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涿郡,刘备与张飞、关羽桃园结义,意气风发。
颍川长社,骑都尉曹操率领夏侯兄弟,奋勇争先为国尽忠。
南阳宛县,佐军司马孙坚单枪匹马阵前斩将,猛虎之名让人生畏。
司隶洛阳,世家名士袁绍出仕大将军府,一朝登门凌驾众人。
天下大乱,群星闪耀各领风骚。
而潘闾却在这个时候粘了一身屎,由于赫连勃勃孙观等人的护卫,让潘闾放下了戒心,所以距离邹平县城近了那么一点。
满氿这个黄巾小帅,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别人也就是放箭,他到好竟然洒‘金汁’。
也就是潘闾穿了一身鱼鳞甲吧!要不然非得被烫伤不可。
潘闾不由的有点恼怒,“攻城。”
泰安县底子还是太薄了,除了云梯其他的攻城器械什么都没有?
借助云梯虽然可以登上城头,但也因此限制了自己的位置。
就比如说弓箭手吧!你顺着一个方向射谁射不着啊!
潘闾手下的部曲,都聚在城头下面。
随便一块石头砸下来,那都能砸到人,这一点都不夸张。
反而在战场上随处可见,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对潘闾来说已经不是一句空话了。
潘闾强忍着不适,定在那里。
他时刻告诫自己要忍住,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
邹平县的黄巾贼算什么?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童贯到是有点一惊一乍的,“主子,你看孙观将军上去了。”
孙观那两条长长的手臂真是没有白长,随便荡了几下就荡上去了。
那比赫连勃勃都快,以赫连勃勃那骇人的身形,一上场就是黄巾贼重点攻击的目标,试了几次都爬不上去。
李林甫最为冷静,“后续兵马跟不上,他早晚会下来的。”
一次攻城暴露了很多问题,很多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两方人如果硬碰硬,潘闾无疑占据了巨大优势。
可就是因为多了一道城墙,情况就变得急转直下。
“我们的弓箭手呢?给我压上去。”
病急乱投医,潘闾有点太操之过急了。
如果是合格弓箭手,潘闾这则命令没有丝毫问题,深谙兵法之道。
可这弓箭手要是不合格,那问题就大了,只见那箭矢没有落在城头上,而是落在城下面,这不是伤了自己人吗?
一个大乌龙弄出来,让人苦笑不得。
好在有李林甫在,“把城门给我烧了。”
那又是干柴又是菜油的,把能用的东西都用上了。
说实话是有点跌份,但确实是很有效果。
这邹平县的城门,是硬木所制。
别管外面刷了什么,这火势一起他也跟着着了。
就是这速度有点慢,让人看着心里急,“有机会,我一定要弄到一些猛火油。”
“这个会有的。”
唯一让潘闾欣慰的就是这个撞车,这个是潘闾让人临时赶制的,也就是把一个粗大的树干固定在小车上。
不吹不黑,就属他最像样了。
要说这战事不是没有起色,但就是一时间攻不下来。
这到了晌午就该吃饭了,总不能让底下的兄弟饿肚子吧!
潘闾不是没有想过,把部曲一分为二轮番上阵,但那样一来攻击力也随之减弱,那就不是攻城了,而是去送命。
罢了,共同进退,要歇一起歇吧!
怎么说这头是开出来,万事开头难,当然要吃点好的了。
以前吃牛肉,是触犯朝廷律法的,现在黄巾贼起义,谁还管这事。
潘闾让人拉了两头牛过来,整个山寨就这两头牛,那也是下血本了,这可是重劳力啊!
潘闾故意在上风口架火,就那肉香随风飘荡。
别说是自己的手下闻得到,就连城中的黄巾贼也闻得到。
这吃的着的还能忍忍,可这吃不着的就忍不了了。
满氿身边的人忙着擦口水,“大哥,要不我们杀出去吧!”
“你疯了。”
“这也太香了吧!”
“让人杀只鸡。”
满氿等人嘴里好歹是肉,可底下的黄巾贼就吃糠咽菜了,有的甚至连树皮都吃不着。
眼下是四月份,那就跟青黄不接的月份差不多了。
万物刚发芽,哪有吃的。
就听肚子里的咕噜声,在城头上持起彼伏。
黄巾贼守城,本来就谈不上什么士气,现在一个个更是无精打采的。
满氿一看这不行啊!要说怎么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呢?
满氿激励士气的方法,也是别具一格啊!
