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安已经早上六点多,给华杞子发了信息没见回复应该是睡着了。事情再急也不在乎这几个小时,芮恩喝了咖啡暂时没有困意,告别我之后就回去洗漱,我们约好九点汇合。
我强撑着困意洗了个澡,开着空调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么累,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着窗外的阳光分不清是夕阳还是朝阳。摸到手机一看电量耗尽已经处于关机状态,怪不得没有听到闹钟。看了手上的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糟了”。我慌忙穿上外套,此时还不忘记摸摸内衣口袋,感觉到东西后放下心来。
我夺门而出,去往芮恩的房间,发现没人又去实验室找华杞子。还好找到了,他们俩都在这。
“你们怎么不叫我?”来回跑的满头大汗。她们俩坐在办公室悠闲地有说有笑的。
“是我体检,又不是你,叫你干嘛?看你睡得像个婴儿一样,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属于倒头就能睡,不睡满八个小时就觉得缺觉的人。听她这么说应该是去交过我,看叫不醒就没叫了。真特么尴尬,还说自己很紧张她的身体状况,哪知一觉睡到下午谁能干出这事。
“这个,这个... ...体检报告出来了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
华杞子指着桌子上的报告说道,“跟芮恩聊完之后解开了我很多疑问。你想听吗?”
我点点头,她在帮我找台阶下,因为她把选择权交给了我。我当然选择听了,华杞子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现在终于能有点眉目了。
“你对乔木真好,处处照顾他的感受。”芮恩在一旁似有醋意。
“呵呵,哪有... ...”华杞子正要解释什么,被芮恩打断了。
“我先过去了,回来之后还没有去邢队那边。”说完起身离开,经过我身旁的时候,还不忘踢我一脚。
“唉,你这人... ...”
“你们之间还好吧?”华杞子一颗八卦的心开始松动了。
“还好,只是怪怪的。快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华杞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全是数字和指标箭头,我是看不懂,抬头看她。
“你的病情一天天在转好,她的病情一天天在加重。你们之间就像沙漏,她在底下,你在上面。这个比喻你听得懂吗?”华杞子已经避开了指标数据,形象地阐述了芮恩现在的情况。
“嗯。你继续。”
“好消息是,她不会那么快死,因为配合治疗和药物可以大大地延缓病症。她现在的症状就是初期,比你当时好太多了。你那个时候要是体验的话,就是晚期,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可以争取的。”
“坏消息呢?”如果有人问我你是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一定选择先听坏消息。因为坏消息往往是最难让人接受的,既然最难的都接受了,这个时候再听好消息,至少心里面会舒服很多。
“坏消息就是,在没有找到根治办法之前,芮恩最多只能活三年。因为沙漏毕竟还是沙漏,堵不住。她的病症还是会恶化到晚期。这个病至少在目前来说是不治之症。”华杞子皱眉说道。
“现代医学也没办法吗?”对医术我是不懂的,但现在的医疗水平日新月异,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现在常用的方式就是化疗,要么就是骨髓移植。药物只能缓解做不到根治。我问过她,化疗她不接受因为化疗会掉头发,而且会让一个正常的人非常虚弱。骨髓移植嘛,她说自己是孤儿,所以这条路也走不通。”
我沉默不语,现在的情况就是死胡同。除了解除生死祭,好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的。但连掌教都对生死祭的解除没有办法,又有谁能做到。
“乔木,你别太难过。我看芮恩的精神状态挺好的,这是最利好的消息。很多病人知道自己得病之后情绪大受影响,原本可以多活几年,但架不住自身的情绪奔溃,生存几率大打折扣。再给我点时间,搞不好还能找到其他的方案。”华杞子安慰我道。
“嗯,相信你。谢谢了,让你一下子替我抗那么大的责任。”内心的失落让我的情绪很萎靡,我道谢之后离开了华杞子的办公室。
刚出门没有几步路电话响了,是芮恩打过来的。
“来会议室,有案子。”
入职之后我被分到三号楼,三号楼一层是后勤保障人员的办公区,二层是外勤人员的办公区,三层是科研人员的实验室。我跟芮恩在二层办公,华杞子还有熬夜小王子在三层办公。我快速跑下楼,等进去的时候,芮恩和邢队已经在里面等我了。
“最近在宁夏出现了一个宗教团体,短短的半年时间已经在当地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影响力。对于创立的人目前没有任何资料,但有群众实名举报这个叫苏拉的团体敛财,破坏家庭。有一种特殊的手段能让人信服,原本只有少数民众加入,后来越来越多的社会精英都加入其中。在当地其社会影响力不容小觑,甚至某些国有单位或是权力机构已经被渗透,总部受当地国安委托请求协助。现在总部决定派你们二人前去调查,在没有总部命令之前切勿擅自行动。这个是案情的资料,你们各自看一下。”
邢队说完,把资料分发给我们,资料不厚大概四十几张。主要分为几个章节,一个是军用卫星拍摄的高清地图照片,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这个团队具体的位置。第二章节主要介绍的是这个团体的教义,初略看了一下,这个宗教把当下全球几大著名的宗教团体糅合在一起。宣扬苏拉是全世界最伟大的神,神的恩赐是重视过去展望未来。理应这样的宗教一眼就能看穿是伪宗教,为何还有很多名流社会精英会加入呢。第三个章节主要是当地群众举报的口供笔录。其中有一份口供很有意思,一位妈妈说自己的儿子自从加入这个宗教之后,就开始痴迷上,班也不去上了,免费义务给他们当志愿者。这还不够还把家里仅剩下的伍万元都拿去奉献了,马上开春家里面不光没有钱买种子,现在都揭不开锅了。之后她儿子跟魔障了一样,家也不回了,天天扑在教会里面。他老爸为了制止儿子,去里面做卧底,试图揭穿邪教的本质,但没想到进去没几天也如痴如醉地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眼看马上就要家破人亡,没法过了,于是就到当地派出所报案。一报案才知道当地有很多家庭都跟他儿子还有老公是一样的。本来不大的派出所挤得水泄不通,怨声载道,据笔录上显示,当地派出所似乎有意保护这个团体,还有群众反应派出所里的人也加入了这个团体。伸冤无门之后,几个比较有胆识的妇女结伴到省会拦省长的车。这才把案件推到了当地国安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