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警察出勤都会带上执法记录仪, 实时记录出警情况,一方起监督用,一方防止事后产生纠纷。
他们在社区工也是样, 社区里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特别多,一个处理不好, 会被人反咬一口, 庄白桦经常嘱咐事和下属, 调解类问题的时候注意录像和录音, 留下记录以免之后扯不清楚。
池月在洛府受伤后,庄白桦除给他配备保镖, 派人守着他,还在他身上安装高科技装置。
那个装置可以录音, 还能向卫星发射定位信号,且体积非常小, 只有硬币那么大,贴在池月的后腰上,再用肉色的仿真皮肤盖住,一般人完全看不出来。
当时溪音给池月搜身,只收走手机, 没有发现个装置。
庄白桦不改色地告诉洛振铎:“我在池月身上装追踪器和录音器, 本来是想保证他的安全, 但我想池月和溪音在地窖里的对话, 应该全部都录下来, 不如我们现在来听听?”
溪音的脸色瞬间变,连哭都忘哭,大声喊道:“窃听是违法的!”
“不损害别人的利益,为自己的安全留下的录音文件都是合法的。”庄白桦义正言辞地说, 他反问溪音,“那你光天化日之下,把池月从学校门口绑架走,不违法吗?”
个小说世界狗血,偏执大佬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他只能见招拆招,用高科技武器武装池月。
溪音惨白着脸,转向洛夫人,恳求着说:“他骗人,根本没有那种东西,不要相信他。”
溪音的态度转变快,连洛夫人都看出不对劲,洛夫人对庄白桦说:“有什么证据都拿出来看吧。”
庄白桦立即把自己的助理喊进来,让他当场播放录音记录。
池月身上的设备收集录音,实时传导到助理的手机上,助理点开播放器,溪音的声音从手机喇叭里传出去,非常清晰,熟人一听明白。
“我喜欢你,想让你体验我的感觉,我想把疼痛难受分享给你。”
“我喜欢看别人疼痛,别人受伤我快乐,别人流血我高兴……”
“我的医疗记录上有一个很小的破绽,我赶在爸爸和奶奶发现之前,把那页记录撕掉。”
溪音尖叫起来,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扑向庄白桦的助理,想让他停止放录音。
助理身手矫健,一下子闪过去,庄白桦和池月一起把溪音按回病床上。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
“爸爸和奶奶那么疼爱我,洛家那么有钱,以能治好我的病,我能过上好日子……”
“你的爸爸妈妈也是大烂人,我给他们钱,他们配合我把你骗出来。”
里夹杂着池月的声音:“你现在拿着刀子,看起来要捅我的样子,之前的开瓶器也是你放的吧?”
录音里,溪音的笑声听起来无比邪恶,他边笑边说:“当然呀。”
溪音倒在病床上,捂住自己的耳朵,以为不去听,段录音不存在。
“那不是我!是假的!”溪音拒绝承认。
洛振铎和洛夫人全都露出震惊的神色,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日乖巧懂事的溪音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
原来溪音早道他的身世,在他心里,洛家的人只不过是为他提供财富健康的工具人,实在令人心寒。
而且,录音里的溪音神经质且恶毒,他说他喜欢看别人受伤,喜欢血液,他自己都承认是变态。
他还想用刀子伤害池月。
洛家人处在震惊中无法回神,庄白桦继续询问溪音:“开瓶器是你放的,之前我们去g市的时候,池月的手是不是也是你划伤的?”
