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美女,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呀?皮肤这么好,这么白,能不能让我摸一摸啊?”牛大尻嬉笑着拦在秦梦嫣面前,一对眼珠子恨不得掉到她衣服里面去,不停咽着唾沫搓着手,模样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秦梦嫣冷冷地道:“让开,我今天不想运动。”
“运动好啊!我这个人最喜欢做运动了!尤其是床上面的运动,哥哥我可是很有一套的哦!就像这样……嘿嘿嘿嘿……”牛大尻说话时,还故意摆出一个老汉推车的动作。
要是换做平时,谁敢这么调戏秦大美女,她老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不过今天说怎么也是自己二姐的婚礼,虽然感情淡了,但面子还是要给的。偏偏许墨秋又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赏他一记绝户撩阴腿时,忽然一名服务生走了过来,对牛大尻道:“牛厂长,外面有人找。”
牛大尻不耐烦道:“外面?谁啊?没看你爷爷正忙着呢?没空!叫他滚!耽误爷爷和美女畅谈人生,可是大大的罪过。把你拉出去浸猪笼信不?”
“可是……”
牛大尻直接打断:“可是你马啊可是!你眼睛瞎了是不是?赶紧给爷爷滚!长得跟个搓衣板似的,看着就反胃,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比比?”
“好吧,他说是来还钱的,你不要那就算了。”服务生忍气吞声,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还钱的?在哪儿?快带我去!”美女可以慢慢再撩,收钱可不能慢啊!牛大尻一把拉住服务生。
“他说在车库等你。”
“哦,我知道了,你滚吧!”牛大尻一把推开服务生,大步朝电梯口走去。
来到负二楼的停车场,借着昏暗的灯光,隐隐看到有人在朝自己挥手,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个箱子,里面装的肯定是钱了。
牛大尻快步走了过去:“怎么在这儿?弄得跟做贼似的。”
“这么大一笔数,要是让别人看到,起了歹心怎么办?我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是这么个道理,牛大尻点了点头,就在他准备把手伸过去接箱子时,面前的人忽然手一扬,接着一件硬邦邦、冷冰冰、棱角分明的长方体直接盖在了他的脸上,从触感上可以断定——那是一块板砖。
这一砖头来得可不轻,牛大尻顿时被打得头破血流,本来就不算挺的鼻梁更是轰然倒塌,脸上模糊一片,如同一只被压路机辗过的西红柿一般。
“啊也?打我……你,等等,你们是……”
“我们是你野爹!妈妈的,连我们高大公子都敢惹?捶死他!”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接着从黑暗里钻出两条大汉,按住牛大尻“噼里啪啦”捶猪一般一顿乱揍,足足打了十分钟有余,三人才扬长而去。
牛大尻倒在血泊里,挣扎半天才爬起来,这几个人下手不是一般的黑,只感觉浑身上下如同被卡车撞过一般,摸哪里哪里痛,不摸哪里哪里更痛。就连裤裆里都没能幸免,火辣辣一片,仿佛要废掉一般。
“嘶……啊……疼!”牛大尻摸了摸鼻子,满脸阴鸷,“高大公子?很好,劳资记住了!居然敢对你爹我下手,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哎哟……孙子下手真狠!”
秦梦嫣摆脱了牛大尻的纠缠,恰好看到鬼头鬼脑从楼梯口钻出来的许墨秋,上前一把将他揪住:“你死哪儿去了?鬼鬼祟祟的,做贼呢?姑奶奶差点被人非礼你知道不?你就
是这么当的护花使者?”
“你可拉倒吧,谁能非礼得了你?”
秦梦嫣眉毛一挑:“姓许的,你这话甚么意思?你这是在暗示我泼辣、彪悍?”
什么暗示?明摆着的好不好。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许墨秋满脸堆笑:“呃……没那回事,其实我是……”
“行了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去给二姐说一声我们就走。”
许墨秋一把拉住她的手,笑嘻嘻地道:“哎,别急嘛!再坐一会儿。”
“坐?有什么好坐的?”
“看戏,看戏!来,吃西瓜。”
秦梦嫣挨着他坐下,没一会儿便见牛大尻浑身是伤跌跌撞撞地从电梯里钻了出来,服务员急忙迎了上去:“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
“叫个鸡毛叫!”牛大尻一把将他推开,不耐烦道:“我自己摔的,不关你的事,别在我面前聒噪,不然大耳刮子抽得你门都找不到。”
“可是您在流血哎,要不要……”
“我要个狗毛要!你给爷爷滚远点,劳资看着你就恶心!”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服务员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臭骂,只得忍气吞声退到一边,不再去理会他的死活。
一向有些便秘的高德鼎可算从厕所里钻了出来,恰好看到浑身是伤的牛大尻走进大厅,顿时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心里暗道:该!就该这么捶!不过,表哥的办事效率是不是忒快了点?
