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大喜
寂山入赘这个传统, 是寂山开山山主,也就是上岁的父亲——元德仙君立下的。
彼时寂山还只是个小山头,传闻当年地初开, 仙界无序, 各仙家厮杀多年, 在仙界打出一片地, 元德仙君不算个凶猛的神仙,就在偏远的寂山占了一个小小山头, 当上了那一片的鸡头,然后生下上岁。
元德喜得爱女, 当即决定, 他寂山山头虽小,但绝不会让上岁受半点委屈, 他寂山的女君, 绝不外嫁, 死守寂山。
上岁得父亲宠爱,在寂山嚣张长大,她赋非凡, 貌美非常, 小小年纪就打遍各山,让寂山迅速扩张到现在的规模,为了界一霸, 每不是斗殴, 就是在斗殴的路上。
帝不是没想过管一管这个女土匪,但是上岁强,管下来点损失惨重,于是就想着招安, 打算派个神仙去上岁娶了。
娶美貌的上岁,庭适龄众仙立刻上前一步,排排站立,上岁看着大家提出第一个要求:
能打。
众仙当即后退,就留下一干战神系列停留原地。
上岁提出第二个要求:
长得看,白净,她不喜欢肌肉男。
众仙立刻又退。
只留下零星几个人。
上岁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
入赘。
瞬间,大殿之上,就只剩下恒了。
上岁眉毛一挑:“入赘你也愿意?”
恒温笑笑:“改善一下生活嘛,不丢人。”
众人不话,看看穿金戴银的上岁,又看看浑身上下就只挂着一剑的恒,突然也就理解了这位刚飞升不久的仙君的选择。
至于后来恒何一剑劈裂了半个庭,又是后话。
反正从此以后,寂山只欢迎入赘这件事,深入众仙心中。
这也就导致,秦婉婉虽然美在外,两百年来,正儿八经上提亲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而今,寂山女君,终于要亲了!
对象,是那个比恒还能打的龙傲……哦不,简行之!!!
消息传出那,帝吓得手抖,众仙十分惊慌,越想越觉得这家人越来越可怕了,直到人提醒他们:“其实这也是事,毕竟,最近岁衡道君都不打架了。”
大家一想,的确此,以前简行之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打从他准备亲的消息传来,他似乎就忙碌起来,根本没时间打架。
以简行之秦婉婉的身份,这场婚礼备受瞩目,仙界婚与人间不同,繁琐仪式不多,最重要的就是结契祭典,双方在祭坛之上昭告上,于姻缘书上签下姓,结婚契,至此生生世世,永结夫妻。
婚那早上,翠绿为秦婉婉的表去,去简行之道场将他接过来,到了寂山之后,简行之步行上寂山青云梯,到祭坛中央。
那群仙云集,简行之穿着婚服,看见旁边带着凤凰发簪的秦婉婉,心跳得厉害,两人一起站在祭坛中间,听着旁边礼官唱念祝词,向上昭告婚一事,最后在桌面上铺开姻缘书。
两人轮流在姻缘书上签下字,就看姻缘书突然燃烧起来,化飞灰,然后由风卷起,飘向远方。
古钟鸣响,鸟雀腾飞,礼官高唱:“赐姻缘,应!”
秦婉婉简行之按着礼数朝着钟响方向弯腰行礼,算对这上祝福得回应。
等做完这一切,大家便由侍从安排进入酒席,简行之秦婉婉轮流敬酒之后,就由上岁恒招呼各路仙家,他们两自己朋友在后院聚一起吃酒。
两人朋友不多,简行之就不了,秦婉婉在仙界两百年,几乎困在寂山,不敢让多人知道自己真实实力,也就几乎不接触外人,也没什么朋友,于是这一桌酒就五个人,谢孤棠、翠绿、南风,还他们夫妻。
五个人吃吃喝喝,南风给刚飞升不久的谢、翠二人弥补仙界的情况,一这年他的生活。
“我命啊,跟着主人男主人飞升以后,知道他们居然这么厉害,男主人给我找了多宝贝,终于铸了我这具身体,金刚不坏,厉害的很!”南风拍了拍自己胸口,继续吹牛逼,“他又给我买了块地,让我当道场,我现在也是个小神仙了,多人喜欢我的。”
“哟,不错啊,”翠绿吃着花生米,笑着道,“看来仙界真是养人。”
“那你们呢?”
秦婉婉奇,给翠绿到了口酒:“我们了以后,你们在怎么样?”
