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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 太恒笑容不变。
南移莫名觉得温度低了几分,只道:“太恒,怎么了?”
“招婿?”太恒重复了一遍, 笑着询问, “寂山女君不是一贯和天庭不和吗?”
“谁知道呢?”南移摊, “可能是被天帝吓怕了吧, 反正她突然就说愿意摒弃前嫌,在天庭公开选婿。”
“公开选婿?”太恒笑容更深, “那就是所有人都可参加?”
“可不是么?现在想参加招婿的都在大殿等着呢,”南移靠在门边, 叹了口气, “不我们这些人就不用去了,人寂山女君再怎么样也是仙人出身, 有爹有底有实力, 再怎样也轮不到咱们和咱们这些凡间飞升一穷二白……唉?”
南移话没说完, 就看太恒已经转头往大殿走去,朝他摆:“我去参加招婿了,劳烦南兄单独守一下。”
南移愣了愣, 缓了半天, 才反应来:“这小子,挺有野啊……”
太恒一转身就冷了脸,扶着剑往大殿里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莫名就有几分恼怒、些许暴躁, 只想今日若岁没选中他,他就一剑劈了这天庭,倒看看谁敢娶她。
天庭呆这么些时日,他倒也大致把众仙实力摸了个七七八八, 强者是有,基本隐世不出,反正就他见着这些,大多都是……
歪瓜裂枣。
练道都嫌寒碜。
怀着劈了天庭的入殿,但一见人,他又换平日温和的笑容。次参与招赘之人身份都不太低,与他这个守门的天官没什么交集,基本是他认识他们,他们不知道他。但看他衣着朴素,周身除了白衣长剑再无他,就猜他应当是什么不知名的小仙,便也都不太离他,自己找了熟悉的人,站在一旁各自聊各自的。
太恒就单独站在角落里,看殿内乌泱泱一片,大叽叽喳喳说着,似乎都在犹豫不娶岁。
“听说岁貌美,但脾气不好……”
“天庭初建,我们留在这里,日后便是元老,去了寂山,怕是一辈子升迁无望……”
“可岁……貌美啊。”
太恒笑着看去,把说话的人一一记下,没多久,就听门麒麟咆哮,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大殿传来:“说什么呢?说大声点让我听听?”
大殿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回头,就看门口一个红衣女仙从麒麟身翻身下来,双负在身后,慢悠悠走进来:“怎么不说了?怕被我打?听闻天庭个个英武不凡得很,原来都是只会在人后嚼舌根的么?”
“岁,”这话出来,高处终于有了声音,大转头去,便看高座原本空着的位置慢慢有了人形,一个金衣高冠的青年高坐在方,笑眯眯道,“来了?”
“哟,天帝,”岁笑起来,“伤好了?”
“托的福,”昊脸色不太好看,但是还是保持笑容,“早已痊愈。”
“好吧,我也不多说了,”岁看了一圈大殿里的人,目光在角落里的太恒身一顿,随后又不着痕迹挪开,“我回头也想了,建套规矩,这也是好事,仙界不能总这么乱套,可我寂山吃了亏,这事儿不能了吧?”
“那的意思是?”
“条灵脉,”岁抬,竖起根指头,“给我搬回去,我从天宫里选个人婚,算是我的诚意。”
天帝不说话,如今天庭穷得很,条灵脉,算是狮子大开口。
但想起岁前些天直接冲进宫里来打人的情况,他还是点了头,幻想着能送个天庭里的人去给岁做夫婿,而后用爱情感化她。
“可。”
“正事说完,我就说说我这夫婿的事,想当我夫婿的人,都前一步说话。”
听到这话,太恒虽然站在角落,但还是毫不犹豫,跟着旁边众多仙君一起前一步。
大殿里基本都是来参加选婿的,这前一步,就等于所有人一起前,太恒在里面根本不起眼。
岁扫了众人一眼,太恒也不知道看没看到自己,就听她提出第一个求:“我岁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我的夫婿,首先修为不能太差,能打。”
大一犹豫,随即听岁沉声:“能打赢我。”
这话一出,当即退得只剩下一些颇为自信的战神。
开玩笑,能打赢她,天庭还这么迁就她?
这时候太恒就有些显眼了,大开始打量前面站着这个素衣青年,想着这人真是为了美人不怕死,怕是被岁打死。
岁目光在太恒匆匆一扫,故作不识转头,又道:“那第二个条件,我不喜欢太英武的,我喜欢白净一些的。”
战神大多魁梧,这话出来,当即又退了大半。
后只剩下位神君,这位神君,除了太恒,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岁笑眯眯看着他们,提出后一个条件:“哦,还有重的一点,我寂山只入赘的女婿,不知各位神君介不介意同我回寂山啊?”
