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锦缎长衫, 披着外套,用帕子捂着嘴轻轻咳嗽,秦婉婉认出来, 这是在鬼城见的宁不言。
秦婉婉勉强笑笑:“宁道君。”
宁不言也明显认出他们来, 他抬手阻止了旁边弟子的动作, 咳嗽缓下来后, 才抬起头,向简行之和秦婉婉:“未曾想过, 再见二位,竟是如此场景。”
说着, 宁不言将目光转到床, 秦婉婉和简行之也一起看向床。
莫名其妙出现的两个外人,在床昏迷不醒的老头, 这个场景, 怎么怎么像行凶被当场抓住的案发现场。
秦婉婉故作镇定, 拼命思考以前各种小说中的经验。
这个时候说“不是我”,除了浪费时间没有其他意思,要在第一时间快速解释, 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要让他们赶紧反应抓人捂嘴。
秦婉婉想明白,露出笑脸,她突然站起来, 热切拉宁不言, 拍着宁不言的手:“宁道君,又见面了!我们跟着谢道君和翠绿大人一起来荒城查案,半路遇险掉入山崖,从山崖下走出来, 没想到一出来就是这里。”
秦婉婉不露声色把都解释了,宁不言被她拉愣了,就听秦婉婉叽里呱啦说着:“本来还搞不清楚是什么地方,想悄悄溜走,没想到就听到侍女尖叫,我们赶紧就去床边看况,当时这长辈肚子涨这么大,”秦婉婉做了个动作,形容着,“有东西在肚子里动来动去,去太可怕了,多亏我师父,冒着被大家误会的危险驱邪,就刚才你到的那股邪气,就是从老人家肚子里赶出来的。您要好好谢谢我们师徒。”
可千万不能恩将仇报啊。
宁不言听着她的话,将目光挪到旁边简行之身上,简行之不着声色走来,将秦婉婉的手扯开,朝着宁不言点了点头:“冒犯了,我徒弟脑子有问题。”
秦婉婉剜他一眼,颇为不满。
宁不言消化了秦婉婉的话,大概明白了发生什么,他走到老面前,仔细打量片刻后,确认老无,又转头向秦婉婉,还是怀疑::“你们说自己从山崖下走出来就是这里,为何浑身是伤?”
“我说我师父给我特训,”秦婉婉硬着头皮艰难开口,“你信吗?”
“你们说自己从山崖下到的这里,如何证明?”
宁不言皱起眉头。
简行之走到他们爬出来的通道口边:“洞口就在这里,你下去一探就知。”
说着,简行之一剑砸下去,地砖碎裂,纷飞而起,大家震惊着碎屑中昂然而立的简行之,等着尘埃落定后,大家一起低头,就看见地上多了坑。
宁不言皱起眉头,抬手指了那坑,向简行之:“你可以再砸深一点。”
“这洞口应该是阵法,现下移走了。”
秦婉婉见状赶紧解释:“洞口下是一个大墓,有一个十二生死门,我们穿生死门过来的。”
“吹!”人群中一个大汉举起斧头,“十二生死门都能过,你们运气这么好,还会撞见这儿?”
“你闭嘴,”秦婉婉转头骂向说话的人,“运气守恒都不知道你还修什么道?宁道君,”秦婉婉又向宁不言,“你们真的有个大墓,你不知道吗?”
宁不言不说话了,了片刻,老在床醒来,他艰难唤着宁不言的名字:“知洲……”
“老祖。”
宁不言低下头来,将耳朵覆在老旁边,老不知是说了什么,宁不言点点头,直起身来,转头向秦婉婉和简行之:“二位随我走吧。”
说着,他吩咐旁人照顾老,便领着简行之和秦婉婉走了出去。
三人刚刚出门,就听外面传来喧闹声,宁不言停住步子,转头向院门:“何喧哗?”
“鬼城那位带着人在门口,说他们的人来了。”侍从恭敬开口,“要见。”
宁不言想了想,点头:“那便带过来吧。”
说着,宁不言转头朝着两人点点头:“随我来。”
简行之和秦婉婉一起走在宁不言身后,秦婉婉传音询问:“师父,他要杀我们,你打得赢吗?”
