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来得太过突然,矮胖子没有丝毫防备,直接被一脚跺倒在地,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脸上的皮鞋纹路清晰可见,甚至开始浸血。
许墨秋上前一步,朝矮胖子脸上喷了一口烟雾:“现在开始提问。”
矮胖子不停往后面蜷缩,瞪着眼睛,色厉内荏道:“你……你想知道什么?我……我可告诉你,我是有骨气的人!绝对不会屈服的!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许墨秋朝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跟着走了过去:“你不要怕嘛,我是好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我……我会怕你?开,开玩笑!我……我什么场面没见过?”矮胖子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两条腿却跟安装了弹簧似的弹个不停。
“对对对,你不怕,时我怕。那我问你,谁派你们来的?”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矮胖子昂起高傲的头颅,一脸不屑地道。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嘴严,谁也别想在他这里套出一句机密。
“哈?”许墨秋顿时乐了,把脚对准已经晕过去的皮卡丘少年裤裆,“你信不信我一脚给他踩爆?”
“你踩!你今天踩一个给我看看!”矮胖子丝毫不惧,跳起来大叫,“你今天要是踩了,你看骨姥爷怎么收拾你!”
许墨秋眉头一皱:“骨姥爷?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实在没有想通,粤江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个骨姥爷了?难不成他比那传说中的曹瘸子还给力?
“嗯?你怎么知道骨姥爷的?” 矮胖子一脸惊讶。
“你自己说的。”
“不可能!你别想诓我!”
“行,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许墨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继续撤下去,又问,“那个什么骨姥爷,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哈哈哈哈!”矮胖子忽然大笑起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会把他藏在大法旅馆的秘密告诉你?痴人说梦!”
大法旅社?许墨秋总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
继续追问:“大法旅社,又在地球的哪个旮旯角落?”
矮胖子一听,更为惊讶了:“什么?你居然知道富有中学对面的大法旅社?说,谁告诉你的?”
许墨秋有点替那个骨姥爷感到悲哀。这种脑子缺根筋的,留在身边端茶递水不行吗?非要让他出来办事。分分钟就把他老底儿给透个精光。
“我猜的。”许墨秋站起身,指着地上两人,“赶紧把他俩弄去医院吧,一会儿嗝屁了可别来怪我。”
矮胖子两手一抄:“嘿,你叫我弄我就弄?我不要面子的啊?我今天偏偏就不!你能……哎啊呀呀呀,你干什么,撒手!痛痛痛……”
许墨秋不等他说完,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他那大号的鼻环,用力一拽,矮胖子发出一声惨叫,立马捂着鼻子蹲了下去。
随手将那鼻环一扔,朝他脚边啐了一口唾沫:“以后没那本事,别装牛魔王!”
“我装你姥姥个蛋!我这是……”
“滚!”
米琪尔把手一指,矮胖子哪里还敢多话,这个暴力女人他可不敢去惹,不然她一拳下来,身上估计得多一个透明窟窿,赶紧扶起要死不活的两位纹身哥,火急燎原地绕过巷子跑了。
解决了一切,秦梦嫣问:“接下来怎么办?”
“嗯……”许墨秋想了想,“你们回去吧,我去会会那个什么骨姥爷。”
“你行不行?确定不用我们跟你一起?”秦梦嫣有些放心不下。
“不用。”许墨秋摇了摇头,“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人物,哪里用得着二位美女出马?”
米琪尔扬了扬手腕上最新款的百达翡丽:“这都十
二点了,不吃饭啊?”
“也对,先吃晚饭,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干活。”许墨秋点了点头,拍了拍还在发愣的陈老师,“陈老师,要不要一起?我……们米老师请客。”
“啊,呃,不了,不了!我回家吃。”陈老师有些语无伦次,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他没想到,这两女一男居然都是练家子!尤其是那个米老师,太猛了!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许墨秋也不强求,朝他挥了挥手,跟着两大美女从巷子走了出去。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廖一包忽然从草丛中钻出,捋了捋挂在身上的杂草,冷冷一笑:好得很!聚众斗殴,许墨秋!这回,我看你又怎么解释!
随即摸出电话,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草草吃了一顿,许墨秋便推出脚蹬子,顶着烈日便朝富有中学驶去。
一直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廖一包,在看到几人分开之后,顿时犯了难,跟谁?
许墨秋那家伙狡猾得跟狐狸似的,随时都有可能跟丢。
这两个女人……呃,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似乎有十分严重的暴力倾向,要是被她们发现,搞不好就会挨一顿毒打。而且跟踪女人,要是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太好。
两相比较,廖一包很快便有了目标。
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个过期面包,骑着脚蹬子,边啃边朝许墨秋跟了过去。
很快,许墨秋便踩着单车来到大法旅社门口。
这是一家十分破旧的小旅馆,门头上的牌匾已经严重褪色,一眼望去隐隐只能看到“大去方”几个并不完整的字,门口放着一个套着黑色大袋子的垃圾桶,散发着一股熏人的恶臭,上面不停有苍蝇飞来飞去。
很难想象,这种只可能出现在贫民窟的破旅馆,居然会正对着富有中学。
至于老板为什么不弄高档点,这估计只有老板自己知道了。
“嘿,帅哥。”
正思索着,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转过脸,一名衣着暴露,脸上涂得乱七八糟的女人,正用火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干什么?”
