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________诸君,中秋团圆快乐。Ww『W.』X』S⒉②2.
东京城。
开封府排军王庆今天高兴。
前几天气运不佳,大赌大输,赌输,连赌连输,亏了不少,今天时来运转,输大赢,不但把前些天赔的赢回来了,还返了几翻。
二百多两散碎银子,一钱袋装不下,丢入随身包中才收拾了。
沧赵一直引领时尚实用风潮,创的这种随身包真是方便。
“弟兄们,走,跟俺吃酒痛快去。”
得部下七个军痞跟班热烈响应,王庆意气风,拽开大步离开赌坊,来到街道上亮出王八螃蟹步,大摇大摆走向附近最好的酒楼。
东京城中这么走路的可不止是高衙内那种人。
走路属螃蟹的还有王庆这种军痞、市面的地痞恶霸。
还有——道佛神职人员。
道君好玄道。道门自然而然牛气冲天。
京城佛门一样牛叉。
传统上,王公贵族信这个的更多。大相国寺可是皇室供奉的。
当然混得好的出名的神棍有横行资格。瘪三道士和尚照样挟尾巴。
王庆一行排开个大面,一路横冲直撞向前。路人纷纷躲避。
迎面来了两神棍。
奇特搭配。一僧一道。卖相不俗。
道佛二教一向可是死敌。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凑一起了,貌似很铁。
和尚肥大,满面春风般笑容,象极了大肚子能容的弥勒菩萨,让人一见就不禁心生喜意,只是眼神流露着一丝凶戾淫邪,腰挎戒刀,让人感觉这是位有降魔伏妖手段,随时能化身怒目金刚行霹雳手段。
道士也不凡,背长剑,手执雪白拂尘,步行飘飘,仙风道骨的。
这二人穿着不错,一看就知是混得可以的,仿若佛陀与道仙相伴下凡游历人间。
他们慢慢行来,眼见王庆一伙横着来了,不避必定相撞。
道士一眯眼,仔细打量着。
那和尚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变得凶狠,步伐加快,也拽开了螃蟹步,晃膀子过来,很明显是要以螃蟹对螃蟹,看到底是谁更螃蟹。
双方斗着气,迅接近。
王庆的跟班在此关头却缩了,一个个自觉地收缩横行面。
倒不是怕这一僧一道组合战斗力爆表,打不过,而是怕招惹。
东京神道人员凡混得好的,比高衙内这类都难惹。
冲撞了衙内,不过是挨顿收拾,吃些皮肉苦,若认错及时,态度好,嘴巧哄得衙内一高兴,不定衙内一笑就挥手放过了。
若惹了名士道僧,轻则抓入官衙狠狠收拾,重则性命都可能不保。
要知道,招惹衙内只是招惹一家,犯神道名士手,表面他无权无势,可背地里,谁知道有多少权贵迷信捧着他们?
一惹一大群呐!
也许仅仅是为了房事不利寻事泄一下邪火,展示一下态度和权威,这个权贵吱一声,那个权贵打个招呼,你还想有活路?
能耐大的道僧能轻易上纲上线,以冒犯神灵亵渎神佛事,能搞得皇帝都过问。如今的神徒,即使当朝宰相也得忍气吞声退避三舍。
府军卑贱武夫敢挑衅?
杀头事尔。
王庆却胆子大,感觉部下丢了他面子,王八脾气上来了,继续横行,并且目光挑衅,直冲那和尚。
双方仅距离几步之远时,胖和尚收笑,手按戒刀。
王庆冷哼一声,扬眉撇嘴:会神神叨叨骗人不不起呀?
你敢当众耍横耍狠,有违佛门出家人的慈悲大度,俺王庆就敢打得你吃屎,揭掉你的神皮。把你的无能和臭名传扬得满东京都是,让你立不得脚,再也横行不起来。也让满东京都知道一下俺王庆的厉害。
眼见双方要相撞,冲突在即。
道士突然止步,随即笑微微很有风度地向旁边让开了道路。
和尚愣了一下。
他正蓄势待,准备出手好好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军痞贱夫。牛鼻子怎么就让了?
心里不快,却也跟着收了凶狠,菩萨般笑容再现,退让到一侧。
他清楚道士比自己脑子好使,相伴讨生活,一向由道士拿主意才一直安然无事且过得不错,久而久之习惯了,也认定道士必有道理。
过路的看到这一幕,都赞王庆英雄,敢连道佛一起得罪。
王庆越得意,瞥着僧道不屑哼了声,正要带胆子壮起来的部下耀武扬威昂挺胸横行而过。
道士突然开口了。
“壮士且慢。”
王庆一扬眉头,斜视道士:“臭道士,你在叫军爷?”
不服就打过。
让俺开开眼,见识一下你们出家人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神奇本事。
道士一笑,对侮辱不以为意。
“贫道正一,因善察人间玄机,人称过天星。这位是贫道的佛门挚友净空,普渡众生(美人)入极乐(男下地狱),人称黄面菩萨。”
王庆哼哼两声:天星菩萨又怎样?
挑眉示意:你继续。
正一道士微笑打量着王庆片刻,突然一叹道:“不想偶然游逛至此,居然从这东京城平民陋巷中走出位当世奇人英雄。”
王庆一愣又撇嘴,心:知俺是英雄?算你这牛鼻子有眼力劲。
他的神情,正一看得清楚,微笑摇头道:“贫道观壮士对自己的命运前程仍一无所知啊。”
“原来是想算命要钱那?痛快直不就得了?庆爷高兴赏几个。”
王庆这个不屑啊,直接就奚落上了。
和尚笑容一敛,眉毛立起,显然动了肝火。正一却仍是微笑摇头。
“贫道不要钱,只是看破壮士有如此贵运,一时忍不住罢了。”
“呵呵,那军爷就给你机会,听你。”
正一道长收了笑容,变得肃然庄重,好一副世外高人风范。
“天寒地冻。贫道有话就直了。壮士有王爵之命啊。”
“嗯?”
别王庆了,就是他部下和过路听景的也诧异了。
大宋异姓不得封王,这是人所共知的。
这道士这么,不是明显在瞎扯?
要扯,你靠谱好不好?
“王爵?哈哈........”
王庆大笑片刻,收声嘲讽道:“道长不得震死人誓不休啊。”
正一皱眉道:“壮士不信就罢了。日后自见。贫道只是看你浑浑噩噩沉沦区区军不知机缘,有些感叹罢了。”
两个罢了得王庆也疑神疑鬼起来。
他父亲王砉是东京大富户,专一打衙门,唆结讼,放刁把滥,排陷良善,因此人都让他些个。
这一世界中,王庆仍是东京排军,却不是副,而是正。
也许是沧赵崛起引起的一些反应和改变。赵公廉这位年轻轻平民榜样久居东京,就在眼前闪耀。王庆仍是浮浪子弟,行事却多了理智,好赌自然仍是输多赢少,只是肆意挥霍轻了,没败得掉家。因他家有钱打,开封府就用王庆了正缺,让原本要上的张斌当了副排军。
王庆此刻想到的是他爹曾经多次提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