大脸僵住了,谁不知道寂山那地方偏远,神君们犹豫片刻,终于退下,只剩下太恒一个人,稳稳当当站在原地。
所有人目光齐聚这位年轻的仙君,见他相貌非凡、但穿着朴素,不由得生好奇。
“这位仙君,”岁仿佛不认识太恒一般,将他下一打量,“自我介绍一下?”
“小仙姓沈名远,字子衍,道号太恒,是刚刚飞升的神仙,乃天庭仙官,负责看守南天门。”
太恒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众人里却提了起来。
一个看南天门的,居然敢站在这里,怕不是被岁打死。
“看守南天门,也敢说能赢我?”岁面带嘲讽。
太恒保持笑容,只道:“小仙愿意一试。”
“入赘也愿意?”岁挑眉。
太恒从容一笑:“改善生活嘛,不丢人。”
岁哽住,片刻后,她恶狠狠放话:“那好,我便试试,到底能不能赢我。”
太恒含笑不语,岁扭头朝:“明日试炼台比!昊,准备客房,我休息,累死了。”
大一愣,没想到岁明天才比,等她走出去,众人反应来,一些善的神仙纷纷围来劝阻太恒:“这位仙君,还年轻,不知道这寂山女君可怕之处,我们为天帝说情,明日这比试别去了。”
“为何不去呢?”
太恒一脸疑惑,大着急起来:“会死的啊!”
得话,太恒笑起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美人面前,死又如何呢?”
众人听得一脸震惊,就看太恒微笑拱:“各位仙友,在下先去准备休息,明日再见。”
说着,太恒便走出大殿,从容回到自己房间。
刚一回屋,就看岁像之前一样,正趴在床看话本。
听他进来,她也不奇怪,只埋怨:“今天怎么没有肉干?”
平时他都会弄些零嘴放在屋里,她本来想找点东吃,结果什么都没有。
太恒笑着走去,坐到床边,看着岁趴在床,小腿屈床帐,裙摆顺落堆积在身,露出她光洁的双腿,漫不经晃悠着,毫无意识的勾着人。
太恒目光从她肩头一路往下巡视而,后定在她莹白的脚,声音漫不经:“我为姐姐把我忘了。”
“这怎么可能?”
岁翻身来,转头看太恒,满脸骄傲:“我可是专程来带走的。”
“带我走?”
太恒将目光挪回岁脸,似笑非笑:“招婿?”
“是啊,”岁盘腿坐起来,亮着眼,“是天庭的人,我直接带走不好吧?我就想个办法人啊,这天帝想招安我很久了,我也想,总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我就顺着他的意思,和亲好啦,这样就可跟我回寂山。”
“然后呢?”
“就……”岁一哽,随后想起一个正当理由,颇有气势,“就可天天给我做饭了!”
至于她真想拐他回去做什么,她倒也是说不出口的。
但这无关紧,反正拐回去就是了。
太恒含笑不语,岁突然想起来,为他担明日比试。
“明日之事放,我会放水的,装模作样和我打打就好。”
“为何一定打?”太恒好奇。
岁一脸嫌弃看他:“喜欢我的人这么多,不找点理由,怎么能把他们拦下来?把我打赢,给他们露一,他们后就不敢找麻烦了。”
“这样么?”太恒慢悠悠开口,“直接说喜欢我,他们还会为难我?”
“那他们就更得为难了!”
岁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够强,他们虽然生气,但想想是天庭联姻,自己技不如人,他们也没这么难受。但我若说我喜欢,那就是杀人诛,他们一定找寻仇的。”
“如,”太恒点点头,随后看着岁,满脸温柔,“姐姐真是思虑周全。”
“那是,”岁颇为骄傲,“我毕竟是寂山女君,这点聪慧得有,日后我罩着,保证在仙界横着走。”
“姐姐真是处处为我着想,”太恒满脸感激崇拜,随后靠去,脸贴在岁面前,颇为哀怨,“但姐姐后不随便离开我,我还为,姐姐不我了。”
“不……不会不……”岁感觉他的气息,看他近在咫尺,似乎随时就能吻去的面容,她咽了咽口水,红着脸,说话都说不清楚。
太恒握住她的,继续道:“我只是一个守南天门的小仙,被您看中,后一定会有很多人找我寻仇,我打不他们,离开,我怕就被他们打死。”
“他们敢?!”岁大怒,随后反握住太恒,信誓旦旦,“别怕,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绝对不会让陷入险境!”
