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正了正身子,随后说道,“我命令。”
全体文武官员赶紧躬下身来等待主公的命令。
“我令:大将军张英为先锋出城抵御孙策,其他将领守住曲阿,在其后接应张将军。如有情况,随时发兵援助张将军。”
“诺!”众人异口同声。
撇开刘繇这里不管,让我们将将镜头一转,看看小霸王孙策那边。
距离曲阿不远处的官道上,孙策正带领着自己的精兵向曲阿方向推进。再观那小霸王孙策的队伍,除了军威军容一如既往的严整之外,人数上也有了很大的提高。原来孙策只带着自己的精锐五千精骑,再看现在,骑兵上万,步兵至少有三千,这声势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一马当先在前面开道的依然不变,还是孙策。这里我们要提一下,孙策这个人比较奇怪。一般我们看,凡是做了主公的人,那一定是惜命如金,每次出征恨不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遭到刺客行刺。典型的就是曹*,曹*每次出征的时候,前面一定得有十几名武将给他开路,身边还必须要有诸如许褚这类的当世猛将给自己护驾,如此曹*才能放心。就连睡觉的时候曹*也不放心,典型的就是那个曹*梦中杀人的典故。曹*生性多疑,常恐别人暗中加害于他,所以常对侍从说:“吾梦中好杀人;凡我睡着,汝等切勿近前。”一日,曹*昼寝于帐中,翻身时被子掉落于地,一近侍拾被欲盖,曹*突然跃起拔剑杀之,复上床睡。半晌醒来,惊讶道:“谁人杀我近侍?”其他近侍以实相告,曹*痛哭,命人厚葬。众人皆以为曹*果真梦中杀人,唯行军主簿杨修明曹*之意,说:“丞相非在梦中,而是汝等在梦中也。”从曹*一人身上,我们就能看出那些做了主公的人对自己的生命是如何的爱惜。可反观小霸王孙策,他就完全不一样了。也许是艺高人胆大,再也许是天生自负,反正孙策根本就没想让其他人保护自己。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了。所以每次行军的时候,他都是既当主帅又当先锋,一个人骑马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他这样做虽然给其他将士很大的鼓舞和激励,大大提高了士气,但同时也将自身的危险系数升到最高。后来小霸王孙策之所以惨死在小人手里,。我想跟他这个天生自负的性格有很大关系。
“公瑾啊,这些日子来我们的队伍发展很快啊。已经由原来的五千人发展到现在的一万多人了。”小霸王孙策高兴的口吻之中明显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色彩。
“义兄,”聪明的周瑜趁机提醒道,“队伍发展迅速当然是好事,不过,也有它不好的一面。”
“哦?”小霸王孙策听周瑜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于是赶紧问道,“公瑾仔细说来,有何不好之处?”
周瑜微微一笑,“义兄,兵法有云:兵在多而在精。光是人数上占优势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优势。就像之前刚开始义兄打得那几场仗,那几场义兄都是以寡敌众,可最终还是义兄胜了。为何?就是因为义兄的五千精骑是义兄一手*练的最精锐的骑兵,战斗力比一般的骑兵要高出很多倍,故而能以一敌三,场场立于不败之地。现在义兄的队伍扩大了,可义兄仔细想想,除了义兄的五千精骑,其他多出来的都是降兵,他们的战斗力根本不能和义兄的五千精骑相提并论。这一旦打起仗来,他们反而有可能拖累义兄的精骑。所以说,从这点来看,人多也未必就是好事。”
“嗯,”孙策眉头一皱,深深地点了点头,“还是公瑾考虑事情周到,你说的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数量上上来了,质量上势必会打折扣。那依公瑾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义兄,”周瑜答道,“连日来将士们马不停蹄,攻城拔寨,都已经很疲累了。末将建议,这次将曲阿拿下来之后,立刻停止行军,让将士们好好休养生息。一来可以进行练兵,将士兵们的战斗素养提上来,另一方面,义兄可以和母亲大人还有小妹聚一聚,你们都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周瑜建议道。
“公瑾想的果然周到,”小霸王孙策说道,“行,就依公瑾所言,待我拿下曲阿之后,就原地整军休息。”
周瑜点了点头,“如此再好不过了。”
“哼!”小霸王孙策看着前方,一阵冷笑,“刘繇那人,无德无能,老匹夫一个,帐下又没有什么大将,不出三日,我定将曲阿拿下。”
听孙策这样说,周瑜赶紧提醒道,“义兄前面说的都对,刘繇确实无才无德。但是他的帐下,却并非没有猛将。”
“哦?”小霸王孙策来了兴趣,“据我所知,刘繇最信赖的就是大将张英,但是此人武艺平平,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周瑜点了点头,“张英是刘繇最信赖的大将不假,但我说的猛将不是张英,而是另一个人。”
孙策眉头一皱,“那人是谁?”
