点。
这一次卢盛还得到了公孙度给与的武备援助,并且公孙度还调派一千余名骑兵,和两千余名高句丽的军兵来帮卢盛进攻三韩。
除了陆军之外,卢盛还能指挥一支水师协助作战,进攻三韩。
原本辽州的水师现在被分成了两部,一部仍然是辽州水师,掌握在公孙度的手下,而另一部则是新的营州水师。
许安将三韩地区,也就是朝鲜半岛的名字定为了营州,和当初公孙度占据了青州设定的州名相同。
而统领营州水师的人,正是原本的公孙度任命的营州刺史太史慈。
卢盛集结军兵并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大张旗鼓的在乐浪郡召集军兵,运输粮草。
三韩很早就已经知道了卢盛的意图,于是三韩立即联合了起来,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他们也将彼此之间那些间隙和摩擦全都放下了下来。
他们在乐浪郡派出的斥候,将一个又一个令人恐惧的消息传出之后,整个三韩之地也都陷入了沉默。
泰山黄巾军一共有十三万撤离了青州,来到了辽东。
其中有九万多名男丁,四万多的老弱妇孺,这一次进攻三韩,卢盛直接征召了几乎所有的壮丁,只留下了少部分的男丁留在乐浪郡保护老弱妇孺。
面对着八万泰山军,三韩几乎毫无胜算。
但是三韩还是季节了了上万人的大军在北部的疆域,想要尽力抵抗一番。
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如此行为,正中了卢盛的下怀。
之所以卢盛毫不遮掩,就是想要三韩联合起来,将所有的军力都集结起来,然后毕其功于一役,一战直接击溃三韩的主力,歼灭其有生力量,瓦解三韩的抵抗意志。
卢盛虽然没有上过什么军事院校,没有读过兵书,兵法,但是他在泰山郡带领着泰山黄巾军一直以来都是孤军奋战。
许安一直以来实行的是精兵简政,但是卢盛却没有许安那样的条件和远见,也没有办法像许安一样拥有一个安稳的根据地作为反战。
所以一直以来卢盛打仗都是以数量取胜,无论是进攻济北国,还是带领泰山黄巾军一路向着营州撤离,他带领着十余万人,指挥着十余万人,却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甚至于还能连战连捷,先是击破了兖州军,后来更是击破了青州军,突破了其重重包围,使得泰山黄巾军转危为安,解除了覆灭了危机。
卢盛好像天生就会打仗,就好像陈生有过目不忘之能一样。
有时候许安自问,他都感觉若是他自己身处卢盛那样的环境,恐怕都不能比卢盛做的更好。
北地的天气寒冷,不过如今到了四月份,很多的地方也已经冰雪消融,就算还留有积雪,也并不影响行军作战。
卢盛计划之中定的出兵之日正是四月一号,就在长安城内还在批阅试卷的时候,卢盛已经带领着八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朝鲜半岛的南部进军而去。
收到了卢盛的上表之后,许安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朝鲜半岛的局势。
战争的结果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没有任何的悬念。
这些事情并没有见报,作为机密只有内阁知晓,连中书府和中军府都没有知晓,六部自然也是一无所知,明廷内部知晓辽州最新情况的人屈指可数。
此前关于西域的报纸引起了长安城百姓的兴趣。
但这几天长安城内百姓对于国考的热情,甚至是压过了对于西域的好奇。
长安城内一处茶馆之中,一名身穿这青衣的说书人正在茶馆内抑扬顿挫的讲述着小说之中的故事。
茶馆内三三两两的坐着一群听书喝茶的散客。
茶馆内售卖的茶水虽然用的是便宜的粗茶,但是胜在便宜,而且虽然淡了些,但是味道还算不错,而且还能顺便听书。
因此在长安城之中有着不少的茶馆,这茶馆所售的东西都十分便宜又实惠,主要的顾客也都是长安城中做工的民夫和工坊中的工匠。
原本茶馆之中的说书人都是太平道宣教司聘请的说书人,发放一定的俸禄,但是随着不断的发展,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自建的茶馆,也出现了以说书为职业的从业之人。
而因为说书的原因,又催生出了不少的以写小说、话本的行业。
有人将一些口口相传的事迹改编成了故事,还有人专门搜集零散的志怪传说改编写成了故事。
写这些话本、小说的人多是郡生,也有一些旧豪强世家出身的人。
因为写作的人不同,其话本、小说的质量也高低,不过主流还是宣教司编写的一些话本。
毕竟那一场场大战都是其他话本小说不可能有的,各种各样的描写,都是文采极为出众的人所写,又有官方的支持,自然是引领着主流。
“啪。”
镇木一拍,那说书人拿起了茶碗,喝了一口碗中的清茶,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道。
“最近各位应当都知道,长安城内国考刚刚结束。”
那说书人的问题丢出,立刻便在茶馆之中引起了众人的回应。
“自然知道。”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
“国考那天,啧啧,我远远的看到那车队,上百辆啊,简直是……”
那说书人微微一笑,笑道。
“今天我要说的正是有关于国考的事情。”
“啪。”
镇木再响,那说书人唰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折扇,朗声道: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有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科勤向窗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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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段不收费)
本来不想在正文说其他的话,因为写作影响阅读,但是最后这一段可能会引起误解,毕竟这首诗是宋朝的,所以我声明一下不可能文尊武卑,以文御武,这里只是因为国考所以引用,再者,这个国考可不是什么科举,考什么四书五经,这里考的都是实用的科目,而且不止是国学院录取,军事学院也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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