“打不赢。”
简行之断开口:“除非识海不要了。”
“那他要出手,”秦婉婉有些害怕,“咱们怎么办?”
“那就谁跑得快了。”
秦婉婉:“……”
见秦婉婉不说话,简行之斜睨她一眼,嗤笑:“多大点事儿。”
大,怎么不大。
宁不言本身就是渡劫期,现在又在宁氏地盘,秦婉婉向来识时务,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
简行之对她这种无谓的担心嗤之以鼻,跟着宁不言一起进了大厅后,宁不言让两人坐下,旁边人来奉茶,茶水还没倒好,谢孤棠和翠绿便赶了来。
南风一见秦婉婉,首先做的就是扑去:“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秦婉婉听到这话,也有些感慨,打从南风当她的灵兽以来,他们主仆聚少离多,南风最大的作用,就是给她当个gps定位。
秦婉婉拍拍南风的脑袋,将它抱在腿上,抬眼看向谢孤棠和翠绿。
“谢大哥,翠绿大人。”
见他们无,两个人都放心很多,谢孤棠笑了笑:“南风感应到你们来了,我们便赶过来,听说你们惹了儿被抓起来,颇为着急了些。”
说着,谢孤棠向宁不言:“还望宁道友见谅。”
宁不言坐在主座上点点头,了一眼一旁的椅子:“来了就坐吧。”
谢孤棠和翠绿坐到秦婉婉和简行之对面,简行之了一眼趴在秦婉婉腿上的南风,越小桌把南风抱走,南风诧异了一眼简行之,又不敢多话,只能趴在道君双膝,瑟瑟发抖。
宁不言喝了口茶,大家都不出声,侍女将门关上之后,宁不言开了结界,缓缓放下茶杯,抬眼看向秦婉婉和简行之:“老祖方才同我说,是二位救了他,让我向二位道谢。”
听到这话,秦婉婉舒了口气,确认性命无虞,拱手行礼:“好说好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实不相瞒,其实我家老祖受恶疾缠身多年,”宁不言垂下眼眸,似是有些疲惫,“原本早该飞升的修士,如今也成二位到的模样。之前鬼城多有得罪,也是因为我听闻玲珑玉有治病之能,便想得到鬼城那块玲珑玉,为老祖治病。”
“宁道友说这些,到底是想说什么?”秦婉婉听宁不言绕来绕去,想了想,“是想让我们用玲珑玉给前辈治病?”
“玲珑玉……我也不瞒着各位,”宁不言抬头,“我回来之后才知,宁氏本就有一块。家主早已试,并无效。其他珍宝草药也用过许多,根本无用。”
听到这话,秦婉婉和简行之对视一眼,宁不言着简行之,目光带了几请求:“但今日我道友今日竟有办法缓解老祖病痛,便想请道友帮个忙。只要道友能医治好老祖,”宁不言言语中带了几郑重,“玲珑玉,宁氏可双手奉。”
“当真?”
秦婉婉不可置信,这一块玲珑玉这么容易?
宁不言点头:“当真。”
秦婉婉转头简行之,她目光充满期待:“师父,怎么样?”
“我……”简行之从未见秦婉婉眼神这么亮,他一时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我试试。”
“那明净道君的呢?”
翠绿冷着声:“我此番前来,没有其他要求,就是想看明净道君最后是死在哪里,尸骨在什么地方,好参拜一番。往你们宁氏常年推说宁氏不接待外人,我尊重你们,也不多说。可一百多年了,我如今已是鬼城城主,按着鬼城的规矩来参拜明净道君,只是上柱香,也不可吗?”
“翠绿大人,明净道君葬在我宁氏禁地,外人不可入。”宁不言还是这句话,“还望见谅。”
“你!”
翠绿激动起来,秦婉婉赶紧开口:“这儿改天再谈吧。我们还是说说玲珑玉。”
秦婉婉打断两人:“宁道君不妨仔细说一说前辈这恶疾,具体是怎样?”