直接拉了两个青楼女子过来,还把她们扒光了,在城头上那是来回走了,让人随便看随便摸。
这下子终于有点精神气了,满氿抓住了其中一个女子的头发,“你们想要吗?”
“顶到晚上,城中的女子任你们蹂躏。”
“好....”
能激励男人拼命的,那永远都是女人。
城头上的事,潘闾自然是看不见了,但他能听得见,这声势明显比上午的时候强啊!
“房褚,你们村的人能行吗?”
“寨主你就放心吧!子时一到我们村的人就能打开城门。”
这也就是提前有准备的好处,邹平县的黄巾贼中也有潘闾的人。
“那就好。”
不管是示敌以弱,还是保有实力,下午的战事都有点雷声大雨点小。
那云梯架了几次都架不上去,像这种事自然不用赫连勃勃亲自出马了。
要不然以他那个脾气,非得对自己人动手不可。
王英刚从上面下来,头上还肿了一个大包。
潘闾可一点都不同情他,反倒是好一通数落,“你说说你,不是有头鍪吗?怎么不戴上吗?”
王英又不是小兵,那该配置的潘闾可是一件都没少。
“寨主,那头鍪太大了,我这头又小,这戴上去眼睛都遮住了,怎么往前冲啊!”
这人都是有差异的,王英这差异就更大了。
也是难为他了,“那你也把头包起来呀!就城头上那些黄巾贼,没事就往下扔石头,你被砸死了怎么办?”
“寨主,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赫连勃勃一手把矮脚虎举起来,“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包起来包起来。”
王英闭着一只眼睛,“知道了,知道了。”
这一天下来,真是太漫长了。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是深有体会。
那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了,死了那算幸运,你要是受伤了那就是活受罪啊!
华佗樊阿在后面忙叨的,都快走不动道了。
治疗外伤本身并不难,清洗、撒药、包扎,在这个过程都用人手啊!
仅一天的工夫,潘闾备下的那些草药,就用去一半了,都快赶上吃了。
到了晚上,潘闾鸣金收兵之后。
就在这营地里走了一圈,到处都是血腥味。
李林甫让人弄了一块地方,专门安置伤兵。
把轻伤员和重伤员区分开来,轻伤员这边还好,除了一些哭叽尿嚎的也没有什么?
只见重伤员那边就不一样了,时不时就有人被抬出去。
那都是伤情加重而死的,这比死在战场上的人还憋屈。
在死之前,他们都饱受痛苦。
这个年代,还是讲究个入土为安的。
如果离得远是真没招,但这回离得这么近,潘闾这边也不好把他们火化了。
只能先扔到一边,等战后再送回去。
潘闾过去看了看,表现一些哀悼什么的。
可过去一看,竟然还有活的,这不是见鬼了吗?大晚上的多吓人啊!
也就是潘闾百无禁忌,要说换做胆小的非吓出病不可。
潘闾当然要兴师问罪了,这人还没死呢?往那扔什么扔。
谁曾想竟然是华佗下的命令,“神医,你在搞什么呀!”
华佗坐在地上,双手搭在膝盖上不由的颤抖,那是真累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呢?
“别叫我什么神医了,有些伤势是拖不得的,但人手不够只能耽搁了,神仙都难救,可后面的人还在等着呢?总不能待在那里占地吧!”
医者父母心,但凡能救华佗能不救吗?
可人就有两只手,那些重伤员要来还一起来。
华佗是分身乏术,又没有能分担的,这一天华佗都在做选择题,救了这个就救不了那个。
随时随地都在自责,这对华佗来说就是最大的煎熬。
救人性命本应该开心,可华佗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潘闾能理解他,却不赞同他的做法,“既然救不了,就帮他们结束痛苦,不能让他们在那里等死啊!”
“我下不去手啊!”
潘闾也不想难为他,“童贯,你下的去手吗?”
“主子,我要伺候你的。”
“伺候的事,进城再说吧!”
“那我可以,保证干净利索。”
这童贯还是挺狠的,“那行就交给你了。”童贯能伺候人,那也就是能照顾人,放在华佗这里也挺合适的。
子时将近,潘闾带人埋伏在外面。
月色正浓,可惜没有人欣赏。
赫连勃勃说道:“兄弟这种事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不用你动手。”
这又不是瓮城,潘闾到不怕什么瓮中作弊,只要过了城门那就是进城,不会有任何危险,潘闾当然要亲自带兵了。
“小小满氿也敢拦我,我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