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可聚人心,没财人散尽。
这话虽然不是那么绝对,但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潘闾手下的人,跟着潘闾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吃饱肚子吗?没钱怎么行?
要说潘闾的出身也算不错,潘家的长子。
可潘家虽然在本地名声在外,但真没有什么钱,但凡有点钱都让潘凤做了善事了,所以潘闾不能靠家里。
他只能靠自己,本来他还可以贩卖兵器的。
兵器一行也算是暴利了,民间有尚武之风,尤其是在青州这个地方。
可还没有等到他开张呢?就被恒赴分去了一半。
而且他还要自给自足,短期之内兵器这方面是指不上了。
所以他还要另找财路,毕竟底下那么多嘴要养呢?
这就要说道潘闾的老本行了,山贼。
潘闾现在好歹是个官,拦路剪径这种事是不能再干了。
一来丢不起那么个人,二来油水也不大。
如今这个世道,敢在外面晃悠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穷人难民或者游学书生之类的,你要是把他们抓住了。
不但得不到钱,还得搭他们一点。
第二种就是有依仗的人,要么就是成群结队,要么就是你本身就惹不起,弄不好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
要想以山贼的身份挣大钱,那还得入室劫掠。
首先,你能做到知己知彼,提前能踩点心里有数。
其次,也就是最重要的油水大。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别说是潘闾了。
所以他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在泰安县之内活动。
而且潘闾选择动手的对象还比较有特点,全都是当官的,而且还是外地就任的官员。
本地的官员,他一个不动。
实在本地的官员惹不起,一个个背后都有本地的家族支持,弄不好就查到了潘闾身上。
还有就是乡里乡亲的都是青州人,犯不上。
潘闾这边一动手,新上任的济南相袁諒就坐不住了。
有些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手下的官员出事,他总不能不管吧!
再说了下边的官员出事了,能不找他诉苦吗?
袁諒,也是真上心了。
可不管他怎么上心,潘闾这边却从来没有收敛过。
因为他已经骑虎难下了,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再收手的可能。
抢的钱财越多,你要打点的人就越多。
这边进那边出的,这样的钱它攒不住。
因此有很多人都知道,这伙贼人跟潘闾有关系,但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他们也得到实惠了,犯不着招惹潘闾这样的凶人。
可以说,潘闾现在走的就是一条险路,发的也是横财。
潘闾已经做好了,被人找上门的准备了。
可没曾想第一个找上门的是潘凤,如果潘凤拿着一个大棒子上门,那反到是没事了。
坏就坏在,潘凤非常平静的走了进来。
“逆子,你是想让我们陪着你去死吗?”
“父亲,何出此言呢?”
“你做的那点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很多小兄弟都在你手下做事,你还给了他们安家费,出手很大方啊!”
潘闾:“父亲,瞧你说的,他们为我做事,我当然要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了。
你就是没钱,不也的砸锅卖铁不是。”
“你没钱,整个济南国好像就数你有钱了吧!杀人劫掠亏你干得出来。”
“那是他们活该,我这是替天行道。”
袁諒上任之后,什么牛鬼蛇神都现了原形。
袁諒跟曹操一比,真的是天上地下。
这些牛鬼蛇神被曹操欺压的太狠,现在缓过劲来,变本加厉的对百姓下手,他们也就成了潘闾的首要目标。
潘闾敢说,他抢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
潘凤终于是发火了,他这一发火,潘闾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替天行道,你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他们做了坏事,自有朝廷的律法管制,哪里轮得到你?”
“父亲,你不要太天真了,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十常侍惑乱朝纲到头来还不是权倾朝野,这些个贪官污吏,哪一个犯的不是死罪,到头来呢?妻妾成群吃香喝辣,朝廷不处置他们我处置。”
潘凤:“你现在走的是一条死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父亲你不是要去洛阳吗?那就赶紧去吧!这里你就不要管了,最好把母亲也带去。”
潘凤跟着韩馥,近几年是不会有事的。
而且还能得到很多好处,韩馥就是日后的冀州牧,在他身边可比在潘闾身边安全的多。
“逆子,你就不能收手吗?”
“父亲,我已经无法收手了,你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儿子吧!”
“......”
潘凤就是不想离开,潘闾也会逼他离开的。
这里的事,他管不了。
王氏完全不知情,拉住潘闾的手,“闾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你弟弟。”
其实潘闾有想过让潘华离开,可这个家伙脾气太倔了,比潘凤的脾气还倔,再加上他还有伤在身,潘闾才把他留下的。
“母亲,你就安心的去洛阳享福吧!最好再给我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你啊!没大没小的。”
潘凤一行人离开了,潘闾心中很是不舍。
潘华一瘸一拐的站在潘闾的后面,“大哥,你说我们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当然能了,等你伤好了得了空就可以去洛阳了。”
“那大哥你呢?”
“我是一地的父母官,没有特殊的理由,是不能离开太久的。”
李林甫从远处走了过来,“公子,袁諒到了。”
“这人还真不经念叨,他带了多少人?”
“几十个吧!”
几十个人可动不了潘闾,看来这袁諒不是过来抓人的。
那他来干什么?兴师问罪他应该没有那么蠢吧!
潘闾是一头雾水,直到见到了袁諒,“下官潘闾,见过国相大人。”
“潘县令请起,本官有一事相询。”
“大人,你真是太客气了,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听说潘县令跟乐安管亥有旧。”
潘闾就不明白了,他到处劫掠跟管亥有什么关系。
“我跟他是有一些交情,但自从他攻打过东平陵之后,我就跟他没有关系了,大人切不可听信外面的闲言碎语。”潘闾还以为有人在袁諒的面前嚼舌头根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