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桦没办法一直守着池月, 他去公司办公,于是派去助理和一些保镖到学校,一方面照顾池月, 另一方面保护他的安全。
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有专门的人送到池月手上, 荤素搭配营养丰富, 除此之外还有水果零食, 冰镇饮料, 衣服也拿新的,空调也是二十小时开着, 助理说完全不用担心电费。
反正除了宿舍破了一点,池月简直像住皇宫。
池月天天翘着腿, 百无聊赖地打游戏,也没别的事干。庄白桦比较忙碌, 不能时时刻刻他,他想出门走走,就会有一堆黑西装的肌肉男跟着。
幸好是暑假,目击这一幕的人不多,要不学们还以为他去混□□了。
池月感觉, 他腿上小洞愈合之前, 他可以胖十斤。
还有, 里里外外防守这么严密, 搞事的人都没办法突破包围圈了。
池月头一次可怜搞事的人, 那些人估计正焦头烂额地寻找保镖们的破绽,心里正骂娘呢。
反正也不着急,给他们充分的时间谋划。
池月悠哉地了一个多星期,吃吃睡睡, 甚至跟陪着他的助理和保镖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因为太无聊,他们拉了一个小群联机打游戏,助理和保镖这些社会人士打不身为大学生的池月,池月偶尔carry全场,了保镖们眼中 mvp“月哥”。
那天池月正打游戏,助理突然进,对他说:“楼下有两个人找你。”
池月连眼皮都懒撩,问:“长什么样的?”
助理回答:“一男一女,说是你的父母。”
池月叹口气,把手机丢一边,说:“让他们上吧。”
了一会儿,路红搀扶着池敬业从外面走进。
池敬业的脸上还挂着一些痕迹,说明他之前受伤,走路一瘸一拐,说明受伤很严重。
池敬业见池月翘着腿吹着空调,旁边还放了一盘冰西瓜,立刻火冒三丈:“你这个不孝子!你老子差点挂了,你他妈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臭不要脸!老子打死你!”
他说着就要上揍池月,旁边的保镖们横跨一步护住池月,还没等他们出手,池敬业就“哎哟”地喊了一声,接着弯腰捂住小腿,露出痛苦的表情呲牙咧嘴。
他自己先把自己扭到了。
这时候路红旁边哭起:“小月,我和你爸爸好惨呐,没钱给你爸爸治病,你这么好,怎么也不贴补贴补我们。”
助理旁边都忍不住了,开口说:“你们身为父母,见儿子,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要钱,你们都没发他也受伤了吗?”
路红这往池月的腿上瞟了瞟,没什么诚意地说了一句:“小月,原你也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池月懒搭理:“你们不就是要钱吗?”他拍了拍大腿,说,“等我腿好了,回家就给你们钱。”
听了这句话,池敬业脚也不疼了,也不嚷嚷了,立刻喜笑颜开:“这是乖儿子,就知养你没白养,为什么要等到回家?先给点呗。”
池月扶着额头,装出头疼的样子:“其实我身上没钱,没我还住宿舍吗,等我伤好了,我再去求求金主给我钱。”
池敬业是个单细胞动物,听到池月说的,觉有理,有钱还住什么破宿舍,立刻说:“那你乖乖的,把老板哄开心了。”
草履虫池敬业好忽悠,路红反倒不好应付。
路红对十月说:“傻孩子,你受伤了,正是脆弱的时候,应该去找老板,让他到你可怜的样子,就会给你钱了。”
旁边的助理和保镖:“……”
这什么父母啊,想着法子出主意卖儿子。
池月习惯,知再说下去,话题会无限循环,他摆摆手,说:“反正就这样,再吵什么都没了。”
池敬业有了盼头,欢天喜地,再三嘱咐池月记给他钱,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开,完全不像刚时还要人扶着,一就是鬼混去了。
路红没有跟着池敬业走,而是继续留宿舍掉眼泪,哭伤心,说:“小月呀,你说这日子怎么这样。”
池月不吭声,由着说。
“妈妈当初怀着你的时候,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希望你能健康长大,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将不说大富大贵,但家庭和睦团团圆圆。”
一边说一边哭:“可,家里人动不动受伤,见面就吵架,你也跟我们不怎么亲近,我们还没有钱,这是究竟是怎么了?”
一件一件地讲述池月小时候的事,那时候池敬业还有工作,家里还能勉强度日,还不错,后情况越越差,人心就散了,家再也不了家。
路红这么说,助理和保镖听了倒有点动容,池月还是那样面无表情。
路红宿舍里哭诉人生,大概说了半个小时,见池月依旧无动于衷,这收住眼泪。
“好了,我知你嫌我烦,我也不说了,我走了。”路红满脸悲伤,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回头,用恳求的目光着池月,问:“你可不可以送送我。”
池月想了想,慢吞吞地站起。
他腿上的伤口没有那么严重,了一个星期开始结疤,只要不用,走路没问题。
他跟路红身后把送下楼,再后面是个保镖,等到了楼下,路红勉强地了身后的保镖,为难地说:“我想到校门口去坐车。”
保镖心想,这当妈的怎么这么多事,明知儿子腿伤了,还一直要他多走路。
池月一直把路红送到了校门口。
两个人站路边,池月什么都没多说,路红有些心虚,拧着手指,问:“上次学校里见的那位洛老板,你后还有跟他接触吗?”
