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锦豹子杨林电传来的情报,对自己如此被恶意丑化诽谤,赵岳惊奇了一下,但并没有恼怒。顶点 23S.更新最快
一点儿恼怒也没有,反而情不自禁有些乐呵。
抢人妻女?
嗯,是抢过,而且抢的是包括辽、西夏、吐蕃、大理国、啊三国、棒子国、倭寇国......东方西方太多国家种族的妻女,不止是宋国。
肆意杀人抢掠?
嗯,也没错。
杀抢辽寇、杀抢倭寇......太多了,包括他从没去过的南洋西洋,不是他亲手杀抢的,但也可以全算在他头上。
杀官,挑衅官府,践踏大宋.......
嗯,真没错。
........
除了纵酒好色什么的纯属人们熟知的喜闻乐见的诸社会常见丑恶现象而滥加强扣的之外,都没错,只是夸张得还远远不够,明显是受时代的寡闻低陋的眼界及见识境界局限性所致,属于典型的贫穷思想严重局限了想像力......
想像力太差了。
古有名言: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当坏蛋也得当得有境界。
东京那帮人诽谤水平层次太低,都只是些钻地不愿见天空的老鼠之辈,连飞天的燕雀都远远不及,更别说鸿鹄了,极尽诽谤之能事也不过只是贬斥他是个罪恶嚣张人渣衙内而已,怎知他的高远眼光、雄阔之心?
此世的行事宗旨就是当强盗,窃的,抢的不止是国,而是谋的全世界,同时目光还盯着浩瀚的宇宙......
他不信世有鬼神,但相信宇宙必有上帝那么神奇有趣的宇宙终极科学秘密与至伟力量。
他渴望去发现它,掌握它,奋斗的最终目的是利用那种宇宙终极秘密离开这落后野蛮愚昧荒唐的世界,至少回到原来的世界,能去更高级的世界开开眼,那更好.......冒险,死也有价值,没为人白活一场,明了宇宙,死能含笑瞑目........
只知耍权内斗祸害民族的那些自以为是而任性自负的腐儒统治者,见识不够也就罢了,实在太小看了他赵老二。
不过诽谤攻击有一点说到了点子上,
他赵老二确实是天下第一纨绔衙内,确实是史无前例,旷古绝今.......
总结得很好,很准确,总算没辜负儒教兴盛下宋人最自豪自负的文化水平。
这种流言诽谤只是个开始,流言骤起肯定是出于政治原因,攻击毁誉的根本目标不是无足轻重的草民少年的他。
利用他善恶难辨的名声,拿他说事仅仅只是个引子。
随后仅仅两天时间不到,流言就切入正题了,
由赵岳的不堪自然扯到庇护纵容不堪的沧赵家族不堪上,最终重点集中在赵公廉身上。
先是由赵岳而沧赵家族,否定了沧赵家族的慈悲形象,接着是例举了很多所谓的事实真相,质疑赵公廉的人品、士子才华,说不能因为赵公廉创造了拼音字典就认为其才德无双,并引伸到敢罔顾宋人皆知的也几乎皆默认的铁打事实,质疑赵公廉到底有没有那么卓越的治国安邦能力和重要性,很巧妙地由做人要注重的道德人品入手说事,最终扯到做官最重要的不允许有一点暇疵与触犯的大义大节操守上,以此前赵公廉不顾沧北安危弃官而去导致沧北边关差点儿崩溃失守,骂赵公廉纯粹是个大奸似忠的伪君子国贼,不顾百姓安危,不顾国家大局,而且是变相要挟君王,无君无父,无忠无义.......
至于皇帝赵佶和朝廷这帮家伙是如何处心积虑想害死沧赵满门,赵公廉是被逼得不得不弃官归农,这自然不会提。
发动这场诽谤的人显然不是个蠢货,意图很深,而且很了解宋人的人性人心,玩得很有技巧,轻易就吸引了东京人的注意力,挑起了舆论头条热点。
一时间,整个东京议论纷纷,街头巷尾,贩夫走卒......无处不在热议,也无人不在关注......此风潮迅速向外漫延......
挑事之人是个内斗的传统型高手。
赵岳对这一切也有预料。
他只是不明白:在这个时候,朝廷安抚天下全力求稳都忙不过来了,全部精力和力量都投入稳固统治都来不及,东京为何会突然发起这种对空前至关重要的边关要员的肆意诽谤攻击挑衅刺激?朝廷也居然默视之放纵不管......