“我家老祖,大约是在一百年前患上此病。”
宁不言也不想同翠绿多说什么,绕翠绿,和秦婉婉说起自己家的儿来:“一开始是修为流逝,而后便开始腹胀如有孕,渐渐的,他开始长眠难醒,终日疼痛难耐,一直至今。”
“这不是病,”简行之听着,断开口,“是诅咒。”
宁不言点头:“的确有如此猜测。”
“诅咒此事,只要施咒之人再没了能力,咒术不攻自破。所以要解咒很简单,”简行之抬眼看向宁不言,“下咒之人是谁,杀了便是。”
宁不言沉默,简行之追问:“所以下咒之人呢?”
“不知。”
宁不言摇头:“我也问过老祖,可他未曾说是谁,所以您说这个法子……”宁不言苦笑,“怕是不行了。”
“可……”
“可一定有办法!”
秦婉婉接过简行之的话,着宁不言,信誓旦旦:“我们一定有法子,宁道君您就把玲珑玉准备好,我们会想办法。”
“那再好不。”宁不言笑了笑,站起身来,朝着秦婉婉行了个礼,“那我恭候几位好消息。”
“放心。”秦婉婉抬手,“这儿包我师父身。”
“你……”简行之起身想要否决秦婉婉的话,秦婉婉一巴掌按在简行之嘴巴,捂住他的嘴,笑着着宁不言:“宁道君,天色不早了,您先赶紧休息吧。”
宁不言闻言,才想起时辰,他突然又咳嗽起来,出声招呼了侍女,吩咐侍女带着秦婉婉和简行之离开后,同所有人行礼,便起身离开。
宁不言一走,简行之立刻甩开秦婉婉的手:“你胡乱答应个什么劲儿?他们什么都不说,咒术这东西我没法解。”
“他们不说,”秦婉婉转头他,“你自己不会查吗?”
“查什么查?”翠绿也不满,冷眼看着秦婉婉,“明净道君的儿说不出清楚,你们就是鬼城的重犯,你打断我和他的话,是不是心虚?”
“人家祖坟,他不让你去,你和他商量什么呢?”秦婉婉转头翠绿,“自己去啊。”
“可……可我们也不知道宁家祖坟在哪儿啊?”南风蹲在桌子,颇为忧愁,“这怎么去?”
“不知道就找啊。”
秦婉婉觉得累了,对这些没有主观能动性的人十无奈:“你们就非得人家像个npc一样把所有消息全告诉你们吗?”
“那……”谢孤棠迟疑着开口,秦婉婉问得有些烦了,扭过头去向谢孤棠,紧皱眉头,“你还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谢孤棠了大家一眼,“就想问大家为什么不回院子说?”
听谢孤棠的话,几人才意识到在大厅商量这些儿不妥,便一起回了院子。
只是话已经说得差不多,回到院子之后,大家就各自分了房间回去睡觉。秦婉婉睡在简行之隔壁,她正要开门,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唤了声:“秦……”
秦婉婉回头,就看无名抱着一个棉被,含着眼泪,克制着激动叫她:“秦姑娘!”
秦婉婉愣了愣,随后才反应来:“哦,老人家,”她看了周边,“怎么还不睡啊?”
“我……我就是……”君殊听见秦婉婉关心他,一股热流暖心头,声音小下来,“柴房有点冷。”
她知道他是君殊吗?
着面前的秦婉婉,君殊忍不住想,她是不是因为知道他是君殊,所以才这么关心他?
不,不可以,不可以知道他是君殊,现在的他,这么丑陋,这么卑微,怎么可以让她留下这种印象!
而且,如她知道自己是君殊,怎么可能这么无动于衷,无论爱还是恨,他都是她心中最重要的男人!
君殊内心复杂,秦婉婉见那老头抱着被子在寒风中快吹哭了,秉持着尊老爱幼,赶紧劝他:“您赶紧去睡吧,我也睡了。”
说着,秦婉婉推门进了房间,便进屋睡觉。
周途劳顿,秦婉婉这一觉睡得极狠,等醒来后,才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
秦婉婉刚睁开眼,就看见简行之坐在她床边,温柔问她:“醒了吗?还要再睡吗?”
“师……师父……”
秦婉婉见简行之的样子,有些害怕:“别这样。”
“那还不给我起床!”
