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巍自然听到她的叫声了,刚才还没斥责她偷听的行为,现在又自作聪明地跑出来了。
众人还想弄明白,石巍都没再给这位大妈机会,讲道:“这个女人故意散布谣言,制造恐慌……”
尽管没说完,旁边的警察们还是明白了,上去直接将惊惑的她按住戴上了手铐。
石巍见王书槐看向他手中的矿泉水瓶,笑着道:“这里就是引起小儿肺炎的原因。”
他有一种猜测,他进医院后,那些小孩家属突然出现,及各大媒体蜂拥,是王书槐搞得鬼……
这时让专门谈话的人上前去安抚楼顶的汉子,刚说了两句,“为了你的父母,为了你的孩子……”脑袋就中了上头扔下来的一板砖,晕了过去。
王书槐见此情景,对旁边公安局长道:“如果实在不行,就把他击毙了。”
“收到!”公安局长道,“枪手准备!”
“让我来试一试吧,他的妻子已经无望而死了,难道还要错误继续下去吗?”薛晨道。
石巍也说道:“薛神医,你还是别去了,我再找个更有经验的人去吧,刚才只是在废墟上引爆了煤气罐,你离得近,万一被波及……”
“耽误一分钟,他的孩子就有一分钟危险,我没打算说服他,也不会用伤害的手段,你们只需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就行,不要做出导致他激动的事情。”
薛晨说完便走出了人群,他想上楼,然后直接控制了那个大汉。
不过刚到楼下,就看到几个鼻青脸肿的警察,抬头一看是一对老人,他们准备工作很充分,竟然在平台上摞满了砖头,来阻止人的上去。
“我们活够了,赶紧从这走吧,别炸死你们了。”老太婆害怕地说道,她不想增加罪孽。
“炸死一个坏人少一个,他们是怎么对待彩芬的?”老头叫道,“我活了一辈子,还没有遭人三头两头到家欺负的!”
“谁让你随便来这里的?”一个警察问道。
“县长。”薛晨说完没等发愣的警察再问,就进了这家人的房间,打算从后面爬墙上去。
忽地看到客厅躺着一个女人,看来这人就是大汉的老婆了,脸上还挂着痛苦和绝望。
走过去摸了摸她的皮肤,撑开眼皮和嘴巴看了看,在人中尝试按了两下,叹了口气,从窗户翻了出去。
薛晨刚爬了一半,忽然听到有人在喊,“我们看了半天热闹了,你怎么还不引爆煤气罐啊,是不是不敢?”
“是没给出明码标价,怕不符合心意,要是对她老婆真挚,还用在这里浪费半天?”
大汉怒了,浑身发抖着道:“你们看看我敢不敢炸死我们自己!”
“好,孩子,要是能换回公正的处理,我们全家死得也值了!”老头叫道。
大汉的泪哗哗直流,摸了摸小孩的头,打开了煤气罐。
“把那两个激人的给我抓起来!”石巍大步走过去,对着两人就使劲扇了两耳光。
忽地有人喊道:“不要那样做,快住手!”
可惜的是大汉还是在众人的目光中将煤气罐拧开了。
尽管离得不近,但所产生的威力是巨大的,人们不禁纷纷向后退,仿佛闻到了浓重的煤气,都在想这家人完了!
薛晨听到喊话,还有轻微的漏气之声,哪还不知道大汉做出了什么行为。
手猛地一蹬防护网,身子窜起,一手扒在楼顶边缘,再一使劲,就上去了。
好多人不敢看那血肉模糊的画面,纷纷闭上了眼,听到惊呼又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好像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就飞身向正好按着打火机的大汉。
全场寂静,本以为一声巨响,一片火光会带走他们,却见年轻男子将大汉控住了,有人还提醒着他拧住煤气罐。
薛晨并不着急,对着吓傻了只知道哭的两姐弟说道:“来,我腾不出手拧煤气罐了,当姐姐的要保护自己家人的安全,当弟弟的也要拿出男子汉的气概,不能只知道哭,犯了错误要纠正,你们去把煤气罐拧住了,要是害怕,就救不了爷爷奶奶和爸爸,还有周围人的生命了。”
姐弟俩带着哽咽使劲按着指导的方向拧着,最后薛晨检查了一下,夸赞道:“你们两个真棒,救了这么多人,看见下面穿警服的警察叔叔了吗,我会建议他们给你们两个发见义勇为证书的,到时候你们的同学都会羡慕得不得了。”
两姐弟明显眼神晃动了下,有那种憧憬,但又哭着说道:“可是我妈妈死了,警察叔叔都说不管。”
“不是他们不管,而是要搜查证据,然后再处罚他。”
薛晨刚说完,警察们就涌了上来,显然两个老人丢砖头不起作用了。
“除了小孩,都抓起来!”局长道。
大汉刚才静静地看着孩子完成拧住煤气罐,向薛晨说了声谢谢,又带着无限的失望道:“认命了。”
薛晨挡在身前道:“救人不行,抓人不行,别让你们的形象在孩子的心中毁去,要当就当一个合格的警察。”
“合格不合格轮不到你来说,这人危害到了公共安全,还蓄意伤人,这不是死了亲人后就可以乱来的理由,否则法律的威严还存在吗,我们身为警察自然要捍卫它!”