他们为什么敢这么做?
他们这么做图的是什么?
莫非脑袋进水了,被今年一系列挫折打击疯了,变得一心求死,一心就怕宋王朝倒得太慢,只求立倒立死?
还是宋王朝真的暗藏了大量名是汉人宋臣,实际却是汉奸,只效忠并专门帮异族全力整垮汉家王朝.......
赵岳摇摇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
他招来最擅长揣测人心的道士军师何玄通分析此事,征询一下看法。
这种情报,何玄通是要经手的,已了解此事。
赵岳招他来问询,他拍拍这些电报,不屑地一笑道:“玩的君子欺之以方罢了。欺的是大公子愚忠。”
在这个宋王朝控制江山能力弱得要命的关头敢发起如此诽谤,目的不是逼迫沧赵造反导致宋江山加速灭亡,而是要以沧赵家族,尤其是世人皆知而认同的赵公廉最重视的为官声誉逼赵公廉以及领导的沧北老实向朝廷低头听话服从操控。
这种以名声拿捏操控重视名节高于生命的忠臣干将在受到质疑否定时豁出命也要证明忠敬皇帝忠诚国家民族更积极服从朝廷的把戏,历史上屡见不鲜,而且最好使。
比如岳飞就是这么被逼得乖乖放下军队主动投入朝廷虎口被活活冤屈玩死的。
这样死掉,并且死后背着脏水身败名裂,历史名声由忠臣大功臣变奸臣大恶贼的官员每朝都有,历史上太多了。
当然,此次针对沧赵的诽谤攻击,也有大力削弱沧赵声望,极力打击赵公廉对宋人巨大的影响力号召力的阴险目的,同时也未必没有变相发泄对赵公廉以及整个沧赵家族的仇视愤恨........确实是在挑衅,在践踏沧赵,而且自负能玩得住。
说到底,这场骤起的风波敢发动,都是建立在赵公廉对朝廷一再退让委屈求全证明了愚忠重视名节的以往事实上。
何玄通冷笑说:“发动此事的人不止是欺大公子愚忠,更欺的是公子爷家族再愤怒委屈也无法到东京提出控诉。”
赵公兼若是愤慨而傻乎乎敢跑到东京寻求公正,那正顺了朝廷的意,必会被直接抓捕控制起来。
赵公廉的生死完全操纵在朝廷之手,朝廷由被动能立即化为主动。
只效忠追随赵公廉的沧北军再愤怒,却失去领袖,又投鼠忌器不敢造次,必然只能听朝廷摆布以求保住领袖的命,那么朝廷实际已经无法操控的六万多沧北虎狼之师也就重回为朝廷可驱使利用的那把锋利的刀......
若是那样,那朝廷可得了意了,自负也确实最擅长的政治斗争袖里乾坤再次发挥威力,得把那帮人乐屁屁了。
若是换赵岳去东京寻求公正,先不说趁机抓捕控制起来以要挟沧赵就范,单是赵岳这样的区区纨绔少年,年幼无知,在东京那种全是朝廷力量的地方,如孤单一叶陷入汪洋大海,身不由己,连寻求公正的门路都摸不着头脑,能控诉什么?
朝廷自信稍使点手段就能轻轻松松玩死玩昏赵岳,根本视沧赵老二如无物,岂会在乎一纨绔来东京闹事。
不来闹腾还好,敢来,朝廷正好利用赵岳往日的恶迹与现在的罪过说事,前后账一并清算,名正言顺抓捕整治赵岳,以沧赵家族最重视的赵岳的性命间接拿捏沧赵家族老实听摆布......同样能达到目的。
除此兄弟二人,沧赵还能派谁来和朝廷较劲求申冤求制止流言恢复名誉?
沧赵家就剩下个厉害的老太太了,但老太太能来吗?
且不说控制了老太太对控制赵公廉更好使,只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了,从沧州到东京,那么老远的路,又是冬天,老人家的身体和精力就折腾不起。就算来了也没力气找朝廷说事。也不可能来。
剩下的沧赵人,赵庄经受夏季之灾,就没剩下几个人,还在的也都是没名没份的小人物,找朝廷较劲这么大的事,根本不够那分量,朝廷控制了这样的人,没什么价值,但同样的,这样的人来再多也没用。东京寻常小吏都不会理睬他........
