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还在蠕动的冷血动物,许墨秋顿时感觉背脊发凉,朝满脸笑容的陆宝儿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小魔女,大半夜的不睡觉,朝一个男人被窝里放蛇!这是人干的事儿?
陆宝儿拉扯着他的衣裳:“哎呀,你表生气嘛,都说了偶有事情跟泥商量。”
“那你说吧。”许墨秋揉着太阳穴,一脸无奈。
陆宝儿顺势爬上床:“那你先答应偶。”
“你先说什么事。”
“哎呀,很简单滴一件事情!举手之劳滴那种。好8好嘛!”陆宝儿上前,抱着许墨秋的胳臂开始撒娇,面前的丰满磨啊磨的,让许墨秋很是火大。
心道:这小屁孩儿年龄不大,发育得倒是不错,过几年怕是连陆明月都会甘拜下风。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便宜了哪个王八犊子……
不对,我在想些什么?谁看上她陆宝儿,应该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对!不被玩儿死就烧高香了。
“你先告诉我什么事?”许墨秋很是不解风情地把她推开,心中万分警惕,她这么磨自己,八成没有什么好事。
陆宝儿不肯松口:“泥先答应,偶在告速泥。”
“那不行!”许墨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这死孩子焉儿坏,天知道她会挖个什么坑让你跳。
“哎呀~真滴灰常灰常简单滴那种……”陆宝儿继续磨人,声音嗲到了极点。
“什么事?”
“你答应鸟?”
“没有。”如果猜的没错,她肯定带了录音设备,自己要是松口,事后又不允诺,她肯定会去陆明月那里告状!哼,这点花花肠子,许老师早就看透了。可能会上当?
两个字评价:拙劣!
“泥真滴8答应咩?”陆宝儿把手松开,寒着小脸问道。
许墨秋索性拉下面皮:“没得商量。”
“真滴木有商量?”
“比真金还真!”
“那好!偶就把你和三姐亲亲滴事情告诉姐姐!”陆宝儿说着便要离去。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草!居然拿这个威胁!许墨秋赶紧把她拉住:“宝儿,你先别走。”
“那你是答应了咩?”陆宝儿笑眯眯地看着他。
“是的。”许墨秋十分屈辱地点了点头。她拿这个威胁,自己不得不屈服在陆宝儿的淫威之下。
“呐……介阔素你自己说滴哦。偶阔木有逼你哈!8许反悔,来,拉钩。”陆宝儿笑嘻嘻地说着,伸出自己胖乎乎的小指头。
许墨秋暗自摇头,陆宝儿还真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都十六岁的人了,还玩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但他不敢不依,只得伸出手指和她拉钩。
陆宝儿嘴里念念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王九蛋!”
“王九蛋是谁?”
“王八蛋他哥。你表管啦,反正8素神马好东东就行鸟。”
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煤球,你素不素有阔以让银变得漂亮滴那种丹药?”陆宝儿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黑夜中如同两颗会发光的宝石,纯真秀美得让人不忍心伤害,但许墨秋知道,这其实都是假象。这丫头,心眼忒坏。
许墨秋反问:“什么丹药?”
陆宝儿耐着性子提醒道:“就素那种,阔以让银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阔耐滴那种!”
靠!你当我是什么?机器猫么?许墨秋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这世上哪有那么神奇的东西。”
“三姐告诉偶滴哇!肿么,你难道想不承认?”
许墨秋心里一惊,难不成陆芊芊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这个大嘴巴了?连忙追问:“她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她就说素你给她求滴那种药哇。”
“就这样?”
“不然捏?”
“呼……”许墨秋算是松了口气,耐着性子给她解释,“宝儿,你也知道,这种灵丹妙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陆宝儿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泥素在反悔咩?泥想当王九蛋咩?”
“当不当王九蛋无所谓。宝儿,这种东西是集天地之精华……哎哎……你去哪儿!”
陆宝儿懒得和他废话:“偶找姐姐去!”
“你姐姐都睡了,再说她每天那么忙,你现在忍心去打扰她?”许墨秋拉着她坐下,想了半天,开口说道,“这样吧,这东西我暂时没有,但我会抓紧时间帮你弄到手……不过,宝儿你拿这个干什么?”
陆宝儿眼珠子一转:“偶……同学得鸟绝症,临死前想变得美美哒!”
我信你个鬼!明显就是你自己想用,小妮子还不承认。
许墨秋翻了个白眼:“时间不早了,还有几天就考试了,你快回去睡觉。答应你的事情我会抓紧的。”
“阔素偶碎8着哇!煤球,你陪偶玩好8好?”虽然已经快到一点,陆宝儿依然没有任何睡意。自己睡不着,为什么不拉个闲人一起呢?而许墨秋便是最佳选择。
许墨秋把脸一沉:“玩什么?大半夜,你一个女孩子在我的房间里,成何体统?赶紧走!不然我叫人了!”
