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志摩,言而无信你不觉得无耻吗?”沈素晴道,她见识了薛晨的弹球水平,认为他赢得确实有些侥幸。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嘴,”卢志摩伸手阻止了她继续说话,转头道,“你是不是不敢比了?这证明你放弃了晴晴!”
薛晨对这奇葩是服了,不禁道:“大哥,我比。”
这次还是卢志摩开球,结合上次的撞击力度,他又稍微加大了些力气,却不免仍旧忐忑怕超过了界限,他迅速追着球过去了。
玻璃球跳动着停在了距离边界大概只有三十厘米的地方,在刻意为之的情况下,这几乎是极限了。
卢志摩心想这薛晨哥经历了第一次的心跳,就不敢使劲了,改换轻撞了吧,没想到他还是用力撞了上去,似乎比上次的劲要小一些。
他和沈素晴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玻璃球由快到慢,最后停在了距离边界只有二十厘米的地方,两者的玻璃球距离还是差十几厘米……
“这他么的怎么可能?这撞球的技术在童牧县的玻璃球界简直无人能出其右,为何在官方的球赛上从来没看到过他?”
对了,他来自山村,高手在民间,卢志摩是相信的,但不接受他是高手,但他的弹球慎重得仿佛菜鸟一般,但可气的是人家偏偏又打到了。
“还有一把,由于改换了规则,先撞球的都会吃亏,输了的一方都会后开球,刚才都是我让你的,为了晴晴不能如此了。”卢志摩道。
“好吧,那我先来。”薛晨依旧将球撞到了边界附近。
卢志摩眼角抽了两下,果然没继续装逼,薛晨哥在撞球方面真的是太厉害了,他没敢争锋,只是轻轻一撞,球只出去了半米远。
玻璃球可以抬高打,不可以进行位移,或者手臂向前摆动。
卢志摩见薛晨抬高手,单眼瞄着,不由得嘲笑,这么远的距离,自己四只眼都看不清球在哪,更别说打准了,使劲打过来只会给他造机会。
薛晨用力一弹,玻璃球成抛物线飞了出去。
“这样要是能打到,足以问鼎玻璃球界,从今往后我就不再涉足。”卢志摩刚说完,玻璃球落下正好砸在了他的球上。
薛晨将玻璃球捡起来,递给呆傻的卢志摩道:“班长,回去吧。”
“回哪?”卢志摩问。
“回到班里好好学习吧,”薛晨劝道,“你已经十九岁了,玻璃球界不适合你。”
卢志摩将玻璃球揣进兜里,十分伤心地说道,“晴晴,我爱你,就像秋叶热爱大地,就像海浪热爱礁石,就像蜜蜂热爱花朵,刚才看到你和他亲吻,我的世界都仿佛崩塌了,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沈素晴道:“我想和谁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何况你已经输了,还想再耍赖吗?”
卢志摩可能太动情了,竟然哽咽了:“那我总可以告老师你早恋吧?”
“差不多一个意思,会被劝退的。”沈素晴解释。
薛晨说道:“早该解释一下了。”
闹了这么一出也差不多到了下晚自习点了,笨笨在沈素晴的宿舍,她有一个舍友今天不舒服,就让其看护了。
宿舍在后面,刚穿过教学楼,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招手道:“沈素晴,你来一下。”说罢走进了办公室。
沈素晴抿了下嘴道:“那是我们的班主任,看来卢志摩还是告了,薛晨哥你在外面等等吧。”
“好。”薛晨便等在破旧的教学楼大厅,看着往外走着的学生,在他们的头上的铜字写着:今天我以母校为荣,明天母校以我为荣。
很快学生们都走光了,来来在楼梯上跳着,都能发出一种莫名的惊心之声,她说道:“老大,你猜我能跳几个台阶?”
薛晨没有阻止,而是走到她的一边道:“你只能跳一个。”
“我能跳两个!”来来见他不信,半蹲着,双手在前随后向后摆动,就向前一跳,脚便磕在了第二台阶的立面上。
薛晨快速地用手一抓,就将她提了起来,不然她得碰得头破血流了,要是别的家人就会趁机说别把自己想得太能了,或者说跑都跑不稳,都想跳了。
薛晨却问:“你知道为什么自己跳不上去吗?”
“我太小了,腿短。”来来道。
“那是借口,是你不够聪明,”薛晨炫耀道,“刚才那个比我高比我强壮的人,为什么攀登输给了我?”
