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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春|药生效很快,临溪刚刚喝下去,便有些难耐,一边拿尖锐的指甲刮搔着手臂,一边拿头撞向了笼子,试图用疼痛,来维持仅有的理智。
一旁的几名鲛女同样喝了药,显然没有临溪那样的定力,扭着尾巴凑上来,对他上下其手的挑逗着。
“滚开!”临溪一把推开了她们,然后按住了身下蓬勃的*,呲着一口尖锐的牙齿,道:“谁过来,我就咬死谁。”
摊主嗤笑了一声,道:“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这几个母的多好啊,小脸长得俊,胸脯又大,关键是,她们个个都想要你。如此艳福,你可得抓紧了啊。”
临溪呲着獠牙,一把掐住了冒死扑上来的鲛女,喃喃道:“死了吧,还是死了吧。死了就能就能回到海里了。你们不是一直想要回故乡吗,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吧。”说着,就欲拧断那鲛女的脖子。
“你疯了!”摊主急忙扑了上去,将鲛女救了下来,然后狠狠地掴了临溪一巴掌,道:“畜生,你那么想死啊,好,老子横竖也不能指望你发财了,这就成全了你!”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慢着!”本王喊住了他,道:“这鲛人多少钱,你出个价吧,我要了。”
那摊主回过身来,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你是说,要这条公的?”
“是。”本王点点头,将银票砸在了他的身上,道:“看看,够不够。”
他点了一下银票,立马喜上眉梢,道:“够够够,够的。哎呦今日真是好运气,原本都想宰了的畜生,居然临时给我捞了一比。”说着,将临溪拖了出来,推给了我,道:“别看他眼瞎了,可脸还是极好的,回去给他养养身子,保证皮肤光滑细嫩,摸着一准爽。”
本王没有理他,架起了临溪一条胳膊,正要离开,却瞧着那摊主追了上来,笑的一脸淫邪,“你看啊,这鲛人和男人不同,也没个能让您爽的地方不是,要不这样,我给他把牙拔了,您要是想着玩啊,还可以用他这张嘴。”
本王冷着脸,说了句“不必”,然后扶着临溪,一路出了黑市。
彼时,临溪已经撑到极限,春|药几乎蚕食了他所有的理智,一双手正要摸上本王的脖子,却听舒景乾喊了一声:“临溪。”
临溪的动作一顿,干裂的嘴唇抖动了几下,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舒景乾,问道:“小,小景?”
“是我。”舒景乾抱住了他,哭的稀里哗啦。
“小景……”临溪又念叨了一遍,突然吐了口血,身子晃了晃,晕了过去。
“啊——”舒景乾显然受不了这一惊一吓,喊了一声,急忙抱住了临溪,然后瑟瑟发抖。
“别急。”本王安慰道:“他一身皮肉伤,估计是引起了炎症,加上喝了那等邪物,气血上涌,情绪波动,这才晕过去的,不会有大碍。”
舒景乾只是哭,哭得肝肠寸断,死死地抱着临溪不撒手,喃喃道:“我求你,别这样,你不是很强的吗?”
姚书云脱下了外衣,搭在了临溪的尾巴上,然后一跃上了马,道:“这样吧,你先护送他们两个回酒坊,我即刻回客栈,把事情禀明圣上。此地还有许多人等着我们解救,耽误不得。”
“好。”本王顺手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罩在了临溪的头上,然后抱着他上了马,跟舒景乾道:“先回去,给他疗伤要紧。”
“嗯。”舒景乾好容易从悲恸中回过神来,跟着上了马,与我一前一后,出了云州城,直奔酒泉坊。
下了马,本王将临溪抱起来,直接送进了卧房,舒景乾拦下了好事的丫鬟们,道:“你们,赶紧去抓几服清炎去火的药来,顺便跟大夫要两瓶外伤药。”
“是。”几个小丫鬟答应着,赶紧去了。
本王掀开衣裳,看向了遍体鳞伤的鲛人,要说这一身伤口慢慢就能愈合,可这一双眼睛……
舒景乾蓦地又哭了起来,极为痛心地摸着临溪的脸,道:“我就知道,以他的脾气,怎么可能甘心受人驱使,为人落泪结珠呢,这双眼睛,想必是他自己戳瞎的。”
他说着,突然看向了本王,脸上有些疯狂,“王爷,我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有通天的本事。既然你能把我的味觉拿走,转为己用,那是不是同样的,也能把我的眼睛拿走,转给临溪呢?”