“也没怎样,”翠绿慢慢悠悠,“邪神被你们宰了,我就回去当鬼城城主呗。哦,出来,当初简行之待那个小倌馆,转行做杀手组织以后,收入很,搞得城流行起修仙来,尤其是那秦楼楚馆,非常热衷,我飞升前,那个小倌馆的领班,叫欢喜的,你记得吗?”
“不记得。”
简行之得果断,见过的人那么多,路人哪里记得?
翠绿也不奇怪,懒洋洋道:“就知道你不记得,但人家记得你,让我同你一声,谢谢你改变了他一辈子,现在他是杀手组织领班,都修到金丹期了。”
“不错啊,”简行之慢悠悠喝着酒,看了一眼谢孤棠,“你呢?一直在死生之界呆着?”
“嗯。”
谢孤棠点头:“为死生之界守护者,就不能出来,否则结界会受印象。不过谢你帮忙,”谢孤棠抬头笑笑,“你补那一剑,结界又能安慰几百年。”
一行人慢悠悠聊着,翠绿着下界的事儿,婚后的柳飞霜洛行舟,柳飞霜快速进阶,为花城城主,洛行舟越发稳重,听再过几百年,洛不凡就打算剑宗给他。
宁徽荷得了简行之造的身体,从古墓里出来,燕无双继续在一起,两人了孩子,燕无双重振俱剑山庄,离开荒城另外寻了个山头定居,正想办法想搞条灵脉过去滋养徒子徒孙。
金剑童子每跟在燕无双身边,最近闭,听剑术,正稳步提升修为……
大家了去,不免提到一个字:“可惜明净道君……”
南风感慨出声,只是话到一半,又想起什么,将话截住。
大家下意识看向翠绿,翠绿转头看他们:“瞧我做什么?”
着,翠绿想了想:“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这是神君的愿望,他心愿已,我也没什么难过。”
话是这么,但她一只鸟,着实遮不住眼里的伤怀。
大家吃吃喝喝一阵,见姻缘星宿升起,侍从进来,催促秦婉婉简行之回房。
两人起身告别,一同进入房间。
仙界婚不必人间繁琐,两人喝过合衾酒,梳洗之后,便坐到床上。
距离上一次,还是六十年多年前,这六十多年,简行之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没半点逾越。
秦婉婉不是不奇怪,但又总觉得,简行之不急,她也不意思问。
想着简行之或许比较传统……果当初不是情况特殊,或许他还是觉得应该等到婚后吧?
侍女收拾桌面,端着盘子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两人坐在床上,一时尴尬。
过了久,简行之主动伸出手拉住她,轻声问她:“睡觉不?”
秦婉婉扭过脸去,低低应了声:“嗯。”
简行之不知道是拖延时间还是怎么的,他没用法术。
起身去了窗户,又吹灭了灯,设置结界,爬回床上来,放下床帘。
两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秦婉婉期初紧张,但熬了许久,见简行之还不动,她开始累了,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今晚估计又要平过去了。
她琢磨着,干脆侧过身,背对着简行之睡觉。
她不知道是睡了多久,隐约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她迷迷糊糊醒来,就感觉简行之从后面抱着她。
他亲吻着她她的脖颈,脸颊,到耳垂,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他哑着声告诉她:“婉婉,我想你,想了六十多年了。”
一切温柔又漫长,两具身体都是头一次,简行之十分珍惜这次元阴元阳交合的机会,他怕她疼,一面安抚她,一面教授她何运转灵气,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教她何打开识海交融双修。
等结束之时,秦婉婉酣畅淋漓,感觉修为疯涨了一波,她躺在床上轻喘着粗气休息,简行之给她清理完一切,就回到床上,抱着她不动。
两人亲密得宛若共生,秦婉婉这想起来他方的话,忍不住笑:“想六十年,也不见你什么表示啊?”
“你神魂因我损,与我双修,是你当时最选择。”简行之似乎不舒服,声音沙哑,“虽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理由与我在一起,但是也不希望是在这种情况下做这。”
秦婉婉一愣,简行之委屈蹭了蹭她的背:“我不想你在没选择时选我,我想你在能选的时候,还是选了我。”
秦婉婉没话,她发现,简行之当真是事事帮她想的。
她抬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温度很高,呼吸喷涂在她的背上,略显灼热。
秦婉婉感知到他方应该是努力克制,也知道此刻他是在照顾她,她忍不住,转身回头,就亲了上去。
她主动,简行之就陷入了一种异常的矛盾。
一面想推开她,怕她第一次难受。
一面又觉得他的婉婉过甜美,实在难以推开。
他挣扎着想躲,秦婉婉追着他过去。他逼到墙边后,简行之终于清醒,一按住她,警告她:“可以了,我可以了。”
“可以了么?”