“有。”池月回答简短。
路红心里一惊,低下头不知想什么,了半晌说:“你、你说的那个给你钱的老板不会是他吧?”
池月摇头:“不是。”
路红莫名松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就这时,马路上突然冲一辆车,飞快两人面前停下,车上下一个人,猛地把池月拽进车里,紧接着扬长而去。
事情发生太突然,路红反应,旁边吓哭了,个保镖连忙朝着车辆行驶的方向追去。
路红哭了一会,见没人管,处,悄悄走到一旁,跟站树荫下的溪音打招呼。
“我按照你说的把他引出了。”路红小声说。
溪音没有笑,只是说:“好处费都打到你的卡上了,要走快点走。”
路红着溪音,眼泪冒出:“……当时我也是迫不,我们家那么穷,你生下就有病,如果不帮你找一个好人家,你可能都不能好好长大。”
“别说了。”溪音冷漠地说,神色里带着一丝厌恶,“拿了钱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别再回。”
路红无声地哭泣,哭够了慢慢地离开,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着溪音。
路红着溪音的脸,还想再说什么,溪音眸光狠毒,吐出一个字:“滚。”
路红吓赶紧走掉。
庄白桦最近的心思全池月和工作上,处理完工作,他就惦记着去大学宿舍池月的情况。
今天样如此,庄白桦刚准备离开办公室,去池月那边,就接到了洛振铎的电话。
“你说了无数遍不好意思了,我知你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有人不意间把开瓶器放到了椅子上,池月说没事就没事了。”
庄白桦洛振铎开口之前,劈头说了一段,堵住洛振铎的嘴。
从洛府回后,洛振铎打电话歉,还买了很多东西送到池月那边,以洛振铎的身份,做到这个地步很不错了,说明他重庄白桦,也重池月。
庄白桦以为他这次打电话还要提那件事,谁知洛振铎听了,说:“不是那个……”
他一开口,庄白桦吓了一跳,洛振铎的声音怎么这么嘶哑,仿佛被砂纸磨一样。
“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庄白桦头一次听洛振铎用这种语气,缓慢迟钝,粗如砂砾,又带着无法排解的苦闷。
“你这是怎么了?”庄白桦问。
洛振铎没有回答,而是反复说:“你陪我。”
庄白桦迟疑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不怪庄白桦难以确定,洛振铎酒量超群,庄白桦从没见他醉,庄白桦都不敢想,洛振铎要是能喝醉,到底要喝多少酒。
洛振铎反反复复就那一句,催庄白桦去。
庄白桦只能问:“你哪?”
“我酒庄,你快,我要疯了。”洛振铎说完,便挂了电话。
“???”哪个酒庄,说清楚啊。
庄白桦这想起洛振铎曾提,他郊区有一个酒庄,里面藏酒丰富。
庄白桦让秘查了洛振铎酒庄的具体方位,动身去往目的地。
酒庄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庄白桦抵达的时候,去了一个小时。
期间洛振铎没有再电话,让庄白桦有点担心。
酒庄规模挺大,装饰风格全欧式,环境宜人,不说喝酒,度假也挺好,只是庄白桦无心欣赏风景,到地方之后,就遇见了酒庄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告诉他:“洛总下午之后,吩咐人把酒窖的酒拿了好多出,然后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再也没出。”他非常不安,“中途我们还听见酒瓶子砸到地上的声音,洛总一向爱酒,酒窖里的藏酒都是昂贵的陈酿,他一般不会这么做。”
行为反常,那肯定是出事了。
庄白桦让工作人员领他去,他敲了敲房间门,朗声说:“老洛,是我。”
了一会,房门打开,浓重的酒气扑面而,庄白桦见洛振铎双眼通红,头发凌乱,完全没了平时的优雅稳重,变一个借酒浇愁的酒鬼。
洛振铎开了门后,转身走回去,脚步虚浮,路都走不稳,只走了步,便狠狠跌进沙发里。
庄白桦走进房间,见地上满是酒瓶,还有不少玻璃碎片,地毯上全是酒渍,说明洛振铎不仅喝了不少,还砸了不少。
庄白桦皱着眉头,问:“到底怎么了?有事我们好好商量,可以想办法,别拿自己的身体出气,酒精中毒怎么办?”
洛振铎着庄白桦,睁着混沌的眼睛,乎无法聚焦,了好久,他从嘴里挤出个字。
“溪音……可能不是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