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青光一闪,张横手中长戟已然斩中惊雷僧脑门,将他脑门劈裂,正要顺势将其脑袋劈开时,惊雷僧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叫,手中方便铲脱手飞出,直奔张横面门,身子急速后侧。
张横眼中凶光一闪,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惊雷僧身子左侧,食中二指并指如剑,指尖剑芒吞吐,探出三尺多长,剑芒顶端细如毫针,对着惊雷僧左耳狠狠刺下。
绣娘传他的剑术秘典,终究还是被他学了去,此时指尖剑气便是绣娘传的罗天剑气,剑气凝练如针,已经是到了极为高明的地步,破坏力极强。
他如今施展“行”字秘术,身法快到了极致,纵然这惊雷僧修为比他高出几倍,在身法上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如今瞎了一只眼,视线受阻,则更是难以照顾自己周全。
待到张横剑气刺入耳孔,他方才反应过来,脑袋迅速扭动。
张横指尖剑气猛然转向,将惊雷僧的耳朵斩下一块。
惊雷僧放声痛呼,身子再次后退,发出巨大的咆哮:“青龙!”
嗡!
惊雷僧刚才飞出的方便铲此时忽然化为一道金龙,摇头摆尾对着张横抓来,威势竟然比之前强横了几倍不止。
张横躲闪不及,被这金龙抓住肩膀塞进嘴里,猛然一口咬下,要将张横拦腰咬断,嘴巴合拢之时,发出“咔吧”巨响,牙齿切割到张横身体时,冒出一蓬火星。
“卧槽!”
被这金龙咬了一口,张横身子剧震,眼耳口鼻真火狂喷,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法宝厉害!”
张横身子倏然缩小,钻入龙口之内,金锏挥出,当场打断了几根龙牙,身子从牙缝内钻出,瞬间远离战场,行只秘术施展开来,顷刻间无影无踪。
那金龙在空中摇头摆尾去追张横,却再也追之不及,只得返回惊雷僧手中,重新化为一根方便铲,发出嗡嗡响动。
惊雷僧眼耳流血,怒气勃发,手持方便铲在空中不住喝骂:“张横,你出来!”
他被张横一个小辈刺瞎了一只眼睛,割掉了一只耳朵,又羞又怒,怒气满胸:“出来啊!再打一次!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一道虚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的左侧,猛然一动,已经刺入他的耳孔。
惊雷僧凌空翻滚,飙射出一道道血箭,口中嚎叫不休:“卑鄙无耻的狗东西!”
他手中方便铲再次化为金龙将他周身环绕,龙睛大张,警惕的看向四周虚空,发出声声龙吟,不敢放松分毫。
“你出来啊!”
惊雷僧在金龙裹身之下,破口大骂:“你出来跟佛爷再打三百回合!没卵子的东西才会藏头露尾!”
张横大怒,身影忽然从惊雷僧身后浮现:“干鸟毛!竟敢骂老子!临!”
他一戟劈中环绕金龙,双锏飞出,打在了惊雷僧光头与后背之上:“着!”
砰!
惊雷僧脑袋被打出一个凹坑,身子晃了晃,口中真火喷涌,犹如体内着火一般。
吼!
围绕在他体外的金龙发出一阵龙吼,身子猛然缩小,封锁虚空,五根爪子向张横抓来。
张横身体在原地猛然消失,出现在十几里外,哈哈大笑:“他妈的,老子吃一次亏就够了,还想让我吃第二次亏?惊雷,你洗干净脖子等着,老子早晚掀翻你们金轮寺!”
大笑声中,张横身影迅速变淡,消失无踪。
那方便铲化为的金龙四处游动,搜寻片刻之后,这才返回惊雷僧手中。
被张横这回马一击,打的惊雷僧再也不敢叫骂,钻进金龙口内,向天崮山缓缓飞去。
还未到金轮寺,便有几名僧人浮空来迎,为首一名僧人惊道:“师叔,那魔头这般厉害?你还好吧?”
惊雷僧破口大骂:“我好个屁!你的眼睛被戳瞎,耳朵被割掉,你还会觉得好?蠢货!”
那为首僧人顿时尴尬起来,急忙伸手扶住惊雷僧:“是弟子口误了,师叔,张横那魔头呢?”
“跑了!”
惊雷僧大声道:“那张横滑不留手,中了我的轮回神通,竟然还能从中挣脱出来,身法更是快捷无比,我抓他不住,反被他伤了眼耳!”
几名弟子大骇:“那些追去的师兄师弟们呢?”
“被张横杀了不少,还有几个逃了,估计还没回返。”
在众人惊愕之中,惊雷僧身形如风,飞入寺内。
片刻之后,寺内钟声响起,一连响了三十六声,钟声荡漾开来,方圆千里之地都有所闻。
附近不少佛修全都停止了手头动作,愕然看向金轮寺方位。
钟响三十六,这是遇到大敌时才有的动静,但凡与金轮寺有关的修士,都明白这钟声代表的含义。
尤其是这钟声之中蕴含一缕思绪,众多佛修在听到钟声之后,脑海里便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张横的模样,知道此人便是这次金轮寺的敌人。
但凡听到钟声接受到钟声思绪的佛修,都可协助擒拿,若能抓住凶手,金轮寺定有重谢。
“好家伙,这个叫做张横的魔头厉害的紧呐!”
从钟声中获得张横讯息之后,一众佛修都知道了张横的来历,对于张横为何与金轮寺结怨,都感到好奇。
有那金轮寺的弟子,顾不得好奇,直接飞身而起,返回寺内,询问究竟。
也有那佛修按兵不动,不敢蹚这摊浑水。
若是金轮寺能够抓得住张横,自然也就不需要敲钟示警,如今敲钟传讯,固然是要众人留意这个凶手,同时也说明了这个张横的厉害。
他若是不厉害,也不至于逼的金轮寺连面子都顾不得了,昭告天下,就为了抓住此人。
但凡脑子不傻的人,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连金轮寺的高手难以抓捕此人,他们这些散修若是不自量力的去逞能抓人,用脚后跟想,也会知道下场不会很妙。
是以听到钟声的佛修不少,真动心去配合金轮寺抓捕张横的人却不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也是人,也知道这件事掺和不起。
天崮山几百里外的一处小镇上。
张横已经在这镇子里的小馆子里坐了下来,面前酒桌上摆了一大盘牛肉,一大坛酒,一大碗汤,外加一龙肉包。
在店小二刚刚为他倒酒时,钟声便传了过来。
这钟声虽然只有佛修才能听到,但张横儒道佛三家都有涉猎,尤其是之前被惊雷僧打入轮回,在轮回中经历了另一番人生,对于佛家精义体会极深。
就算是现在恢复清醒,那轮回中的经历也难以从脑海里抹除,就像他真的经历了一番轮回,获得了轮回中的记忆一样,那轮回中有关佛门经义的参悟,全都实实在在成为了他的财富。
此时他不是佛修,胜是佛修,对于钟声中蕴含的讯息顿时了然,忍不住愕然:“钟声传讯?还有这般手段?他妈的,这群贼秃竟敢把我的样子传给别人看。老子想要踏实休息几日,看来得易容改面一番才行。”
当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酒足饭饱之后,摸着肚子向镇外走去,行走之际,已然能够感受到街道两侧有两道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即便是两道目光一发即收,张横还是感应到了目光主人透露出的惊讶与惧怕之情,看来是已经认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