溪音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选择闭上嘴巴不吭声。
庄白桦讽刺地笑笑:“那时候池月手上的伤口,可比你现在手臂上的深多。”
池月在旁边看着庄白桦,又看看洛夫人和洛振铎,终于开口:“我本来站在校门口,突然有一辆车开过来,车上的人把我抓到车里,捆住我的手脚,遮住我的眼睛,把我带到酒庄。”
池月的演技也不差,他没有像溪音那般哭得凄惨,而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神情淡淡,麻木地说着他的经历。
他越平静,给人的感觉越隐忍,饱含着无限的委屈坚强,让人心疼。
池月接着说:“溪音对我说录音里的那话,用刀比着我,不道为什么拴着我的绳索突然松,我挣脱开来,开始反抗。”
池月心想,不是编故事吗,他也会。
他低下头,小声说:“溪音手上拿着刀,我身上只有那只钢笔当武器,我也没想到溪音不过我,当时我好混乱,下手重点。”
正当防卫的时候,谁也想不到还要手下留情,样溪音身上的伤可以解释通。
溪音听到池月的话,简直要气疯,说:“根本不是样!有本事把后的录音也放出来啊!”
池月从后腰的地方抠下那个小装置,说:“可能是我们架的时候把它弄坏,后的部分没有记录下来。”
当时池月在套完溪音的话后,便把录音部分的电源关掉,只留下信号发射器,然后大大方方地折磨溪音,不会留下把柄。
溪音气得在病床上锤床,差点没口吐白沫。
后架的部分也不是重点,该道的都道,洛振铎和洛夫人心情复杂。
养二十年的孩子,原来是个两派;流落在二十年的孩子,看起来似乎不错。
两个人开始检讨自己的教育水平,是不是溺爱溪音,造成他今天样的性格。
他们时又庆幸,池月不愧是洛家的血脉,哪怕在困难的环境中成长,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品性。
只是么一闹,换子风云的冲击感都被减弱,洛振铎还在挂吊针,刚好瓶水要挂完,他揉揉额角,说到:“像白桦说的,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事情的真相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有人一个交代。”
被蒙蔽二十年,换成谁心里都不好受,但像庄白桦在酒庄里说的那样,错误已经造成,不能无休止地错下去,该惩罚的惩罚,该补偿的补偿,是洛振铎以后要做的事。
溪音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肯把脸露出来。
算经验丰富如洛夫人,也不道怎么对待溪音。
毕竟养育二十年,不可能什么情谊都没有,但现在她看着个孩子,只感觉深深的失望。
庄白桦想想,对洛振铎和洛夫人说:“先不讨论绑架故意伤害的问题,你们最好给溪音请个心理医生,我认为他的心理状态很不正常。”
其实洛夫人也察觉到,但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溪音是个心理变态。
庄白桦话音刚落,溪音从病床上跳起来,脚踩到地上,大声说:“我不是疯子!”
他站起来想跑出去,被庄白桦拦住,溪音拿起旁边的架子,往庄白桦的身上砸去。
旁边的助理连忙扑上来,架住溪音的胳臂,把架子抢过来。
那个架子是放在病床旁的输液架,洛振铎坐在溪音的床边,他还在输液,药剂袋子便挂在架子上,溪音么一动,把洛振铎手背的针头连带胶布猛地扯下来。
洛振铎闷哼一声,手背上瞬间回血飙出血珠。
还说不是疯子,溪音发起疯来,不仅要袭击庄白桦,连养大自己的父亲都不管不顾。
洛夫人站起来,呵斥溪音:“别闹!”她把的助理喊进来,压制住溪音。
溪音还在拼命挣扎,不停说:“我不是疯子!”看来受到不小的刺激。
几个人压住溪音,溪音突然脸色一变,整个人僵住,大口大口地呼吸,痛苦地喊道:“心好痛……”
助理们一惊,纷纷松开手,溪音捂住胸口,蜷缩成一团,脸涨得通红,看起来疼痛万分。
洛振铎和洛夫人见过溪音心脏病发,可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溪音做手术之后恢复得不错,没想到今天受刺激,又引发心绞痛。