听到这话,太恒笑起来,声音温柔中带了几分甜:“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岁给太恒解释了一下自己匆匆离开的原因,太恒很懂事表示他都理解,但是她这么不告而别对他造了很大创伤,他患得患失,他忐忑不安。
岁对自己的行为进行深刻反省,后她实在不耐烦,主动亲去,才封住了太恒一直埋怨的嘴。
人亲来亲去亲到半夜,岁想到明日比试,考虑影响,终于决定离开。
等她跳出窗,有余悸擦擦亲得微肿的嘴,不由得感慨,这年轻的小神仙真是黏人又凶猛,姐弟恋不好谈啊。
等她跳出去,太恒撑头靠在床,回味着方才感觉,颇有兴致笑了一声,倒回床去。
杀人诛啊。
他喜欢诛了。
等到第二天,人如约到试炼台,众人前来观战,不少天庭神仙都来给太恒送保命的仙丹,告诉他媳妇儿娶不了不紧,保命重。
太恒对同事关爱表示非常感激,把所有东收下后,踏试炼台,一副和岁决一死战的样子。
岁冷冷出声:“出招吧!”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太恒只装模作样打一番,岁随便找个破绽,自己飞出去,就当他赢了。
可没想到,太恒拔出剑来,那剑法稚嫩得宛如孩童,岁看着那辣人眼睛的剑法,一跳,琢磨着这剑法把她打倒,也太放水了。
知道太恒弱,但也没想到弱这样!岁恨铁不钢,和他错身而时,咬牙询问:“能不能再厉害一点!”
太恒面露黯然,岁面一僵,只觉自己说得重了点。
谁不想变强呢?太恒这么弱,他也不愿意啊。
算了。
岁咬咬牙,反正本来就想着一直保护他,就让人知道她放水又怎么样?
她也懒得再演,直接把法阵撤了,让太恒一剑指在她脖颈,她懒洋洋道:“行了,我认输。”
人群一愣,太恒似乎也是惊诧,他结结巴巴:“女君……女君不是说一定打赢……”
“长得好看,”岁挪开他的剑,“本君看了,收拾行李,跟我回寂山吧。”
听到这话,众人哗然。
看着太恒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太恒得了众人眼神,十分受用,收起剑来,似是漫不经:“早知道女君这么喜欢我,我就不必打了。提剑提得好累哦。”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了一声暴喝:“太恒仙君,我与比……”
“比什么比?”岁冷眼看去,“后他就是我的人,比和我比,看本君不一掌劈死!”
岁开口,大都沉默了。
岁扭头看太恒:“还不走?”
太恒微微一笑,跟岁。
走在岁身后,太恒脸淡定,语气却十分忐忑:“姐姐,我是不是做的不好,给您惹祸了?”
“没事啦,”岁也不放在,“是我没预估好的实力,后好好修炼就是。”
“我一定会努力的,”太恒笑眯眯道,“还姐姐多多教导。”
“后好好跟着我,免得被那些人欺负。”
岁见太恒似乎对什么都不警觉的样子,嘱咐他:“刚飞升不知道,仙界有多乱。”
“好,”太恒点头,“我一定紧紧跟着姐姐,寸步不离。”
一听这话,岁就飘了。
里想着,年纪小就好啊,多听话啊。
有了这一出,岁不放把太恒留在天宫,当天就找天帝通融,把太恒打包带回寂山。
等回了寂山,太恒才发现寂山早已经准备好婚礼,岁安慰太恒:“我和我爹说了亲的事儿,他很是激动,早办好了!”
太恒一愣,看着寂山张灯结彩,倍感有趣。
人拜堂亲,宴请宾客,现在元德仙君身体已经不太好,早年他受了些伤,现在已旧疾,只能在大堂出现一会儿,等礼之后,太恒正准备回房等岁,就看龟管来找他,只道:“仙君,仙君,山主找您,您来一下。”
太恒颇为疑惑,之前一直没找,怎么这时突然来找他?
