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一脸无言以对地离开叶家。
叶奉贤这点伤,只能算是皮外伤,随便给点伤药擦擦就能成。
但叶奉贤娇贵得很,生怕自己毁容变成瘸子,鬼哭狼嚎了许久都不肯罢休。
最后还是叶老爷听闻,过来又揍了他一顿,这才安生。
马车上,赵宛舒托腮看着坐在对面的萧承煜,满脸吐槽欲,“这个叶公子,可真够奇怪的。”
“嗯?”萧承煜本来正掀开车帘,闻言,动作一顿。
“明明长着那么一张正经的脸。我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很嚣张跋扈的吧!我还以为他是个霸道恶少,好家伙,结果居然是个妈宝男!”赵宛舒忍不住满腔吐槽欲,摊了摊手,“而且……”
太沙凋了吧!
她偷偷看了眼萧承煜,把余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萧承煜想了想,好奇道,“妈宝男是何意?”
“啊………”赵宛舒本来只是跟他吐槽一句,结果萧承煜居然还特地问起,她顿时就有些尴尬,“就是,特别亲近母亲,对母亲言听计从的意思——吧!”
萧承煜:“这也没什么不好。”
“嗯?”
“叶奉贤是府中幺儿,以后不必承担家中重任,必然受宠,他父母应是想让他当个富贵闲散人!这才养成他这般性格。而且,”萧承煜视线游移:“他算不得对母亲言听计从。”
赵宛舒顺着他的话思索,顿时觉得很是有道理,“也是呢。若是真的妈宝男,应该也做不出偷母亲的体己去买通房的事!这都算是熊孩子了吧!”
萧承煜虽不懂什么是熊孩子的意思,但却也并不妨碍他顺应语境猜测其中的真意,所以,他犹豫片刻,纠正道,“叶奉贤应是比阿宛姑娘你大上几岁,算不得孩子吧!”
等到说完这话,他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不由有些奇怪,扭过头来,就见赵宛舒眨巴着眼睛盯着他。
他不解,“怎么了?”
赵宛舒目光灼灼地凝视着他,“萧公子。”
萧承煜:“嗯?”
示意她继续。
赵宛舒:“萧公子,你这样会让人讨厌的。”
萧承煜有些奇怪,但看她似是生气了,犹豫片刻,忐忑道,“怎了?”
赵宛舒鼓鼓腮帮子:“明明是萧公子说,从此以后,我们互通姓名的。”
什么都是他说,结果他却不遵守,有种被放鸽子和调戏的不悦感!
萧承煜恍然想起昨日下午的情况,他方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没想那么多。
此时,他舔舔唇角,“对不起。”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出那个滚烫的名字,“阿宛。”
这个在舌尖待了许久,蕴在心间很久的名字,终于从唇齿滑出。
明明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但似乎从出口那瞬间就富裕的意义。
赵宛舒怔忪,一直以来唤她名字的人太多,但好像只有这一刻,她的名字被他低沉悦耳的声线喊出,才觉出美丽。
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根羽毛搔弄着心口,酥酥麻麻的,让人无法反抗。
她移开瞳孔,从喉咙里低低唔了声。
顿时,车厢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静,空气似乎都变得焦灼滚烫了。
两人一时间竟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好在,马车很快停住,到了柳府,赵宛舒这才瞬间跳起,“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萧承煜喊住她。
赵宛舒顿住脚步,“怎,怎么?”
“再过几日就是仲秋,不知到时阿宛可否拨冗,我们出去赏灯。”萧承煜怕她不答应,“小光届时也会去。”
他别开目光,很快又转回来,坚定地道,“我有些话,也想跟阿宛你说。”
……
赵宛舒接下里没空关心萧承煜要跟他说什么,因为她很忙。
她本来的打算是仲秋回去,毕竟哪里有中秋不团圆的,但如今被叶家绊住手脚,她不但要重新制定叶夫人的医桉,还得制药贴。
艾灸贴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东西,药材都是常见的,但因着她想让叶夫人更快好起来,让药材发挥最大药效,那必然要用碧水灵珠进行浸泡,然后重新鞣制方能做成药膏,然后再制成艾灸贴。
如此,配合针灸,才能事半功倍。
而之后每日,她还要定时定点地去给叶夫人施针诊脉,倒是刘女医在手把手的教导下,终于学会配套针灸,如此她也能慢慢脱手。
叶夫人的病情也在这几日得到了很好的稳定,至少不再吐血,咳嗽也好了些许。
这在叶家看来,就是个振奋人心的大喜事。
毕竟,本来是必死之局,如今却重新被注入希望,赵宛舒可不就是成了大功臣!
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中秋节,宛城街上处处在张灯结彩,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