本王摇摇头,“我做不到,不是我的东西,我想拿也拿不了。”
“不,王爷,我求你好不好,你帮我想想法子。”他跪了下来,曾经的傲气全然不在,死死地抓着我的袍子,道:“我求求你。“
本王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把眼睛给了他,你怎么办?”
他摇摇头,“没关系啊,我是天泉坊的少当家,就算我瞎了,舌头失去味觉了,从今之后不能再酿酒了,可我家底丰厚,总不至于饿死。可临溪不一样,他全身的道行都毁了,要是眼再瞎了,将来拿什么自保呢。”
本王皱了皱眉。
这两个人,当真是孽缘。
一个不惜取出鲛珠来救爱人的性命,一个又不惜豁出双目,来给对方光明。
本王虽不是个善人,可毕竟和舒景乾相识一场,彼此又很投缘,真心不愿意看到他二人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此事我办不到,怕还得找仙僚帮忙。
只是该找谁呢?
近水楼台,本王先找了地母元君,向她求救。可她的意思是,自己只是滋养万物,维持土地的生机,并不能焕颜重铸。此事,还得找别人。
本王正待问她找谁,却见她笑意不明地说:“我去将人请来了,你便知道了。”
然后,一闪没了踪影。
元君她大约真是闲得发慌,许久没有正事做了,好不容易被我托付一次,来去匆匆地把人拖来了。
彼时,本王正站在殿外,只见不远处,一袭绯色的衣衫飘动了一下,一位上仙翩然到来。
他丰神俊朗,清雅如莲,远远携来了一阵清香,让本王闻之脑子一懵,愣在了当场。
陵光,居然是陵光。
那一瞬间,我这没有触觉的人,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心脏也吊了起来,不上不下。以至于愣了许久,我竟是忘了要说话。
多少年了,我除了在梦里见过他,几乎都忘了他什么样子。
可有些人,他曾经狠狠地扎根在你的心里,所以在历经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之后,你依然能一眼就认出他。
“天璇。”他笑笑,还是那惊世无双的模样。
本王终于从如潮般的回忆里挣脱出来,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迎了上去,道:“许久不见了,朱雀神君。”
是了,比起陵光,我更喜欢喊他朱雀。他是镇守四方的神祇,和他一起的,还有青龙神君,白虎神君,和玄武神君。
那时所有人都喊他陵光,只有我喊他一声朱雀。不为别的,只是想着能吸引了他,多看我一眼。
那时的我,虽然当了几万万年的神仙,却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傻。
只见他苦笑了一下,道:“是啊,算算时间,人间已经过去五百年了吧。这期间,你过得可好?”
“还不错。”本王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发,道:“我现今是燕国的摄政王,整日里吃香喝辣的,比着在天庭的时候,要自由快活的多。”
“那就好。”他点点头,脸上的落寞一闪而过,道:“听地母元君说,你有一位朋友害了重病,要我前来看看?”
若是可以,本王这辈子都不想求他。可谁知道那地母元君非得看我的热闹,放着满天宫的大神们不请,非把他请下来。
本王一时进退两难,此等关头,也不好说制气的话,只得瞪了一眼正在旁边挤眉弄眼,看热闹的地母,点点头,道:“正是,劳烦你了。”
“不妨事。”他说。
地母知我心中不悦,陪着笑道:“天璇,你也知道陵光神君他五行属火,能丹穴化生,肌体重塑。你的朋友伤得那么重,眼都瞎了,除了陵光的火焰,没能救他呢。”
本王闷闷的说:“我知道。”
“那就赶紧去吧。”地母摆摆手,一副丈母娘的嘴脸,乐呵呵地目送了本王,和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