简行之掀了被子,把人一把捞出来,秦婉婉穿衣服,简行之熟练抹脸,一边抹脸一边同她嘱咐:“我今天早上去看了,谢孤棠是卯时起床,练剑半个时辰,你每天可以早一点起床,和他一起练剑。今天就算了,给多睡睡,明天开始去找他!”
“等等!”
一听这话,秦婉婉就懵了:“我为什么要找他。”
“你要培养他的好感度啊。”简行之为她系上要带,仰头她,“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没错。”
秦婉婉立刻点头:“我不喜欢早起的男人,我放弃了。”
“为师不允许你半途而废。”
简行之将腰带狠狠一系,秦婉婉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简行之,就听他认真开口:“喜欢如修道,只有他放弃你,没有你放弃他。”
说完,简行之把腰带放开,转身走出去:“走了,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简行之一走,秦婉婉深深舒了口气,把腰带扯了扯,放松了一些。
她跟着简行之到了大厅,翠绿正在捻着樱桃吃樱桃,谢孤棠在看仙界晨间消息,南风在偷偷夹肉。
秦婉婉一进来,南风立刻站起来:“主人。”
秦婉婉笑了笑,坐到南风旁边,了一圈周遭,突然想起来:“那个无名呢?”
“他现在在厨房帮忙。”
翠绿看着话本子吃樱桃:“我他不喜欢,他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哦。”
秦婉婉点头,想想活着就好,也没多说,只道:“我们今天先吃饭,吃饭后,就出去打听消息,先大概搞清楚这个宁氏老祖的生平,他的仇家,以及,一百年多年前,发生了什么。如我没料错……”
秦婉婉抬头向翠绿:“明净道君死于一百多年前,而这个老祖一百多年前开始被诅咒,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时间上太巧合了?”
翠绿动作顿了顿,她点了点头:“你说的是。那今日我去打听其他消息,你们就干一件事吧。”
“什么?”
“荒城剑修慕强,如你能成为荒城今年的君子剑,那些剑修见到你们,就能说的都会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就可以见到无相公子,据说这位无相公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如这个世界谁最可能知道这位宁氏老祖怎么中咒,那非无相公子莫属。”
“那,”秦婉婉听到这话,好奇询问,“怎么成为君子剑呢?”
“很简单。”
翠绿看了一眼三人:“化神之下,剑意最强。现在拜月祭马要开始了,只要一天能连赢十场,就可以参加决赛。打完就行了。”
一听这话,简行之笑了:“这不是打瞌睡送枕头吗?”
“不错,”谢孤棠也笑了,“区区荒城,化神之下的剑意,与我天剑宗怎能相比?”
“化神之下……”秦婉婉念了念这几个字,皱起眉头,“是指修为呢,还是水平呢?”
翠绿轻咳了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像谢道君这种,说是元婴,实则半步化神的,怕是要不允许参赛的吧?”
“可我的确是元婴啊。”
谢孤棠皱起眉头:“怎能如此区别对待呢?如我不能参赛。”
谢孤棠扭头向简行之:“前辈更不能。”
简行之愣了愣,随即反驳:“胡说八道,我刚晋升元婴,谁说不行?!”
“算了,”秦婉婉打断几人,“都报名就是了,顶多叉出考场。”
大家觉得不错,点了点头,吃饭后,一行人便头行动,三个剑修领着南风一起去报名,翠绿去找其他人打听消息。
秦婉婉一行人刚出门口,就遇到在扫地的君殊。
君殊一见秦婉婉,抬起头来,那一瞬间,眼中爱与悲凉交织,秦婉婉感觉这个老头不知道怎么回,仿佛自带乌云笼罩、寒风凄凄的背景,以及二泉映月的bgm,得她猛地一愣。
君殊见秦婉婉见自己发呆,悲痛交加,握着扫帚低下头:“别看我,不要现在的我,不要在心里,记住这么不堪的我!”