来来思考道:“因为他重。”
“……刚才说的关键信息你都没听,因为他没有我有智慧,也就是说没有我会动脑子。”薛晨道,“你重新再跳一次,按着我教你的方式,你往后一点,不要靠前。”
来来向后站了站道:“那,那不就离得远了吗?”
“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薛晨不急于灌输,“你先跳一跳,放开胆子用力跳。”
来来半蹲着,双手前后摆动,全神贯注一跳,她的人就落在了第二个台阶上,这对于尝试了一次失败就认为不可能完成的她来说,无疑是惊喜和自豪的,但就是弄不明白两次之间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
“我们在下棋,或者在做事情时,不能只走一步看一步,否则的话很容易发现前面没有路走,或者遇到危险的事情,就需要做到走一步看一步,走一步看三步,你虽然站得近,但是你要跳过第一个台阶垂直的高度,就得跳得更高,整体的距离也会加大,”薛晨摸了摸来来的头,“要是再多加一个台阶,对于大人来说都有难度,所以退后是为了找到更好的角度和施展平台。”
来来似懂非懂地挠挠头。
“……有点深奥了。”薛晨见台阶上正好有一根粉笔,捡起来叫道,“来,你看看我用图给你讲解。”
两人蹲在地上,来来好奇地问道:“老大,你怎么画了一个三角形?”
“把这个三角形想象成刚才跳的台阶,第一次跳的高度相当于一个短边,对不对?”薛晨问。
“嗯!”来来道,她就是想跳近一点的。
“但是实际上跳过短边了,中间还有一个平面需要过去,就把它想成需要经过两个短边,这样可以理解吗?”
来来思考着点头。
“之前你也学过,三角形任意两边之和大于第三边,所以往第二次跳的是不是一个斜边,要小于第一次跳的?”薛晨笑道,“明白了没有?”
来来道:“明白了。”
“这就是不能被眼前事物遮盖了,要将视野拉开,就能全面的看待一个问题了。”
薛晨其实用三角形讲解并不准确,而且这里面还要涉及到力,目的是让来来懂得避免危险,争取某些机会。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一个五十岁出头的中年妇女赞道,“小伙子,你教育的方式很不错,循循善诱,像老师又像朋友,这样孩子学习得会很快。”
“你好,谢谢夸奖。”薛晨道,这个面容端庄的女人看了他们有一会儿了。
“你不是学生吧,还没听说过谁留这么长的头发,还带着一个孩子,是等谁吗?”中年女人道。
“我不是学生,确实在等人,”薛晨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不应该进学校的。”
“嗯,让孩子感受一下学校的氛围也不错,”中年妇女稍微弯了下腰道,“小朋友快快长大,到时候来我们镇中学读书。”
“乔安说镇中学的软硬件不行,她让我到梦城的好学校读书的。”来来道。
中年妇女不知道乔安是何许人也,这样说不由得让她汗颜,还是争论道,“那乔安说得不错,镇中学是没法和梦城的好学校比,但是有一点它们不行,就是我们的*低。”
“梦城的操场是绿坪。”来来听不懂她的意思,也争论着。
薛晨拍了来来的脑袋一下道:“乔安口不择言,胡说八道,你也学?乔安在梦城上学为什么成绩排在二百多名,沈素晴就在排在第一名?”
“你们是在等沈素晴?”中年妇女诧异。
“我的出身、家庭条件都比你好,能给她以后想要的生活,而且又郎才女貌,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卢志摩道,“你怎么和我比?等她认识到现实的残酷,就会离开你了,到时候你会非常痛苦的。”
薛晨思考道:“你是比我强。”
“你认识到这一点,说明你还不是一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卢志摩道。
薛晨道:“我还没说完呢,就算我以后痛苦,那就以后痛苦呗,我不在意。”
卢志摩问,“你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能离开她?”
“班长,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还是等到她成年以后再说吧,你以文人自诩,用钱来行事,不显得两面派吗?”
薛晨走了进去,留下皱着眉头的卢志摩,等到成年后,那还不是他的女朋友?难道要分手?
“你站这里。”班主任翘着肉颜色的袜腿道,“我恨不得一脚踹死你们这些小混混!”
薛晨瞧着她的高跟鞋,觉得有这个可能,看了一眼低头的沈素晴,好像很不高兴。
“我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你必须和她分手,这件事要是让学校知道了,你们知道是什么后果吗?”班主任道,“被劝退,学校对早恋的处理一向很严厉,别以为是年级第一,就会受到特殊照顾,正因为如此更应该严肃对待,这是辜负了学校的信任和栽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