洛夫人吓得连忙喊:“快叫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溪音有气无力地躺在病床上,呼吸急促,紧紧揪住胸口的衣服。
庄白桦和池月站在一旁,庄白桦看着一幕,心想溪音不会出什么事吧。
庄白桦心善,虽然溪音确实变态,但也不希望他有生命危险。
医生迅速查看溪音的情况,洛夫人问:“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顿顿,困惑地说:“心率血压很正常,体温也正常。”他对溪音说,“你不要故意憋气,正常呼吸。”
有人:“……”
很离谱,都时候还要装。
庄白桦虚弱地想,好歹也是偏执大佬,能不能讲究一下逼格。
溪音闹么一出,洛家两个大人对他有的滤镜全碎,他们心目中懂事乖巧而贴心的孩子死。
被溪音亲手杀死。
洛振铎擦掉手背的血,烦躁地说:“给他做全的检查,我们先走。”
溪音继续装虚弱,闭着眼睛,假装看不到洛振铎洛夫人眼里的失望。
其他人退出病房,曾经关爱溪音的洛夫人洛振铎,出房间后不约而地叹口气。
一场闹剧暂时落幕,洛夫人命人守在溪音的病房,个人来到医院的走廊上。
有人都很疲惫,有人都不想再提里的那个小疯子,庄白桦对洛夫人说:“池月肯定会再跟你们去做一次亲子鉴定,但不是今天,今天发生多事,他也累,让他休息一下吧。”
洛夫人点点头,对池月说道:“辛苦你。”她眼里有着期盼,问池月,“要不到我们家去住着休息……”
池月摇头。
洛夫人明白,分离二十年,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起感情的。
洛振铎捂着手背,输液的那只手已经肿起来,他只能拜托庄白桦:“白桦,你先好好照顾小月,不要让他回家。”
他顿顿,补充道:“他原来的那个家。”
洛振铎不是傻子,他只是爱喝酒,又在意亲情,以会被蒙蔽二十年。只要他肯跳出父亲个角色,保持清醒,能很轻易地判断出来,二十年前的换子风波,一定跟池月的养父母有关。
庄白桦说:“放心吧,不管池月是什么身份,我都会照顾好他。”
池月听到庄白桦说的,扭过头深深看着庄白桦,目光温柔,眼神里有着依恋倾慕。
洛振铎看着一幕,想起池月和庄白桦的关系,现在池月成他的亲生儿子,他庄白桦又是好友,他对庄白桦也……
洛振铎一阵眩晕,几乎站不住。
洛夫人连忙扶住洛振铎,跟庄白桦和池月招呼,带儿子回去病房。
于是只剩他们两个人,庄白桦对池月说:“走吧?”
池月点点头,两个人慢慢地往医院楼下走。
庄白桦问池月:“要追究溪音的责任吗,毕竟他绑架你。”
洛振铎和洛夫人可能还有点不忍心,无法对溪音做什么,他可以帮池月告溪音。
反正只剩他们两个人,池月实话实说:“不用,我也没吃亏。”
当时他拿着钢笔划溪音胳膊,没有像以前那样狠狠用力,因为在他下手的时候,庄白桦的脸浮现在他眼前,他手下留情。
池月在心里感慨,果然英俊而正直的男人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庄白桦不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说:“看在洛家的份上不告也行,具体怎么处理溪音,以后再说。”
溪音跟唐枫不,唐枫虽然偏执,但他偏执的症结在自己,且行为还算有底线。溪音本质是个被宠坏的孩子,越是懵懵懂懂,越是恣意妄为,毫无下限。
洛家两个大人,花二十年都没把个孩子教好,现在想处理件事,谈何容易。
好歹今天让溪音的具彻底破碎。
庄白桦想,池月今天道自己的身世,一定心情波动很大,要给他时间好好消化个事实。
两个人走出医院,庄白桦的保镖和助理们围上来,折腾一整晚,天都快亮,实在令人疲倦。
庄白桦让下属们原地解散,放他们一天假,只留下司机,转头对池月说:“先好好休息,我送你回宿舍吧。”
池月没有动,低头思考一会,下定决心,他抬起头,黑亮的眼睛望着庄白桦,轻声问:“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