但他也无所谓,跟着龟管去见了元德。
元德单独和太恒聊了一会儿,对这个女婿倒是颇为满意,只是他有些说不动话,多说几句后,太恒见他疲惫,便主动断了话题:“父亲既已疲惫,子衍便先下去,改日……”
“子衍,”话没说完,元德便打断了他,他伸出,抓着太恒的袖子,眼中带了几分恳求,“岁岁思直,不会拐弯抹角,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很简单。我做父亲的,希望她简简单单一辈子,能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从不干涉她的想法。”
“前辈的意思是?”太恒斟酌着元德的话,元德苦笑,“仙君若无,还望高抬贵。”
太恒动作一顿,他知道元德这是看出他真实修为了。
他看着老者眼中恳求,他沉吟片刻,只道:“前辈放,我会好好想的。”
元德舒了口气,点点头,放开他。
太恒转身往走去,刚好见到等在门口的岁,岁激动冲来:“怎么了?怎么突然叫去?老头怎么说?他是不是为难了?他后悔让我嫁了?他有没有看不起?他……”
“岁岁。”太恒打断她。
岁一愣,片刻后,她反应来,叱责:“叫姐姐!”
太恒笑了笑,只道:“我们出去逛逛吧?”
“哦,”岁听得这话,明白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只道,“想出去玩?好啊,我这就带去寂山集市逛逛!”
岁说完,便召唤坐骑来,自己翻身去,让太恒坐在她身后。
“抱稳了。”
岁高兴出声,太恒揽着岁的腰,随她一起乘着麒麟跃入高空。
御风踏月,这是他几千年常做的事情,可是今日有人陪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境。
他扭头看着女子美艳的美容,凝神望了片刻,岁察觉他的眼神,扭头来:“……”
唇擦他的脸颊,带来那份悸动在太恒头泛开。
他去总觉得自己冷冷清,万事万物没什么意思,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同岁在一起的日子,都有趣极了。
想明白这点那刻,他不等岁说完,便径直按住她,直接吻了去。
岁被这么突袭一下,一抖,没拉住缰绳。
麒麟动作太快,人一个颠簸,从麒麟身翻身滚落,直直坠下。
岁愣愣看着太恒,在失重中被太恒揽在怀中,她眼中只见皓月悬顶,感觉太恒攻城掠地,她睫毛微颤,便闭眼睛,由他去了。
人一路坠到云,太恒压在她方,亲吻着她,攀找她的,与她十指交扣。
他拉开她的衣衫,唤着她的名字,与她一道,感受着生命从未有的体验。
他死死握着她的,汗如雨下,凝望她失神的表情,轻轻笑起来。
“岁岁,”他呢喃,“我便为,留下吧。”
岁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哼哼唧唧叫唤。
从那后,寂山就多了个管事的女婿,这位仙君修为不高,但有一颗七巧玲珑,待人接物,打理内物,都井井有条,寂山在他的打理下,一派欣欣荣之相。
这时天庭终于基本取得仙承认,开始正式运转,天庭大起来,物资分配、等级尊卑,都有个规定。
寂山不是大宗门,人少,又偏远,于是天庭各族多少有些蔑视,只是看在岁及元德前的威名份,不敢多做什么。
随着元德寿命将近,大开始躁动,又打起寂山那条灵脉的主意。
这条灵脉,中一条是天庭从雀族回来的,雀族听闻元德快不行了,便开始几次朝天帝索灵脉。
天帝对事按而不发,寂山也完全不知,岁只关她爹的病情,看着元德一日一日消瘦,她里难受,又没有他办法。
元德劝她:“岁岁,天命有时,我已经活得很长了,别难。”
岁从不信命,可她又没有他办法。
太恒看着父女人,他瞧见岁红着眼眶,便有些疼,只道:“岁岁,我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
岁吸了吸鼻子:“我都没办法,能干什么?”
“我出去一趟,”太恒给她盖衣服,“或许一个月,等我回来,好生照顾父亲。”
“别做傻事。”
岁没在意太恒的话,只道:“我会想办法的。”
太恒笑笑没说话,当天夜里,他便离开了寂山。
岁一生都在仙界,而且年纪太小,知道的办法远没有他多。
他走遍千世界,按照仙界的岁数算千余岁,在人间度七万余年,他知道的办法,远比岁多得多。
他知道下界有一株灵草,可给元德续命,只是仙人下界不是容易之事,他需得想点办法。
他这一走就是一个月,他想办法破开结界,找了自己的灵草,匆匆赶回来。
回来时是雨夜,一回寂山,就看龟管连滚带爬出来,激动道:“主子,您可终于回来了!您快去劝劝吧,女君在屋子里哭呢!”
“她哭了?”太恒震惊,岁那脾气他是知道的,她若是哭了,那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怎么了?”
