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这边,此时心情非常的凉。
简直凉了个底儿掉。
要真是荒山野岭还好,人烟稀少,凭借4条警犬总能追捕到足迹,可杨勇这人,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有可能是凑巧,也可能是他有出色的反追踪意识,居然在红河村四组转了一圈。
村中气息复杂,此时又农忙时节,足迹也乱七八糟。
线索彻底丢失。
而正在此时,耳机里居然传来捷报?
“抓获什么嫌疑人?杨勇?”
陈振回道:“对,杨勇。”
现在是联合搜捕行动,在场100多号人是没分组的,共用的一组对讲信道。
在场的100多号人,每个都清楚的听到了。
信道里乱成一团,夹杂着众多的欢呼声。
“在哪儿抓到的?”
“人呢?你目前位置在哪儿?”
“快快快,报上你的位置。”
“哪一组的兄弟,位置在哪儿?”
“请问谁受伤了?嫌疑人还是咱们的同志受伤了?”
教导员将肩麦扯了下来,对着肩麦奋声大吼:“确定是杨勇?”
陈振也只有大声吼道:“对,我百分之百确定,人已经被我控制住,请马上派人增援。”
欢呼声震彻山岗。
连夜部署,整整一天的设卡堵截,封山搜捕,成功抓获嫌疑人,这份兴奋和荣誉,还有沉甸甸的归属感,没经历过军营和警队生活很难理解。
“哪一组的兄弟,牛逼啊,抢在我前面给抓了。”
“一组的,张副队那组,恭喜啊张副,夺得首功。”
“人在哪儿啊,也给咱们留口汤喝啊。”
教导员又大声吼道:“缴获的脏物呢?清点了没有?脏物还在不在。”
实在太过激动,教导员甚至不知道是谁抓到的,连名字也没问。
带一组的张副队在红河村满头乱窜,也是满心的激动。
这可是头功。
肯定是他来交接。
揣着这个小心思,他一直没在频道里说话,而是带着人到处找。
一边扯着嗓子吼:“人呢?谁给抓到的?快给我交出来。”
“额,不知道。”
“我一直在这儿,到底哪儿抓到的?”
“我也不知道啊。”
“是我们一组的吗?”
这是临时组成的队伍,大家互相都不认识,又那么忙,一入村就开始分头搜索,陈振偷偷的开溜了,溜走了半个小时,张副队居然不知道。
陈振这边,到是被提醒,将杨勇双手背铐,蛮横的抓着头发给拖到棚子边,将黑色旅行包挑了出来,拉链打开一看,上面装的是衣服,下面有两个装芝麻糕的盒子,拆开来看,里面是单独的锡纸包装。
陈振用力一捏,入手软糯化渣。
撕开一袋,里面果然是白色粉末。
用手一掂量,少也有几百克之多,两盒要全都是,搞不好能超过一公斤。
公斤级大案?
陈振将他的脑袋提了过来。
“说,这是什么?”
杨勇鼻梁被陈振踢断,鼻血流得满头满脸,样子甚是恐怖。
陈振抓着头发再次提起。
“说,这是什么。”
杨勇口齿不清,呸的吐出口血水,咧着外翻嘴唇一笑:“说,说,说你,你妈,的,老,老子出来,杀你全家。”
讲完,脑袋闷头就拱了过来,张嘴便咬在陈振的大腿上。
陈振传来剧痛,就看一个脑袋啃自己大腿上,操起甩棍乱敲乱劈,而杨勇心知必死,似咬住了救命的稻草,瞳孔睚眦欲裂,如一头疯狗般疯狂撕咬。
钻心的剧痛袭来,陈振死死的抠住对方腮帮,阻止他往外面扯肉,痛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保护自己的本能让陈振失去理智,操起甩棍不顾一切的闷砸,这家伙仍不松口,陈振被逼得没办法,忍着手部的剧痛,用手指卡进对方牙齿之间,掰也掰不开,将甩棍卡了进去,拼尽全力,才把他嘴给撬开。
杨勇不知受了多少重击,也幸好陈振保留了最后一分理智,是用橡胶把的那头敲他,才没有被当场打死。
可也快了。
头一歪,满嘴的血迹,在地上昏死过去。
陈振低头去看大腿,两排牙印深入肉里不知多深,鲜血从牙洞里冒出,赶紧把衬衫解下来包扎住。
耳麦里早已经闹成一片。
教导员嗓子都吼哑了。
一组竟然汇报,没有抓到人。
你这不玩呢吗你?
教导员在耳麦里破口大骂,原本闹哄哄的频道,顿时就安静了。
频道里诡异的安静。
只剩下教导员浓重的喘息声。
陈振按下耳麦:“一组陈振,请求增援,嫌犯重伤,我也受伤,请快速增援。”
“陈振?”七上八落的心情,如同云霄飞车,教导员:“你是陈振?”
“对,教导员。”陈振强忍着剧痛,牙关颤抖的说:“我受伤也很重,请快速支援。”
“杨勇在你手里?”
陈振火了,我在这边英勇负伤,还差点牺牲。
你却只关心你的嫌疑人。
“赶快,操,是不是非要我骂你两句你才相信?”
“好,好,你先别激动,汇报你的位置。”
“我汇报不了,是跟你们相反的方向,大约4公里外,你们自己用手机定位。”
鸡公岭,这次是名副其实的鸡飞狗跳。
在场100多号警员,朝着同一个目的地飞奔。
足足跑了半个小时,教导员累到脱力,只有体力最好的几名特警队员,和4条警犬,才完整的坚持下来。
当到来的特警看到现场的惨状时,身经百战的SPC成员,也忍不住暗自心惊。
第一现场,简直像个凶杀现场。
鲜血溅射得到处都是。
池塘里殷红一片。
陈振软倒在棚子边:“快,兄弟,先救我,给我止血,我他吗快扛不住了。”
抱着79式冲锋枪的特警队员奔了过来,握住陈振肩膀。
“坚持住,兄弟,增援马上就到。”
拿出腰间的急救包摊开,将陈振的衬衣解开。
看着腿部惨烈的伤口,特警队员左右看了看。
“你这是狗咬了吗?”
“被这家伙咬的,这块肉能保得住不?”
“我看……”队员难忍的摇头:“有点悬。”
另两名特警队员控制住嫌疑人,也赶了过来。
“你和他搏斗了?现场有没有凶器?”
特警队员将硝酸甘油片塞进陈振舌下,这可以缓解心动过速,正拿起医用消毒液喷了上去。
陈振痛得到吸凉气。
“有,在池塘里,就这儿,你看看能不能捞上来。”
鱼塘并不深,阳光下刀片还在反光,另一名特警队员跳了下去,手一伸就捞了出来,足足有40厘米长。
拎着湿淋淋的刀片,刀锋仍然雪亮,特警兄弟都感觉心有余悸:“他拿这么长把刀,你也敢上?”
“我逼得没办法嘛。”
“你怎么不用枪?”
陈振忍着痛:“我还在见习期,没法配枪。”
“太拼了。”抱着枪的特警队员摇着头:“不过,你是真的猛。”
说完这两句,其余的警员也陆续到了。
教导员是被人抬着过来的。
挣扎着下地,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还在路上摔了一跤,绕过杨勇看也不看,扑到陈振面前,一把按在陈振的肩膀上。
“脏物呢?缴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