“你叫吧,你就素叫破喉咙,偶也8走!偶今天就碎这里鸟!”陆宝儿摊在许墨秋的床上,摆成一个大字,耍起了无赖。
“你确定不走?”
陆宝儿态度十分坚决,闭上双眼:“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你不走,我走!”许墨秋抱着被子愤然离开。
陆宝儿翻了个身:“哼!偶就不信泥8肥来!”
然而陆宝儿一等再等,许墨秋依然还是没有回来,迷迷糊糊地就这么睡了过去。等她爬起来时,屋里早已经没有了许墨秋的身影。
许墨秋本来是想骑着米琪尔的大摩托去学校炫耀一番的,然而走下楼,哪里还有半个车的影子?地上还摆着一把老虎钳和被破坏的锁。
车被人偷了!
许墨秋气得登时就跳了起来,叉着腰在原地口吐芬芳,足足骂了半个小时,直到口水骂干,才骑着自己的破单车去学校。
早上没吃早饭,在小卖部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正坐在椅子上解决。
电视里正播报着早间新闻,陆家别墅盗窃案、伤人案,犯罪嫌疑人的判决已经出来。梅器冠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于文波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且没收所有个人财产。
梅器冠在入狱前非要见陆芊芊一面,不过却被陆芊芊拒绝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许墨秋叹了口气,拨通陆喆的电话:“在哪儿呢?”
“在教室。”
“你妈、的判决下来了。”
陆喆语气有些冷淡:“嗯,我知道。”
“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她吧,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陆喆敷衍道:“到时候再说吧。不说了姐夫,我要复习功课了。”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许墨秋摇了摇头:看来得找个时候和这孩子谈谈心了。
……
时间过得很快。
7月16号。
高一年级迎来了他们这学年的最后一次考试。
因为是期末考试,学校相对来说还是比较重视,之前月考每个考室只安排了一名监考老师,而期末考试则是安排了两名。
一前一后,一男一女。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第一堂,许墨秋很是荣幸地和秦大美女分到了一个考室。
为了让秦梦嫣对自己刮目相看,许墨秋拿出了十二分本事,凡是作弊的,许墨秋是见一个逮一个,毫不留情。
相反秦梦嫣则是跷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看着杂志,仿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几堂考试下来,恶人许墨秋的大名更是在学生之间散播开来。甚至还有人强行给他扣了一定老色狼的帽子!
为何?这家伙抓作弊倒也没什么,但抓到的清一色都是大老爷们!明明有好几个女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弊,他都视若未见,还满脸贱笑!让人恨不得给他两拳。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高一三班的男生宿舍里。
熄灯的一瞬间,原本已经老老实实睡下的几人,瞬间跟僵尸一般挺了起来。
白蛤蟆点燃一根香烟,沉声道:“大家都准备好了么?”
“放心吧!”
陈阿馒拿起书包反背在胸前,神色凛然:“作为本次扫荡的总指挥,我再强调一遍,这是我们高一生涯的最后一次行动,必须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牛钢门不耐烦地往身上栓了一个大号的蛇皮袋:“行了,行了,别扯了!出发吧!”
陈阿馒朝楼下张望一番,看到几道手电筒光束在黑暗里晃来晃去,急忙把他拉住:“且慢!值周老师好像还没走,大郎,你下去看看。”
伍大郎一脸不满的嘟囔道:“为什么是我?”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那么多废话?一切行动听指挥。”
“就是!快去,快去!你身材矮小,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你长得这么艺术,你不去谁去?”
“哼,算你会说话。”伍大郎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好赖话都听不出来,语文是猪教的吗?要是许墨秋在,肯定会给他一个脑瓜瓢。
约莫十分钟后,微信消息传来,几人相视一笑,开始行动。
三楼的阳台外并没有安装防盗窗,几人轻车熟路的顺着阳台旁边的水管而下,来到底楼理发店旁的小巷子。
刚准备离开,忽然黑暗里有脚步传来,同时还有电筒光束胡乱照射。是值周老师去而复返,牛钢门吃了一惊,暗骂武大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蛤蟆有些紧张,小声道:“怎么办?”
“不要慌!”陈阿馒作为本次行动的总指挥,临危不乱,倒是颇有几分大将风范。
从兜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塞到牛钢门手里,“老牛,你是一名好同志,关键时刻,就靠你了!你把它顶在头上,往另一个方向跑,吸引值周老师的注意力,等下我们在学校外面集合。”
“我靠!怎么是我?你为什么不去?”牛钢门很是不满。
“这不废话么?你是体育委员,这种事情你不上谁上?”
“就是!”白蛤蟆在旁边催促,“赶紧的,他一会儿过来了咱们一个都跑不掉。”
“好吧,那你们自己当心。”被当作炮灰,牛钢门是一万个不情愿。但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接过塑料袋往头上一套。
先在脑子里规划好路线,深吸一口气,“嗖”一下从巷子里蹿了出来,牟足了劲,闷着头朝篮球场方向狂奔,噔噔噔,黑暗中脚步声十分清晰,在校园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