“太史慈。”周瑜说道。
“太史慈?”孙策想了想,“我怎么没听说过此人?”
“义兄没有听过此人也不奇怪,”周瑜解释道,“此人乃东莱黄县人,投在刘繇帐下之后,因为刘繇见其年纪年纪不大,所以一直没有对其重用。”
“哼!”小霸王孙策又是不屑,“用人岂能只看年纪,殊不知天下人才大多是年纪轻轻之辈。单凭刘繇以此标准任用手下,他就必定灭亡。”说到这,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跑题了,于是赶紧问道,“那公瑾给我说说,这个太史慈究竟有何能耐?竟能让你对他赞不绝口。”
周瑜赶紧向小霸王孙策娓娓道来,“这个太史慈乃东莱黄县人,字子义。高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这一点可以和义兄你比肩。北海相孔融对太史慈为人甚是钦佩,于是曾数次遣人动问太史慈的母亲,并奉送赠礼作为致意。话说公元19年,适逢孔融为对付黄巾暴寇,出屯于都昌,却被黄巾贼管亥所围困。太史慈从辽东返家,母亲对他说:“虽然你和孔北海未尝相见,但自从你出行后,北海对我赡恤殷勤,比起故人旧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如今为贼所围困,你应该赴身相助。”于是太史慈留家三日后,便独自径往都昌而行。当时贼围尚未太密,于是太史慈乘夜伺隙,冲入重围见孔融,更要求他出兵讨贼。孔融不听其言,只一心等待外援。但外救未至,而贼围日*。孔融乃欲告急于平原相刘备,可惜城中无人愿出重围,太史慈便自求请试一行。孔融便道:“现今贼围甚密,众人皆说难以突围,你虽有壮志,但这始终是太艰难的事罢?”太史慈答道:‘“昔日府君倾意照料家母,家母感戴府君恩遇,方才遣我来相助府君之急;这是因为我应有可取之处,此来必能有益于府君。如今众人说不可突围,若果我也说不可,这样岂是府君所以爱顾之情谊和家母所以遣我之本意呢?情势已急,希望府君不要怀疑。”孔融这才同意其事。于是太史慈严装饱食,待天明之后,便带上箭囊,摄弓上马,引著两骑马自随身后,各撑著一个箭靶,开门直出城门。外围下的贼众皆十分惊骇,兵马互出防备。但太史慈只引马来至城壕边,插好箭靶,出而习射,习射完毕,便入门回城。明晨亦复如此,外围下人或有站起戒备,或有躺卧不顾,于是太史慈再置好箭靶,习射完毕,再入门回城。又明晨如此复出,外围下人再没有站起戒备,于是太史慈快马加鞭直突重围中顾驰而去。待得群贼觉知,太史慈已越重围,回顾取弓箭射杀数人,皆应弦而倒,因此无人敢去追赶。后来太史慈成功将刘备请到,刘备解了孔融之围。由此可见,太史慈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为人忠义,颇有智谋,所以说,这次攻打曲阿,太史慈才是义兄最大的阻碍。”
听了周瑜给自己讲的这一则太史慈的轶事,小霸王孙策一时没有说话,其实在心里自己已经深深对这为将领充满了喜爱之情,他已经决定将此人收入自己帐下,为自己所用。
看孙策这副表情,一旁的张昭捋了捋胡须,”“公子是想将此人收入帐下吧?”