太恒沉声,龟管引着他往里走,急急说着近来发生的事:“山主近快不行了,少主没有办法,便用自己灵力给山主续命,不知道雀族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就找到天庭,说和女君决斗,说咱们的灵脉是他们雀族的,把灵脉抢回来。天帝便下令,说谁赢了灵脉归谁,少主便知能带着伤场,他们还耍诈……”
“不必说了。”
不用龟管说完,太恒已经知道结果。
雀族也不是无能之辈,岁本就年轻,给元德用灵力续命,怕本就消耗自己不少,这情况下和雀族高对决……
这就是欺负人。
而天帝不敢得罪雀族,息事宁人,竟然就答应了这场决斗。
“先退下吧。”
太恒冷着声,让龟管退开。
龟管应声离去,太恒推门而入,就看岁坐在窗边。
她看着夜雨,面色有些苍白,一瞬间好似长大了似的,目光沉静不少。
“岁岁。”
太恒软了声,叫她的名字。
岁看着雨,声音平静:“回来了?没事吧?”
“我没事。”太恒放下中灵草,只问,“父亲如何了?”
“他现下稳住了。”
岁声音沙哑,太恒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往看,什么都没说。
“我前一直为,自己很强。”
岁缓慢开口:“父亲总告诉我,刚易折,让我收敛锋芒,我不信。我从来没输,我想我这辈子不可能输。”
“没有人会一直赢。”
“我输了。”
岁声音很平静:“父亲说的对,我撑起寂山,不能只靠自己的莽撞。”
太恒没有说话,岁笑了笑,转头看太恒:“去哪儿了?不说一声就走,我好担……”
话没说话,她就看见了桌灵草,她感知到那灵草不凡的灵力,诧异:“这是?”
“我在修真界见的草药,我想对父亲有帮助。”
“下界去了?!”岁震惊开口,随即不可思议,“怎么下去的?”
“劈开结界,就下去了。”
太恒说得轻巧,岁不敢相信,只问:“谁帮劈的?”
太恒笑而不答,拉起她的,握住她的脉搏,声音温和:“岁岁,只何妨,莽撞又有何妨?”
岁愣愣看着太恒,太恒确认岁没有大碍后,平静道:“只是不够强而已。”
说着,他将岁打横抱起,放到床,温柔开口:“睡一觉,我去给父亲用药。”
他没有给岁回绝的机会,起身取了灵草,便走了出去。
岁躺在床,有些恍惚,她觉得疲惫,想着太恒回来了,她闭眼睛,终于有了睡意。
只是睡了没有片刻,她就听龟管激动敲门:“少主,不好了,太恒仙君他又走了!”
听得这话,岁猛地起身,激动道:“他往哪儿去的?”
“天庭……”
龟管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担忧,大声道:“他说他去天庭,给您找个公道去了!”
“简直是乱来!”
岁听到这话,立刻召出神兽,直接往天庭奔了去。
可她的速度远比不太恒御剑速度。
太恒御剑直奔南天门,他扶在剑,他已经许久没有拔剑了。
打从天庭御剑岁来,他找到了比剑更有趣的事情,可这并不表,他忘记如何拔剑。
他从未感觉这样愤怒,在看见岁苍白着脸凝望夜雨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修剑的真正意义。
他御剑停在南天门前,正是南移守门。如今他已混到一个小官,看见太恒来,他高兴起来,前想同他勾肩搭背:“太恒?今日怎么来了?……”
话没说完,太恒就架住他的,平和道:“南移,我劝带兄弟让一让。”
“啊?”
南移没听明白,随后就看太恒前一步,声音散在天庭,冰冷道:“昊,出来见我。”
南移一停,脸色大变,激动起来:“太恒,不命了?天帝的名字……”
“昊!”太恒再唤一次,“出来见我!”
天帝自然是不会来见他的,只有天兵迅速集结到南天门前,南移不敢多说,他看了看太恒,又看了看天兵,知时务退开。
太恒看着天兵涌来,轻蔑一笑。
后说了一声:“昊,出来!”
话音刚落,一剑似带开天辟地之势,朝着前方直劈而去!