“发动此事的人算准了寨主家无人能亲赴京城制止谣言,吃定了你家只能甘受泼脏水毁名誉。“
”......此人对寨主家也不是一般的仇视,用心险恶卑鄙之极却自负而洋洋得意,能转眼掀起这么大的诽谤声浪,还能让朝廷旁观不管任其肆虐,必是朝中地位非凡的大佬,隐在幕后呼风唤雨兴风作浪,根本不怕寨主家猜到他是谁,而且会观察形势,掌控局势,变本加利搞事。”
“只是,这个人能是谁呢?”
何玄通凝眉,茫然着目光自言自语:“蔡京?”
“......有这手段水平,也有这个势力和自信,但他才刚刚侥幸恢复了相权,又是国难中被新老皇帝寄予厚望,日夜有太多大事要处理,有太多大事要权衡,更有最重要的党羽势力急于恢复和重建.......眼下只能全力顾着理顺混乱几乎陷入崩溃的朝局,调整官员布局,提拔和安插亲信,制定紧急应难国策......就算忙死了他也能抽空搞这一手,但也没理由啊。蔡家对沧赵没有念念不忘放不下的大仇啊,不至于如此迫不急待。那老贼何等聪明,在政治上何等的老辣,这时候忙着拉拢各方势力恢复往日的相位专权威势都来不及,岂会不智地擅自发起对侯爷这样的绝对势力派边关大员的挑衅?安抚拉拢侯爷这种强力人物支持他相位坐得更稳都怕力有不逮,怕是正发愁以什么才能打动侯爷帮他.......不可能是这老贼搞鬼。”
夏季国难轻易搞翻了蔡老贼稳固强大的权位,但海盗敲诈光了大宋财富又帮了老贼,蔡京如今翻身又成了大宋宰相。
赵佶看重蔡京治国理财的能力,在最穷最难的时候自然想起了蔡京,重立为相,要老东西以高超的政治智慧和手腕帮着朝廷收拾离散的天下官心将心,以擅长的抓经济能力尽可能快地重振大宋经济,度过贫穷困窘之极的难关......
原宰相白时中数日前已经主动辞了首相。
他在敲诈事件中无奈地担任着搜刮天下的中央领导小组组长,受尽煎熬完成了使命,满足了海盗,避免了大宋王朝轰然灭国大难,让上至太上皇赵佶下至达官贵人不用抓去海盗国当苦逼的采矿苦力,于国有功,于权贵们也有功,但却是得罪狠了包括皇族在内的全天下的人.....人们,尤其是达官贵人们可不感激他的功劳,只恨他治国无能并且搜刮光了他们的家财美人......
白时中也不傻,再贪恋权位也没脸死乞白赖待在相位上,比起极度贪恋权位又老得不要脸的蔡京来,他的面皮还不够厚,没那么无耻,不等赵佶事后拿他替罪羊必然赶他下台,就很自觉地在完成搜刮任务打发走海盗后立即称病上表辞职,只请求朝廷允许他能体面地退休回老家务农养病等死......
辞职表上要求极低,说得很可怜。有人巴不得他真病死,从此少个有力的相权竞争者,但朝廷却不可能利用完了就真翻脸无情,在这个朝廷威望几乎荡然无存的危险时期尤其要注意不能寒了天下官员的心......
于是白时中得允辞相回家养病,但又封了少保(正一品)、观文殿大学士,以此没什么重要实务的身份先隐居不出,算是避开搜刮恶名的风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白时中不是宰相了,但仍然是朝廷的顶级大佬之一。
结果,恶了赵佶的蔡京出人意料的补了首相位。
早眼巴巴盯着宰相位就等着白时中顶完了雷丢掉相位就上去的右相耿南仲失望了......
何玄通还在琢磨着嘀咕:“难道是张邦昌搞鬼?”
“也不能啊。那厮最大的本事就是明哲保身,岂会在这时候当挑战沧赵的出头鸟,凭白给自己招事添烦恼凶险。”
”童贯?“
”也不会。论朝廷中谁最了解赵公廉的军政能力之强悍可怕,真正了解军事的童贯应该是第一。老阉贼不会不智。“
“高俅?更不可能。”
那厮深明凭宠臣身份屹立朝堂的保身要诀......只抱皇帝大腿由下贱百姓一跃当了高官,被皇帝宠信维护着才能挤身朝廷中枢,在朝中没有根基,天然就是众臣排挤的靶子,最容易成为群臣重点优先打击的对象.......所以不涉及切身利益,高俅从不管闲事主动和任何权贵交恶,更没理由主动挑衅赵公廉这样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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