秦婉婉拉开他的手,又靠过去,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身前,语气颇为委屈:“可是我不可以怎么办?你以前我你身体很的,你是不是骗我?”
简行之:“……”
第二早上,秦婉婉深刻反省。
她不该简行之身体不,他的身体,真的点了。
简行之不仅身体素质,要命的是,他学习能力也很强。
动性学习尤为快速。
两人婚没多久,简行之就拉着秦婉婉告别上岁恒,决定周游仙界。
两人游了一圈仙界回来,大家就发现,两人修为又增长许多。
翠绿为此流下艳羡的口水,看着秦婉婉眼下乌青道:“没想到,简行之这小子这么补啊……”
秦婉婉勉强一笑,没多。
她想了想,想起正事。
这件事是她简行之在游历仙界时想到的,她看着翠绿,询问:“翠绿,你想不想蔺言之复活?”
翠绿一愣:“复活?”
蔺言之已经转世,又哪里来的复活?
然而秦婉婉却是认真点头,只道:“蔺言之当年已经是半神之体,神本质是一种信念,只要信仰他的人还在,他是不会死的。简行之的两魂两魄是我造出来,剩下一魂魄是蔺言之的,而蔺言之的记忆,一直存放在这一魂魄里。”
“所以?”
翠绿满是期望看着秦婉婉,秦婉婉笑起来:“我们可以这一魂魄送入养魂殿,只要蔺言之足够的供奉,他可以复活。可这就需要你帮一个忙。”
“你。”翠绿立刻开口,秦婉婉缓声告诉他:“你得到凡间去,为他塑造庙宇,传承道法,只信奉他的人足够多,他足够的力量。”
“我明白。”翠绿激动点头,“我可以的!我会的!只是……”
翠绿迟疑:“这对简行之会不会影响?”
“无妨。”
秦婉婉摇头:“我与他神魂共修,日后再慢慢修炼就。”
做了决定,大家便行动起来,简行之将记忆那一魂魄裂开,供养于仙界养魂殿,翠绿则又去了人间,开始为蔺言之处讲道建庙。
秦婉婉看蔺言之的魂魄放进养魂殿那刻,她想了想,抬手一勾,院落中一颗蔷薇籽破土而出,落入她手中,她将素檀音的记忆从神魂中找出来,用一魂一魄承载,她并未触碰这记忆,反而将承载着记忆的一魂一魄送入种子,放在了蔺言之旁边。
此春去秋来,也不知过了多少年。
终于一日,养魂殿金光大,众人赶到养魂殿时,就看见一个简行之几分相似的青年素衣广袖,低头看着手中一颗蔷薇种子,默不声。
“蔺言之?”
上岁不可思议,蔺言之闻言,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久不见,上岁,”着,他又将目光转向恒,“恒。”
他与旧友打过招呼,终于看向简行之。
看了许久后,他坦然一笑,只道:“你应当,算我弟弟吧?”
简行之愣了愣,随后轻咳一声:“随你。”
蔺言之又看向秦婉婉,却是问:“这颗种子,可以给我吗?”
“那你得养护她。”
秦婉婉笑。
蔺言之也笑起来:“那是自然。”
着,他垂眸看向手心种子:“我想看她,再盛开一次。”
他们的初见,就是别离。
这一次,他别无他想,就是想见见她,再告诉她一声:“素姑娘,我叫蔺言之。”
蔺言之苏醒后,了养花大将。
简行之秦婉婉滋养魂魄多年,终于在一,突然发现灵力运转不对。
这急坏了简行之,医仙召过来一看,哦豁,喜了!
听见喜那晚上,简行之又喜又慌,一夜未眠。
他孩子从现在开始到未来一千年的生活都想了个遍,这孩子未来要买几套房呢?要在学什么呢?自己教孩子练剑怎么舍得打他,最近恒也学温柔了怕也不会打,那孩子的师父该找谁呢?还,这孩子要怎么带,尤其是果他们出去旅游了,这孩子要一起带去吗?那他婉婉不是一点个人时间都没了吗?
简行之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案。
第二,他来到了谢孤棠的道场,提着剑微笑着了过去。
“老谢,来来来我你商量个事。”
“嗯?”
“带孩子这事儿,你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