听张昭这样说,孙策来了精神,“先生可有计策?”
张昭微微一笑,“公子莫急,目前我们还没和刘繇交手,对对方情况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谈何收服对方将领呢?还是走一步再看吧。”
“嗯,”小霸王孙策点了点头,“先生说的有理。”
“公子,”大将程普说道,“前面有一片林子,过了林子离曲阿就不到十里路程了。”
“嗯,”小霸王孙策点了点头,“传令兵!”
“在!”从后面跑来一骑兵。
“传我命令,过了前面这片林子之后,全军安营扎寨,下灶做饭。”孙策命令道。
“诺!”接到命令之后那员传令兵赶紧下去传令了。
行到林子之中,黄盖警惕性的向四周望来望去,多年的行军经验告诉这位老将,无论走到哪里都要不应该放松警惕。
“黄叔,”小霸王孙策看到黄盖如此警惕不禁觉得有点过了,“黄叔不必如此紧张,你看这片林子,地势平坦,一点起伏但都没有,而且树木生长的也不算繁茂,根本藏不住人,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有伏兵。”
“公子,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多几个心眼,总是没有坏处的。”黄盖说道。
小霸王孙策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以为意。随后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凸起处,“黄叔看见那个地势凸起处了吗?”
黄盖往那一看,点了点头。
“黄叔,“”孙策指着那个地方,“如果我是刺客想要行刺,那么我一定会选择那里。那里是整个林子里地势最高的地方,而且树木稠密,是潜伏的最佳位置。而且,这个距离,一定要用弓箭。”
“嗯,”黄盖点了点头,“公子说的有理。”
“哈哈哈。”孙策笑了笑,“可惜啊,刘繇的手下不会有如此聪明的刺客的。”
就在这时,黄盖突然大叫一声,“公子小心!”
听黄盖这一喊,孙策赶紧转向那个凸起处,只见一支利箭正向自己的胸口处飞来。
眼看都要射入自己的胸口了,不愧是江东小霸王,孙策情急之下并没有乱了方寸,只见他伸手一握,立刻将那支箭接到手中。
可是还没等他有所懈怠,黄盖又是一声大喊,“公子小心!”
原来紧接着又是一支箭向孙策射来,孙策这下彻底站稳阵脚了,他不慌不忙,伸手一握,那支箭又被他准确地接在手中。
第三支箭跟着又来了,同样冲孙策飞来,但也同样被孙策接到手中。
“好快的箭!”孙策不禁感叹,前面我们已经说过孙策是有名的神射手加快射手,可今日孙策觉得自己遇到对手了。
“快!盾牌兵,保护公子!抓刺客!”说着黄盖抽出佩剑命令道,接到命令,几十个拿着盾牌的士兵上前将孙策一行人护了起来,另外一队骑兵手举长枪跟着黄盖前去抓刺客。
“慢着!”孙策赶紧下令阻止,众人听孙策这样说,都向他投去了奇怪的目光。要知道这抓刺客是万万不能耽误的,不然就让刺客逃之夭夭了。
只见孙策眉头紧皱,他将那三支箭放到眼前,“这箭怎么没有箭头。?”
什么?没有箭头?听孙策这样说,众人赶紧向孙策手中所拿之箭望去,果不其然,那三支箭果然都没有箭头。这是怎么回事啊?刺客用箭行刺居然不安箭头?难道想达到“空手入白刃”的境界?
就在众人不解之时,从那地势凸起处反繁密的树木里突然闪出一人,满脸挂着笑意,“哥哥!”
