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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贾珍、贾蓉在后院花厅里早早摆下宴席,只等着焦顺赴宴时旧事重提。
谁知等了半天,最后来的却是银蝶,以及一句:焦大爷说今儿就在家里吃,也好趁机多看看孩子。
等到银蝶走后, 贾蓉就忍不住抱怨道:“这焦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说完看贾珍沉吟着不置可否,贾蓉以为自己表错了情,忙转移话题道:“他不来,儿子正好陪您吃上几杯,不然等去了江南,可就有一阵子不能进孝了。”
说着,给贾珍斟满了酒,可贾珍却依旧没什么反应。
于是贾蓉又试探着提议:“要不把府里新买的舞姬叫来助助兴?或者让小戏子……”
“糊涂!”
贾珍却突然拉下脸来, 呵斥道:“如今府里本就有些风言风语,咱们遮掩还来不及呢,偏你就上赶着落人口实!”
顿了顿,又道:“你最近办事越发的不走心了,依我看这次还是以蔷哥儿为主的好——上回他去南边儿采买小戏子,我瞧着就办的很是妥帖。”
贾蓉听前面一句,还觉得自己确实不该乱提建议,听到后面这句时,却登时恍然大悟。
这两日蔷哥儿总去老爷屋里,原本自己还以为是老爷舍不得他,所以打算突击宠爱一番——可如今看来,这猴崽子分明就是想‘谋朝篡位’啊!
自己本就在府里威信不足, 倘若父亲当真指定由蔷哥儿领队做主,随行的仆役必然唯其马首是瞻, 那自己先前觊觎的种种好处,岂不全都泡了汤?
尤氏眉头一皱,因银蝶还不曾回来,她起身跟焦顺交代了两句,就准备进去哄哄孩子。
尤老娘见状急忙说是要帮忙,紧跟着尤氏一起进到了里间,独留焦顺和尤二姐在外。
尤二姐不由的紧张起来,低下头又忍不住抬眼去看焦顺,却正与焦顺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忙又低垂了臻首,心里噗通噗通的犹如小鹿乱撞一般。
这时就听焦顺亲近又不显唐突的笑问:“妹妹怎么没戴那耳环,莫非不趁你的意?”
“不、不是的!”
尤二姐慌忙摇头,小声道:“哥哥送的东西金贵,妈妈怕我不小心弄丢了,就给收起来了。”
说话间,不自觉就带了点儿埋怨。
焦顺闻言哈哈一笑:“不过是死物件罢了,有什么金贵不金贵的?要我说妹妹这般的品貌肯戴它,才是它前世的造化呢。”
听焦顺夸赞自己的品貌,尤二姐愈发的觉得心颤,下意识半转身,欲语还休的侧对着焦顺。
这一拧身,原本就单薄的春衫愈发紧束,直在圆杌上裹缠出半边桃型,瞧的焦顺啧啧称奇,心道这姐妹两个全无血缘关系,不想身段倒有七八分相似。
不过相貌气质上,两人就大相径庭了。
尤氏不言不笑的时候,气质偏冷,瞧着就是一副久居人上的样子。
尤二姐却是娇怯怯的,配上一双湿漉漉的含情目,便不言不笑,看着也像是在对人撒娇一般,惹人生怜。
焦顺一面暗暗打量她的姿色身段儿,一面又从‘百宝囊’里取了两件敲门砖在手,摊开来送到尤二姐面前道:“今儿来的匆忙,又不知道妹妹在此,故此也没准备什么,这件小玩意儿妹妹且拿去解闷,别嫌弃就好。”
这原是焦顺前阵子买给晴雯的——晴雯以前就曾留过指甲,后来和贾宝玉割袍断义的时候,把指甲咬下来丢给了宝玉。
结果晴雯见了这东西,就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于是说什么也不肯收。
焦顺只好收在囊中备着,可巧,今儿就用上了。
尤二姐虽是满面羞红,却还是第一时间看向了焦顺掌中,却见竟是对儿镂空缀玉的錾金指套,略大些的雕的是五福捧寿,略小一些的则是五毒互逐,瞧做工样式就知道必是名贵之物。
尤二姐一时都挪不开眼,原还想着先假意推脱一下,如今却也给忘了个干净。
焦顺见尤二姐呼吸都粗重了,知道是应了她的心,不由愈发得寸进尺,伸手抓住尤二姐的柔荑道:“我给妹妹戴上,看合不合适。”
尤二姐小手一颤,待要挣扎时,见焦顺拿着那金灿灿的物事往自己指头上套,便又舍不得避开了。
焦顺将大的带在尤二姐的无名指上,小的戴在小指上,合不合适他倒没留意,却把那莹白如玉的小手摸索了好几遍。