本来牛大尻是打算等这家伙离开时叫人堵他来着,结果那破锣般的笑声让他忍无可忍,一条岔气瞬间冲上脑门,心头那股无明业火哪里按捺得住?腾地跳起,抢步上前,抓起邻座上的一个红酒瓶,二话不说直接拍在了高德鼎的脑门上。
高德鼎毫无防备,脑袋瓜子瞬间开了瓢,身上沾满玻璃渣滓,红色的液体流了一身,不知道是血还是酒。
“笑?你继续笑!你看爷爷不拍死你这叼毛!”牛大尻虽然四体不勤,但毕竟有体重上优势,高德鼎成天沉迷酒色早被掏空了身子,一时间牛大尻占据了绝对的优势,骑在高德鼎身上,捶得他哭爹喊娘,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在客厅里回荡。
许墨秋唯恐天下不乱,在旁边拍手助威:“打!打起来!哎呀,怎么这么笨?拿东西钆他腰子啊!对,踢他裤裆!哎哟……”
保安闻声赶来,急忙将两人拉开:“这位客人,快住手!有话好好说。”
“说?爷爷我和他不共戴天,没什么可说的。”牛大尻胸膛不断起伏,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翻着白眼道,“这小鳖崽子不是个东西,居然把我骗到车库,叫人把我打成这样!你们说,要是换做你们,能忍?劳资今天……”
牛大尻说着又要上前,保安死死将他抱住:“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高德鼎一边往鼻子里塞卫生纸,一边道:“真是莫名其妙!你自己在外面得罪人挨了打,就推到我头上?还把我这一顿好打,我告诉你,这事儿咱们没完。”
牛大尻也擦了一把嘴角上的鼻血:“你还不承认?那几个叼毛一口一个高大公子,不是你是谁?”
“哈?我怎么知道?这天底下姓高的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就认为是我?证据呢?”没有真凭实据,高德鼎自然不可能去承认。
不过心中却把那几个下手的家伙狠狠骂了一遭:你说你打就安静点打不行吗?非要说两句才行?话那么多,当什么打手
?去当相声演员好了。
“证据?你叫人先把我骗到车库,然后又来两个人暗中偷袭,你作为幕后黑手当然不在场!”牛大尻双眼喷火,如果不是保安死死拉住,他立马便会冲上去再给这小憋孙一顿毒打。
“呵,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你没有丝毫证据,就将我一顿毒打,我告诉你,这事儿,我跟你没完!”
牛大尻瞪大眼睛:“行!狗崽子,什么也别说了,有种晚上乌鸦坡见真章!谁要是不来,谁就是孙子!”
“呵,虽然爷爷不惜得有你这么个磕碜的孙子,但一定要让你好看!”
乌鸦坡,位于粤江和邻市交界处,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属于一个三不管地带。这里可是大名鼎鼎寻私仇的地方,隔三差五便有人在这里约架。
两人不再说话,闷着头朝相反方向走开,行出三五米,忽然很有默契地同时回头。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道:“龟儿子,走着瞧!”
两个家伙都挨了一顿毒打,浑身痛得要命,自然没工夫再来骚扰秦梦嫣。
“许墨秋,我发现你挺阴毒的啊!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在暗中使坏?”
许墨秋矢口否认:“无凭无据你可不要乱说。他们自己看对方不顺眼干起来了,关我什么事?你这是再诽谤一名善良正直的人民教师。”
“嘁,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走吧,戏也看完了,该回去了。”
“行。”
许墨秋两人正准备离开,后面传来一道粗犷的嗓音:“大佬,请留步!”
转过身,裴进光拿着一个牛皮袋子急匆匆地朝他跑了过来,许墨秋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事?”
之前他已经给徐秘书打过电话,解释说是在跟她开玩笑,很快裴进光便又接到了复职的通知。整个人宛如在地狱门口走了一遭,急急忙找到最近的银行取了二十万,准备表示一下。
这也难怪,许墨秋一个电话轻松便能让他撤职,一个电话也能轻松让他升职。只要抱住了他的大腿,以后飞黄腾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裴进光拉着许墨秋的手:“大佬,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不要推辞……就当……就当……就当我提前给你们准备的份子钱吧!”
秦梦嫣皱了皱眉,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不必了,自己拿回去。”许墨秋转过身去,淡淡地道,“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希望你记住,对女性,一定要尊重一点!你老婆是梦嫣的二姐,我也不多说了,自己好好珍惜。”
“另外,如果再让我听到你对舒姐不敬,那可就不是撤职这么简单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
“哦,还有。记住,不该混到一点小小的成绩就自我膨胀,做人一定要保持低调!就像我一样。懂吗?”
裴进光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一定,一定!我以后一定改。大佬,还有何吩咐?”
“哦,对了,以后如果有……”许墨秋忽然想起了什么,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裴进光听完,拍着胸膛保证:“这个您放心,这这个我最在行了!实不相瞒,我以前就是学这个专业的,保证完成任务。”
“那就这样吧,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认识路。” 许墨秋挥了挥手,拉着秦梦嫣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