女人将一张纸条塞到他手里,抛了个媚眼:“记得加我V信哦!晚上一起嗨皮。”
说完便一步三扭,朝着富有中学门口走去。
嗨你个头!晚上也不怕把人吓死?现在这些小女生,一点都不懂得自重。真是世风日下啊!许墨秋摇了摇头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将车子在旅社门口停好,走进去,对里面坐在服务台后面藤椅上,正在打瞌睡的老太爷问道:“大爷,请问骨姥爷是不是住这儿?”
“唔……你说什么?”老太爷似乎没有听清,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许墨秋赶紧摸出香烟递了过去:“我想问一下,骨姥爷是不是住这儿。”
老大爷接过许墨秋的香烟,摸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了一口,上下打量许墨秋两眼:“你是什么人?找他干什么?”
“哦,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他的外甥。找他有要紧事。”许墨秋随口胡诌道。
“外甥?”老大爷鼻孔喷出两股烟雾,再次打量他两眼,“看起来不像啊。”
“咳,是外甥,又不是儿子,怎么能像呢?”
老大爷往椅子上一瘫,烟灰随手一弹:“你来得很是不巧,他刚才出去了。”
“出去了?”许墨秋顿时皱起了眉头,又问,“那他去哪儿了?”
老太爷翻了个白眼:“这我上哪里知道去?脚长在他身上,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管得着?他又不是我儿子。”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许墨秋抖了抖烟灰:“那他一般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不好说了。”老太爷摇
头,“有时候早,有时候晚,甚至有时候干脆第二天才回来。你要是想等他,等多久那就看你运气了。”
许墨秋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打扰了,我出去溜达溜达。说不定就遇上了。”
老大爷挥了挥手,没有多说什么,闭着双眼继续打盹。
外面骄阳似火,看了一眼斜对面的一家冷饮店,许墨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给我来……靠!”本想先叫一桶冰糕解暑,看到背后的价目表,许墨秋瞬间瞪大了双眼!
可乐一杯88,还踏马是小杯的!冰红茶一杯72……
放眼望去,就没有一样价格在五十块钱……不对,有一样!许墨秋手一招,大声吆喝:“老板!给我来一杯冰水,大杯的那种。”
老板眼中闪过一丝鄙夷,还是点头:“马上来。”
最便宜的冰水,小杯五块,大杯八块。
许墨秋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得不成样子的十元钱,拍到了桌子上。这十块钱,还是今早出门捡的。
桌子上有免费的炒豆子,许墨秋一点也不客气,捻起便往嘴里扔。
他的位置视线较好,透过玻璃窗,恰好可以看到大法旅社门口的一举一动,如果那个什么骨姥爷回去的话,自己就能在第一时间……不对!
许墨秋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他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骨姥爷!即便是他从自己面前走过,自己也认不出来,守在这里守个鬼啊!
正打算离开,两个染着杂毛,穿得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刚进门便大叫道:“整两杯阔落!大杯的,再加一碗跳跳糖。”
“好叻!”
很快,可乐和跳跳糖便送到了两人面前。
其中一个绿毛猛吸了一口面前的可乐,往嘴里扔了个跳跳糖,抱怨道:“哎,你说骨姥爷是不是吃多了撑的?这么热的天,让我们去博雅中学附近堵人。妈妈的,中暑了还不给报账!”
坐在他对面的白毛一拍桌子,叫道:“骨他麻麻的姥爷!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而已,还骨姥爷?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妈妈的……”
“行了行了。”绿帽挥了挥手,“他再怎么说,也是咱胎哥的二舅,胎哥虽然不在了,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白毛毫不客气地拆穿:“给鸡毛给,你无非就是看中了钱嘛!还装什么大义?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呸,不要碧莲!”
绿毛脸一红:“咳,咱们这关系,拆我台就没意思了啊!”
“说得是,咱们坐一会儿,就去找那老鳖犊子。让他把昨天的工钱结了,咱俩晚上去乐呵乐呵!”
“那感情好啊!我知道一家新开的……”
两人声音越来越小,后面说什么许墨秋压根儿就没听清,从两人的YD的表情上可以看出,估计是什么见不人的话题。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一会儿要去找那个什么骨姥爷,自己只要跟着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嘿,没想到我的运气这么好啊!索性拿起旁边杂志翻阅起来。
没想到的是,这一坐,直接坐到了下午五点半,背后空调对着许墨秋吹个不停,差点没把他给整得感冒。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那白毛和绿毛,跟打了鸡血似的,两人一直在那儿深情对唱,声音难听刺耳,宛如半夜杀驴,把许墨秋折磨得不行。
放学铃声响起后,两杂毛青年终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后,便迈着六情不认不步伐朝大法旅社走了过去。
这一刻,几乎可以断定,那个沙雕骨姥爷已经回到了旅店。
轻而易举躲过这些人的耳目,跟着两人来到二楼的一间房间,房门打开,当许墨秋看到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时,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声:靠!原来你这龟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