就在这当口,只听屋里尤老娘笑道:“到底的是哥儿,气量就是足,姑爷在外面只怕都等急了。”
这却是在刻意提醒外面的两人,自己和尤氏马上就要出来了。
尤二姐慌忙的抽出手来,也顾不得把那指套摘下来,就忙藏到了桌子低下。
焦顺则是没事儿人一样,自斟自饮的喝起茶来。
尤氏挑帘子到了外面,见两人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不由白了焦顺一眼,然后婷婷袅袅的坐到了另一侧。
这刚落座,就听桌子底下叮的一声脆响,却是尤二姐头回往下摘这指套,偏又是慌不迭的盲操,结果一下子用力过猛,拔下来的小指套撞到了大指套上。
尤氏循声望了过去,直看的尤二姐越发慌张羞惭,像是被人当场捉了奸一样,恨不能把头埋进桌子底下。
尤氏忍不住又横了焦顺一眼,然后开口笑道:“妹妹又得了什么好东西?别藏了,快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尤二姐被她当面点破,只觉脸上热辣辣的,下意识偷眼望向了焦顺,意图让焦顺给自己拿个主意。
尤氏却连声催促道:“怎么,还得让姐姐上手去搜不成?”
说着,撸胳膊挽袖子的剥出两截粉臂。
尤二姐被逼无奈,也只能讪讪的把两个指套拿了出来。
尤氏倒没觉得如何,一旁的尤老娘却是眼都直了,错非是在焦顺和尤氏面前,只怕早从眼睛里伸出手来抢夺了。
“原来是这个。”
尤氏再次看了眼焦顺,戏谑道:“戴上这东西,我这妹妹日后可就做不得活计了——怎么,你是打算养她一辈子不成?”
这话一出,尤二姐仿佛烫了手似的,想把那指套退还给焦顺,可递到一半速度就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不舍的心思溢于言表。
尤氏见状暗叹一声,原本自己还想着帮忙撮合,不想这小蹄子早就陷进去了。
罢了,既如此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
她起身绕到尤二姐身旁,环住尤二姐的肩膀正色道:“不是我说,妹妹当真是个好哄骗的——先不说别人,只这府里那一老一小,在妹妹面前就向来没个尊卑轻重,错非是三妹妹改了脾性从中阻拦,只怕你早就沦为他父子二人的玩物,那时别说是嫁个好人家,就你焦大哥这样的,只怕都要嫌弃你了。”
焦顺插嘴:“什么叫我这样的?”
尤氏理也不理,继续对尤二姐道:“可三妹妹又马上要出海了——如今我给妹妹两条路走,要么从此与这府里断了往来,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嫁了,免得被那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糟践了;要么,你就把这东西套好了,擎等着享一辈子的富贵荣华!”
这话实在是太有误导性了。
首先,有宁国府的关系在,尤二姐嫁个富贵人家并不难;其次,被焦顺的东西套住,虽然能享受荣华富贵,却自此只能当个小妾,又或是做个没名没分的外室。
若是尤三姐在,说不定会当场戳穿这个骗局,可尤老娘和尤二姐却都被那金灿灿的指套迷了心窍,又听尤氏如此蛊惑,如何还分辨的出好赖?
尤二姐小嘴微张欲言又止,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但脸上却已经写满了答案。
尤氏趁热打铁的将指环给她重新套好,笑道:“动吃完饭,妹妹陪我去那小跨院里拾掇拾掇,几个月没住人,也不知怎么样了。”
尤二姐仿似牵线木偶一般,迷迷糊糊的点头应了,又食不知味的用了饭。
等到尤氏拉着她要去小跨院时,焦顺原本也想跟去,不想却被尤氏拦了下来,神神秘秘的让他过两刻钟再去不迟。
却说等焦顺好容易捱到两刻钟后,迫不及待的挑了灯笼寻到那小跨院里,却见里面黑压压的不见半点光亮。
他疑惑的推开大门,举高了灯笼向内望去,就见两人正背对着大门跪伏在地,上趴下翘,恰似一对儿并蒂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