那剑气凶猛,众人根本不敢抵挡,跑得快的幸免于难,跑得慢的直接被剑气冲开。只看剑气一路冲天宫,直到天帝居处,光芒大绽,随后就听天帝声音响起来:“不知哪位仙君驾到,有失远迎。”
太恒没说话,他浮高空,见一团光亮在对面,昊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他被天兵围在中间,十万天兵齐齐列在高处,而下方只听“咔嚓”一声裂响,随后众人便见天宫由中间断裂半,朝着边倾塌而去。
岁赶来之时,看到的便是天宫裂半塌了这奇观,她趴在麒麟呆呆提剑立在方的太恒,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感受到那强大的剑气,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来的必,咽了咽口水,想打道回府,就听太恒唤她:“岁岁,来。”
太恒出声,她必然给太恒这个面子,赶紧骑着麒麟跑去,颇为凶悍站在太恒身边,扬起下巴,做出骄傲架势。
“还带伤,就坐在麒麟听我们说话好了。”
太恒声音温和,岁赶紧点头。
太恒和岁说完话,才转头看等了许久的天帝:“在下乃寂山女君的夫婿太恒,想必天帝已经忘了。”
实话讲,的确忘了。但是说起寂山女君的夫婿,他立刻就记起来了。
就是传说中当年靠美貌征服寂山女君换取天界与寂山和平的那个赘婿,他记得。
天帝看着太恒,陷入沉思,开始怀疑寂山到底给太恒补了什么,怎么些年不见,就这么强了?
说好靠美貌征服女君的无用� ��婿呢?
可天帝毕竟是天帝,虽然八卦,但他很快调整了态,轻咳了一声道:“不知真君到天庭来,有何贵干?”
“听闻前些时日,雀族寂山的灵脉,找了天帝主持,逼着我岁岁出来应战,可有事?”
一听这话,天帝中明了,只道:“太恒真君,这事儿,乃雀族提起,我也不就是传个话……”
“那好,劳烦再给他们传个话,”太恒轻笑,“打架这事儿,不当由我们寂山女君来做,我是她夫婿,当我出面才是。既然赢了就可赢得灵脉,不知雀族有几条灵脉,不都赌一赌?”
“这……”
“明日午时,让他雀族准备好,”太恒不给天帝拒绝的机会,“寂山太恒欲门一战,赢了,他雀族的灵脉我就带走。输了,我寂山灵脉,他们来自取。”
说完,太恒转头看坐在一旁一直当着吉祥物的岁,温柔道:“岁岁,可赌吗?”
岁听到太恒的声音,猛地反应来,鼓掌:“可!当然可!”
她笑着回头:“昊,劳烦传个话咯?”
说是传话,实就是让昊像给雀族寂山当裁判一样,下个令,继续当这个裁判,确认这次决斗的合法性。
被一剑劈了天宫的昊,不想得罪雀族,更不想得罪太恒。
当夜下令去,惊得雀族全族连夜赶到寂山来道歉。
和一个能一剑劈裂天宫的剑修决斗,那不是找死吗?
但寂山山门紧闭,就是不开,这时候,岁坐在床,看着跪在地顶着水盆的太恒,冷着脸:“到底几岁?”
“……百。”
“百?”岁嘲讽。
太恒硬着头皮:“千。”
“千?”岁嗤笑,“既然把我当傻子不肯说实话,我寂山供不起这尊大佛,还是走吧。”
“天界的千……”
听到这话,岁正继续嘲讽,突然意识到不对,天界的千,天一天地一年,那他在修真界呆了……
“七万岁了吧?!”
“夫人听我说……”
太恒急急解释,岁满脸震惊:“七万岁还骗我一百多岁,叫我姐姐,不脸啊?太恒这么老,比我爹都大了吧?”
“不是,”太恒赶紧摇头,“我在天界就只能算千岁,父亲都已经活了快十万年了,他……”
“把水给我端稳了!”
岁厉喝,太恒赶紧停住动作,举着盆不再激动说话。
人安静了一会儿,岁缓了缓,只道:“为的什么骗我啊?”
“因为……”太恒憋了半天,想着岁的性子,终于憋出声来,“想女君的宠爱。”
听得这话,岁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笑出来又觉得没面子,轻咳了一声,只道:“初见就骗我,如今又骗我,我不能轻饶了。”
“那……女君如何呢?”
太恒知道这是岁拿乔,顺着她询问。岁轻咳了一声,对未来充满期望:“同我一起共建寂山,绝不归顺天庭,和天庭平起平坐,为这仙界一霸,怎么样?”
听到这话,太恒笑起来。
“如女君所愿。”
第二天,跪着端了一夜水盆的太恒就提着剑下山抢灵脉了。
一日逼得雀族搬迁之后,寂山威名大震,从,大提及太恒,首先想到的不再是寂山赘婿,而是——
那个一剑劈裂天宫、一人血战一族、历经千世界修道七万余年的仙界强赘婿,太恒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