秦婉婉被吓到,扯了扯简行之的袖子:“走了走了。”
大家赶紧一起撤退,跑到君子剑报名点,报名点人山人海,四个人挤进去时,拿到的是今天最后四个号。
秦婉婉拍在最后,南风排在第一。
四个人了一眼号码牌,决定先去城中吃个豆腐花,喝个下午茶,打听打听消息。
一行人快快乐乐了一天后,到了下午,就回到现场,扇着风等着擂台。
荒城这种剑修故乡,对打架有种狂热的爱,赛场修建得很专业,仿佛是现代拳击擂台,周边用绳子环绕着,剑修在里面挥砍厮杀,你来我往。
修士打架,十热闹,简行之肩上站南风,捧了个带勺的西瓜,秦婉婉带着个草帽拿着勺,谢孤棠拿着纸质吸管的椰子,几人就在人群中,一起仰头看着各种电闪雷鸣,火焰腾飞,宛若一场大型烟花秀,和人群一起发出“哇哦”“啊”“厉害!”
打到下午,终于轮到了南风。
擂台上评委有气无力喊着:“三百三十三号,南风。”
南风学着之前参赛选手的样子,从天而降,气势汹汹上场!
秦婉婉“哇哦”的惊呼声还没发出,南风就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整个程还不足两秒。
秦婉婉飞奔到南风面前,扶住南风:“南风!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主……主人……”南风捂着胸口,“南风……胸口好疼。”
“还有谁!”
南风说着话时,擂台上的衣服都打爆了,肌肉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的壮汉环视周遭,气势汹汹:“还有谁敢上来!”
“欺人太甚!”
谢孤棠着南风受伤,猛地站起来:“我教训他。”
说着,评委就叫了谢孤棠的名字:“三百三十四号,谢孤棠。”
谢孤棠名字一出,周边议论纷纷。
毕竟天剑宗试剑大会魁首、百年难遇的九品金丹,百年半步化神,天剑宗大师兄……
任何一个名头出来,都足以让普通剑修跪服。
谢孤棠站擂台,抬手握剑,冷声道:“刚才是你问,还有谁吗?”
那人愣了愣,随后迅速向评委:“评委,这种人也能参赛吗?!”
话音刚落,三个评委一起举牌:“不能。”
谢孤棠愣了愣,随后就评委再次举牌:“犯规。”
“唉,不是,”场下瞬间冲上来两个化神修士,拖着谢孤棠往外,谢孤棠着急出声,“我是元婴啊!我不是化神!”
在场沉默了一秒,集:“噫~不要脸。”
“化神,及剑意化神以上,均不可参赛。”
一个带着明显方言的评委开口,随后低头念:“三百三十五号,简行之。”
“他太张扬了。”
简行之了一眼被拖走的谢孤棠,安慰秦婉婉:“你放心,师父一定为南风报仇。”
说着,他提着一把木剑,就走向了擂台。
夕阳西下,最后一点余光照在简行之身上,简行之刻意收敛,一步一步走向擂台,擂台上的人冷眼看着他,简行之前,像个普通修士一样行礼,随后木剑随便一指,冷淡道:“承让。”
话音刚落,所有评委一起举牌:“作弊。”
简行之愣了愣,随后用木剑指向评委崩溃出声:“你们凭什么说我作弊?!”
评委把牌子一起指向旁边一个似乎像测温计一样的东西,这个“测温计”有人高,中间是发着光的灵气,此刻简行之用木剑指着评委,发着光的灵气直接到头爆表。
“剑意测量石都爆了,”旁边评委埋汰简行之,“你不承认你作弊?”
说着,评委一指简行之:“拖下去。”
听到这话,对面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来啊,还有谁,赶紧来!”
一听这话,简行之火气来,他一个健步前,但来的修士动作更快,一把抓住他,简行之把木剑往对方身一砸,被人拉着的况对着对方拳打脚踢,出声恐吓:“王八蛋你以为自己太弱了我敢打你,别嚣张,等一下本座徒弟来三招之内就把你拆了,你给本座等着!”
壮汉听到简行之的话,冷笑出声,在擂台上扫视周边:“他徒弟是谁?给老子来!是老子拆了她的骨头,还是她拆老子的骨头!有种的就上来,我不把她戳成筛子!”
听到这话,秦婉婉默默低下头,开始考虑换个号码牌。
好在评委开始念她名字之前,太阳彻底落山。
评委了一眼太阳,开始收拾东西,语调又轻又快。
“下班咯下班咯,大家赶紧回家吃晚饭,明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