局长很不爽这个薛神医,一声不响地闯进来,又没用十分钟就办到了他的人一个多小时没做到的事情,而且周围的人都在说他们没用,吃干饭的。
“那苏复晟是怎么出来的?”薛晨问。
“苏复晟,经过审查那些罪行是他弟弟犯的……”局长冷声道,“有官方公布的结果,我需要向你汇报吗?”
“明白了,这个结果更改时,希望你不要后悔。”薛晨道。
石巍感到一喜,薛晨这是要对他们出手了。
大汉哈哈大笑了起来,在孩子们再一次的哭声中,戴上了手铐。
薛晨忽然对大汉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大汉迷茫地摇了摇头。
两个孩子流着泪,同声道:“他是薛神医!”
“薛神医?”大汉还是不知。
姐姐说道:“他京城嘉瑶医院的副院长,好多专家都救不了那三十六个幼儿,他治好了,现在被人称做薛神医。”
大汉对新闻的详情不了解,但还是知道县北医院的幼儿被治好了,但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说,如果我能救活你的老婆,你还认命吗?”薛晨道。
“薛神医,你这是准备晚饭了?”局长道,“别浪费了大家时间。”
“如果局长着急,可以走了,我不会留你。”
“你……”局长看了两位县长并未吭声,也不再说话了。
薛晨走到门口,拔了几颗大叶的杂草,把刚才研磨的食材裹了进去,又在窄的一端,配入了几味药,然后将彩芬的头仰起,将细的一端慢慢地伸入了她的鼻孔。
石巍不禁好奇道:“薛神医,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
薛晨笑着问道:“这位大哥,你的妻子是不是刚上吊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大汉疑惑道:“薛神医,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老婆精神不稳定,我不放心一直照看着她,我去了趟厕所,她进了这个屋没多大会,就上吊没气了。”
“所以问题出在这里,”薛晨道,“我们常常在切葱、辣椒、生姜等调味料的时候,由于性冲,会呛到鼻子眼睛,有时候使得大脑器官很顶,犹如通明一样,这是相当于冲开了气窍,彩芬上吊前生了很大的气,上吊又因为发现得早,不应属于窒息死的,而是一口气没上来,如果疏通了,她就能恢复过来。”
众人听着很是神奇,觉得挺有道理的,就是不知道对于上吊的人来说是否管用。
薛晨道:“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也提到过,大概意思是用葱掏耳朵能救治上吊者,虽然现代医学对此并不怎么认可,但葱确有通阳活血的功效,然而它的刺激性却对耳膜这种薄弱的器官有伤害,所以我在里面添加了几味柔性的药来中和。”
王书槐道:“那她现在怎么还没醒来?”
“先让它的味儿弥漫一会儿,等到积到一个点时就可以了。”
薛晨用手在彩芬的头上梳理着,人们就看到了她的脸色居然变红了,好像人活了过来,又一次承受着窒息。
薛晨突然将卷起的叶子一端一捏,配药即冲了出去,彩芬便兀地睁开了眼睛。
“妈妈,妈妈!”两个孩子叫着。
但彩芬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眼神还是呆滞的,耳朵却流出了血。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警察被惊吓到了。
薛晨再一抽卷叶,鼻子也跟着流出了黑血。
“就怕不流血,那气就未通窍,也就不行了。”
众人无声地看着眼神动了下的彩芬,那鼻中似发出了郁结之气,腹部就起伏了。
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没气两小时的人竟然起死回生了。
大汉激动地又一次拉着全家跪了下去,“薛神医,你真是神仙……”
“卢强,我没有死?”彩芬声音沙哑道。
“这是救了三十六个孩子的神医救了你。”卢强握着她的手道,“你怎么想不开啊,你让孩子们怎么办啊。”
“我受了侮辱,每天脑子里都想着这件事,没法当一个正常人了,你怎么戴着手铐,”彩芬流着泪,转过头看着穿警服的人们又感到十分惊恐,“你们从我家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放了我男人……”
“县长,让他们出去吧,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薛晨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