黄月英之前所在村落。
“大妈,你是说,我妹妹骑着我的马往许昌方向去了?”下山之后,易小川来到那位大妈处想跟她道别,感谢她这些日子来对自己的照顾,顺便取回自己的千里驹上路。可是到这他才发现,自己的千里驹已经被婉儿骑走了。在这偏僻的小村子里,根本找不到别的马了。
“是啊,”那大妈答道,“你妹妹当时痛哭流涕的,一句话都没说,骑着马就往许昌那个方向去了。”
“是这样,”易小川点了点头,同时眉头紧皱。“大妈,你们村子里有马吗?”易小川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怎么?公子,你这是要走?”大妈问道。
“是。”易小川答道,“如今我妹妹的伤也好了,我们也该走了。只是现在我没有马匹,恐怕···,”说到这,易小川看了看怀里抱的大木箱子。
“公子带这么多东西,没有马匹确实不方便。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根本就没人买得起马啊。”那位大妈说道。
“呼——,”易小川长出一口气,其实在心里他也没报太大希望。“那大妈,这附近有卖马的地方吗?”
大妈摇了摇头,“方圆一百里就我们这一个村子,没听说哪里有卖马的。”
听大妈这样说,易小川的心彻底凉了。没有马就算了,好歹知道哪有卖马的呀,那样也就有个前进的目标了。现在怎么办呢?难道真要步行走到徐州吗?
看易小川这一副为难的样子,那位大妈真是于心不忍,她皱了皱眉,想了想,最终好像终于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于是她对易小川说道,“公子,你先等等。”说着就快步走向屋后了。
易小川看着大妈向屋后走去,一时不知道大妈要干什么。不一会儿,只见大妈牵着一头驴出来了。
走到易小川面前,大妈看着易小川说道,“公子,你带着些东西没有个脚力是万万不行的。如果你不嫌弃,你就把我这头驴牵走吧。”说罢,那大妈擦了擦眼角。很明显,她也很舍不得这头驴。
“不不不,”易小川连连摆手,他很清楚,这一头驴对于大妈来说是多么重要。中国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农业大国,直到现在依然还是。尤其在古代,田地就是百姓的命根子。而驴、牛等着一些可以耕地的农家工具更是必不可缺,没了他们,田地就等于慌了。田地荒了,那百姓就没法活了。“大妈,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头驴是你的命根子。没了他,您怎么耕田啊?你怎么推面啊?”
“没事,公子。”那大妈说道,“我们这里虽然偏僻,但每隔几个月还是会有牲口贩子来这里贩卖牲口的,到时候我找街坊四邻借一点钱再买一头就是了。”
听大妈这样说,易小川赶紧将抱着的木箱子放下,从包袱里掏出十几锭银子递到大妈跟前,“大妈,这些银子您拿去,这头驴就等于是我买你的。”
“不不不,”那位大妈赶紧推辞,“你这些钱都够买十头驴的了,太多了,我不能收。”
“您就收下吧。”说着易小川将银子放到大妈手里,“大妈您听我说,这银子不仅是用来买驴的,同时也是感谢你的。从我带我受伤的妹妹来到这个村子,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是您介绍黄大夫给我妹妹治病,是您照顾我的起居生活,也是您帮着我喂马,这些情义远比这些银子重要。银子能买来很多东西,可却买不了情义。所以,大妈,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您就收下吧。”
易小川的这番话说的大妈眼泪涟涟的,她不停地擦着眼角,“行,小伙子,那我就收下。”
“这就对了。”易小川笑了,随后脸上呈现出一丝丝感伤之情,“大妈,再见。”
说着易小川将东西往驴背上一放,翻身上驴,(怎么觉得有点小别扭),随后冲大妈挥了挥手。
“小伙子,你路上小心啊。”那位好心的大妈对着易小川离去的背影含泪叮嘱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