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诸多酷刑,五马分尸,凌迟处死,腰斩,抽肠,俱五刑……
曾经有人根据历史上的各种刑罚,整理出了古今十大酷刑,基本上每一种都能看的我脊背发凉,心惊胆战。但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各地民风奇俗数不胜数,而格尔巴作为剥人脸皮的行刑人,这种刑罚比十大酷刑要残忍了许多。
格尔巴说,想要解决无脸人,你们就得先知道无脸人是怎么来的。
古时候藏地辽阔,高原上大小部族数不胜数,各种教派渊源流传。其中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族里,流传着一柄刀。
这柄刀造型怪异,刀身狭窄,据说是用天外陨铁打造的。刀成之日,有人在上面铭刻咒文。
咒文分两种,分别铭刻在刀身两面。当然,这些咒文并不是用来装饰好看的,而是起了抽魂夺魄的作用。
这柄刀叫剥皮刀,用的时候,刀身的一面会在人脸上印上咒文,另一面则会在剥下来的脸皮上留下另一种咒文。在咒文的作用下,人的魂魄会被剥皮刀强行抽离,然后再封进剥下来的脸皮上。
剥人脸皮虽然残忍了一点,可也算不上酷刑。真正的酷刑是抽离人的魂魄。据说被这柄剥皮刀剥掉脸皮的人,魂魄会终身困在脸皮上面,永远无法得脱。
人皮剥下来后,就会有族内高人用秘法将脸皮制作成人皮面具。这种人皮面具一般都给族内长老佩戴,据说人皮面具里面有受刑人残余的寿数,戴上这种面具,通过剥皮刀的咒文,能将寿数转移到佩戴者身上……
我听的毛骨悚然,这得是多么愚昧,才会有这样的习俗?寿数转移这种事情从古到今都是歪门邪道,红光女孩还想要通过吃人肉来保持一直年轻呢。
这种手段天怒人怨,很快这个只有几百人的小部族就被强盗给灭了。但是小部族没了,剥皮刀和这种酷刑却流传了下来,几番辗转,落到了格尔巴手里。
当时我和张无忍看格尔巴的眼神就不对了,剥人脸皮这种事情,不是心狠手辣到了极点的人是干不出来的。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杀人算不得什么,可用剥皮刀活生生把人的脸皮剥下来,没点胆量的人是干不来的。
我说,格尔巴,看不出来啊,你竟然也干过这种事?
格尔巴呸了一声,说,我要是有这本事,还用去抓什么水神?剥几个脸皮,制作几个面具,还不早就发财了?
无面人的制作是一个很复杂的流程,不是说有剥皮刀就行的,还需要跳傩舞,还要有祭祀品,最重要的,还得有七个人来陪葬。就是杀七个人,以人血沐浴受刑者,才能剥人脸皮。
这些祭祀手段缺一不可,否则无面人就会魂飞魄散,剥皮就算是失败了。
格尔巴虽然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剥皮刀,也曾经为了剥皮刀系统的研究过无面人。虽然他对外宣称自己就是行刑人,可那完全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剥过一张脸皮。
他这样一说我们才明白过来。我说,无面人有什么弱点?
格尔巴说,很简单,剥皮刀就是它的弱点。但是咱们丑话说在前面,我虽然仔细的研究过无面人的形成方法和应对办法,可真正的遇见无面人还真是第一次,成不成,我可真没办法保证。
我说,只要你尽力了,我们自然会帮你去抓水神的。
格尔巴嘟囔了一句,却没说话。他说,把你们运送的东西开牧场里来,再去最近的五金市场上买一些探照灯过来。无面人最怕光亮,最喜阴雨缠绵。今天晚上是个大晴天,咱们也能占据优势。
我出去把车开进来,顺便也把钟家兄弟带过来。格尔巴看到我俩还带了帮手后就大喜过望,估摸着是想去抓水神的时候还能多出一份力。
不过我却直接跟他说了,这两位不是我们一伙的,人家来去自如,又手段通天,你别打他们主意。
格尔巴偷偷的看钟家兄弟脖子上的伤口,说,那是被鬼面具侵入的吧?这样都能活下来,不错了。
张无忍跑出去买探照灯,我们却在牧场周围建造了一圈栅栏,忙完后格尔巴就说,无面人能吸引孤魂野鬼,咱们准备探照灯除了要压制无面人外,最主要的就是驱散那些它带来的孤魂野鬼。
还有,无面人的本体其实就是一张人皮面具。用你们运送的东西来吸引它,我带着剥皮刀来搞定它,你们只需要拦住那些阴魂小鬼就行。话说,你们运送的东西是什么?
我说看了张无忍一眼,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毕竟他要拿着剥皮刀跟无面人拼命,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好做出应变。
于是我说,车里装的是冰川雪尸。
格尔巴听到冰川雪尸四个字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说,原来是冰川雪尸,难怪能吸引无脸人。估摸着它只是想要冰川雪尸的那张脸吧?
行了,就这么定了,车钥匙给我,无脸人如果敢来,分分钟教他做人。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依维柯的车钥匙给了他。但是张无忍忽然说,剥皮刀呢?是不是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格尔巴满不在乎的进了小木屋,从床底下翻箱倒柜,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躺着一柄连鞘短刀。
在看到那柄短刀的时候,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妖刀镇鬼正在发热,估计是这柄剥皮刀引起了妖刀镇鬼的共鸣。从这一点上来看,这柄剥皮刀应该是货真价实的。
格尔巴倒也大方,直接把剥皮刀扔给张无忍,说,就是这东西!刀刃上的咒文别乱看,没点定力的人很容易看花眼。
我们对这柄大名鼎鼎的剥皮刀十分好奇,纷纷围上来观看。这东西只有半尺多长,刀鞘是木质的,上面的红漆早已经脱落了,露出油光闪亮的木头。看得出来,这柄刀肯定经常被人把玩,所以才会呈现这种油光闪亮的状态。
张无忍抓住刀柄,轻轻的抽了出来,我们这才发现这柄刀原来是赤红色的,也不知道是当初的陨铁就是赤红色,还是因为剥皮刀吸多了人血,变成的这种模样。
我们都注意到了刀刃上的咒文,那些咒文不同于佛门的经文,也跟道门的符文大不相同,更像是一些到处乱爬的蚂蚁。跟传闻中一样,咒文的两侧不一样,一侧细密小如蚂蚁,另一侧却只有三个粗笔咒文,笔画又黑又粗,像是毛笔写的一样。
我们对刀身上的材质并不感兴趣,就算是陨铁,也不过是物质的一种,最多也就分阴阳两种属性。所以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咒文上面。
那三个又粗又黑的咒文也就罢了,一目了然,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那些细密的犹如蚂蚁一样的咒文,却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力。
因为我发现那些细密的蚂蚁一样的咒文,竟然在缓缓的流动。
我定了定神,心说难不成这东西跟鬼文一样,能自我组合?可是定睛一看,那些咒文却一点都没有变化,似乎我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
抓在手中的妖刀镇鬼越来越热了,几乎到了烫手的地步。我说,邪了门了,这剥皮刀还真不简单。
结果刚说完,我就看到格尔巴站在旁边似笑非笑,脸上带着极其古怪的笑容。
我立刻打了个激灵,心说,这老家伙是不是又搞鬼了?